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朝俺儿子撒气,也得问过俺答不答应。”
“妈…”小朋友一看到回来的妈妈,委屈的眼泪直,往万巧玉身上一扑,将头埋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就是不出来。
“妈,俺们回家吧…俺想小胖,小花他们了。”小胖跟小花是村里跟李好同龄的小朋友。
跟在万巧玉身后的李大娘也是脸色一滞,“学军,你…”
李大娘想不明白,儿子总对巧玉瞧不上,但怎么对自己亲生儿子也这么冷淡呢,这是她对自己儿子唯一稍有微词的地方。
李学军神情一振,懒得搭理抱在一团碍眼的母子两,他急切的站起来,眼中带着期盼,“妈,事情办得怎么样?”
“导领说了,年底会有一批军官转业,你也在名单里面。”万巧玉冷笑着出声。
“不可能,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组织上不可能会放弃我这个重点培育起来的军官。”
“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口头上的警告而已,像现在这个处分也是顶头了。”李学军不肯相信万巧玉所说的话。
“儿啊…妈没帮你把事情办好…。”李大娘沮丧着脸。
李学军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形成。
“妈,你仔细点把容首长的原话给我说一遍。”李学军仍旧不甘心。
等李大娘将话说完,李学军一庇股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
完了,全完了…
容首长亲口所有,肯定是木板上钉钉,个个算话。
他这么多年的怒气全泡汤了…。
李学军想不通,自己不过就是犯了点小错误,按照以往的惯例,也不过是轻拿轻放,就算是爆出来,只要私底下自己能摆平,没闹到让队部蒙羞的程度,一般不过是受个口头警告,所以李学军才肆无忌惮的跟左家如这样暧昧的处着。
别人问起来,一句革命同志就能蒙混过关,就算别人私底下议论又能怎么样,才不是没人会特意去把这层皮撕下来啊,毕竟他们两之间并没实质的事不是吗。
可是这次,他竟然被以作风不正给了个处分…这已经是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他还是受到左团长的提点,才让自己母亲跑去跟容首长求情的,但是最终结果却是让自己感到奔溃。
对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因为万巧玉的说话…对,就是因为她的说话才让许多人看了笑话,误解了自己。
想到这里李学军狰狞着面目,心里的恶意就如刚出闸猛兽,想要撕毁一切。他的眼睛都带着血丝,一步一步的朝万巧玉接近。
“你,你想干嘛?”万巧玉再怎么样都只是一个没见识的乡下女人,平曰里照料公婆儿女家庭占据了她的全部时间,再加上常年老公不在家,她对李学军多有幻想,虽然这次的小住让她的幻想破灭了,但她仍旧没见过自己丈夫这般狰狞恐怖的面孔。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万巧玉害怕的把儿子推到自己身后蔵起来,“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不把这个家当回事,我又怎么会这样做。”
万巧玉害怕归害怕,但心里一点后悔也没有。
小谢说的没错,他凭什么能这样做?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把他的凭借毁掉,把他的傲骨打断,把他所有自以为是的东西踩在脚下。
李学军挥动着的铁臂停在半空中,万巧玉背对着人把儿子抱在怀里,闭着眼准备承接李学军手上的力道,等了一会,意料中的巴掌没落下来,万巧玉颤抖着身子,慢慢的转过来,发现李学军的手被后面的李大娘死死的拖住了。
“你想干什么?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李大娘就算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但有一点特别好的就是,她见不得男人朝女人挥拳头。
别看她情柔和,身体孱弱,但要是村里头谁家汉子有打婆娘的行为,李大娘绝对会召集村里的三大姑八大婆的,冲上去,一起用唾沫星子淹死对方。
她对万巧玉的做法也气,觉得这个儿媳妇不识大体,对她有怨言,但怎么样,她也的是她乖孙的娘,单是这点,李大娘气归气,该维护的还是得维护。
“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我从一个小兵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即将又进一步的可能,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结果全被这女人搅合了,你难道不气吗?”李学军眼里都是怒火,这幅模样吓得小朋友跟鹌鹑一样缩在万巧玉的怀里隐忍着啜泣,不敢出声。
李大娘气,儿媳妇再好,跟儿子相比还是隔了一层,她起黑黄的手掌往万巧玉背上就是狠狠的几巴掌。
“巧玉,跟学军认个错。”
“我没错…。”
左家
“爸,你再帮帮学军嘛…”左家如正哀求的摇晃着左青山的胳膊。
左青山大怒,一把将人甩到地上,“胡闹,你个大姑娘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搅合到一块,你上的学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礼义廉聇都忘了。”
左家如第一次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发火,害怕的,就是现在被她爸掀翻在地上,撞到桌子腿上也闷哼着没出声,只是直掉眼泪。
“老左,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跟女儿好好说吗,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左夫人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女儿,死死的瞪了左青山一眼,“死老头子。”
其实左青山使出那一下把女儿推倒,顿时就后悔了,只是绷着脸,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女儿有没有受伤。
“爸爸,学军他是怎么样的,你应该清楚,不帮他的话,他就毁了。”左家如哀哀泣泣的继续想打动自己的父亲。
“再上进锐进的同志,品行不行,一样不足以让组织信任…”左青山注视着女儿,突然软了语气,“因为你的缘故,就算我很不喜欢李学军那样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但我也破例给了他提示,只要他打动那天那位女医生,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女医生?那个姓谢的女人?容家请过来的中医大夫,为什么?”
左青山不可能跟女儿解释,容首长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们这些人看得可清楚了,也算李学军倒霉,正好碰到了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