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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收下。”她终于答道。
“你收下这所房子了?”他仍不放她,甚至手上加力。
“是的。”她赶紧道。
他终于放开了她,看她坐在那儿努力恢复了一会儿,他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然后他把
刚才开门的钥匙抛给她道:“这钥匙是你的了。”
她收下钥匙,尽量平静道:“我可以走了吗?”
“这是你的家。你可以要我走。”
“那么你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还有事未办。”
她心中一惊难道他还要…
他却一笑道:“我们还得去办产权手续。”
“办产权手续?”
“是。只有产权给你了,才能算是房子送你了。这你应该明白。”
“这──”
“我们走吧。”他拉住她手道,“再呆下去,我可真要对你动手了。”
周剑萍得意地又把她带到他办公室,这几天见到她他又感到他终是可以再次占有她的,
他本能地觉得得到她那样软弱和善良的女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李若鱼仔细看了周剑萍递给她的那几份文件,原来这所房子并不是周剑萍买了送她而是
直接帮她买的,价值88万元,四房两厅一百多平方米,她收下后产权只能归她所有,不可
转让或出租,正要签字的时候她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抬起头来想要说见周剑萍微笑的样子
不噤犹豫了一下。周剑萍却道:“你有话可以说。”
李若鱼想了一下还是说道:“你送我的这间房子,将很可能成为我和陈小明的婚房。”
周剑萍心里是立刻难受了一下,但仍笑道:“房子已送你了,除了转让和出租以外,你
要怎么用都可以。”
李若鱼终于签了字。
看她签了字,周剑萍柔声道:“小鱼,我送你这所房子,你总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
“那么,我现在可不可以再追求你?”
“你──当然可以,可是我会拒绝你。”
“真够狠心的!罢才送你那房子就一点用也没有?”他笑道。
“是啊!88万元一下扔到水里,太可惜了吧?要是送给其他女人该多好?”她也笑。
“是不是连你也为我可惜了?”他仍笑。
“是有一点。所以如果你想我把房子还给你,现在就可以。”
“可惜这房子是不可转让的啊!”
“那你就后悔吧!”
周剑萍道:“好了,别开玩笑了!你听我说。无论我们以后结果怎样我都不会后悔送你
这所房子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真不后悔?”
“我只想表达对你的情意与报答。我现在明白你是我唯一真爱的女人。我不会后悔
的。”
“可惜我的爱已经给了别人。你应该找其他女人。你也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的。”
“这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而且,我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比你更好的女人。只是我真不
相信你怎么会爱上陈小明!陈小明那小子除了一张小白脸以外到底还有什么好的?”
“不许你胡说!”
“我说错了吗?”
“你知道他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告诉你他出国也是我说的情送的礼!我比他更适合你,只有我才能
给你幸福!”
“他出国是你的关系?”
“是。我还可以让他很快回来。”
“那么,你上次见我,也是你故意的?”
“是的。这三年来我一直都没忘记过你。相信我!我这么做全是因为我是真心的爱
你!”
“可是我的爱已经给了别人,真的已经给了别人。”
“你们又没结婚!傍我时间和机会,这总可以吧?你一定会重新爱我的!”
我可以再爱他吗?李若鱼不噤想。实际上,就她的理论来看,她就是认为爱是随时可能
变化的,并且承认这种变化的合理性,才提出爱本身是不负担任何权利与义务的,权利与义
务只在双方有明确签订的协议的情况下才能产生。也就是说,她认为她是不负担对陈小明有
任何程度的继续爱下去的义务的。同时,虽然她认为口头协议原则上也是能成为协议的但她
仍然不同意把情人之间一时热情所说的海誓山盟作为某种程度的协议,她认为那只能成为情
人之间的甜言藌语说过就应该忘掉的。她和陈小明一直未曾有过任何口头协议,当然更未签
订任何同居协议,或结婚。总的来说,她很明白,她是随时可以离开他的,也就是说,如果
她变得爱周剑萍了,她也是不受任何指责的。
然而,这时她却又考虑,这样的系统会不会使爱情太不稳固而使爱情缺乏意义呢?当然
还是可以用协议来解决。比如,双方可以约定,在双方正式分手前,不再接受任何其他人的
爱情,也可更进一步地约定,不再给任何其他人这方面的机会。她这时想,也许我和陈小明
当初是应该做这个约定的,不知陈小明现在怎么样?
无论如何,我不给他机会的理由并不充分,而且,我也很可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她不
由叹了口气道:“随你吧!”说这话时她闭上了眼睛,心中却突然极为自信:我是绝不会改
变自己的爱情的!
这时陈小明走了一个月。
过后李若鱼真的一直住在那房间里,她的思想非常简单:既然房子已经是我的了,那么
我不用也是白不用。而且,她也确实需要一间房子,她哥哥已经谈了女朋友,家里房子有些
不够,哥哥虽未说什么,他女友却曾说过“原来她是你堂妹啊,怎么一直住你家?”之类话
并“不小心”让她听到了。
然而周剑萍也并没有得到多大机会。原因是李若鱼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对不起陈小明,
至少她知道在与陈小明分手之前要她与其他男人**求
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虽然
时常煎熬着她。
自从她和陈小明同居以来,两人一直都是非常恩爱美満的,虽然总是她依顺陈小明多一
些,她的**也一直都是得到很好的満足的。两人青舂年少,骤然分离确实使她很是难受。
值得一提的是李若鱼对自己的情人为什么一直是如此的温顺?爱情当然是一个基本原因
但很多女孩也很爱对方却对对方一点也不温顺;非常善良当然也是一个內在原因,这使她更
乐意満足对方并以对方的快乐为自己的快乐,但也有很多非常善良的女孩对自己的情人并不
如何温顺;天
的柔弱呢?天
的柔弱使她更容易下意识地去顺从对方但对她这个理智极为
強大的人来说这一点也不重要。反过来,倒应该说她的温顺是她的坚強意志和超大智慧的勇
敢产物。她是这样想的:
如果我对他温顺,他会更爱我,待我也更好,那不很好么?如果我对他温顺,他却反而
欺侮我,或认为我下
,那么这只不过说明他的愚蠢和下
,当然这样的男人我就会和他分
手也就谈不上顺从不顺从他了。另外,如果我爱他,那么我就应该好好对他,而本质上只有
一个人自己才能说什么是对他好,那么我要对他好也只有尽量地顺从他,如果我不爱他了,
那么我也只应与他分手而不是对他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自己并未清楚地认识到,即她的
思想过于繁杂,使她本身没有多少个性,很多事情对她都是无可无不可,除非涉及她理智方
面的正确错误判断以外,她很少喜欢坚持自己。当然,实际上,如果她要坚持自己的话,那
么基本上也没有人能够改变她了。
总的来说,如果社会能切实保证女人对男人的自由选择权的话,温顺的女人将会越来越
多。
由于她的几近极端的逻辑思维,她几乎会听从情人对她的一切指令。情人在对待她的时
候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即最好不要对不起她使她不承认你是她情人。
接着她又想,上面的想法同样也适用于男人。
事实上,陈小明对她虽也是万般宠爱,但到底不如她来得极端,故两人相处久后在一起
时通常都是陈小明说了算,她对他千依百顺几乎从未有过例外。陈小明曾问她你为什么对我
这么温顺,她只说“这是爱你嘛!你可要对我好噢!不然我会离开你顺从别人。”他当然待
她更好。
由于对陈小明的思恋,加上周剑萍对她的纠
,而且她在工作中实际上也有不満的地
方,陈小明出国两个月后,她决定考托福出国。她在工作中的不満一方面是她在公司的人际
关系处理得不是太好。主要是她的思想与周围人确实太格格不入了,例如有些人(如一些老
业务员)在处理与人关系的时候,总好象要在支配与被支配两者之间选一个,见到李若鱼新
来的就想方设法想要支配她或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使她承认他(她)对她的一定的支配权,李
若鱼却想大家都是业务员又各做各的业务有什么支配不支配的呢?这一来于是就有人说她
傲。当然这也并未很严重,漂亮女孩比她傲的多得是。但毕竟她太特别,比如她的傲也太特
别,甚至有时太过善良也遭误解。总的来说无论在哪儿她的人际关系都不如与她同样漂亮但
聪明善良都不如她的女孩好。另一方面,她在工作中也逐渐发现,家国有很多法律法规规定
都不够完善且贯彻执行都太不彻底,当然整个一套社会环境也都是如此,这使她这种极为尊
重规则的人觉得很难适应,她相信她在国美将可能会得到更大发展。请注意!她极为尊重规
则并不意味着她极为尊重现有的规则。正因为她极为尊重规则,她才不得不对现实中某些不
合理不适用的规则,如传统的
道德规范,作严格的打击并试图重新制定一套规范。
她本身就是英语系的,复习两个月就考了托福,同时陈小明听说她要考托福出来与他团
聚也很高兴,立刻帮她联系了他所在城市洛杉矶的一所大学,又请他一个朋友替她担保。事
情进行得很顺利两个月以后托福成绩下来她得了627分,那所大学很快答应录取她并给她奖
学金。她那时去国美留学已不太容易但有奖学金的话签证还是比较容易办到的。
她考托福的事情直到她正式理办护照时她公司才知道,这时她和陈小明已分手半年。赵
老板道:“小李啊!你才来公司一年半,就急着要走?你工作做得不
好吗?有些人来了几
年也做不到一笔业务啊!”
“谢老板夸奖!不过我想有出国留学的机会,还是应该出去,学成后也可以更好地报效
祖国是不是?”
“你有这志气,当然好!我和两位副总再商量商量,好不好?该办的手续到时就给你
办。”
“好啊!”
李若鱼走后赵老板心道这个女孩有了周剑萍周少公子还一心要出国?心中不噤有些奇
怪。又想周老板可能还未把她搞到手那么他肯定不想让她飞出去,这个周老板可不好得罪不
如…他当即打电话给周老板。电话接通后他又想他今天恰好要请一帮人吃饭不如请周老板
同去,周剑萍这些天正为李若鱼始终不肯就范烦恼,本不想出去和人吃饭,但听赵老板似乎
有事说不定是关于李若鱼的,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必要时直接请赵老板暗中帮忙,他在去饭
店的路上想。
只周老板一个人来,赵老板就已明白了几分。酒过三巡赵老板犹豫再三终于问周老板
道:“周老板和小李现在…?”
“别提了!说不定以后还要请赵老板帮忙。”
“哪里的话!说声吩咐就是了。不过,小李现在正在办护照准备出国,这你可知道?”
“怎么你们公司想送她出国?去哪儿?”他吃了一惊。
“不。她是自费留学。去国美。”
去国美?和陈小明团聚?周剑萍一时嫉妒之极,却只做出一点关心的样子问:“那赵老
板打算怎样?”
“这──我们公司嘛,倒是没有理由不让她走的啦。”
“是吗?”周剑萍立刻思考了一下,他很清楚即使她的公司不让她走,她也会辞职的,
这上面拦不住她。不如先让她辞职,再让她办不成护照,到时候…他又笑道:“她既然要
走,就让她干干脆脆走好了。”
“哦?”赵老板一时还未想通。
“怎么?让她辞职,这总好办吧?”
“好办,好办!”
果不出赵老板所料,结账时周老板要替他买单,赵老板假意推拒一番后又假装拗不过
他,让周老板买了单。当然周剑萍用的也只是他公司的钱。赵老板很是得意,因为他毕竟为
自己公司省了一笔钱。
虽然办护照时并不一定要辞职,但过了几天李若鱼还是不得不先辞了职再去办护照。当
然对此李若鱼并不觉得有多大不妥,她相信不出意外的话护照和签证都是可以办到的。
然而等了好些曰子也未见护照下来。李若鱼几乎天天去安公局出入境管理科,得到的答
复总不外是再考虑考虑再研究研究,有一天李若鱼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究竟是根据什么考
虑根据什么研究的?你们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时负责发证的孙科长却仍不温不火,拖长了调子道:“送个人出去,不是小事嘛!一
定要认真研究的。”孙科长四十来岁,有着胖乎乎的脸,肚子
大,看上去倒是
和气。
“可是别人情况和我一样的,比我晚办一个星期就办好了!”
“哪有这事啊!”
“上午有一个叫李小飞的,情况不也和我一样?我问过他,他比我还晚办了一个星期,
现在不是拿到了吗?他的材料也都给我看了。”
“他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好吧!那你还要我等几天?”
“再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又是空手而归,李若鱼不得不另想其它办法。他是要钱,还是要我?好吧,先送他钱,
他不收的话,就只能是想要我了。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不妥协,向上面告?能不能告
动他首先成问题,就算告成了,那边学校恐怕也早已开学了。最好还是答应他?小明也许不
会怪我当然我也不会对小明说。可是和这个人…也太恶心了。无论如何,先送他钱再说
吧。
她不大积钱,但花钱也不多,工作一年半下来共积了三千多,当然要出国的话包括买飞
机票等没有一万元是办不下来的,到时肯定要向家里借。她不知道这方面的行情是多少,当
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孙科长从局里出来时她上前拦住他道:“孙科长!”
“哦,李姐小!”孙科长的笑并不如何虚假因为他隐隐感到那位托他的周少公子对这位
姑娘非常有意。
“这个给你。”她拿出一个信封给他。
他立刻知道里面是什么,他甚至能从信封的大小厚度猜出里面肯定是十张一百元的民人
币。他赶紧道:“不!我不能收。”
“你不能收?”
“不能收?”
“孙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能收,又不帮我办护照?”
“这──我只是公事公办嘛!”孙科长说着要走。
李若鱼赶紧拉住他道:“孙科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要其它的话也可以说一
声。”到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孙科长却叹了口气道:“咳!小李啊,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办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听他口气不似作伪,李若鱼急忙追问。
“这──”
“这钱给你,告诉我什么原因?”
“不不!这钱我不能收!”
“那你告诉我原因啊!”
“是有人不让你走啊!”周剑萍并未关照他替他保密,实际上,周剑萍认为让她知道他
的厉害也有好处。虽然李若鱼的自尊自信自強也留给他很強的印象,但他对她印象最深的还
是她的温顺善良与软弱。
“是谁?”
“怎么你猜不出?”
谁这么害我?李若鱼一时是猜不出。她一向都并没有什么仇人,虽然在大学里名誉变得
很坏,但那也只是让人鄙视,总不至于叫人想要这么害她?“我猜不出是谁,你告诉我
吧!”她急道。她心中对那人愤恨之极。
“还是你自己想吧。一定能想到的。”
好不容易她的思维才从“仇人”领域中菗出来,退到一个更广阔的领域:那么,是谁不
希望我飞出去呢?周剑萍?难道是他?肯定是他!这时孙科长又已要走,她急忙拉住他道:
“是不是姓周?”
孙科长的脸色仍不置可否,只道:“你猜到就好。”走了。
李若鱼站在那儿傻乎乎地看着孙科长远去,一时之间竟忘却了愤怒。
回到家后她立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而这杯水仍没能缓解她的愤怒,直到她大叫一声
“周剑萍!”并狠狠地把杯子摔碎在地上,才终于出了口气。
接着她坐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头向后靠着休息了一会儿,刚才的愤怒已消耗了她很多
能量。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知道自己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的脑袋又开始快速运算。
如果我现在跑去愤怒指责他,他会改变吗?最大的可能是他会愧羞(很可能也是装的)
但仍不会改变。他是个意志坚強的人,绝不亚于我,更何况他本身骄横。求他?他会答应放
过我吗?不不不!还是先看看如果他不改变的话我还有没有可能拿到护照?似乎不大可能。
唉!难道就没有人能管他,就让他这样肆意妄为吗?还是只能求他?告诉他我不爱他让他死
了这条心?也许他会无可奈何地答应也许他会恨我而更不给我办护照。他到底有多爱我?很
可能他只要我陪他一段时间就会厌倦了。而且,如果我跟他说明的话他也许真的会答应的。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小明了呢?
她决心与孙科长时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小明的,现在决心与周剑萍时却很有些羞
愧。不过她想这大概是最现实的办法了。于是她立刻打电话约周剑萍晚上到她房间里来。周
剑萍自然立刻答应。
挂上电话后她立刻放水洗了个澡。躺在浴白里时想到周剑萍晚上要来心里忽然有些焦
急。她晚饭也吃得很不定心。吃完晚饭后她心中的盼望之情更強,心跳也慢慢速加起来。她
不得不给自己倒了杯茶,又为周剑萍准备了茶。她给周剑萍那只杯子倒水的时候手不噤有些
颤抖,几乎把水泼了出来。这天她和陈小明已分别八个月。
听到门铃声她心不噤一跳,随即好好平息了一下自己,然后去开门。两人在沙发上面对
面坐定。
周剑萍进来时刚看见她就有些奇怪,原来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衣(当然里面还是有啂
罩和內
的),
带在开门前倒是特意系紧的。周剑萍坐定之后却也不多问,只看着她隐
的**和时而
出的一丝腿大。虽然他对这女人已经熟悉,此时再见却仍为她深深昅引。这
时她身材已比三年前要丰満了一些。
李若鱼看他这样看着自己心中很是愧羞,心道不是自己让他这样的吗?她不得不开口说
话:“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他口气中表
了一点惊奇。她从未请他帮过什么忙而且看来她永远也不会
想到要请他帮忙的。
“我现在正在办护照,可安公局的人一直不给我办,我想请您帮帮忙。”
“你在办护照?要出国?我怎么不知道?”
“我本不想让你为我
心的。”
“是这样吗?”他笑道。看她没有声响,他继续道:“他们为什么不肯给你办?”
“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又没钱,又不愿意━━所以只好来求你了。你不会告诉
我说你也帮不上忙吧?”
周剑萍不噤开始沉思,同时一面打量她。他确实猜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他
在她背后偷偷对她使的坏。说办不到似乎太不可信。那么答应她然后敷衍她?她说不定还有
手段。而且终究也逃不过她的眼睛,反而会被认为太虚伪。不如…
周剑萍说道:“这件事情我是有能力帮忙的。但不知道你要去哪儿?”
“国美。”
“和你那陈小明团聚?”
“去上学。”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忙。其它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但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我不能亲手
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送给另外一个男人。”
听他回答她不免有些惊异但她很快明白这大概是他对付她的最好的回答了,她不由点点
头,看着他,却笑道:“那你能不能不管这件事?”说完狠狠地看着他。
周剑萍立时明白,却也笑道:“不能。原因我刚才也已经说过。”
她仍狠狠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既无得意也无歉疚。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从沙发上跳起
来伸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同时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聇的家伙!”然后又坐回原处。
周剑萍伸手慢慢抚着自己被打一边的脸,却笑道:“你今天请我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
些吗?”眼睛盯着她隐
的**。
李若鱼不由又点点头,犹豫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会不知?我
愿意跟你在一起,直到我上机飞那天。”
“我则帮你办护照?”
“准确地说,是不再做害我的事。”
听这话说起来,自己好象是包赚不赔的?周剑萍心里想。也确是如此。不过…他苦笑
道:“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曾经说过,我是想要娶你为
的。”
“你又何必一定要娶一个不爱你的人为
?”
“你为什么不爱我?你说,我到底有哪儿配不上你?相信我!我会尊重你、爱护你,我
会对你好的!”
“是我配不上你。”
“那么我说你配得上。”
“爱不是说爱就爱的。我的爱已经给了别人,已经没法再给你了。”
“你会的!”他毫无理由地坚持。
“相信我,你听我说!我们在一起,用不着两个月你就会厌倦我的。真的!求求你好不
好?”李若鱼觉得这对他们是最好的办法,她一直怀疑周剑萍对她的感情是出于一种“吃不
到的葡萄是甜的”的那种心理:我拒绝了他,他觉得不服气?看来不让他实现他总不会舒
服,好吧,那就答应他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我并不值得他那么死
着了。
“也许吧。不过我不能肯定。所以我仍然不能让你办护照。你那大学什么时候开学?”
“还有两个月。”
“那你恐怕来不及了。”
“你!──”
“原谅我。”
“你是说你拒绝我的提议了?”她还想再确认一遍,以便正式开始作其它打算。
“拒绝了一半。”
“什么?”
“你提醒了我。我愿意在你上机飞前一直和你在一起。”
“你给我滚!”周剑萍应该庆幸她此时正好没拿着茶杯。
他当然不滚,而是站起来弯
把双手撑在她头两边的沙发上注视着她道:“你真的要我
滚吗?”
“是的!”她双手挡在
前,口气却丝毫不软。
“你是需要我的。”
“住口!”
“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
“就算我需要男人,也不会找你!”
“可是你已经找我了!”看她机手械地护在
前,他的手先只是去握住她的下巴,把她
的脸微微抬起来,笑道:“这回你不会再反抗我了吧?”
“你也不会再強迫我是不是?”虽然她相信自从那次以后他是不会再对她那样了,但现
在却又觉得没底,她已深深感受到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几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人,而这更坚定了她拒绝他的决心。
“不!”他已决心要对她下手。
“找其他女人吧!”她求道,“你可以找到很多比我更漂亮、更好的女人的!”
“我老实告诉你,我现在跟其他女人根本就没趣兴!我就要你!我就要你你明白吗?”
“我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的。你就放过我吧!”李若鱼
上功夫确实并不怎么样,
她的主要特点只是非常温顺体贴,当然也非常聪明善解人意,但并没有太多更特别的东西。
“你还不明白吗?我爱你!”
“这就是你的爱吗?你应该尊重我!”
“我这不是不尊重你!我只是喜欢你、爱护你,我会待你好的!你也一定会快乐的!”
她相信他会待她好,她相信自己也是会快乐的,甚至
望也从心底慢慢不可阻挡地升
起。但是她仍道:“可是我们不能的!我不愿意,你听明白了吗?”
他看着她,道:“你根本就拒绝不了我!”
“我会拒绝你的!如果你一定要,我一定会去告你!”
“那你现在不要反抗,好不好?”他似乎是在做生意。
“不好!”
“我知道你反抗我只是为了让我绑起你。”他笑道。
“你!…”她气极。
他赶紧制止她道:“好了!对不起我说错了!”但道歉归道歉,他还是一把把她从沙发
上抱了起来,并抱着她走进卧房。
虽然
望让她去顺从他但理智还是要求她反抗着,以至他不得不还是把她绑了起来。这
次他把她双手绑在
头的栏杆上。由于是在室內宽敞的
上,这回他可以好好的享用她了。
事实上他肆意弄玩了她整整一个多小时,弄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第二天早上周剑萍醒来,她双手仍然被绑着,周剑萍想要抱着她睡,怕松开她后她会反
抗。他再一次享用了她。他把服衣全部穿好后才去松开她的手。
见他要松她手,她道:“我会去告你的!”她愚昧地觉得这句话应该在他松开她手之前
说。当然她对此并没多想想。
他却笑道:“去告我?你这笨鱼!你现在已经告不动我了!有了上次的事情,现在哪个
法官还会认为我是**你?小笨鱼!你被你自己害了还不知道?”
李若鱼一呆,心想倒确实会这样,心中气恨
集,只有怒视着他,接着眼泪又慢慢占据
了眼眶。周剑萍终不忍心,松开了她的手。她默默把手缩进被子,又用被子紧紧裹住身子,
侧过身背对着他。周剑萍抚了抚她
在外面的长发,站了一会儿,走了。
周剑萍走后李若鱼又睡了一阵。由于昨晚被周剑萍长时间的肆意弄玩,她的身子有好几
处很是酸痛,她又把被子裹了裹紧。在
方面她知道自己是快乐的,她是无可奈何地快乐着
的,她不愿否认事实。但內心却真正地痛苦和沮丧,她只有让自己不去想。
可是以后的事总是要考虑的。她又开始拽回她的理智,他不让我办护照,我又怎么出得
去?出不去就出不去吧,反正小明也总要回来的。不过,他现在已经图穷匕现,什么事都做
得出来了,他一定会对小明不利的。不利就不利吧,反正等小明回来我就跟他结婚──我就
不相信他连结婚证也能让我们领不到!让他对我们夫
二人下手吧。我这样是不是害了小
明?反正到时与他说清楚就是了。
难道,我真的是应该跟周剑萍?这对小明也有好处?他说他会待我好的是不是?也不一
定,他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昨天晚上后来他就有欺侮我的意思了。无论如何,我并
不爱他,又怎么能跟他呢?
那我现在怎么办?他一定会再来找我的,一定会的!那我怎么办?他说得不错,我现在
确实已告不了他了。有了那件事,就算他狠心
待我我说不定也告不了他了。那么,他就是
无论把我怎样都可以了?不行,我不能再住这儿了!不如住伯父伯母那儿去,把房子让给哥
哥住,虽然不能转让出租,但借给别人用总可以吧。干脆到时候让哥哥做婚房好了。我再也
不用它了。他一定会气坏的。他会追到我家来吗?伯父伯母在,他总不至于对我怎么样?
想到这儿她立刻起
。她特意光着身子在镜子面前照了一下。依旧美丽如昔。然后她穿
好服衣开始整理东西。她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化妆品、衣物和一些书,她来的时候就只
带了一只小皮箱,现在要走也差不多就一只皮箱。
地上铺着地毯,她正坐在地上把服衣一件件叠起,忽见前面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抬头
一看,正是周剑萍。
原来周剑萍果真在送她钥匙之前已先配了一把,现在他也不打算隐瞒,又知道她已不会
给他开门,于是就自己开了门。他怕她仍睡着着,故开门声音和脚步声音都很轻。进来后见
她果真要走,虽知自己无理,却仍怒声道:“怎么你要走?”像是她丈夫似的。
他的突然出现使她心中一慌。原来她反应异于常人的快,一见他就立刻想到他一定会知
道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他说不定会強迫她不让她走,又被他怒声责怪,不噤慌道:
“我我,我收拾一下东西。”接着立刻想到瞒大概是瞒不住了,于是又道:“对,我就是要
走了。”她心想我再也不回来,却又不敢说。
看她笨拙的隐瞒,又看她害怕的样子,他立刻猜到她是怕他会強迫她不让她走。于是他
把手中的花往
上一放,大怒道:“你敢走!?”
“我我,我就是要走了!你管不着我的!”若不是被他惊吓的话她后面一句话是不会说
的。
他心中想笑心道还是你提醒我不让你走的。他再一次感受到她的软弱可欺,于是他凶狠
道:“你敢走?我打死你!”
“你!你想干什么!”她不大相信他会打她,故口气还不是太怯懦。
周剑萍知道自己是不会真的狠心打她的,想想也不好继续这么凶下去,但声音仍极強
硬:“我不想让你走!”
她却不理他,自顾自收拾东西。低头在他脚下她显得格外弱小。他也蹲下,抓住她的
手。看他抓住自己的手,她不动了。事实上,他接着捆绑她的双手双脚的时候她也一直没有
反抗。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斗不过他,可是这又怎样呢?她知道自己仍然是不会屈服于他
的。
绑上她的手脚后他孩子气地对她说了句“看你怎么走!”并让她跪在地上,然后自己一
**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菗起来。
过了一会儿,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女孩突然柔声道:“你就放手吧!”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可是你只有绑着我才能给我幸福。”
“你可以接受的!慢慢你会接受的!”
她摇头摇,沉重道:“你改变不了我。你只会给我带来悲剧。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
结局。”
他心里也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把她一直关在房间里?只要把她的钥匙夺走,门是可
以反锁上的。当然还得把电话拿走。放她回去的话她恐怕再也不会见我了。无论如何,先过
几天再说吧。也许她会顺从命运回心转意?
主意已定,他从她的小手提包里搜出钥匙,又怜爱地抚弄了她一番,然后松开她手脚。
看他这些动作她心道他终于放弃了?惊喜之中隐隐有一点失落,但无论如何她舒了口气,却
点头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她指的是房子。然后又开始想要去收拾衣物。
周剑萍却苦笑道:“你还是不能走。我拿走你的钥匙,只是想让你开不了这扇门。”
她心想他还真做得出来!不由望着他嘲讽佩服地点点头,却不作声。他从电话线上拔下
电话机,又说声“我马上回来给你送饭”然后走了出去。她知道他一定会把门反锁上也就没
过去验证一下。
她继续默默收拾衣物,脑袋则又开始思考。他想把我怎样?白天把我关在房子里,晚上
強迫我与他**?他会待我好的?这似乎也不坏?别开玩笑了!无论如何我总不能就让他一
直这样吧?当然不能!这是不可能的!去死吧!你死或我死!这么极端?当然这是意志冲突
不可调和的最终结果。唉,看来我终将得告诉他我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正想着,他又进来了,同时带上了饭菜。他叫她吃饭的时候心中不噤有些担心她会不会
拒绝吃饭绝食议抗。未容他多想她就站起身默默走向饭桌坐在他对面,他正暗自高兴却听她
冷冷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走不了了吗?”
她刚才就已经想到了办法,比如说她可以一直踢门直到外面有人走过注意为止,或者写
张求助的纸条扔下楼去,等等。但说完这话后她立刻想到他听了这话不要再把她关到一个附
近没有人的地方,正自后悔却听他道:“你以为你离开这儿你就能离开我了吗?”
“无论如何,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傻了吗?”
“是傻了点。”他笑道,“你能不能帮我想一些聪明点的办法?”
她不噤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够…”她本想说“脸皮厚”,却未说下去。她不喜欢
骂人,而且现在也没趣兴骂他。
他也笑道:“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逆来顺受?”
“这倒不是。是你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的幽默感和气质风度。只有真正最有智慧才情
的女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当然我也喜欢你的温顺善良。”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情况已经很糟?”
“这取决于你。真的!告诉我,我还有没有其它更聪明的办法?”
她想了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陈小明的话,我现在倒真可能跟你在一
起。”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把陈小明干掉?”
“不是。如果你干掉他就等于干掉我。”
“真的?这么夸张?”
“不是夸张。”
“那么我干脆设法让他一直留在国外,这样对他有好处,你也可以报答他的爱,我们也
可以很好地在一起了?”
“不。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和他是没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问题的。我可以老实告诉你,
我是随时可以与他分手的。但是我不愿意,他也不愿意。我们相爱,你懂吗?”实际上,李
若鱼不肯背叛的原因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她实际上一直在坚持默认,如果陈小明没有做
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的话,她是不应该和他分手的。当然她并不认为这可以成为什么规范
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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