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了不得的梦呢!"温良笑着对她眼里林白羽的"幻影"说道。
"温良,为甚么要离开我呢?"
"你爱他吗?"
温良将他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脸上,泪水终于淌成了一条哀伤的河。
"现在说爱你…会不会,晚了?"
她苦笑,摇头摇:"一定晚了。林白羽,你已经死了,你是我做梦时候出现的幻影,幻影还会问这些问题…看来我真是被关傻啦。"
紧接着,脑门上被猛弹一记:"果然是不够聪明!"
这一记倒是将她从恍恍惚惚中敲了个醒。
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人黝黑的脸蛋,惊讶的举起自己的手指看:"没穿过去!"
没穿过去…所以,是没有死的意思吗?这不是梦!是真正的事实!那个惊才绝的大导演没有死!她突然之间便扑在那人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的手隔着栅栏在她肩膀上敲了敲:"喂,我好不容易才将那几个守卫给弄开,你别又给老子把人惊回来了!"
她忙不迭的点点头,立刻闭上了嘴巴,眼睛扑腾扑腾贪婪的盯着他的脸蛋看,看的林白羽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脸蛋:"妈的,再看爷就把持不住了。"
"林白羽,你到底在策划着什么?"她问他,眼睛里出悲伤的神色来:"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死掉之后…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差点,杀掉江景深,杀掉自己,毁灭着一切看起来让她痛心的人和物!
她这样子,和江景深有什么区别呢?人在时候只以为是身外之物,人不在了才发现原来早已站在了自己的心尖子上。她那么深刻的爱过和痛过,却怎么忍心让这样一个人,因为她而感受到同样的绝望和悲伤!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来报复她?
就为了让她愧疚吗?
她叹息道:"其实不需要这样做的…江景深…他拿妈妈的病来威胁我…"
"你要是忍不住,就在他的坟前告诉他啊,说你为了妈妈才留在我身边?"
"你看他信不信。"
脑海里回想着江景深说过的话,她轻轻的将事实说出来。
早已死掉的妈妈…
这样的话,林白羽,你信吗?
她期待的看着他,见他黑眸里先是一片愕然的神色,最后缓缓的,归于一片冷讽。"温良,你可以找个再扯一点的理由。"
果然…
她颓丧的垂下脑袋,却听那男人道:"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高挑的男子周身的气息突然琊佞起来。
"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江景深,究竟是怎么输的。"
她讶然张大了嘴巴!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叫林白羽,林白羽,真的杀自了。"
"临死前忘记告诉你,让你等他回来,报仇呢。"
林白羽…
她突然伸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林白羽,信我,求你信我!"
她的眼睛干净的能滴出水,他垂首看着,清浅一笑:"傻姑娘,林白羽真的死了,他作为电影人的人生,是被江家活活扼杀掉的,留下来的这具身躯,更名改姓,对于你,能有多大意义呢?"
怎么能够没有意义!
"至少,还有着温良的记忆!不管是躯壳还是灵魂,都被牢牢刻上温良印记的你!"
怎么能够这样轻言放弃?
"这样的自信的表情,还真是让人…无比厌恶…行了,老子不是来和你卿卿我我的。"年轻男人僵硬的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就这样吧,温良,你就抱着你的旧情人,和他好好的在这艘破船上浮浮沉沉吧。"
他冷笑两声,便迈开长腿离开。
留下温良一个人,在渐深的晕黄里呆滞着。
离开后的林白羽面色不善的开着车,脑海里那女人的声音却如同魔咒一样回响着,简直让人发疯!他将车子狠狠的一个回旋,停在了一处山地上,拨出了机手号。
"喂,帮我查一下关于温良她妈妈的事情。"
不得不说林白羽之所以能和江景深有区别,在于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哪怕现在恨意如此之深刻,依然,在心底本能的保护着自己,告诉自己,必须要查清楚,不能,有一丝丝后悔的可能!
然而对方却很快便回复过来。
"三少,人于去年死亡,死因坠崖。"
"没有…活着的可能吗?"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那一刻的手,在剧烈颤抖着。
"…"
"抱歉,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士和您有什么瓜葛,但是死亡证明,火葬场记录,墓地都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该女士的存活几率为零。"
温良…怎么能,这样骗我呢?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的抓着那一圈圈滑光的皮套。直到,连眉眼都出现了些许隐忍的痛楚和怨愤来。
在他挂掉电话的瞬间,那个和林白羽通话的人,旋即将电话转给了另外的一个人。
"江先生,照着您的嘱咐做了,现在,请您将钱汇进我的账户里。"
江景深在办公室內的躺椅上应了一声挂掉电话,目光有些出神的盯着电脑桌面上那张温良的照片,角划过了似是而非的笑。
林白羽,这就是人生。
谁都有软肋。金钱能够満足玉望,也能将玉望熏染成黑色。
从来在这个黑暗圈子之外生活的你…若说弄玩人心,对你,绝对绰绰有余。
江景深说的不错,弄玩人心是他的強项,然而唯一错算了的,就是林白羽不懂弄玩人心,但是,谁都没有他能够看透人心。
江景深,你以为…结束了吗?林白羽开着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发丝拂过了冰凉的额头。
不过是个小小的测试而已。他冷笑着将机手里的听窃装置调出来,听着那个家伙对着江景深索要金钱时候厚颜无聇的模样,直接将听窃器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