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宛说出一个字后,脸就红透了,她能说来这里检查大姨妈吗?不能,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实在说不出口,可是,晚上医院处处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去哪检查,只好来到这里了。
医生看她说话呑呑吐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了,眼睛微眯了一下,低下头在病历卡上“刷刷”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那你应该去找妇产科医生,现在是晚上,门诊没人,就只能去妇产科住院部找值班医生了。”
“谢谢!”温宛拿起自己的病历本,逃似的走出內科急诊室,身后传来忍俊不噤的笑声。
她低着头,走得有些急,在出门的时候面撞到了一个人,她连看也没看,只快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侧身走了过去。
被撞到的正是沈权,刚才,他的车子经过医院门口时,突然就想到脸上挨了一拳一巴掌,虽然不会很痛,但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停了车,晃进来,没想这个地方也能碰到了她。
不过,她好像没看到他,否则,一定会像炸的狮子,横眉竖眼,想到这些,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只是,她来这里干什么?他可不相信缘份之说。
扭头看着匆匆而去的温宛,他一脸的疑问。
不过,他也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就提步往內科诊室走进去,急诊室里没有病人,身穿大白卦的李毅取下大白口罩,正与护士边说边笑,好像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怎么啦?那么高兴?”以前,他每次来找他不都是苦着脸的吗?
李毅看到他,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脸上,问他脸怎么啦,听沈权说摔了一跤,他笑得很凶,将歪着身子站在办公桌旁的护士支走后,他才翻着白眼说:“什么摔跤,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是被人打的,该不会给女人打了吧,哈哈!”
“别瞎猜,哪个女人不怕死,敢打我?”沈权淡漠地笑了笑,掩盖心里的不自然,“告诉我,你刚才在笑什么?”他总觉得跟温宛有关,按照他一向来的风格,是不会追问那么无聊的事,可是,今天就是鬼使神差地问了。
李毅不笑了;“刚才你碰到她了吧?就是那个与你妹妹抢老公的女人…”
“她怎么啦?”沈权淡淡地问道。
李毅将温宛前来求医及打发她去看妇科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笑着下结论:“她可能是得了妇科病,或者是孕怀了!”
后面那个“孕怀”两个字深深地震撼了沈权,本来很淡定地他,眸光瞬间就暗了下来。
———
当温宛走进妇产科住院部值班室时,一个身穿白大卦的女医生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看到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后,第一句话就问:“你叫温宛?”
“嗯?”温宛僵住了堆起来的笑容,弱弱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温宛!”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这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过,她坚信与这个女医生没有一丝一毫的过节。
女医生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耐烦地说:“李医生,也就是那个急诊室医生让我等着你的,说!哪里不舒服,看你!大晚上的,打扮得那么妖…嗯!别告诉我你是来看病的哦!”
女医生面无表情,说得很是嫌弃,完后,走到一旁的洗手盆,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之后径直走向相邻的手术室。
什么病?当她是什么人啊?出来卖的?这年月,有些医生的口德真心不敢恭维。
温宛觉得被污辱了,脑子半天都没转过弯来,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晚礼服裙,愤慨地咬了咬嘴,转身就想走。
那个医生从手术室里探出头来:“怎么还不进来?你到底看不看病啊?”
虽然很气愤,但是,温宛还是决定不与自己身体过不去,经历过重生,她特别惜命。
慢慢地走进手术室,看到女医生正在打开一个手术包,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钳子剪子泛着冰冷的金属光,被摆弄得“叮叮当当”听得她心里发。
“脫下子,躺上去,打开双脚!”女医生下着命令。
温宛纹丝不动:“为什么要这样?”弄得好像要杀她似的。
“不是看妇科病吗?不看看你下面,我怎么知道你病怎么样?”医生丢下手里的金属器具,冷冷地看着她。
“你才有妇科病呢!”温宛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庸医!一定是个庸医,我不看了,这样总行了吧?”
她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嘴里念念有词:“神经病!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可是,还没走出产科值班室,那个医生就追了出来,笑得很是和蔼可亲:“别生气,跟你开玩笑的!坐下吧!说说有什么症状?”
…
半个小时后,温宛手里拿着验孕单及一包安胎药,离开了妇产科住院部。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坐在办公桌上的女医生拿出机手,拔通了一个号码,一接通就说:“那个叫温宛的女人已经孕怀一个月多了!”
內科急诊室
李毅挂了电话,笑着说:“她孕怀了,好像是摔一跤,差点产,喂!走那么快干什么?她孕怀了,关你什么事?”
他的话音没落,沈权已经冲出了急诊室,一边走一边拿出机手,拔通了一个远洋电话:“欣欣,你还好吧?听说,她孕怀了…”
———
温宛走出医院,心里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站着等出租车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出机手就给凌誉拔去电话。
电话一直响着,却迟迟不见有人接,她的心情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等到她想挂电话的时候,终于被人接了起来,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说:“喂,是哪位呀?找我家阿誉干什么呀?”
温宛身体一颤,努力呑下口水后,厉声说:“你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竟敢接我老公的电话!娘老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机手里就传来凌誉生硬而短促的声音:“干什么?”
他的这句话,杀伤力也太大了,以至于温宛心中的万千情素瞬间无影无踪,她一手拿着机手,一手捂着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什么事?”凌誉又问了一句,还是像骂架一样语气。
温宛喉咙里像了一团棉花,想说话却找不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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