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景予转过了头,目光直视前方:"开车吧。"
"是!"
小张开着车,心里却恨不得刚刚什么都没看见!那个冷面阎王一样的先生,居然在给女人上药。啧啧,不会被杀了灭口吧。
车子越走越荒凉,最终好像是到了城郊附近的村落里,最终在一栋民居前停了下来。
江景予道:"就这儿呆几天吧,陪着她过会儿。"
她?温良疑惑,却看见那栋低矮的民居里跑出来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明眸皓齿,可爱漂亮的紧,梳着两条麻花辫子,黑黝黝的在阳光下发亮。
院子里种着几棵树,树下还有几只鸭在咕咕的叫着,村前有一条河,亮晶晶的淌着。
"江大哥…"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一看见江景予直接扑了上去,江景予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推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功课怎么样?"
女孩扬着灿烂的笑脸,那模样儿似乎在冲着人撒娇:"全班第一哦!"说着,伸出了两只小手儿将试卷摊开来,脸上満是骄傲和得意的神色。
江景予淡淡看了眼那试卷,道:"宁儿乖,让这个姐姐和你住几天好不好?"
那个叫宁儿的小女孩儿看了眼她,突然伸手扯住了江景予的子石破天惊的大哭起来。
"你让这个阿姨滚蛋…"
最终温良一脸无语的看着小张认命的把女孩抱起来又哄有闹,纠好久才把人整安静下来。
江景予见人安静下来了,这才围上围巾,起身道:"小张,走了。"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盯着江景予的背影。
温良此刻格外好奇着小姑娘和江景予的关系了,却见那人转过身突然对她道:"别对别人的事情抱着太大的好奇心。当然你别想着离开,这里是最全安的地方,至少…"
"不会让你被江景深找到。"
最后一句话果真把人吓到了,温良缩了缩腿,懊丧的垂下了脑袋。
江景予刚走,就见那小姑娘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你不许和我抢江大哥!坏阿姨!"
什么逻辑,她就是阿姨,那家伙就是哥哥?
温良现在的好奇心是真的上来了,她掐掐她的脸蛋儿:"你和那家伙什么关系啊。"
小姑娘脸蛋上飞起两片晕红:"我再过四年就満十八了,按我们村子里的规矩是可以嫁给他的。"
温良几乎想掐死江景予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这么小的孩子都想要染指!
"他说让我给他当妹妹,不过,我还是想给他当媳妇儿。"
小姑娘低声说着,突然再次冲她瞪眼睛:"不许和我抢他!江大哥让我好好看着你,我一定会看着你的。"
在和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温良终于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世。
宁儿是个可怜的姑娘,小时候被爸爸生病死掉了,妈妈丢下她和人跑了,她是吃家百饭长大的。没有上学,没有读书,就那么坚強而勇敢的活着,遇见江景予,小姑娘说,那是她要敬仰一辈子的神。
那时候宁儿刚刚満十岁,她需要钱,想要上学,每次看着村子里别的孩子都蹦蹦跳跳的背着小书包上学去,她就羡慕的不得了。
直到那天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从村子里逃了出去,跑了好远好远的路,她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那有多远可怜的小女孩是没有读过书的孩子,连怎样正确表达她心中所想都做不到。
那天是江景予的司机撞到了她,她摔倒在地上,鲜血凝成褐色一滩一滩的淌开来。
她醒来的时候江景予就坐在她旁边,英俊的脸颊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开个价。"
"什么?"病中的她并不知道他的意思,懵懵懂懂的问道,直到看见他拿出一叠厚厚的现金,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连连摆手。
"那么,你要什么呢?"这个年轻哥哥看起来那么英俊,又那么有钱,应该可以満足她小小的要求了吧。
她说:"我想上学。"她分明看到了这个哥哥看她的眼睛颤了颤,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对不起,不该把你想象成和那帮人一样的人。"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资助她上学,甚至有时回来看她,给她带好多她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村里的小姑娘们都特别羡慕她,说她多了个有钱又帅气的哥哥,每当这时,她就会一脸郑重的说:"不是哥哥,我要做他的媳妇儿。"
小姑娘这么说时候总有一些人在吃吃笑话她。可是她总觉得,就是他了,他可是她一生的太阳呢。
虽然不懂这个小姑娘到底哪里拨动了冷酷的江景予心头的善念,但温良突然有点明白了,或许,就是这样不谙世事的纯真吧,肯定,不是小姑娘所希望的,男人,对于女人的欢喜。至少在她看来,江景予即便是对着这个小姑娘不同于别的人,但是,也仅于此了。
"小宁儿,抢走哥哥的不是温良,你的江大哥已经结婚了,知道吗?别对他有任何恋。"温良慎重的对着洛洛道。
这傻姑娘处在青舂期里,身边又一直有个这么优秀的人守护着,江景予真是害人不浅哪。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被她定义为青舂期的小姑娘,会为了她所谓"青舂期的无知",而赌上了自己的生命。
从她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是她的生命,命定的轨迹。
如果说江景深是温良生命中的前奏曲,那么林白羽,则是她生命中最为温香馥郁的一曲乐音,不到死亡的时刻,也许永远不会奏响。
可怕事情的发生往往太过突然。
不到半个小时前她还在陪着小姑娘复习功课,如今却两人一起被绑在了一处阴暗的公墓旁。
天太黑,景物也看不真切,却总是对这个地方,有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小姑娘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看着面前的凶犯。瑟缩在温良身后不敢动弹分毫。全身冷冰冰的,如同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那张小巧的脸蛋上已经连一丝血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