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映大楼的顶层,简映企业的年轻执行董事长时颖颂正皱着眉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已经想到脑仁都疼了,但还是想不起来那个女人是谁。
可是她桀骜不驯的眼神,时颖颂太熟悉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认识那个女人,只是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时颖颂打开电脑看不进去,看看文件也毫无心情,今天应该是时颖颂长久以来状态最差的一天,仅仅是一个眼神,竟然另时颖颂魂不守舍,秘书终于进来的时候,时颖颂连忙收拾起自己有些颓废的表情。
“查的怎么样?”
秘书的表情明显不对。“不用她查,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说话的显然不是秘书,而是跟在秘书身后,时颖颂的母亲。
“您怎么来了。”时颖颂没有想到,但也只得站起来。
“我来看看你,却碰上你给自己放假,既然休息,陪妈妈去打球怎么样?”时颖颂的母亲是一个快要六十岁的人了,但只看她的样貌或身材却完全不像。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时太太的身材略有些丰満,不过也并不算胖,毕竟她是一个很注重自己仪表的人。
她的穿着华丽而考究,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颈上的珍珠项链一看便是稀有贵品,更有她手上的钻石戒指,看着就觉得晃眼睛。
时颖颂看着母亲端庄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就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荒唐事,她已经清清楚楚了。
“母亲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打球?”时颖颂的声音虽然恭敬却并没有什么感情。
时颖颂是时太太一个人拉扯大的,时太太更为自己的儿子打下了海市的一片天,这样说的话,时颖颂应该跟母亲的关系很好才对。不过时颖颂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和母亲之间仿佛存在许多隔阂,这隔阂使两个人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的。
“小杨,你先出去吧。”时太太看儿子的态度,先吩咐秘书出去,才接着说:“不错,妈妈听说你心情不好,过来跟你聊聊天。”
“不过是,”时颖颂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自己此时此刻复杂的感受。
“不过是什么?颂儿,”时太太站起来,来到时颖颂的身边,“你因为那次意外,失掉了记忆,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但妈妈跟你说过,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记得自己的家,记得我们的事业,记得你的儿子和你的未婚子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妈妈实在不愿看到你这样磨折自己。”
这些话,时太太已经跟时颖颂暗示过很多次,这些话说出来仿佛全是关心,可是这也意味着时颖颂从此丢掉自己,只能按照母亲的安排生活,不管是谁,总会充満疑问的?
过往的记忆,或许有很多的痛苦坎坷和不愉快,但恰恰是这些东西,才能证明我们生活过,存在过,以前的记忆全部摒弃,只按照别人指定的道路继续前进,前方即便灯火辉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道理,时颖颂清清楚楚,可是以前的事情他自己想不起来,再加上时颖颂本就不善于倾诉自己的內心,这会即便是面对母亲,他也只能点点头掩盖自己心中的设想无限。
不过时颖颂心中清楚,蒂娜身边的那个女人,肯定和自己有脫不开的关系,否则母亲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过来这一次。
“你郎伯伯和佳清今天晚上来咱们家做客,你早些回来。”母亲站起来,再次说到。
时颖颂只得再次点点头。
郎佳清,一个十足的大姐小,喜欢对人颐指气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便时时想要被人捧到天上,时颖颂每次想起郎佳清,便忍不住皱眉,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对这个人狂疯追求,莫非人失忆前后的审美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吗?时颖颂忍不住摇头摇。
“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母亲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代小杨秘书。可是时太太不知道,她刚刚离开,时颖颂就通知人事部,小杨秘书被开除了。
办公室再次只剩下时颖颂一个人的时候,他将自己陷在那张办公椅当中,不自觉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电梯里蒂娜身边若澜的脸。
若澜的脸在时颖颂的脑海里慢慢的变得异常苍白,她眼神当中充満了惊恐和绝望,薄薄的嘴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时颖颂,时颖颂,时颖颂”
“我说过,我不准你连名带姓地叫我。”
两个毫不相干的画面突然在时颖颂的脑海里划过,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会那样害怕?五年之前到底是什么意外导致自己失忆,这件事情,母亲也好郎佳清也罢从来都不正面回答自己,而此时,时颖颂确定,那件事情肯定和今天自己遇到的这个女人有关。
自己那宠溺而霸道的口气,很显然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时颖颂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记起更多,但是他头痛裂,很显然,他做不到。
时颖颂忽然猛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区,自己的事情,必须要自己去努力。自己的记忆,也必须要自己努力寻找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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