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眼神是不逊的,晶亮的在黑暗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到,他看见了那个在江景深怀里面,没了声息的女孩子屋內亮着灯光,大厅角落。
俊美异常的军装男人,和怀里低垂着脑袋的女娃。
"她…死了?"温乐艰难的吐出了几个音节,眼前突然一片花白。怎么会…明明没有打在要害…记忆里还能那么倔強的与他对视的女娃儿…
江景予轻轻将女孩放了下来,一个下属为他递上来了一双手套。
男人身形高大,慢条斯理的接过了手套带在了手上,突然发难,狠狠一拳打在了还在惊痛中的温乐脸上!
温乐被砸在了冰凉的地毯上,却没有说一句话,仿佛依然没能从自己的情感中出拔来。
女孩像个破碎的人偶般在椅子上坐着,连那两条大辫子都在渐渐的失去光泽。
江景予弯着,静静的笑了。柔声说道:"宁儿,看,哥哥为你报仇。"
话音未落,一的杆子,一再狠击而下。每一下都往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去打!
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味道。
男孩被那群人砸的无处躲避,只能往角落里缩着,却不小心被地上砸碎了的玻璃片刺得満身是伤。
他自从决定了报仇,就有着出性命作为代价的觉悟。
这样算什么呢?他嘶声喊:"江景予,该杀的是你弟弟!不是我开的!你这个孬种!"
只要…
能给姐姐报仇…
这样的伤痛算什么…
遗憾的只是没能杀了他们!
只是这样的欺辱算什么?
死,也要报仇的…
温良和江景深赶到时候,只看见了偌大一个厅堂里,満地的鲜血和碎裂的瓷器,甚至还弥漫着刺鼻的药味道。
她一个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
她的手紧紧握着他的胳膊,仿佛此刻他是她唯一的支撑,她双颤抖着依然说不出了一句话,只能睁着一双哀求的眼眸看着他。
求你救救他!
求你救救他!
他的眼睛扫了一眼眼前的惨状,眉头一片深锁,还是,来晚了吗?
他拍拍她的肩膀,从自己的手里,将一把转给了温良:"抓好了,在这种地方,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记得保护自己。"
温良看了他一眼,瞳孔里写着些说不出是什么的颜色,终于低低呼昅一口,将手紧紧的握住了。
知道真相也许是震惊的,然而更多的却是多了一个亲人的喜悦。
原来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能够用血缘来羁绊住的人,一直就这么孤单的活着,突然之间,母亲还活着,也知道有一个弟弟…
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锥心之痛,那种在幽深的黑暗中看不到五指,却能感受到光的暖意…是怎样的弥足珍贵。
两人一步步的走上楼梯,走廊里面那么安静,连呼昅声音都显得那么清晰。
他不留痕迹的把她往自己的身后蔵了蔵,直到走在了走廊的最深处,看见了一扇半敞开着的的门。
"温乐…"温良喃喃低语了一声,突然失控的甩开了他的噤锢,就要往里面冲,却被他一双大手紧紧牵制住,她转过头,见那男人伸出手指,在她面前作了个"嘘"的手势,他伏在她耳边,温热的烟草气息在周身淌着,声音低的她好像要屏住呼昅才能够听的见。
"傻姑娘,我一个进去就行了,乖乖外面呆着,我一定把他带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温良在那一瞬间,竟然如此的信任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她一个松手,放他入进了她未知的世界里,一道门,紧紧锁住了她焦急的心。
她焦急的等待着,直到眼看着时钟转了两圈,隔音效果良好的墙壁却什么动静都不能传出来。
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她上前敲了敲,再敲了敲,试过无数次的动作这一次居然行之有效,开门的却是江景予。男人冷着张脸看着她,却似乎没打算让她多待一分,冰凉吐出了一个单音节:"滚。"
温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高的差距得她不得不扬起脸蛋来才能略微的在这个男人面前摆出些许气势来:"那是我弟弟!不能伤害他!"
男人冷笑一声,正想赶人,却见那女人一猫已经从他侧的空隙里钻了进去,不觉暗骂了声"shit!"
这女人是鬼么!
男孩此刻被五花大绑的捆在角落里面,満身的伤痕却既然倔強的瞪着一双蒙蒙雾气的眸子:"我没有错!伤害那个女孩的人不是我!"
"你有种杀了你弟弟啊!"
话音未曾落下,便听"砰"的一声,一颗弹子直接出膛,在距离他脑后两公分的地方直接炸开!男孩的头部被冲击开来的空气瞬间灼伤!
他担心她受不了刺,想把人拉出去,却感受到处被冷冰冰的东西堵上了!
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竟然…是他…
那一瞬间回头,他竟奇异的感觉不到疼痛了。心脏处仿佛麻痹了一段。
她对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灯光下闪着泪光。
惊慌,害怕,和决绝,却没有一丝他想看到的…不舍。
傻姑娘,哭什么…
他想伸手擦拭眼里她的泪滴,却发现自己的手,僵硬的连拉起来都做不到。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
温良,我懂了。
他闭上眼睛,安静观看,灯光拉长他的影子,紧密的着。
"江景予…放了温乐…不然…"他握的双手颤抖着,声音都一字字如同被近了绝望之境的哀鸣:"求求你…放了他…宁儿的死不能怪温乐!"
"温良,放人。"江景予皱了皱眉头,似乎根本不相信这个颤抖的像是筛糠的女人有胆子开一般,以着一种命令的口气道。
江景深听到了那一刻,温良附在她耳边,轻轻说的话"我会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