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三挣扎着想动动嘴反驳,但却只觉得整个人越发的昏沉,又饿又渴又疼,根本开不了口。
"我儿子,是世上最好的人…他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可爱,不会死的…"
"你说啊!?我儿子死不了对不对!?"
一声一声,哭着笑着,心酸而痛苦。
她宁美庭有错吗?
活了四十年,除了钱,还有什么?每天那么骄傲的活着,谁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自卑而恐惧?!
她,要维持宁家的颜面,要高贵要骄傲甚至还要盛气凌人不被人看不起。
享受这宁家给的一切,所以她没资格反抗。
昏昏沉沉的宁十三听得不太清楚,可总觉得心里也跟着难受,这个泼妇虽然很讨厌,但现在似乎很伤心,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绪让他也很难过。
难道是因为人快要死了,所以那些厌恶一个人的坏情绪都没了?
宁十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就怪不得了,他现在很难受,肯定要死了。
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发模糊,彻底昏了过去。
这宁美庭毕竟是个女人,又是个娇生惯养的,若非如此,恐怕别说是这几十次闷了,就是几下都承受不了。
而且,这宁美庭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动手的地方一直都是双臂,其实只要她对着头打下去,这小命也就没了。
见宁十三没了动静,只听"嗙"的一声,那铁落地,宁美庭看着这血模糊的男人一步步走了出去。
伤害她儿子的人,都该死!
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血气息。
两个小时之后,时青墨这才寻到了这地方。
小尘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宁十三下山次数少,很少得罪什么人,根本没想到人是被人劫了去,甚至小尘还以为宁十三在游乐场的其他地方玩着呢,所以这才等到他玩腻之后才准备回家。
但这个时候,却是联系不到宁十三。
这才将时青墨向时青墨说了一声。
莫说是小尘了,就是时青墨也没想到,宁十三有一天会被人半路劫走,毕竟那地方是游乐场,人量极高,不会有人有那么大的胆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凶,然而偏偏,的确有人这么做了。
等她看到宁十三,也觉得心中一跳。
好在哪怕她还没靠近,便也足以判定,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受伤的是双臂。
不过,这行医之人最在乎的也是这一双手,万一手废了,那往后把脉抓药,甚至是熬药针灸,可都是各个都不能了。
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人拽上了车。
而此刻另一边,这自以为杀了人的宁美庭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壮大了胆子,还是发怈之后彻底冷静了下来,竟是重新回宁家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服衣,整个人打扮的光鲜亮丽,随后,这又再次回了钱家。
她那丈夫自然不在,倒是小情人带着一双儿女満脸的幸福开心。
尤其是看到这宁美庭的时候,更是出几分鄙夷之,又是一番明嘲暗讽。
女人与女人之间,尤其是共享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之间,总少不了如此明争暗斗!
不过,虽说宁美庭与她那丈夫已经分居,却还是正大光明的钱太太,有宁家这个靠山,二人就算说出离婚两个字,也不可能真的施行,毕竟两家的利益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早已捆绑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有着如此底蕴的宁美庭,几乎是二话不说便将那女人扇倒在地,一路直接上楼,到了丈夫的书房,打开险保箱,直接带走了其中最重要的几样文件。
这些东西,都是公司最重要的往来资料,毁不得,但也不能拿出见人。
若是将这东西透出去,钱家,永无翻身之地!
谁毁了她的儿子,她便要毁了谁的人生!
不论是谁!
此刻,世纪星城中,这宁十三身上带着浓浓药味儿,面上恢复了一点血。
只是这胳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毕竟受到的创伤太大,还要慢慢来。
不过,小尘那一张脸皱在一起,一副小大人一样,忙前忙后,盯着宁十三,一脸关心。
要不是他太粗心,宁十三这个大笨蛋也不会受了这么大的罪!
"谁欺负了小尘了?"正委屈着,从时青墨卧室里却走出一个声影,声音微扬,眼中带着几丝笑意。
小尘一抬头,瞧见的却是自家叔公的脸…
瞬间,身板拔,目严肃,盯着元缙黎狠狠一鞠躬,"叔公你回来啦…"
时青墨嘴角一菗,"你怎么又不走正门?"
她那屋子里的窗户恐怕都要被他踩穿了!
"爷顺道瞧瞧屋里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元缙黎故意道。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脑中一闪,下意识的扫过某人腹小位置,一闪而过。
这家伙这么久不敢见人,恐怕是因为他如今木有男人能耐了吧?忍不住一笑,谁让他这整曰不正经的琢磨那事儿,该!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甜?"元缙黎凑了过来,盯着时青墨问道,不过话刚说完,又道:"腥血味儿,谁的?"
时青墨指了指隔壁屋子。
元缙黎打开一看,却见那上躺着一个脸色泛白的男人,没见过。
他最近忙着研究解的事儿,对时青墨的一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盯着,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又多了个不知好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