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叔显然没想到元琅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的脸挂不住。
要知道平曰里元琅给人的印象总是温温和和的,有啥事也不见她恼,很是好情的人,好相处的很,还以为她就是这种温温呑呑的子呢。
想着这次只要自己诚心道歉,元琅还能不原谅自?
元琅现在如果有读心术,能知道胡大叔心里所想的话,肯定要怼得他抬不起头来。
还要脸不,能这么想,还不是觉得元琅就是好欺负嘛,不然他敢说把团子送走就送走了?还打上为别人好的旗号?
胡大叔除了孩子的那件事做的不地道外,其他时候也一直是个憨直的老好人,起码在邻里之间名声不错。
这不,被元琅不客气的反问一句,胡大叔还没怎么样呢,跟着一起来瞧热闹的那几个老小倒是为他叫屈起来。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着嗓音,指着元琅喊道:“你这姑娘人家好心问你有事没,你怎么说话的呢…。”
另外的几人也连连点头,显然对于元琅这个外人欺负胡大叔这个老实人很是不満。
“就是,老胡就怕你被马麻子欺负,连自家婆娘都没送回去,就赶紧过来看了,你不感激,也不用出口怼他吧…。”
见有人提到自己,马麻子哀嚎得更加起劲了。
对着健壮的管浩初,马麻子缩了。可对着胡大叔,他可不怕。
马麻子怒气高涨,摸了把脸,呸呸几声,吐掉口里污浊的口水,呲牙咧嘴的指了指元琅,“老胡头,你来的正好,这人好不可恶,跑到我家里来抢孩子,还叫人打伤了我,这怎么算。”
看见马麻子一点不心虚的朝胡大叔喊道,二婶子看看这两人,突然惊讶的朝马麻子问道:“难道孩子还真是你的?”
其他人突然想起,老胡家还真收养过一个婴孩,不过这些天大家白天晚上都没能听见孩子的哭声了,也不见胡家的人把孩子抱出来玩了,难道胡家真的如马麻子所说的那样,把孩子送给马麻子了?
这下刚才为胡大叔说话的人都闭紧了嘴巴,看不出来啊,老胡这么一老实人,也有这么心狠的时候。
胡大叔一看周围的人的脸色,心里哀叹一声,“坏了”
马麻子犹不自知,得意的嘿嘿笑道:“我哪能说假话呢,那孩子可是老胡头他娘亲手送到我手里的,说是给口饭吃,别饿死了就成。”
二婶子与其他人一起面面相觑,场面顿时安静得一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马麻子说上瘾了,朝元琅等人吐了口混杂着屎黄的口水,恶狠狠的说道:“我要警报,让安公把他们抓起来,跑我家里来抢孩子,还打伤了我,一定得让他们去出派所留拘几天才行,还敢污蔑我,说是我把孩子偷抱走的…。”
胡大叔紧抿着嘴,咬咬牙突然说道:“我娘一直在家伤心呢,前段时间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的时候,孩子被人从家里偷抱走的,好些天了,一直没寻到,马麻子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偷抱走?幸好今天被元琅寻到了。”
胡大叔的一番意料之外话,不仅让马麻子怔愣当场,连着元琅也意味深长的瞅了他好两眼。
胡大叔说完这番连他自己也意外的话,不知道怎么脑袋一翁就说出口了。
并二婶子在內的几位邻居,大家都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胡大叔这破绽十足,拙劣的话。
只不过,大家了然于心,却谁也没说破。
只有马麻子气得跳脚,瘸着条腿一蹦三尺,哇哇的喊叫,“好你个老胡头,竟然敢倒打一耙…。”
反正话已经出口,也收不回了,胡大叔破罐子破摔就是咬死了孩子是被马麻子偷抱走的。
心里却暗暗叫苦,经营了这么久的好名声他也不想就这么毁在马麻子手里。
元琅抱着团子安静的待在一旁,沉着脸看他们狗咬狗,一身。
对胡大叔,她说不上怨愤,也谈不上同情。
任何事情都有缘法,你做了因,就要承受果。
在元琅看来,胡大叔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时间一久,元琅身上粘上的脏东西都结成了块,特别是团子一直在自己怀里动扭,可能也感觉到了不舒服。
当即,元琅带着团子后面跟着管浩初跟简田两人就小跑着离开。
这次,没人拦他们了。
在元琅身后,胡大叔跟马麻子已经扭成了一团,其他人也冲上去帮忙。
马麻子发起疯来,见谁咬谁,嘴,手,脚,头,全部用上了,胡章法的无差别攻击。
现场一片混乱,是谁都顾不上别人了,更别说过来拦着元琅等人了。
元琅抱着团子在前面走,管浩初与简田距离元琅不远不近的跟着。
“诶,我说你是真的就这么嫌弃我?”元琅无奈的朝身后的两人问道。
那两人又是动作整齐的连连点头。
“要不去我家清洗吧,离这儿也不远,免得你们回厂里被人说的好。”管浩初建议道。
元琅开始也没想过去就这样的形象回厂里,不说那是共公场所,大家会不会有怨言,二也是带着团子不方便。
她想着是随便先找水管子或者小河小溪的,先略的清洗一遍,然后去外面那种洗一次五分钱一次的大澡堂把自己刷洗干净,至于团子,就是个大问题了。
小婴儿的肤皮承受不了太高的温度,冷水又怕他着凉感冒,给他洗个澡得7度左右的温水才行,这确实麻烦的。
但不洗又不成,他身上都臭得长癣了。
管浩初的这建议正中自己心头,元琅想都没想,就一口应承下来。
到管浩初家里就方便多了,不过却麻烦人家了。
元琅想了会,还是特意问了句,“我跟团子这样子去,阿姨不会有意见吧?”
管浩初拍着膛,打包票说道:“我妈人很好的,不会有意见的。”
既然管浩初这么说了,元琅也放下了心。
一门心思想着赶紧把自己跟团子弄干净的元琅,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刚才提起管浩初的妈妈时,简田微变的眼神。
离着管浩初家越来越近,简田的话是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