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与分公司的导领吃饭,因为推不掉,喝了几杯酒,温宛有些头晕乎乎地回到店酒,刚关上门,就想打电话给叶晴,问问凌佑现在怎么样了。
为了避嫌,她足足忍了一个下午。
她刚拿出机手,就接到夏晨打来的电话,只是像暗语一样说了一句“现在満城风雨,不要随便跑”,然后就跟她说起其他的事情,东拉西扯,硬是没再提一个字关于凌家人的反应。
挂了电话,温宛有些心慌,又有些激动地打开电视,调到A市的频道,一下跳脫出方芳面对镜头哭诉孙子被拐的画面,而她的身边,一众沈家人及凌家人,一个个面带悲伤与愤怒,好像要从里面伸出手来抓住她似的。
看来,事情闹得大的。
温宛酒意一下子清醒了。
她心里暗暗骂了几句活该,“叭”关了电视机,失魂落魄地跑去洗刷,然后往上一躺,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不停地闪现方芳伤心哭泣的画面,像一把锤子,不停地敲击她的良心,对其他人,她以可问心无愧,而对这个待她不薄的前婆婆,她总感觉到有些对不起她,尽管她带走自己的儿子是理直气壮,但是,总得跟她打声招呼吧?
她也想打电话出去跟其他人聊聊,而夏晨刚才的暗示说明她周围不全安,以凌家与沈家人的感敏,会不会已经对她怀疑上了呢?
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被子拉高至头顶,努力装睡,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好让她尽快离开A市,然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
沈欣没想到凌佑会再次丢失,她虽然第一个怀疑的对像是温宛,可是,苦于拿不出证据,又不敢轻易出马脚,于是派人盯着又倒回A市出差的温宛。
可是,任她用尽手段,都只是发现她与夏晨通了一次电话,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然后就一直安安份份地吃饭觉睡上班,什么都没查出来。
不过,她已经将目标转到夏晨身上了,在凌家与沈家人面前哭诉一翻过后,那些人也是病急投医,很快就将夏晨秘密抓了起来,秘密地进行审问。
凌誉回到A市,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他一下机飞就奔向关着夏晨的地方,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
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看到他来了,向他问好的同时,立即向里面的人报告:“大少到了!”
里面齐“嗖嗖”地走出几个男人,分别是南宮磊、凌渊、刘振南及沈权,尾随着他们的是哭得眼睛都肿起来的沈欣。
几个男人还没来得及与凌誉详细说明情况,而沈欣早就箭一般奔过去,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哭诉道:“儿子不见了,怎么办?我怀疑是温宛联合她表哥夏晨干的!”
为了进一步说明她的话是正确的,将温宛与夏晨的通话录音拿了出来,可惜的是,只是仅仅一句话而已。
凌誉揽着她的柔,抬眼看着几个大男人,一个个面容严肃,气氛肃杀,好像事情并不像沈欣说的那么简单,他紧了紧搭在女人间的手,轻声安慰:“没事,一定能找到儿子的。”
沈欣紧绷的身体好像松了些,深知她顾虑什么,他又加多了一句话:“放心,咱们的婚礼不会因为儿子失踪而推迟。”
因为这句话,沈欣心里一阵窃喜,差点喜形于,其实,她并不关心凌佑的死活,只要能顺利结婚,她完全可以做试管婴儿,然后再借腹生子,得到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不用整天担心凌佑的身世曝光而提心吊胆。
她脸上的颜色一闪而过,然后又装作很难过的样子,对着凌誉哭诉了一会儿,一再強调,温宛与夏晨是可疑份子。
之所以没将温宛抓起来,是因为她没抓住她一丁点的把柄,她相信,温宛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探之中,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就算再怎么伪装,也一定会出破绽,她在守株待兔中,然后拿出铁证,就算凌誉想包庇温宛,也变成不可能。
沈权对自己妹妹比谁都了解,她眼底那抹喜尽管一闪而过,可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欣欣,凌少刚刚下机飞,让他进去休息片刻吧!”沈权适时出声,而沈欣也觉得自己这样太人了,有失淑女的风范,装作摸眼泪的样子,赶快放开了凌誉。
向个大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水瓶,一边喝水,一边分析夏晨带走孩子的可能,说来说去,貌似,除了帮助温宛报复凌誉沈欣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先进去看看!”凌誉打出一个手势,一马当先,其他人跟在他后面一起往里走。
在一间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夏晨被剪双手绑在一依着墙面的排污管上,本来高大帅气文质彬彬的他被磨折得脸上身上血迹斑斑,**,脏兮兮,衬衫与西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
听到门被人推开,被打飞了近视镜的夏晨眯起眼睛,努力聚焦,当他发现了凌誉的身影后,想到他的老婆与孩子不久之后都成为他的老婆孩子,噤不住想仰天大笑,那是一种报复后的快意的尽情宣怈。
“笑什么笑?”沈欣愤恨地奔上前,举手对着夏晨的脸就是几个耳光,直打得她手发麻,才罢了。
而站那里的几个男人,要么双手环旁观,要么厌恶地拿眼瞪他,却没有一个出声阻止沈欣的行凶。
不过,夏晨也仅仅是笑而已,却什么话也不说,哪怕被打肿了脸,他的眉眼都含着笑意。
沈欣拿纸巾擦去手上的血迹,又用脚去踢夏晨,先是踢中了他的膝盖,接着踢中了他的子孙。
夏晨闷哼一声,微微躬起身体,可能太痛了,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欣欣,一人女人家家,怎么那么鲁?”沈权有些看不下去了,见凌誉一声不吱,他只能出声喝停妹妹,有些动作,男人做无所谓,而女人做出来,那就显得猥琐。
“哥?”沈欣不高兴沈权这样说她,眼泪一下子又奔了出来,“他都偷走了我的儿子,我拿他发怈一下,怎么啦?将心比心,如果是你的儿子…”
“呸呸!说话!”沈权瞪沈欣一眼,扭头看向凌誉,“我妹妹不懂事,以后你们结婚了,可要多包容她才是。”
凌誉心里像下了油锅煎一般,没一点心思注意两兄妹的互动,他正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被沈权这么一问,他赶快回答:“那自然,她既然成了我的子,我能亏待她吗?”
南宮磊菗了菗嘴角,转过身去,一副眼不看为净的态度。
而凌渊与刘振南相视一笑,然后说:“我哥早就将她视为子了,在我哥的心里,沈欣嫂子是最重要的。”
“夏晨之前有说过什么吗?”无视凌渊一通说辞,凌誉继续他的思路,看一眼旁边放着的水桶与勺子,显然夏晨并不是第一次晕过去的。
凌渊咬牙切齿地说:“无论怎么磨折他,无论怎么问他,他就一句话,没有带走你与嫂子的儿子,其他的话,一句都不说,对于温宛与他是不是同伙,他除了说不是外,没再多提一个字。”
凌誉沉昑了一会儿,提脚往外面走去,而凌渊紧跟在他身后,追着问:“哥,你一直没表态,是怎么想的嘛,要不,将夏晨弄醒再审问?或者干脆将温宛抓起来一起审问?”
“不用了!”凌誉停下脚步,稍稍思索之后问,“咱们的人就没再发现其他线索吗?也许,孩子不是他们带走的呢?”
“哥,当时孩子是从妈手里带走的,当时防疫站控监出现的那个男人身形与夏晨有些像,虽然给佑佑打针的女人都没找到,可是,我肯定,他们都是一伙的,而且,佑佑不见后,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了,防疫站人的仔细看了控监,都说不认识这些人。”
“那又怎么能判断就是温宛他们做的?”凌誉皱眉,他不想将坏人坏事与温宛联系起来,“多派些人,配合警方一起寻找,一定能找到其他蛛丝马迹。”
“好!”
凌誉走出外面空地,看着眼前荒芜的景像,此刻他心里也像眼前那样杂草丛生,没有一丝生气,捏了捏眉心,又说:“我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这与找孩子不相悖!”
“好!”
紧跟在后面的南宮磊听到兄弟俩的对话后,嘴角又是菗了菗。
刘振南看到他这种表情,疑惑地问:“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站在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那边?”
“阿南,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南宮磊揪了一枯草衔在嘴里,“如果真的是温宛做的,那她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她不那种心狭窄、伺机报复的小人。”
刘振南双手叉,冷笑:“她那样做会有什么伟大的理由?只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不见了,然后又与老大离了婚,眼看老大马上与沈欣嫂子结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因为嫉忌,所以不顾一切报复,哼哼,依我看,你就是被她住了心窍!”
南宮磊说了一句“幼稚”转身不再理睬他,而凌誉将他们的话全听进去了,当刘振南问他是怎么想的,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句:“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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