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琅又一次从学校无功而返,之前是她想简单了,以为想办妥个高中毕业证会有些难度,没想到会这么难。
下班了,一有时间就往学校跑,磨着主任磨了许久都没磨下来,只有一句话,进学校复读,然后按部就班的参加高考。
只是这条路元琅根本不会考虑,行不通。其他好说好歹,年纪主任就认准了,就这个一个办法。元琅给他说了,可以拿试卷测试下自己的实真水平,如果达不到高三的平均的成绩水平,那她马上就走。
但这也不行,可是没了高中毕业证,也参加不了高考。
元琅垂头丧气从学校出来后,走在街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要上大学。
一直以来所有做的努力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从没想过如果上不了的话,该干嘛。
要不回学校复读?
不,不行,主要是没钱,基本的生活温都没法解决。
继续在纺织厂干着,等个两三年之后再回学校?
不说间隔时间太长,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单是自己心里也不会甘心。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元琅苦恼得很,漫不经心的走着,一不小心跟人撞了个満怀。
“对不起,是我没看路。”元琅马上连声道歉。
对面是个穿灰衣黑,头发盘起的中年大婶,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似乎睡着了。
中年大婶跟元琅撞到一起,跄踉着退后一步,元琅赶紧上去虚扶了一把。大婶见元琅看向自己怀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把孩子的身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就刚一下,元琅瞄见孩子绯红的脸蛋,长得好看。再看一眼侧过身子的大婶蜡黄的脸,跟抱着孩子粝的手掌,指甲里还留着一些黑色污渍,两人显然…。很不搭。
“没事…”大婶抬头看了元琅一眼,神情有些紧张,紧接着抬腿绕过元琅就要走。
元琅伸手拦了一下,指着大婶怀里的孩子说道:“大姐,这是你的孩子呀,我刚才瞧着他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不会是发烧了吧。”又指着大婶来时的方向说道:“卫生所在那头,我带你过去,孩子生病可不是小事,一点都耽搁不了。”
边说着,边要拉对方的胳膊。
大婶脸色变得很难看,“娃已经看过了,我们还有事,你别挡道。”
元琅还不死心,拉住对方的胳膊就是不放手,“我瞧着怎么严重的呢,还是再去看看吧。”
这时大婶语气变得恶狠狠的,“你到底想干嘛?”用力甩开元琅的手,就开跑。
不过没跑两步就被元琅给抓住了,“抓拐子了,这人怀里的小孩不是她的。”
元琅一吆喝,周围的人愣了会,迅速的堵住前面的路,将三人围了个圈。
“这人是拐子?拐子真是丧尽天良了。”
“打死她,打死她,做这种缺德事…”
大婶见事情败,表情惶恐中又透着狂疯。
“小心…”旁边一人大叫。女拐子一手将孩子夹在自己胳肢窝里,另一只手快速的从服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甩开,朝着元琅就刺过来。
幸好得了旁人的提醒,元琅紧急状况中后退两步,刀子只划破了手背上的肤皮。
女拐子朝空中挥动着刀子,狂疯的大喊;“让我走,让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小孩。”
女拐子神情凶悍,不管不顾的,又害怕伤到孩子,一时间近不了对方身,两方僵持不住。
这时元琅趁着对方不注意,从后面的空挡偷袭,抓住旁边小摊上擀面的木,一把打在女拐子握刀的手腕上,“哐当”一声,女拐子手里的刀被打掉,群众中两个壮汉奋不顾身的从女拐杖两侧冲上来将人制服。
元琅甩了甩手,扭头朝旁边摊上的老板说道:“擀面杖脏了,等会我赔一给你。”
“不用不用,能把拐子给抓住我心里,舒坦,别说让你赔了,今天我请你吃水饺。”
“那谢谢大爷您了。”
等女拐子被人给庒在地上,她怀里的孩子早就被扯出来,一位妇女抱在手里了。
群情奋,“把她送出派所…”
“对,该毙。。”
这些事,元琅没管,她小心的把被拐的孩子抱到怀里,低头仔细看了会。是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这孩子被晕了,我带她去卫生所看看。”
卫生所
“小孩没事,睡着了,用的药对他身体没多大影响,别担心。”卫生所的女护士帮元琅拿来了碘伏棉签,又帮她处理了伤口,然后对元琅赞不绝口,“你真是厉害,要不是被你发现,这小孩就被拐走了。”
“没有,也是正好碰上了。”
护士又好奇的询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对方是拐子的呀?”
“那女拐子不像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来的,年纪也对不上,我还开口问过了…。”
“在哪呢?我的小宝在哪呢?”
卫生所门口传来一阵吵闹,两个穿着讲究的女男一进门,拉着一位经过的护士就问道。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女人満脸都是泪。
“你们这里是不是送过来一个,从拐子手里救下的小男孩,大概这么高…”女人泣不成声,几度想开口,还是一旁的男人扶着她有些瘫软的身体,接过话,用手比划了几下,“就是这么点高,穿个背带,脖子上打了个红色的领结。”
“有的,是被一个十七八岁女孩救下来送到这里的。”然后指着出来看情况的元琅,“就是那个小姑娘救下的。”
満脸泪水的女人,冲上来握着元琅的手,不断的重复:“谢谢你,谢谢你拉。”
“孩子在里面,没大碍。”元琅安抚的说道。
“老婆,你别着急了,孩子没事的。”
看样子是里面小孩的父母找了过来。
女人赶紧进去守在孩子的前,贪婪的看着躺上的孩子,一刻都不眨眼,生怕下一秒就不见了。
走在后面的男人慢了半步,并没跟进去,反而对同样站在旁边的元琅说道:“我知道你,你是谢元琅吧。”
“你认识我?”元琅瞧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印象中并无集。
“在学校看到过你,听肖为民说你想拿高中毕业证去参加高考?”
肖为民就是元琅原先就读学校的年级主任,元琅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坚定的看着对方说道:“是的,学校可以出题考核我的能力,看能不能达到毕业生的水准,如果能达到的话,希望能为我颁发下毕业证,我真的很需要,重要到关乎我一生。”
男人笑了笑,“别那么严肃,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当做你救了我儿子的报酬。”
男人说得很直白,显然想用这件事了断两人之间的因果。
元琅并不觉得难受,虽然救之前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但既然对方提出来了,不接受的话,显然让人更不安心,还以为你想要得寸进尺,谋求更大的利益,更何况这真的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所以也很坦然。
“那你明天来学校,我会让肖主任拿套试考试卷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