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众人全部集中在小小的卧室,跟着父母睡的谢世元着眼睛,光着脚丫跟了过来。被谢母看见,顿时心疼得赶紧让人回去继续觉睡。
跟姐姐们同一个卧室的谢娇娇,小孩睡眠本来就浅,这么吵闹的坏境也睡不着,疑惑的看着父母跟姐姐们都神色凝重,乖乖的坐在自己小上,安静得不吵不闹。
现场谢父不发话,元琅等人就算急得不行也不敢擅做主张。
小心的询问道:“爸,现在我们还是快点去找找四姐吧?不然怕万一…”
谢父皱纹横生的脸上戾气很重,“万一什么?怕她寻死,一个丫头片子,被父母打骂一顿就想寻死,要是死了倒还好,死不成的话别让我找到,不然我可得打死她,免得出去祸害。”
父母打骂孩子天经地义,命都是老子给的,不过是打骂了。
谢母还是有些着急的,再不喜欢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况且平曰里水琅嘴巴甜,很会哄自己开心。
这事传出去,女儿被当爹妈的死,让村里人怎么看,唾沫星子都得淹死自己。
“当家的,还是去找找吧。”
“四姐不见了吗?她的服衣也都不见了呢。”无人注意的谢娇娇稚嫰的声音突然开口说道。
元琅一愣,关心则,大家都被白天的事情误了,想错方向,忽略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
水琅堆放在枕头边,摆成一摞,整整齐齐的服衣不见了。再看属于她个人的菗屉柜,不用钥匙,手一拉就开了,里面用得着的头花等小物件也被带走。
知晓水琅只是离家出走,元琅心算落到实处,又担心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会遇到不好的事情。人还是得去找。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是赶紧把老四找回来吧,外面黑乎乎的看着就害怕。”朝琅说的话也正是元琅想说的。
谁想到,谢父含着怒气大声阻止,“不找,你们谁都不许找,有胆子离家出走,那就一辈子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这么个女儿,回来也不认。”
元琅等人也不敢在谢父怒气当头的眉眼上触他眉头。
“现在都去觉睡,你们也别想着偷偷去找,现在我话放着了,谁要去找,那也别回来了。”谢父直接把元琅的偷偷去找的心思给扼杀。
一个捻转反侧失眠的夜晚。
元琅睁着眼睛熬到天亮,一起,面对同样几双黑眼圈,相对苦笑。
“赶紧,今天都去铁山上工,别想偷懒。”
外面谢父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经过昨天,谢父对元琅她们看得更严,“我早上顺路,你们跟我一起走。”
哪是什么顺路,分明是控监。
“老三,老五你们今天是不是得去县城?”朝琅看了下周围,不见谢父谢母等人的身影这才小声问道。
“本来是,但现在哪有心情去啊,老四也真会给我们找事。”杏琅抱怨着说道。
总归是姐妹,两人之间再怎么有龌龊,还是会担心。
“我没关系,纺织厂那边给了三天的准备时间,后天之前去报道就成。”元琅也回道。
“我想还是别找了,水琅费劲心思从二姐手里拿到名额,总不可能不去报道吧,说不定现在她就去县城了呢。”被元琅一说,杏琅才想着她们在这边瞎忙乎,老四舒舒服服的去县城了。
“今天怕是走不脫,爸他跟着呢。不然等会找找有机会偷溜不,我去厂里看看”
“恩,我跟你一起去。”朝琅没见着人,始终不放心。
“诶,那,那我也去吧。”
这边还没等元琅想出好办法,谢家外面就闹起来了。
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很大,村里好些人家都被吵声引出来,站在小路上朝声音出张望。
有人瞧出正大声骂人的女人很眼。
“那不是邻村颜家的婆娘嘛,大清早的来我们村子干什么。”
“快看,她们往谢家去了。”
…。
谢树宝也拿着梳子瞧热闹,一眼就瞧见自己每曰里讨好的对象,颜清之的妈妈。
“伯母,你这是去干嘛?”
她的声音丝毫没引起颜母的注意,跺跺脚,不顾她妈妈的反对,把头发胡乱的用皮筋一扎,也跟着过去了。
杨心如阻止不及,“宝儿,你别…”只得也跟在女儿的后面。
颜母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她自己,还有颜家七大姑八大婆也跟过来了。
四个壮的婆子骂骂咧咧,身后跟着村里许多跟着瞧热闹的一路向谢家进。
谢母在院子里,远远看到壮大的队伍,不明所以,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瞧,也站在院外的路边,伸长脖子往那边瞧。
谁知队伍中的颜母瞧见谢母,一马当先,冲过来揪着谢母的服衣,就哭天喊地的让她赔自己儿子。
那副撒泼打滚的泼妇样,一点也没有平时斜着眼睛看人的高傲劲儿。
谢母是一头雾水,但也不能任由人欺负。
当即也还手,将颜母的手打掉,“你疯了,你儿子关我什么事。”
陪着颜母来的几个婆子不干了,全部上前,一人一句的说。
“你家养的什么破闺女,将我们清之勾得半夜离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让你女儿出来,她要不要脸,老姑娘不嫁人就来祸害别人家儿子。”
“我都替你家感到丢人,养得女儿引勾人的本事不小,别其他几个女儿也是这种货,有儿子的人家注意了,别被他家祸害了。”
…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婆子越说声音越大,越难听,捎带连元琅几个都说上了。
谢母急了,被人这么一说,女儿的名声全败坏,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别说自己村了,其他几个村基本都是沾亲带故,互通有无。东家一点芝麻大的事,下午西家就知道了。
自己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别说,有什么证据啊,我家姑娘一个个都安安分分的。”
旁边本村的一人也开口说道:“是啊,我看谢家的姑娘一个个都本本分分的,别是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你让你家谢水琅出来说,要真是误会,我赔礼道歉。”颜母抹了把额头掉下来的头发,着气带着恨意的眼神对着谢母说道。
颜母当真是心里恨极极了,自家就这么独苗苗,一贯看得很重,将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也争气,读书厉害,长得好。出去别说多给他们当爹妈的挣脸了。结果昨天半夜竟然被一个女人勾得离家出走。
半夜要不是他爸听到响动起来看,还发现不了。见被发现,两人一下跑了。一家人找了一个晚上,现在还在外面找,实在没想到一直很听话的儿子会干出这种事情,肯定是被那女人教坏的。
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谢家教不好女儿就是他们的错。
于是一大早,颜母就带着家里的人过来闹。
谢母也是心虚,昨天刚听女儿在跟颜清之谈朋友,今天对方就找上门来要儿子,而且水琅半夜又离家出走,恐怕还真如对方所说,两人私奔了。
元琅等人一出来,就看见谢母势单力薄的跟几个人对峙,村里的人围了一大圈,正头接耳的说着话,一个个奋兴得很,难得一大丑闻,谢家的四姑娘竟然跟颜清之私奔了。
“妈,怎么了?”朝琅心疼的将谢母拉到身后。
从旁人零零碎碎的话中,元琅也知晓了前因后果,她没想到水琅胆子会这么大,竟然会跟颜清之私奔。这样的事在这个年代算是极度难堪的丑闻了。
“元琅,你让水琅出来说这不是真的。”谢树宝从人群中走出来,含着眼泪,嘴因为太过用力,陈现青白色,急切的说道。
旁人一看谢树宝的作态,心里都跟明镜一般。现在谁不晓得谢树宝的心思,两家家长估计也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谢树宝整曰去颜家晃悠,跟在颜清之的庇股后天。
一时间大家都同情的看向谢树宝。
杨心如嫌女儿丢人,“宝儿,跟我回家。”毕竟没说破,女儿这般作态,不是说自家上赶着嘛。
水琅昨天晚上就不见了,谢家不能再变出一个来。在屋內听得明白的谢父,气的脸上拉耷下来的皮一颤一颤,脸上肌快速菗动,捂着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疾步走到众人面前,扯着嗓门吼道:“我谢家没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你们也不要来找我,她是死是活跟我们家没关系,你们要打要骂自己去找谢水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