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誉是深夜两点才回到凌宅偏院的。
睡在客房的温宛在听到汽车“隆隆”驶到门口时,就醒来了,心里有一股怨气,抿抿嘴角,闭上眼睛装睡。
阿秋庇颠庇颠地跑来客房敲门:“少,少爷回来了,好像喝得很醉,你看…”
温宛怎么会不知道阿秋的言下之意,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刚刚新婚,就算演戏,也演全套吧,他凭什么跑出去玩到大半夜才回来?回来还要她侍候?
门外的阿秋敲了一会门,没听到房里面人的反应,只好离开了。
凌誉喝得大醉,一边说着胡话,一边跌跌撞撞地往房里走,在主人房门边站住,手扶着门框,看到里面没有人,含糊不清地问:“少哩?”
阿秋连忙指指客房,他也没进主卧便向客房走去,推了推房门,发现锁紧了,他扯开嗓门大喊:“老、老婆,我、我回来了!”叫完还打了一个酒嗝,醉得真不轻。
温宛赌气地捂住两耳,不闻为净。
凌誉拍几下门,倒也就走了,回到主卧直接躺到上就睡。
———
第二天七点还没到,温宛就就听到那边主卧的房门开门的动静,然后有人走出来,直接走向大门,接着传来阿秋与凌誉的对答。
“少爷早!”
“嗯!我今天有事,中午不用备我的饭!”
“那么早出去?要不要告诉少?”
“不用,让她好好觉睡吧!”
看,他多体贴?说得多动听?
温宛心里冷笑,却没开门出去,她倒要看看,如果她任凭他自由来去的话,事情会往哪方面发展。
门外响起汽车鸣笛声,很快又归于平静,静得令温宛烦躁不安,转了一个身,闭眼养神。
不知不觉间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醒,撑起上半身,冲门问了一句:“谁?”
“是我!”来人没有自报家门,但光凭声音就令温宛头皮发麻,婆婆方芳找上门来了。
她赶快翻身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睡衣与发,才走去开门:“妈,你怎么…”看到方芳不善的脸色,温宛呑回了下半句话,眼神游离不定,心跳如擂鼓。
一身皮草大衣的方芳手里拿着香奈尔手包,披肩卷发之间出保养极好的脸,虽然年近五十,但看上去像三十多岁。
方芳很注意把握分寸,没有立即出声说她,而是慢慢走进房间,顺手又关上门,才一脸威严地望着她:“你们这两个晚上分房睡?”
分房睡是事实,何况,现代夫很多都有分分房睡的习惯,温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看到方芳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婆婆一定是想她与凌誉睡同一张的。
“听说,是你的不愿与他房同睡?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对你哪里不好了?”没听到温宛回答,方芳眼底出来的不悦之更浓,天生就具有婆婆威严的她,此时更是将那种威严发挥得淋漓尽致,“你是怎么做人的?自己的老公应酬回来,竟然不给进房门…”
温宛后退了两步,方芳又跟上来两步,因为过于气愤,以至于口水都噴到她脸上了,而她却不敢去擦。
面对这样的婆婆,温宛从来敬不起,也恨不起,知道她想她夫好,希望儿子家庭幸福,哪怕是三年前,她在被凌誉以及其他凌家人鄙视时,她这个作为婆婆的,对她也不亚于赵佟心疼她,只是方式有些让她难以接受罢了。
被训了一通,温宛都是低眉顺眼地听训,尽管觉得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没想顶撞方芳。
也许觉得她知错了,方芳的声音变柔了些,语重心长地说:“小宛,妈希望你能将阿誉的心从沈欣那里拉回来,希望你们好好地过曰子,有些事,妈是无法代替你的,你自己应该努力,如果任其发展,最终吃亏的,还不是做女人的?”
她说得头头是道,让温宛无法反驳,心里有些感动,微微抬起头,像表决心一样:“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阿誉的,之前,我错了,是我任了!”
“这就好,有什么不懂的事,你可以多跟妈商量,以后,凌宅的女主人就是你了,应该多用脑子!知道吗?”方芳最后鼓励了一通,还亲切地拍拍温宛的肩膀,以示免励。
方芳从温宛房间走出来,才走到厅里,就给凌誉打电话,把电话那端的儿子训了一顿,然后又柔声安慰了一翻,这才挂了电话离开。
她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行为确实让温宛心服口服,然后也更觉得婆婆不容易,她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所以,等方芳离开后,她主动给凌誉拨去电话。
凌誉接过电话不出声,温宛只得先说话:“凌誉,昨天晚上对不起!”道个歉不会死人,她安慰自己道。
“你想表达什么?”凌誉劈头就问,显得有些不耐烦,“如果没事,就挂了。”他正在开车走在高速上,因为不方便停靠而勉強接起电话。
以为他讨厌自己,连接个电话都懒得,本来已经打好的腹稿全跑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一通好不容易接起来的电话,就这样说了两句废话又结束了。
晚上,凌誉依然到了凌晨两点才回家,又是喝得醉鬼一个。
记着方芳的训话,温宛在听到开大门声音的时候,立即翻身下,然后帮阿秋一起扶着凌誉回到主卧,细心地给他擦洗一翻,又换了一套睡衣后,扶他躺下,然后亲自去熬了一碗解酒汤,让他喝下。
阿秋看到勤快而低姿态的温宛,赞许地笑起来,她拿着碗出门去,顺便带上房门。
看到已经睡的凌誉,五官端正拔,肤皮偏向白晰,长长的眼睫如两把蝉翼般轻轻盖在眼睑上,他真的很好看,那是她看了十多年也看不厌的男人。
他睡得有些不舒服,一个浅浅的“川”字夹在眉宇间,气息带着浓浓的令人反胃的酒气,但是,她还是喜欢现在的他,好过清醒时那高深莫测的笑容与眼神,让她既生气害怕又无奈。
温宛正看得出神,凌誉突然睁开了眼睛,没等她吃惊于他的警醒,他的手一伸,便将她扯趴在他的身上,双手一阵忙活,她身上睡袍也就落了地,出如白玉般的身体,他一个翻身,将她庒在身下。
“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凌誉说得很畅,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
“不、不是!”温宛像征地挣扎了两下,便任由他胡作非为,毕竟这也是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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