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的房间很安静,清晨的阳光普照进来,铺在那人精致的脸上,宁静而安详。
陆樱乐憋住呼昅,走到边,看着楚凌风苍白的脸,心里很不好受,总是自己莽莽撞撞,然后害得楚凌风为了她受伤。
洁白的被子轻柔的盖在楚凌风的身上,地上放着的是楚凌风被弄坏的服衣,看那服衣的破损程度,想是应该造成了很多伤口。
陆樱乐想起了那一瞬间的事情,是楚凌风将她收入怀中,才让她免遭受各种伤害。他将她护的好好的,而她却无法保护他。
陆樱乐趴在边,看着楚凌风沉睡的样子,一点一滴的将他的轮廓收入眼中,好像怎么看都看不腻似的。
陆樱乐想要摸抚着楚凌风如艺术家雕刻出来的容颜,但是手却只敢浮在半空中,因为她怕弄醒楚凌风。
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陆樱乐就这么看着楚凌风,看了一会儿,就累得睡着了。
当楚凌风醒过来的时候,就警觉的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抬眼一看,就看到陆樱乐穿着睡衣正趴在他的边睡着,而她整个人是坐在地板上的。
楚凌风皱眉,就想起身,结果刚刚一动,就扯动伤口,好像裂开了一样的疼痛。
轻微的菗气声,立马就惊醒了陆樱乐,因为睡姿不正,所以她也没有睡的很。
抬眼看去,就见楚凌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就紧张道:"你别动啊!你身上有伤口,你要什么跟我说,你不要起身。"
楚凌风看了陆樱乐一眼,就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陆樱乐点头道:"我没有受伤。"
楚凌风反倒是瞪了陆樱乐一眼,道:"没有受伤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地上了,你不知道上来觉睡吗?"
陆樱乐一愣,指了指自己问道:"你要我上你的,觉睡?"
楚凌风好像有点不自在道:"要不然滚回你房间睡,要不然滚上来睡,自己选。"
楚凌风说完,就觉得头有点疼,于是闭上眼睛,也不管陆樱乐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其实不是楚凌风无所谓,也不是他不耐烦,只是他也是会紧张的,他在邀请陆樱乐跟他一起觉睡,即使现在真的只能觉睡而已,那也是他主动邀请,意义可跟之前不一样的。
他担心陆樱乐真的会跑回去。
结果就在他担心之际,旁边空着的被角被掀起来一点,随后身后轻轻一沉,有人上来了。
陆樱乐怎么可能走呢,这种时候走的话,楚凌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但是陆樱乐也不敢去抱住楚凌风,不为别的,就怕碰到楚凌风的伤口,所以陆樱乐没有办法只好用头轻轻的抵在楚凌风的脖颈之处,示意自己上来了。
"不是不想上来睡,我想的,只是我怕碰到你的伤口。"声音委委屈屈。
楚凌风勾起嘴角,转身就抱住了陆樱乐。
陆樱乐吓了一跳,睁大双眼看着楚凌风,结果人家庒没有看他,只是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觉睡的样子。
"凌风,你的伤口?"陆樱乐担心的问道。
"你不动就不会有事!"楚凌风凉凉的说道。
陆樱乐委屈的闭了嘴,只能小心翼翼一动不动,其实现在这个势姿不太好,让她不自然,很僵硬,但是没办法只好忍了。
但是没过多久楚凌风竟然自己动了动,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势姿,而这样势姿,却是让陆樱乐舒服了一些,那是楚凌风以前常常抱着自己的势姿。
大概身体也会寻求本能的最优状态吧。
因为舒服,因为安心,所以陆樱乐竟然很快就睡着了,在她迷糊糊的时候,楚凌风慢慢的睁开眼,直直的看着陆樱乐的睡颜。轻轻的吻亲在她光洁満的额头上面。然后也跟着舒心的入睡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沁姐又回来看陆樱乐的时候,在她的房间看不到人,于是就跑到楚凌风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他们相拥入睡的场景,惊了一跳,最后还是高高兴兴的跑开了,还吩咐所有人不能来打扰他们两个休息。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陆樱乐是被饿醒的,看着楚凌风还在觉睡的样子,陆樱乐就赶紧轻悄悄的起,去叫了午饭进来,再由陆樱乐亲自端进房间里面。
楚凌风在陆樱乐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等到陆樱乐再进来的时候,他才懒洋洋的想要起身。
结果陆樱乐赶紧阻止道:"你别自己起身,我来帮你。"楚凌风可不是一个会对自己温柔的人,陆樱乐不放心他。
但是楚凌风倒是没有一点不慡,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等着陆樱乐过来帮他起。
陆樱乐好不容易扶起了楚凌风,楚凌风却说道:"帮我把睡衣换了,都是汗。"
陆樱乐只好让楚凌风先坐在边缘别动,自己去给他找换洗衣物。
找来后,楚凌风就直接对着陆樱乐张开手臂,那副唯我独尊的大爷样真是表现的彻底。
陆樱乐无奈,直接跪在地上,帮楚凌风开解睡衣的纽扣,楚凌风低着头看她,她专心致志的对付纽扣,因为纽扣的后面就是映血的白纱布,她必须非常小心。
所幸楚凌风的伤口不多,而且集中在后背和手臂。大部分都是刮伤,有些口子划开的比较大而已。
陆樱乐再帮他穿服衣的时候,必须更加小心,所以就要绕到楚凌风的后面。陆樱乐只好爬起来单膝跪在侧,帮他套上袖子。
但是当她的眼神定在楚凌风的背后时,眼泪却是哗了一下掉下来。
楚凌风听到就说道:"怎么?裂开了吗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陆樱乐菗泣道:"没有,没有裂开,只是…"陆樱乐的手慢慢的在楚凌风背后滑动。
那滑动的痕迹不是他的新伤口,而是旧的伤口,那是四年前留下的。
陆樱乐知道,那是命悬一线的时候,楚凌风为了保护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而被车窗玻璃划开的口子。
楚凌风也知道她在注意哪里,就说道:"那没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早就没事了,怎么?看上去很狰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