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视早已结束了,温宛还没从凌誉的阴影里走出来。
“小宛?小宛?”有人唤着她的名字推门走进来。
温宛抿了抿嘴角,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慢慢回头,中一任教的表哥夏晨站在她的面前,眸光透过斯文的近视镜片,关切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小心地问:“小宛,你没事吧?”
温宛的眼圈猛地红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
“想哭就哭一场吧!”夏晨轻轻拥住她,让她的头搁在他宽大的前的菗泣,任由她的眼泪打他的外套。
不过,温宛很快就止住了哭泣,毕竟现在的她早已经历了三年的磨砺,不再像以前那么娇气。
擦干泪痕,她突然就害羞地笑了起来:“表哥,你怎么也来了?”
夏晨看到她能笑,松了一口气,也笑了笑说:“听到你爸出事,我妈就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
“哦,那我爸现在怎么样了?”温宛回神,才想起鬼门关的父亲,便着急往里走。
夏晨一把拖住她的手,温宛讶然回头,正对上夏晨温柔如水的目光:“表哥?”
“小宛,离开他!”夏晨目光里有着挣扎,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不适合你!”
心知他指的是谁,温宛口一热,又想掉眼泪,却眨了眨眼睛,将泪水副了回去。
她记得,三年前,对于她与凌誉的婚姻,除表哥泼她冷水外,温家人都勉励她祝福她,她当时气说“断绝往来”的狠话。
事实证明,他才是对的!
夏晨见她又哭了,一时竟然慌了手脚,赶快转移她的注意力:“快去看看你爸,他已经醒过来了!”
“谢谢表哥!”说完,温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里了,夏晨瞧着那瘦俏人的背影离去,眼眸幽深。
病房里,已经醒来的温正荣正在说话:“现在没事了,以后可说不准…谁说不是?差点给那不俏女气死了…”
刚想推门而进的温宛顿了一下,搭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决定不进去,见夏晨跟了上来,她瞎编一个借口,转身飞快地跑了。
——
惠明餐厅的小吧台旁边,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生正在埋头算账。
温宛冲进去,拣了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朝男生招招手说:“Boss!来两笼小笼包!”
男生抬头瞄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忙:“大姐小,你有眼睛吧?看得到本Boss很忙吧?两个帮手都下班了,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去!”
温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她从来没弄过吃的,怎么自已动手?
这时,后面洗手间响了一下,一身正装打扮叶晴甩着滴水的双手走了出来:“何灿,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连手纸都那么吝啬!”
何灿哈哈大笑起来:“我如果是资本家,你就是土匪,拉肚子用完了手纸还好意思说!”
“哇!好恶心!我是来吃饭。”温宛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叶晴与何灿却哈哈大笑,温宛也由衷地笑起来,心情瞬间变得轻松。
互相挤兑了一翻,摆出几笼没卖光的小笼包,倒了茶水,三个好友围坐着吃起来。
温宛一连吃完了两笼小笼包,喝了两大杯茶,才摸着肚子说:“唉!差点饿死娘老!”
叶晴“扑噗”一声笑噴了嘴里的一口茶。
何灿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包子,就着一口茶呑下去:“你怎么回事这是?”
“我后悔了…”温宛便将这两天生发的事一一说出来,当然隐去重生了,已经知道结果的事实。
“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有那么态变?”叶晴吃惊得瞪大眼睛,満脸地不可思议,像突然知道一直敬仰的男神原来是**丝似的。
何灿听了,猛地一拍桌子:“温宛,悔婚吧,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嫁的?”
“切!说得容易!人家豪门哩!里面还有什么商业联姻之类,能说悔就悔吗?”叶晴朝何灿翻了翻白眼。
这下,三人都沉默了,因为叶晴说的没错,可是,总不能就这样任凭发展下去吧?
三人中,叶晴家境最差,也最要強,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半工半读,对社会的阅历多些,也成些,所以,最后她还是给出一个主意:“你出来工作吧,也许会改变什么!”她一直都支持温宛自立。
“对,哪怕跟着我开餐厅都好过做米虫!”何灿立即附和道。
——
与两个好友分开后,温宛本来打算回温宅去,可是,一想到父亲温正荣晕倒的情景,身为女儿,实放心不下,最后还是拐回医院。
刚刚走上VIP病房走廊,就看到温正荣所在的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凌誉。
因为不想见到他,温宛赶快往后退,哪知凌誉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举起一只手朝她挥了挥,并冲着她微微一笑。
他来干什么?温宛突然想起“黄鼠狼”这种动物。
既然他在,那么她自然不想过去,在她想转身离开时,另外两个人也扭头看过来,其中一个凌誉的司机小李,另一个正是赵佟。
赵佟一见女儿回来了,很高兴:“小宛,快过来,你看,阿誉来看你爸了,刚刚还问你去了哪里了,想带你一起出去吃饭的,打你的机手又关机,机手没电么?”
太后娘娘在场,温宛不敢再造次,也不敢说出她关了机手。
“是的,没电了!”温宛硬着头皮上去,却没有看凌誉一眼,面对赵佟说:“妈,爸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医生说,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幸亏阿誉请来一个专家,你爸才会好得那么快!”赵佟一边说着,一边朝凌誉瞧去,好像在感谢他,又像在讨好他。
温宛瞧在眼里,急在心里,那是好男人么?其实是一个伪君子!
“谢谢你!”得了人家的好,总要说句谢谢吧,温宛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笑容。
“不用说谢,咱们很快就是夫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凌誉面带笑容,违心的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嘴角一直在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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