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饭就回B市,可是,好像大巴车不在下午发车!动车还能买到票吗?”温宛一脸纠结。
夏晨正在喝茶,听到她这样说,差点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那么急着回去?明后天不是周末吗?”最起码可以多留一天。
“就是,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温楚楚也觉得意外,她手抱着软软一团的安安,不舍得放开,又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温柔,“何况,柔柔病刚好了些,你应该多陪陪她。”
温宛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晴晴碰到一些麻烦了,我必须回去!”
“什么麻烦?”何灿吃惊地问,他想不出,温宛会因为什么那么快回去B市,如果说因为凌誉,她好像不再胆小软弱了,孩子又在身边,还有那么多亲人朋友,除了叶晴碰到天塌下来的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会令她这样义无反顾地回去。
“女人的事!”温宛不方便透更多,含含糊糊几个字,将夏晨与何灿的嘴巴堵住了。
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本来温宛想去买单的,夏晨说什么都不让她去买单,她只得随他去了。
看着夏晨抢到“买单权”高兴地走了,何灿走到她身边,用手撞撞她:“我看,你表哥对你有意思,如果你不想接受他,就尽早说清楚!”
望着抱着安安离开的夏晨,她眉头紧皱。
真的吗?她已经跟夏晨说得很清楚了,以为他懂了,而她之后都没在意,可是,现在,连何灿都感觉到了,而她却还懵懵懂懂,是不是反应迟钝了?
认真想想,也许,她是太依赖他了,所以,对于他的帮助与关心已经习以为常,看来,以后与他的距离要拉开些才好。
温楚楚与温柔逗弄安安,与夏晨一起走,而何灿陪着温宛走在后面,两人一边聊一边走。
走到一楼楼梯转角时,就听到大厅前台那里传来吵闹声,声音有些熟悉,认真听听,不就是气急败的夏晨的声音吗?
两人快步走去,转过弯,收银台就在眼前了,夏晨正脸红脖子地对着抱着安安的凌誉在怒吼:“不用你当好人,我们自己吃饭的钱还是出得起的,把钱还给他,我重新买过单…”
而凌誉呢,一脸的不屑,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出声,抱着安安径直往大门外走去。
要退来不及了,重收显然是不可能的,店酒收银员摊了摊手,无奈地表示她不可能一桌酒菜收两次钱。
温楚楚与温柔手牵着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见温宛从走出来,赶快上去,指指被凌誉抱走的安安,要她抢回来。
“没关系!他想出就让他出吧!”温宛安慰了一声夏晨,然后转身就追,“喂,凌誉,你带安安去哪里?”
一溜小跑跟了上去,而凌誉腾出一只手顺便拉住她的手,往外面带:“你母子俩不是要回先回B市吗?我已经吩咐小李送你们回去了,车子就在门口,我这边还有些事,不能陪你们回去了。怎么?不愿意啊?那好,就先别回去,天天陪着我也不错。”
她甩开他的手,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想回B市的,她心里确实不愿意坐他的车回去,可是,目前这个提议又是立即动身回去的最好方式,不用麻烦何灿与夏晨,也不用再呆在A市被他与沈欣扰,她回头看了看夏晨他们,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当她将这个消息告诉夏晨他们时,温楚楚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何灿什么表示都没有,而温柔住她的手臂,舍不得她离开。
“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帮助?”很少发火的夏晨脾气也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脸红脖子地嚷嚷,“我完全可以送你们回去的,明天已经是周末。”
可是,温宛已经决定了,最后还是在亲友们的注目礼下上了凌誉的派来的车子,向他们挥挥手后,绝尘而去。
“晨晨,你过来一下!”温楚楚拉着夏晨走到一旁,看看左右无人,她才虎起脸:“收起你对小宛的那份心思!她不是你的菜!”
“妈,我有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力,你不用管那么多!”夏晨正地回答。
之前,是温宛一直爱着凌誉,觉得没机会,现在他们都分了,这机会属于他的了,谁也不能再阻止他,包括他最敬爱的母亲。
温楚楚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无药可救了,其实,她也喜欢温宛,也不在乎她嫁过人,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怎么行?所以,她必需阻止儿子这么干。
“晨晨,妈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呢,已经帮你约好见面了!”
“我不去!”
“如果不去就别再认我这个妈!”
“…”———
一帮人在房里吃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沈权是亲眼看到凌誉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走了出去,接着,又看到他的妹妹沈欣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冷笑,感情上的事,真心管不了那么多,作为同样是男人,他理解。
就像他自己一样,他接触过的女人也多了去了,有些是自己一时喜欢上的,过一段时间就觉得腻味了,有些是父母亲強行给他的,他也用心地接触过,回过头来,还是觉得叶晴最让他怀念,所以,到现在,他身边还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急死家里的二老了。
这不,父母強他必需在今年內完婚,否则,就剥夺他做集团总裁接班人的候选人。
年內完婚?这离过年只有五个月了,让他去哪找个与他结婚的女孩?开玩笑!这是娶老婆,又不是上街拉站街女,有那么容易的话,他也不至于单到现在了。
将杯里的酒全部倒进嘴里,站了起来,没有道别便开门走了出去,摇摇晃晃地走出店酒大门,面吹来一股热风,本来就晕晕乎乎地脑袋更晕了,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勉強看得清远近晃动的景物,却也看到了被凌誉送上车的温宛与安安。
他们要回B市了?
心里这么一想,脑子里就浮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正是叶晴,她并不算漂亮,可是,却细腻中带着野,豪放中又带着保守,每每回味起与她颠鸾倒凤的时候,他全身每个细胞都会叫嚣起来。
车子开走了,沈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像个幽灵似的站到了他的身边,两眼布着血丝,那洁白的牙齿几乎咬破了嘴,本来很漂亮温柔的一个女孩,现在看上去,却像一个母夜叉,真是作孽呀!
“呵呵!”沈权苦笑,他自己倒不着急婚姻,可是,却着急妹妹的婚姻,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确实应该嫁了,再不嫁,就会人老珠黄了。
然而,她却执不悟,对凌誉一往情深,旦言,这辈子非凌誉不嫁,她想嫁,可是,人家想娶才行啊?
“妹妹,欣欣!”他语重心长,“你看到了?他在送他的儿子及前上车,他那动作那么轻,表情那么柔,怎么看,都像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他的心里,还有你的位置吗?醒醒吧,嫁一个不爱你的人有什么好?”
“不,他爱我的,一直都爱,他只是被孩子绑架了,你知道的,他以前认为佑佑是我亲生的时候,不知道对我多好!都是那个温宛毁了我的婚姻家庭,我不会让她好过!”
“你做过的事够多了,不要再过份了,如果太过份,到时哥哥也会保不住你的!”
“我知道分寸!倒是你,越来越不像我的哥哥了!”
沈欣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跑着离开了。
———
再怎么希望时间延长些,也有到点的时候。
已经挂了号,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叶晴在听到护士点了她的名字后,紧张得两手冰凉,忽地抓住了温宛温暖的双手,两行眼泪就滑了下来,无比凄楚地说:“我要进去了,孩子就要离开我了!”
“要不,先让其他人进去?”已经是第三次点到她的名字了,之前,温宛以叶晴太过于紧张而推迟了两次。
叶晴昅了昅鼻子,一副赴死的表情:“不用了,反正这一刻总会到来的!”
“要不,别打掉它了,好不好?”温宛嘴哆嗦了一会儿,还是将她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试探过沈权了,昨天回到B市,她也将这话告诉了叶晴,不管爱与不爱,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留一丝一毫遗憾。
叶晴当时一听,还真的怪她多事了,一整夜都担心沈权会突然出现在她们的房子里,温宛知道,她嘴里是这样说,心里一定盼望他的到来。
可是,到了第二天天亮了,他还是没出现,这不仅让叶晴绝望了,也让温宛很失望。
磨蹭到九点钟才来的医院,也是想再给那个男人一点时间,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出现,而叶晴眼睛泛红的同时,也出了决绝。
“没事,我进去了!”叶晴假装轻松地拍拍温宛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十几分钟过后,一切都会结束了!”包括与那个男人的一切记忆也会随着孩子的离去而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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