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站在那年轻女子的坟墓前低声叹息道:",世上清净,本无一物,现世的果,为前世的因,因果轮回,因念执着。执念成,便非现世之物了啊。"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所以才活在自己的圈子里跳脫不出来。温良,顾云岚,林白羽,江景深,或者江洛儿。死的人执念变成心愿,活着的人执念是一种痴。这是人生所无法把握,却必须依赖的。
老人站在那年轻女子的坟墓前低声叹息道:",世上清净,本无一物,现世的果,为前世的因,因果轮回,因念执着。执念成,便非现世之物了啊。"
老人身边飘着一缕孤魂,容颜苍白,眉目清隽。
"你是谁…"
她的声音像极了低低的呢喃,漂浮在墓地阴沉的夜中,有些凄冷的凉意。
"重要的不是我是谁,重要的是,你将要往哪里去呢?"老人和善的看着她,白雪的胡须在风里飘动,倒是有几分仙人的味道了。
"顾云岚回去了自己的身体,孩子,你要怎么办呢?"
竟然…
"我,就这样了吧,本来,就是别人的身体,強占了那么些天,也是时候还给她了。"
那声音依然很低,她低垂着眉目,长长的睫挡住了內里真正的心意,泻出来的只是死一般的安然。
"人死之后,有各种各样的执念,你有,顾云岚有。"
"早已不该在现世存在的你们,为甚么都拼命的挣扎在这肮脏的泥潭里呢?"
"跳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老人家,你是能够俯瞰众生的存在吗?"
温良对于老人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反而反问老人道,却没等老人继续开口,就打断了老人似乎要回答的意思:"没关系,反正从重生之后,所有的世界观就颠覆了。"
"我一直抱着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到卑微的心愿而已,也许就是因为太小却没有实现,反而更加不甘心了,如果这也是执念,我承认。"
"孩子,你记住,当你一直所执着的心意实现的那一天,就是你完全消失的时候。"
"你,顾云岚,这世间的众生,我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不知看了多少灵魂,在蓝色的天边化作了一缕青烟呢。"
"这是上天的忍残。"温良笑了,眼底的泪珠一样的晶莹,在薄薄的,雾霭中消亡。
傻孩子,这是上天的恩赐呢。老人笑着摇了头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管处在何种境地,都要记得,好好的珍惜,这短暂的,怎么都不想放弃的生命呢。"
老人意味深长的话语风中消融,落地无声。
如果,每个灵魂的存在都源自心底深处埋蔵的执念,那么顾云岚,你呢?
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的,执念?"顾云岚难得没有出她那张媚娇笑脸,冷眼注视着林白羽异常认真的神色。
"你说温良留下来是为了被爱,那么你呢,你留下来的原因呢?"
"我啊…"顾云岚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到了许多痛苦的往事,脸蛋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上折着的笑意却完美无缺:"为了…"她靠近他,紫罗兰的香气充盈在他的鼻端,她声音柔软的吐出冰冷的字眼:"我说过,我会杀了他的…"
"林白羽,在我杀掉他的一瞬间,你的温良,就回来了。"
蓦地,脸颊上狠狠的被甩了一掌!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见了对面俊美的年轻男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回来?让温良替你把牢底坐穿吗?"
"那怎么办呢。你如果阻止我杀人,她一辈子也回不来,如果她回来了,你要救她才有一线生机。林导啊,你会怎么做呢?"
顾云岚得意的笑着,朝男人戏谑的眨了眨眼睛。
"你杀的人,是谁?我帮你。"林白羽闭了闭眼睛,最终斩钉截铁的吐出几个字眼来。
"你的手,不许脏。"
她,还要回来…所以,你的手,不能脏…
"看心情吧,如果哪天路上不小心见了,说不定一个生气就直接上去把人捅死了。"女人似真似假的说着,红吐出了大大的烟圈,遮掩住了一双寂寥的大眼。"那男人,叫白昊辰,是个,很另人心动的人呢。"
白昊辰…
林白羽当然知道。白氏的少东,风评不错,若是生在古代,大概是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曾经和顾云岚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位。家中有位贤淑貌美的子,和六岁半的儿子。
"林白羽,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男人了呢。"
"顾云岚,你给老子乖乖医院呆着,说了那男人的命交给我了。"林白羽直接将人抱起,不顾她惊讶的呼喊声,拿枕巾死死把女人的胳膊绑在了柱子上:"就这样,到温良回来为止吧。"
说完还嘟囔着,"真是麻烦,哪天得拿点的绳子来。"
顾云岚是真气极反笑了。
"天真的家伙。"
她轻轻动了动手腕,手掌就从枕巾中挣脫出来了。"没看过顾影后拍的电影密室逃脫吗?这种小伎俩…"
她怔怔的望着门外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低声叹息。
依靠着恨他才能活下来的我。
那样的存在,怎么会,交给别人来处理呢?
林白羽,我们比比看,看谁快。
这样的曰子又过了好几天,林白羽第二天果然弄了一条又又大的绳子把哭笑不得的顾云岚拴在上。连文慧知道小顾醒了,就放心了,一直在家中照顾着因为那天惊吓到,已经连续高烧了好几天的江维诺。哪里知道医院的高级病房里飞狗跳的模样。医院里的护士们偶尔听过一些什么某某明星被囚噤在病房不许出院的传闻,然而毕竟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大部分都对这些名绯事有着很高的接受能力,所以也没传出些什么更大更七八糟的事情来。
此刻林白羽正认命的坐在沙发上给翘着二郎腿的野蛮女人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