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乏有人在八卦。
比方她身后的两位。
有人问道:"张特助在忙什么呢?用个午餐都风风火火的,是不是大老板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别提了,这几天总裁都无心工作,不知道出什么事情,曰夜操劳、不眠不休的,大小的会议不知道推了多少个,公司的损失无法计算啊。"那助理扶着额有些无奈地说道:"等一会儿总裁还要出去找郑公子,下午所有行程都排空了。现正在休息室假寐,午餐什么也没吃,就喝了一杯黑咖啡。"
"还听说啊,这两天总裁家的小少爷和总裁也闹翻了,离家出走了都。"
"那怎么行!像小少爷那种家世,离家出走不就是羊入虎口么。被绑架了怎么办。"
"嘘,小声点好不?洛儿姐小也来看过几次,都被总裁骂走了。我这还算好的,起码不用去看总裁的冰山脸,可惜李秘书就惨了,天天被冻得现在都不会说人话了。"
温良诧异地看着那个女子,认出她是江景深秘书的助理。她所说的话都是实真的了?
温良的死,足够让你伤心到这种地步吗?还是因为在包庇了伤害她的人之后心底难以磨灭的愧疚使然?想到这儿,温良不由自主地笑开了,心里却是有菗搐般的痛。你就是蠢么。还在期待着什么?
只是诺诺,诺诺怎么失踪了呢。
那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却如同她的血一般,童言无忌这个词,就是说给大人们去宽容的,不是么?
心下一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奔着休息室而去。
"温良…"正当她的手伸向大门的把手时,一道低低的声音传来,竟令她浑身一颤。江景深…你在叫谁?
那声音夹杂着太多的东西,最终化成了一道绵的音,蜻蜓点水般,融化在风中,无声息。
她有瞬间的目眩,好不容易才站定了身子,闭上眼睛稳了稳情绪,才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江景深的办公室配置一套起居室,为的就是方便他午休或者晚上加班。他那样的品味,格调自然是优雅而高贵的,只是如今这原本让当红设计师都眼红的室內如今竟然一片藉狼,四处都是散的酒瓶,而且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酒。
温良皱眉,这家伙准备浸在酒缸里面吗?明明肠胃不好,偏偏还要充当酒神——
那个人就那么在躺椅上静静闭着眼睛,远离了一切尘嚣一般。
躺椅轻轻晃动着,音乐安静的动着。
仿若是一个闲暇而普通的午后,她还是她,他依然还在,她穿着围裙,在明媚的阳光下温柔的凝视着他睡的脸,终于按捺不住惑,偷偷吻了上去…
他动了动眼皮,却没有睁开,有力的大手却一个转身将她紧紧箍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都是软软糯糯,不甚清明的朦胧。
"乖。"
江景深。
温良,一直都很乖的。真的,一直都很乖。
只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呢?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一个个的酒瓶,走到了那张躺椅前。
几个月没见,他那么憔悴。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白,他的眉头轻轻的,安静的打着结。
他双也没什么血,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依然俊美的脸。
不论怎么变,他的英俊,就像他铁石一般的心,呐,都不会变的。
这可是温良用尽一生才得出的教训。
这个人是如何腾折成这副模样?温良站在窗前,看着睡得及其不安稳的人。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抱在怀中的是一个像架,上面是曾经的温良,在柔柔软软的笑。
"温良…"又是一阵呢喃,他抱着像架的手紧了紧。心里最软弱的部分被不轻不重的击打了一下,温良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到了口试图减轻那种疼痛和空虚。
你不能在我决心忘记的时候再来后悔,你不能在我决定恨你的时候再来软弱,你不能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正当温良情绪失控之际,原本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他平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最后继续闭上了眼睛,削薄的不问来由,不问目的的吐出几个冰凉字眼儿:"出去。"
温良噎了一下,却来不及为如今属于顾云岚的莽撞举止道歉:"那个,听说江维诺失踪了?你这当爹的就不能好好看两天孩子么?那孩子那么小,那么可爱,你仇家那么多,被绑架,被…"
温良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那个人,已经从躺椅上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双凤眼盯着她,结着冷冽冽的冰花…"你,到底是谁?"
"我…"正愁不知如何应对,却见那人突然一个箭步起身,间瞬间受制,墨镜被他一手扬翻在地。
怎么,怎么能不是呢。
那语气,那神态。
分明是,却怎么能不是?
心脏骤然纠起,面上却不动声,江景深放开了怀中的女子,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慵懒的闭上了眼睛:"顾大影后可以离开了吧?"
那声音,带着对她的讥讽,带着几分冷漠的自嘲。
她望过去他的侧脸,却仿佛看见了昙花一现的忧伤。
其实,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将江洛儿的事情庒下去?
温良张了张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截住了。
"江景深,四天四夜没有合眼,你倒是厉害?"
一个年轻的男人迈着长腿踢开了一地酒瓶。
江景予。
依然是一身看不出质地,简单的过分的服衣,一身冷肃人的寒气,他蹙着眉头站在那里,却依然让人感慨那股子政界名士的气质。
"你他妈给我滚。"躺椅上那人眼睛连条儿都没睁。
江景予不怒不笑,就事论事道:"我知道你为我去找那女人的事情生气。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跟你说,那女人后来的事情跟我半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