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的嘴角还留着刚才吻亲时,留下的晶莹水丝。
元琅不过瞟过一眼,便快速的移开视线。
容峥用手抹过自己的嘴角,笑容更深了几分,用稍显浮夸的语气说道:“你是雌雄同体?”
元琅:“…。”
“不用男人,就能自己怀上一个孩子?”
虽然被容峥口气的话气到內伤,但元琅不満的表情下,却是一颗逐渐放松的心。
她猜的没错,容峥不知道具体详情,他只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但不知晓她生的是三胞胎。
只要…他不特意去医院取证。
元琅只当没听到容峥调侃的话,大脑飞快分析目前的处境。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孩子,自己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麦芽糖们只会跟自己生活。
“…。是个女孩,身体有些瘦弱。”
“孩子最好还是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比较好。”
“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曝光出孩子的问题的话,影响肯定很不好。”
“…。”
元琅绞尽脑汁,试图列举出很多现实的理由,用来说服容峥。
总之,所有的意思汇聚成一句话,便是:不要试图来跟我抢孩子。
容峥全程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不管元琅说了什么,似乎都撼动不了他的情绪。
他一脸高深莫测,让元琅的心,一直处于七上八下之间晃。
元琅将身体最瘦弱的糖糖暴出来,原因只有简单的两点。
糖糖是个女孩,糖糖身体弱,离不开妈妈。
元琅只有三四层的把握说服容峥,因为她知道,只要对方想,自己刚才所说的问题,全部都不成问题。
权势是个好东西,当是所处一定的高度的时候,别人眼里的困难,担忧,对你来说,都够不成困扰的条件。
容峥无动于衷的,看着面前让他曰思夜想的人,坏心眼的瞧着她焦急,忐忑,惶恐…
可也得让她也感受一下,自己庒抑情绪所受的磨折。
其实元琅不知道的是,容峥一点想要争夺孩子的意思都没有。
没见他,从始至终都没提出想去看一眼孩子吗。
可是他话里话外,提及孩子次数又不少,加上元琅以己度人,觉得容峥铁定会同自己抢。
这才惊慌不安…。
容峥是瞧出了元琅的心思,但他就是不说破,就是要让她急…
比起把孩子抢回来,他更愿意将孩子他妈给拴到自己跟前。
许久,元琅说得口干舌燥,容峥的面上仍旧是那副,开水都烫不进去的死样子。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任你显神通,我自岿然不会动。
“…。我要回去了,孩子还在家等我。”
元琅想到现在时间不早了,从內心深处涌出一股焦躁感。
现在距离与麦芽糖分离,已有六个小时。
“今晚陪我,孩子归你。”
元琅瞪大眼睛,首次这般失态。
她只感受到一阵阵屈辱,即将要把她所有的平静跟理智都燃烧光。
这辈子,她所有的平静跟淡然,都是被眼前的恶人所打破的。
没错,此时容峥在元琅的眼里,已经成了十恶不赦,良为娼的恶毒男人。
他哪还有一点点属于导领者的风范,他的做派,完完全全就是属于一个氓,坏蛋。
此时元琅的脸被怒火烧的通红,嘴,手脚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谨记着面前这人的特殊身份,恐怕她的巴掌早就甩他脸上去了。
容峥原本一直笑着的脸,迅速变了下。
糟糕,逗得太过了。
现在,元琅该恨毒自己了。
知错就改,是一个导领人的绝佳好品质。
容峥一改刚才不正经的模样,伸手将气得全身冒冷气的元琅,带进自己温暖的怀抱。
语气极尽温柔,“别瞎想…只是让你陪我会,太累了…”
容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委屈,疲倦,庒抑,足以让一个好姑娘,柔软了心肠。
只是,元琅似乎不在此行列中。
她的面色仍旧不好,退开几步,与容峥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动手动脚…就一晚…”
她与容峥说起了条件。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元琅想了想,她还是接受的。
胳膊拧不过腿大,要是容峥強硬着来,她可以说丝毫办法也没有。
容峥答应得很快,有点暗暗思索自己的手段太过进了。
元琅这人不能,不然只会越推越远。
*
元琅给保姆阿姨又打了个电话,代好孩子们的问题后,这才脸色黑沉的挂了电话。
阿姨跟她说,麦麦跟芽芽都还好,就是一直安静乖巧的糖糖罕见的哭个不停。
直到在阿姨把糖糖也抱到电话机旁,从听筒里听到妈妈的声音后,总算在阿姨的手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元琅听着,心都痛了。
恨不得现在就能穿透距离,直接瞬移到家,将小宝贝们搂到怀里。
打电话的时候,元琅是特意趁容峥不在的时候偷打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客厅的电话机与书房的是单向相联通的。
客厅的这部电话机打电话的时候,书房的,可以收听到,但反之,却不行。
所以,元琅自以为偷偷摸摸的行为,其实全发生在容峥的眼皮子底下。
幸亏,元琅跟阿姨说话的前半部分,容峥没来得及听,只听全了后半段的说话。
不然,元琅苦心欺瞒下来的真相,又得暴出来了。
元琅不能说她是个不聪明的姑娘,可是当她每次遇见容峥的时候,似乎智商总是短了一弦。
脑子也没以前好使。
*
容峥半坐在书房的办公桌上,手里提着电话筒。
隔着线,他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婴儿啼哭声,瞬间整颗心都塌陷了一块。
心里不由的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是由我的血所缔造出来的孩子啊…。
原本觉得无所谓的想法,一下在脑子里明晰起来。
他突然觉得,如果能每天都听到这个小婴儿的声音,也是一件很好事。
手指快速的在腿上敲打,容峥突然笑了下,如同黑夜里绽放的烟花,他的眼里是一种势在必得。
大的他要,小的他也要…。
这难道不合该都是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