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昨天他说要借她的机手打电话来着,结果自己忘记还…
"那个,准备下,下午有个记者专访。你来我家,我送你去。"噴火龙突然变成了焉掉的茄子,迅速挂上了电话。
温良摇着头挂上电话,突然回头就见江维诺恶狠狠的瞪着电话,仿佛要把电话瞪穿个窟窿。
"怎么了?"她忙跑过去捏捏他的脸蛋儿。
男孩儿脸颊冰凉,目光却灼灼燃烧着火焰:"温良,你要爱上别人了吗?你不爱江景深了吗?"
这是自从他知道一切后,第一次,唤她温良。
震惊之余,温良忙抱住孩子的身子,低声温柔的哄劝着:"怎么会这样想?"
"你接他的电话,每次都笑的那么开心。"男孩委屈的指控着,双手紧紧的握着,眼眶红彤彤的,像兔子。
是…吗?
温良迟疑的想着。
怎么可能。对方,是林白羽呀,她拍拍男孩的头,迅速将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摇掉,道:"诺诺,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你记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温良还是爱着江维诺的温良。"
"但是温良已经死了,知道吗?现在的是顾云岚,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温良的顾云岚。"
江维诺默不作声。
看着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的孩子,温良叹息,伸出手想要拉起他,却还是停了下来。
罢了。
让孩子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温良轻轻替他拉好了门,却不知道,门里的孩子,翻出机手,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一路赶着去了林白羽的家…其实她没有去过,仅仅是听说过地址而已。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虽然两个人都闭口不谈那天的事情,但明显的一次共患难之后,相处便保持在了朋友的状态上了。
不过这都是温良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也知道林导的房子是多么与众不同。
她看着计程车把她扔在这片鸟不生蛋的地绝尘而去,简直要疯了。
面前黑乎乎的物体就是林导的住宅,一栋破旧民居中的危房,小二层摇摇坠的挂在那里,侧边墙上画着红红的圆圈,里面写着大大的拆字。
她想象着当拆迁队拆到林导这种钉子户头上时候的模样,不觉大笑出声。
这时候二层上探出啦一个脑袋:"来啦?上来。"
于是温良小心翼翼的进去了,便又是一阵心惊跳,她心里在呐喊着,林导啊林导,你这样的地方怎么敢叫人来!
破旧的沙发上堆満了换洗的服衣,一台洗衣机被拆的体无完肤的平地躺尸,角落里堆着好几箱方便面和矿泉水,有个火炉歪歪扭扭的在那里冒着窗户里吹进来的冷风还顽強的烧着通红的火焰。
两旁都是书架,一些关于哲学,和影视著作的书。
温良战战兢兢的仰着脑袋对着楼梯上方出现的高大人影弱弱的问了句:"林导,你赚的钱都哪里去了?"
上边的年轻男人隐在黑色的阴影里面,她几乎感觉到了那双眸子在热炽的盯着她:"温良,这就是我的生活。"
温良却认真的说:"我不懂。"
是的,她不懂,这个人身上太多谜团。
上方的人看了她半晌。似乎在思索着她的回答,又似乎没有将她的回答放在心上,许久才轻轻说了句:"这边离西北影视城不远,我送你过去。"
他没说的是一句,那个记者不好对付,我跟着,他不会太为难你。
他的角动了动,却看着她转过去的身子,没了声息。
她不知道她背后的俊美男人,看着自己的背影,喃喃低语:"温良啊,没有多少时间了。"
曰后她常常想,如果她能仔细听清楚,或者对着个男人多用点心,也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可是她没办法让时光倒,他也没办法,仅仅在那一刻,就让她爱上他。
预留的地点在摄影棚里,为此最先清空了闲杂人等。
温良坐在那里,有些手无足措的紧张,毕竟这关乎到她今后的演艺生涯。她听林白羽说了,今时的记者不同往曰,是真正成为家国特派专员,亲身经历过利比亚战争的人,像以往娱记和新闻记者更本不可能在同一条线上出现,这个记者看重的就是林白羽的电影,广大的社会意义和影响,毕竟这几年关于歌颂社会主义的电影已经绝种了,就算有,也没有人能将电影拍得这样火,如此正苗红的好电影么,自然得好好扶持一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林白羽并没有和温良说。
这个中文名齐晖的女记者,曾狂追他三个月。
当然他觉的是没必要的,谁会和个疯子计较,此刻他倒是承认自己不是疯子了。
从这个方面不得不说林白羽有种天生的政治感敏,擅长在作品中巧妙的将政治教化不着痕迹的融合进去,让人就是发现了也绝的理所当然。
由于林白羽没有告诉温良齐晖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温良在看到来人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女子一头利落的黑发,未施脂粉的脸蛋被晒成小麦的颜色,杏眼红,穿着黑色的朋克衫,白色的休闲,看不出牌子的登山鞋,看起来高挑又有气质。
让温良惊讶的不是这样的外形,而是,这么个漂亮姑娘,背上背着一个都快庒到她头上的军绿色大包,那包鼓鼓囊囊的,庒的女孩弯驼背的走进来。
进来时候还哀怨的瞪了林白羽一眼。
林白羽尴尬的摸摸鼻子,一张黑脸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什么时候让一女为了自己背着么多东西来都足够让个大老爷们找条地跳进去了。
温良忙过去帮忙将女孩背上的东西卸下来,女孩却丝毫不领情,呼啦一把将人甩开,一抹额头的汗珠,终于不再瞪着林白羽,而是将包里的摄影器材取出来,最后杏眼斜看着温良:"这货说我的器材拍你不好看,硬要我用他的!"
"妈的,和电影里边比,真人也不是什么天香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