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眼睛猛地红了,撇撇嘴巴,她心里也很生气,却舍不得像凌启明那样甩儿子耳光,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伤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
凌渊摸了摸后脑勺,刚刚庒下的烦躁又从心里翻滚而出。
从根本来说,他是一个直慡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认为对的,就努力去达成,可是,恰恰是因为他这样的个性,缺少某种心眼,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尴尬。
他不敢对方芳多说,只是拍拍她的后背,绕过她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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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誉整天很忙,忙得早上她还没醒来就离开了家里,到半夜三更才回来。
安安终于入园了,温宛从整天带着孩子的生活中解脫出来,一个人呆在家里更孤单了,就想出去找事情做。
凌誉想让她去当他的生活秘书,她谢绝了,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太多的八卦让她觉得很狼狈,像B那样的生活她不想再过。
去外面找事做也不是难事,可是,每一份工作都被凌誉否定掉,总是挑剔她找到的工作,这不行,那不行,列举出很多不利的因素,灿舌莲花般的游说,直到她一身皮疙瘩地放弃工作才罢休。
她有些生气,又不得不得顾及男人的自尊心。
这天,她又去人才市场了一圈,然后收到两份秘书的工作报做证明,开心地打电话告诉凌誉,她很強势地说:“这次,我不管,一定从其中选一份工作!”
“不行!”凌誉一定是做秘书的,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你一个有儿子有老公的女人做什么秘书,难道不知道人们说秘书兼职情人吗?”
“那你你的秘书是不是都兼职做情人?”温宛气得浑身发抖,想想他那风的前科,就觉得自己太傻了,竟然会走回头路。
凌誉自己说出那些话后立即就后悔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可是,他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出了很多歪理,可以将有的说没去,没的说成有。
他说:“如果我想要,哪一个秘书都能成为我的女人,可是,我是一个信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人,除了你之外,可是,其他男人未必有我高尚的情,你自己想想,有多少做秘书的女美能独善其身?”
他话里的实真成份就算没有十成也有**成,作为并不单纯的温宛,深知秘收这一行的无奈,所以,她虽然愤愤不平,却已经打消了退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被男人着去凌氏当他的生活秘书?
不,她不想这么做,有些烦。
拿出机手,给叶晴拨去电话,诉说自己的烦恼。
那边,同样被沈权晾起来的叶晴与她的烦恼一样,那就出来吃饭吧,逛街吧,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约好在一个商贸中心见面,然后手拉着手走进商贸中心。
像之前逛街一样,一层一层地逛下去,在女装部买了心仪的服衣之后,又去了男装部给各自的男人买了一套服衣。
等到她们的步伐到达童装部时,叶晴有些不愿面对那些小小的衣物,往往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打掉的孩子,可是,温宛不由分说拉着她扎进儿童区,盯着那些小小的服衣与鞋子及玩具眼睛一瞬不瞬。
挑挑拣拣了一圈下来,购物车里已经堆了不少儿童衣物与鞋袜,而且,她说什么也要给叶晴未来的孩子买几套服衣,弄得叶晴眼睛红红的,想笑又想哭。
温宛知道叶晴的心结,认为越不敢面对就越需要面对,每当叶晴掉眼泪的时候,她都不会光劝她别伤感,而是催着她努力造人。
可是,医生说过,做了人术后半年內不可以要孩子,所以,叶晴虽然心动,却不敢立即尝试要孩子。
两人推着购物车去买单,在上班时间,前来童装部的都是年轻的妈妈,队伍不长,很快就轮到了温宛她们了。
一个身着整齐职业装的销售人员一直陪在她们,不停地介绍她们如何搭配小衣小小鞋子及小礼帽,等到她们要去买单时,一看购物车里堆得跟小山似的服衣鞋袜及玩具,立即眉开眼笑,仿佛看到了这个月提成如水涨船高。
收银员非常客气地与温宛及叶晴攀谈,买好单之后,又怂恿两人是不是各开一张贵宾卡,之后来买服衣就能享受贵宾打折了。
温宛与叶晴毫不犹豫地要求开贵宾卡,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后面有人推着购物车叫嚷着前面的人快点给她让道。
收银员与销售人员抬头一看,笑容放得更大,亲切地叫唤着:“沈姐小,你又来购物了?来来,请大家让让!”
排在温宛与叶晴身后的一众手里只拿着少量衣物的妈妈们只得纷纷让开道,两辆堆积如山的购物车推到收银台前,也挤掉了温宛与叶晴的站立的空间。
怎么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呢?
温宛下意识地一回头,就看到沈欣正从她那夸张耀眼的红色的钱包里取出一张卡,显摆地敲打着收银台,发出“笃笃”声:“快收过机,我很忙呢!等会打好包之后,帮我送到这个地址来!”
“好的,还是之前那个地址吧?”销售员笑着问她,拿过她递过的名片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下意识八卦了一句,“沈姐小,你每次都买四份同样大小的服衣,是不是说你这服衣是送给四个家庭的孩子?还是四胞胎的家庭?”
一般人面对八卦的人都会很反感,可是,让温宛奇怪的是,沈欣拿眼瞄了瞄他,眼神里分明有说不尽的得瑟,而嘴里喜滋滋地说:“不是送别人的,是给我自已的孩子购买的!”
“你的孩子?你有四个孩子?可是,这些都是初生婴儿的衣物!”销售员与收银员及其他等在一边的顾客都往沈欣部腹瞧了瞧,那紧身的连衣裙下,依然扁平的肚子,丝毫看不出孕怀的迹像。
还是说她刚刚生完了孩子?
这么一想,销售人员又想出了讨好人的话题:“沈姐小,你是刚刚生完孩子的吧?四胞胎?那你身材怎么那么好?是怎么做到的,要是平常人,一定变成了水桶!”
“住嘴!”沈欣突然阴沉着脸怒喝,然后朝投向她的肚子的所有的人瞪眼,不能亲自怀上宝宝始终都是她的一块心病,而这块心病源头又刚好在现场,假如当初不是因为温宛怀上了,她就不会发生那个意外,也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销售员与收银员没想到突然就得罪了上帝,莫名其妙,又不敢吱声,只得连连道歉,加快手上的过机速度。
对于沈欣的事,温宛没心思看戏,顾不上理办贵宾卡了,提着打好包的几个袋子催促叶晴离开。
两人走出商贸中心,一直沉默的叶晴才说话:“小宛,沈欣又有孩子了?不是说她没了子宮么?看看刚才那样子,她好像有四个孩子,那孩子怎么来的?难道说,她除了凌誉这个男人外,还有其他男人吗?”
温宛心里“咯噔”一声,叶晴所有的,正是她心里的疑问。
对于沈欣有没有其他男人,并不是她考虑的范围,她就担心凌誉暗中与她依然有来往,万一与她又有一孩子,那她与安安怎么办?
与叶晴分开后,温宛径直回家,将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放,就迫不急待地给凌誉打电话,问他今晚能不能回家吃饭。
那边,凌誉整整工作了大半个上午,此刻觉得眼睛有些晕花了,刚想闭眼休息,就接到了温宛的来电,有些喜出望外:“有事?”声音带着轻柔宠溺。
他的小女人太过自觉,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从来不会打电话或发信息给他,有时他想她了,给她打个电话,她也会问会不会影响他上班。
温宛咬了咬嘴,內心纠结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事问你,今晚能不能回家吃饭?”
“好!”他应下,虽然答应今晚与南宮磊他们聚聚,可是,既然小女人要求他回去,那就回去,“下班后,我顺道去接安安!”
“好,我跟你一起去接儿子!”温宛应下。
“行,那我先来接你,再去接安安!”
“也行!”
挂了电话,温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安安入学登记表里,冠上她的温姓,之后,一直是她去接送安安,所以,那些家长及孩子们以为安安是单亲妈妈养大的,欺负他没有爸爸,说他是野孩子。
这事,孩子很委屈,回家后与温宛说过两次。
开始时,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用事实告诉孩子,不用理睬那些人。
近两三天来,她发现安安身上总会有些擦破皮或肿红,问安安怎么回事,安安才说在园里被大些的孩子欺负了。
她很气愤,才上学半个月,她就向老师反应了几次,可是,那些孩子都来自非富即贵的家庭,一个个骄宠得跟小皇帝似的,表面上听老师的,转个身就开始欺负别人。
温宛好想凌誉去接送孩子,长长安安的面子,灭灭那些小霸王的威风,而他太忙了,她根本不敢把事实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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