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宇却不是吃醋,而是心里酸痛。
秦小语说得对,纸是包不住火的,嫣儿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越爱越深的结果就是很难想象当初的那些自信到底从何而来,站在窗前,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那曾经満満当当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是夜,嫣儿去找了慕雨辰。
她打了他的电话,知道他在醉时眠,一家很有意境的小酒馆,他和秦小语,还有她,曾经隔三差五就会去的地方。
她没有叫司机送,而是自己打车去的。到的时候慕雨辰已经喝得有些醉了,眼窝有些凹陷,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有些青渣,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
"雨辰。"嫣儿试着叫了一声。
"你来了。"慕雨辰笑了笑,看着一身名牌的嫣儿,有些嘲讽又有些苦涩地说:"你倒是光鲜亮丽了,总裁不好当吧,累不累?"
"还…还好!"这样的慕雨辰嫣儿从来没见过,嫣儿有些不知所措。
"要坐下喝一杯吗,我记得你喜欢一种不知名品牌的廉价红酒,那次喝过以后就再不换了,每次来这里都点它。"
"好!"
嫣儿坐下,看着对面已经沧桑感十足的人,想问的话终究还是没能问出来。
她想问他和小语到底怎么了,也想问他为什么会落到破产这么严重的下场,不是还有慕伯父吗?
慕雨辰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父亲是傲世的元老股东,嫣儿只知道他父亲在一际国大集团內位高权重。傲世如今也被凌傲宇下令封口,所以,嫣儿到如今也不知道事实。
红酒上来了,嫣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了,再没喝。
对面,依旧自斟自饮的慕雨辰见状,问道:"怎么不喝了?"
"觉得有股怪味道!"嫣儿老实答道。
慕雨辰微微顿了顿,随即黯然,"曾经那么喜欢的红酒,也可以慢慢淡忘它的味道。到如今,再次品尝,只觉得它有股怪味道了。嫣儿,你对我,也是如此吧!"
嫣儿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已经起身向外走了。
"雨辰,我…"她要说什么呢,她该说什么呢?
慕雨辰停下,转过身,"你不用觉得愧疚,错过你,是我自作自受!"
他的声音最后明显有些颤抖,所以,一说完他就快步往外走了。
"雨辰——"
嫣儿大声叫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叫住他,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叫住他,如此,而已。
慕雨辰转过身,飞快地向她跑过来,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
"嫣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欠了你太多了,我还不起,也没机会再还了。你这么好,但是不属于我了,永远不属于我了…"说到后来,他有些语无伦次。
嫣儿只觉脑袋里的那团麻正在撕扯着她,她拼命地想理清,可是却越想越痛。
不等她想清楚,慕雨辰已经放开了她。
"市运会场馆建设权那件事,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对不起,冤枉你了!"最后道完歉,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嫣儿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呆呆地,不知何去何从。
她身后不远地路灯边,凌傲宇望着她,呆呆地,也不知何去何从。
慕雨辰走到拐角,便上了自己的车,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恶心的泪水,他厌恶地拿纸巾一遍一遍地擦自己的手。
呵,擒故纵这招,对女人同样有效的,尤其是对于嫣儿这样心软的女人。
对仇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他会让她好好体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的。
嫣儿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了。
回到家中,钟叔却诧异地问:"少爷呢?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怎么,他也出去了吗?"嫣儿反问。
"这…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经过你俩的睡房的时候,发现你们房间门都开着,而你们都不在,所以我才以为你们一起出去了。"钟叔打着哈欠道。毕竟年老了,有些支持不住。
"哦,那他也可能也有事出去了。钟叔,您快去睡吧,我等他好了,反正这会儿我也睡不着。"
"那好吧,不过也不用等,少爷虽然看上去顽皮,但其实很有分寸的,从来不会夜不归家。"
从来不会夜不归家他也还是等到现在,钟叔是个很可爱的老人,嫣儿心里想着。
嫣儿索窝在客厅的大沙发里等,时针从十点钟开始一圈一圈地走,直到凌晨两点,嫣儿才隐约听见大门上的响动。
嫣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嫣儿打了个哆嗦。可扑到她身上的人好像更冷,触手便是冰凉的一片,像是从冷水里泡过一般。
"你怎么了?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身上的人好像这才知道她是谁,然后开心地咕哝她的名字:"嫣儿,嫣儿…"间或打一个酒嗝。
嫣儿就知道他原来是跑出去喝酒了。
醉酒醉上瘾了么,大半夜地偷偷跑出去喝。
嫣儿好笑地摇头摇,认命地拖着他往楼上走去。只不过,他今天好像格外地沉,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拖到他房间的大上。也不知道是他变重了,还是自己力气突然变小了。
嫣儿也不腾折他澡洗了,打了盆热水,拧了惹巾,给他擦完脸擦完手擦完脚便把他进了被子里。要走时,却被他一把拽住,狠狠吻住了!
这是个神马情况?嫣儿瞪大眼睛,想推开他。她每天被他的美所惑,是很想吻他,可不代表,她会希望这样不打招呼就被強吻啊。
但凌傲宇将她抱得死紧,知道她会挣扎,所以,便用双臂将她两只胳膊也都箍得死紧,让她动弹不得。醉酒的人怎么还有这样大的力气啊,嫣儿气恼。
他上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她呑进肚子里一样。来自他口腔里灼热的气息冲得她一阵阵地头皮发紧。
这家伙到底受了什么刺了,嫣儿知道若不是有什么事情強烈刺到他,他是不可能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