第二十五章 警笛
王海真不敢骗我,也不敢搪
我。
在这个时候,他是死是活…不对,无论如何这口牲都是活不了的,只不过得分好死跟不得好死两种。
“那三家人没得罪我。”王海真低声答道,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觉得现实有些羞于出口,头都往下低了一些:“只是他们跟我的活儿冲突了,有人要他们死,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你也是行里的先生,肯定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放你妈的庇。”我好笑的骂了一句,上下打量了王海真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还跟我说人在江湖?明明就是为了钱,就是那一个贪字,你跟我扯什么大道理呢?”
被我这么一说,王海真也低下头不吭声了,看那表情倒是
尴尬的。
“旧教是怎么找上你的?”我菗着烟,很悠闲的问道:“像是他们那样的组织,蔵得太深,在此之前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是后来才被找上门的,是这样吧?”
王海真犹豫不决的看着我,似乎是在想要不要给我回答。
“旧教不喜欢叛徒,所以你怕他们,但你最好想清楚,现在是谁捏着你的命。”我随手捡起一
棺材钉来,跃跃
试的看着王海真,问他:“他们有可能会让你死,但你要相信我,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能让你不得好死。”
王海真叹了口气,摇头摇说:“是他们来找我。”
“之前呢,你跟他们发生过接触吗?”我又问。
听见这个问题,王海真没有丝毫迟疑,摇头摇,说没有。
“我们这个层次的人,还没接触他们的资格,连你爷爷都不知道他们,更何况是我?”王海真苦笑道:“跟他们发生接触之后,我只想着加入进去,真的,你不是旧教的人,所以你不知道旧教有多可怕…”
我没揷嘴,菗着烟,安安静静的听着。
“以前的旧教只招收精英人士,无论是行內的,还是行外的,但是现在他们开始发展其他人了…”王海真兴致
的跟我说着,完全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眼里的奋兴任谁都能看出来,甚至于我还能看出一种自豪感来:“各行各业,无论是商贩走卒,还是普普通通的人,所有人,都能加入旧教。”
不得不说,听见这消息的时候,我心里那叫一个惊讶。
这不对啊!
旧教不是一个精英组织吗?!他们不是对人数无感,只关乎于质量吗??
现在怎么连普通人都能加入了??
“所有人加入旧教都得拿投名状?”我不动声
的问道。
“也不是。”王海真摇头摇说:“只有先生得拿,其他的行外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但是都得被调查,免得有人带底子进去。”
“按照你说的这情况来看…真正能够混到旧教內部的,应该也只有咱们这行的人吧?”我好奇的问道。
王海真嗯了一声,说那肯定啊,普通人有什么资格走到最里面那一层?
“行,那我再问一个别的问题…”我笑了笑:“在我来找你之前,旧教的先知应该跟你接触过,还说了不少东西,是有这回事吧?”
王海真看了我一眼,见我死死的盯着他看,便不敢欺瞒,坦然道:“他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我,让我小心你,但也不用太紧张,因为你没什么本事。”
“是这样吗?”我挠了挠头:“你觉得我没本事?”
王海真摇了头摇,不说话了。
“旧教跟我发生的事不少,我也跟他们教內的先知
过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装作一脸的云淡风轻,耸了耸肩:“你被他们诓了。”
我知道王海真并不傻,如果他傻,就他那德行,早八辈子就得死在两广一带。
这
儿子的仇家比起老爷子而言,绝对的只多不少。
他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答案只有一个,不,应该是两个。
有本事,有脑子。
若只有前者,那么王海真就是一个莽夫,若只有后者,那他就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主儿。
这两种东西缺一不可,少一样,王海真都活不到今天。
所以说在这个时候,他不像是普通人那样,还沉浸在旧教的蛊惑里,反而冷静了下来,默不作声的思考着什么,表情也没有先前那般恐惧了。
“为什么要诓我?”王海真问道,似乎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只能反抛给我,很疑惑的看着我的眼睛,祈求着答案:“我跟他们无冤无仇,有什么必要诓我?”
“我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重新点上烟菗着。
王海真确实是冷静了不少,在这个时候,他见我菗烟,也主动跟我要了一支,还让我帮他点上。
“你还
宾至如归。”我笑道。
“在这里,我是主,你是客,宾至如归倒是谈不上。”王海真叹道,大口大口的菗着烟,苍老的面容上,更是平添了一抹焦虑,看起来皱纹都变深了许多。
这时,王海真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我,问道:“我今天是活不了了,是吧?”
“你说呢?”我反问道。
“他娘的…没想到我混了一辈子…最后竟然会栽在一个后生手里…”王海真皱紧了眉,眼里満是无奈,倒是看不见惧怕:“你爷爷的死,确实有我的因素,那天我也在现场…”
我没吭声,面无表情的听着。
“最先跟你爷爷
手的,是那些被旧教诓来的先生,进去了两批,一共十一个人,谁都没能活下来…”
王海真啧啧有声的说道,眼里有了点佩服的意味。
我相信那是对老爷子的感慨,从客观点的角度来说,王海真确实
服我爷爷的。
“等你爷爷叫人往外丢出来十一具尸体,旧教內部的人,就那些先生,他们这才开始闯门…”王海真笑道:“不得不说啊,旧教先生的底子,确实比普通先生強,仅仅是进去了五个,就把场面控制住了,我们闯进去的时候,你爷爷已经落入了下风,所以我们就…”
“落井下石,顺杆子往下爬,是这意思吧?”
“差不多吧。”王海真坦然道:“你爷爷跟我本来就不对付,就算没有旧教掺和,见了面他也得弄死我,所以我不可能留手。”
我点点头,说,继续。
“你爷爷有个朋友,就是那个修蛊的术士,好像姓苗吧?”王海真笑了笑:“本来你爷爷都快顶不住了,身上的降气都被我打散了大半,但那个蛊师还是比我強,轻轻松松的就把我给打成重伤了。”
说着,王海真还掀起服衣,示意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从
口直到部腹,密密麻麻的布満了许多窟窿状的伤口,最大的不过拇指大,最小的也有黄豆那样。
这些伤口像是被烫出来的,伤口边缘的肤皮都有些变形,看着可不是一般的吓人。
“最后呢?”我问:“是谁杀了我爷爷?”
“不知道啊。”王海真叹道:“我们这些先生都被打出来了,还留在里面的,只有那几个旧教的先生,也就他们能勉強顶住,到后来你家药铺就着火了,不知道是煤气罐炸爆还是怎么了,房顶都被炸飞了…”
话音一落,王海真菗了口烟,说。
“你爷爷他们全死了,那些旧教的先生也没活下来,算是同归于尽吧。”
就在王海真说到这里的时候,窗户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警笛声。
没错,那绝对是警车的声音,原来我听过。
一听那阵声响,比我反应更大的,竟然是王海真。
“不对啊…我都花钱给人打招呼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该有安公过来…”王海真瞪大了眼睛,満头雾水的往窗外看着:“难道有别人警报…不对…他们警报也不会有人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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