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他抓住她的头发,将人埋在膝盖的脸蛋儿出来,低低的,在她耳畔道:"怎么办呢。"
"你的母亲,还活着。"
"不想见她了吗,恩?"
那双径自低垂的眼眸,瞬间睁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江景深,你不能这样…明明知道妈妈因为什么才离开的…对于她来说是罪人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江景深…你,连死人都不准备放过的利用吗?我错看你了!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听见的却是他一把子不紧不慢的嗓音,仿佛,悠然世外的,看着手心的猎物,垂死挣扎。
"你的母亲,没有死,温良。"他轻轻摸抚着她的长发,回忆着那段他曾经拼命想要遗忘的过去。"在知道真相之后,就开始找了。"
"你的母亲在和你失散之后,被那帮人追的掉落了悬崖,附近好心的登山者将人救下,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只能直接将人送去医院。"
只是,人在医院里趟了四天之后,头部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击撞,人已经…疯癫了。
"那个好心人将她送在了当地的精神病院,甚至教了一年的疗养费。"
所以…所以…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感谢上苍!
那个…她早已以为不在了的人…原来还在…
一瞬间,就算是知道了是已经疯癫的妈妈,也在心间跳跃着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感激!
"妈妈…"她的双手紧紧的拽着裙角,喉头梗的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不住都动着双肩菗噎着,睁着眼睛掉眼泪!
身旁的男人将脆弱的她搂在怀里,淡淡的薄荷味围绕着她,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哄,如同来自恶魔的罂粟般,寐惑人。
"温良,想见妈妈吗?"
"你会来,就能见到妈妈了。"
江景深,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
只是,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如果这样能把人牢牢抓紧在手心,那就这样吧。
哪怕…
留下的心意…只是恨…
也比忘记要強太多。
这样做的结果也许是万劫不复,但是他,从来不怕粉身碎骨,他唯一怕的,只是自己,甚至连将她握在手心的筹码都没有。
温良,就这样吧,留在我身边,会珍惜的,这一次,一定会。
"温良。"
"回来吧。"
际国珠宝大厦的柜台前,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此刻单手放在柜台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敲击着,那柜台姐小的眼睛已经要盯着那张罕见的俊脸干了口水。
怎么能这么帅呢…
虽然这么黝黑的肤皮…
睫怎么可以这么长,长的像门帘一样直接铺下来呢…
"先生啊…是要准备求婚吗…"
"恩。"林白羽淡淡点头,目光掠过了一行行价格不菲的璀璨珠宝,终于落在了角落处,一双白金对戒上。
晶莹干净而剔透玲珑,散发着向玉石一样的温润光泽,就像…她一样呢。
"就它了。"林白羽弹弹钢化玻璃,冲着柜台姐小一笑。
那柜台姐小立刻被电的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此刻早已忘记了是不是应该赶紧给人家打包了,双眼冒着无数的桃心和人搭讪起来。
"能让您这样上心的女人真幸福呢!"
林白羽微微一笑:"是啊,被我这样上心的女人是很幸福,可是,都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呢,真是烦恼呢。"
不是吧!那个女人脑袋这么菗!放着这样一个大帅哥暗自伤神!而且…别看这东西不起眼,这对戒指可是法国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绝对是只有皇亲国戚们才能用得起的啊。高富帅还有品位,怎么舍得不要…
"那您的女朋友大概十分漂亮了吧…"
林白羽心情很好,再加上看着这小售货员这么热情的可爱眼神被萌到了,竟然一点也不冷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还和人聊上了。
"是很漂亮的女人。"
"但是…呵呵,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追她可是追的腿都快断了的。"
"祝您成功哦!"
在柜台姐小的热情鼓励下,林白羽満头大汗的从电梯里下来,走到了停车场里,一眼就看见了和他一起来的那孩子,正双手揷在兜里面,斜斜挑着眼睛看他:"来了?走吧。"
"你这小鬼,怎么说话呢!"
林白羽伸手在小庇孩脑袋瓜上狠狠拍了一记。那孩子却突然转过身来抓住了他的手,仰着比他低了不止一个头的脑袋,目光笃笃的看着他:"林白羽,你要给他幸福!"
"如果,连你都不能给她幸福…"
"那么,温良的人生,从以后,有我来守护!"
林白羽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石破天惊的想法!像什么话!丫的,你还不打算结婚了吗。
看着林白羽默不作声,终究是孩子,伪装的气势瞬间不见,只有恼羞成怒的气息在空气中盘旋:"你听见了没!我现在是以这男人对男人的身份和你说!"
不能,因为年龄的关系,就忽视我的心意。
温良…从他有记忆起就记得的第一个人,没有爸爸时候唯一会站在他身边的人,会牵着他的手,对他微笑的人…
他的妈妈,他的老师,他的朋友。甚至是那些朦朦胧胧的东西…都是她。
她,是他全部的情感呢。
就这样子,出去了…给了她自己选择的男人…
"不准弄哭她!"
林白羽突然也郑重的对他说:"小鬼,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我也很认真的对你说,不会伤害她。"
"她是我唯一的信仰。"
"以男人对男人的身份。"他搂着男孩的肩膀,男孩的脸蛋红彤彤的,似乎为了方才那句"男人"的话而有些害羞。其实,是个纯真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