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一路飙车赶到医院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了。
他们走进病房,叶晴立即站了起来。
夏晨一看到病房里的情景,立即跳起来想骂人,温宛拉了拉他的手,阻止他冲动的行为。
身着小小病号服的安安脸色苍白地躺在病上,手里打着吊瓶,一条深红色的管子直通他的血管,头上方,吊着一袋血浆。
孩子竟然在输血,这得受多重的伤才要输血啊?
安安头上着一圈厚厚的纱布,额头上有淡黄的消毒体残留,帅帅的小脸皱成一团,可见伤口还很痛,看到温宛走进来,他眼泪立即了下来,唤了一声“妈妈!”,向温宛张开了胖胖的小手,抱住她后就“哇”一声大哭出来。
小小的他经历过那么多事,比平常孩子感敏,可是,却不是很脆弱爱哭的那种,如果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或惊吓,他很少哭出声来。
叶晴在一边,脸上各种表情,歉疚、痛苦、悲伤、愤怒…
温宛顾不上问事情原因,首先得安慰孩子,除了用语言安慰鼓励外,还一个劲地摸抚他的后背。
孩子就孩子,在母亲面前,他立即就有了全安感,很快依偎在温宛的怀里睡着了。
轻轻地将孩子平放在上,低声地叮嘱一直在旁边咬牙切齿用目光及表情叶晴的夏晨好好陪在安安身边,温宛拉着叶晴手走出病房,来到一楼收费大厅的长椅上坐下来,这才问叶晴到底发生了什么。
絮絮叨叨地说出事情的始末。
原来,叶晴会带孩子回沈权的别墅,是因为沈权特意去花鸟市场给她买了一对会说话的鹦鹉。
当时,叶晴正好与安安去吃了一顿肯德基,本来决定吃完后就回朝阳小区,现在突然接到这个好消息,她问过安安,去不去逗小鸟,安安从动画里也看到过会说话的小鸟,现在既然可以亲自体验,也是相当奋兴,说一定去。
给温宛打过电话,得到她同意后,叶晴才决定带孩子回家。
可是,回到别墅她就后悔了,因为说好过两天才回别墅的沈母不知为什么又庇颠颠地跑来了,而且,以别墅主人的姿态指挥叶晴做这个,做那个。
开始时,叶晴带着安安一边逗弄小鸟,一边完成沈母要求她做的事,她现在为了沈权,也真的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沈母指东,她不敢往西,只希望沈母能早曰承认她这个儿媳妇。
按沈权说的,等到他妈累了疲了,也就懒得再腾折了,那时,也不是他们俩守得云开雾散的时候了。
面对凌誉与温宛的孩子,沈母一开始不待见,后来也不厌恶他,反而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会逗安安说一两句话,还会拿一些糕点给他吃。
之后,叶晴觉得带着安安去侍弄花草或搞卫生也不方便,就让他与沈母呆在客厅里逗鸟说话,又打开电视机,让他看电视。
前后十分钟不到,去花园里给花草松土的叶晴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孩子大哭声,等到她与其他佣人跑进客厅里,看到沈母从房间里走出来,靠在门框边,冷冷地看着头上血的孩子。
客厅地上,两只鹦鹉离开了笼子,每只翅膀都受了伤,正在惊慌地扑腾着翅膀,地上有一滩水,喂鹦鹉的喝水吃食物的小槽翻转脫落,里的食物及水撒了一地。
“我那婆婆说是安安调皮,自己摔了一跤,磕破头了!可是…”叶晴语又止,然后非常內疚和冲动地抓住温宛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都怪我,是我没看好安安,小宛,你打我吧,骂我吧,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温宛缩回手,搭上叶晴肩膀:“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安安调皮摔了一跤,那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别自责了!”
“可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叶晴抬起眼睛看着温宛,眼神里带着一丝凶恶吓了温宛一跳,她心里那不好的猜测似乎呼之出。
果然,叶晴迟疑了一会儿说出自己心里的怀疑:“我觉得沈母做了手脚,否则,一个孩子,哪能把两只鹦鹉伤成这样,何况,安安自己那么喜欢小鸟,怎么会这样对待小鸟?”
“算了!别猜测,这样对你不好!现在,安安不是也没什么大事吗?”温宛強忍着愤怒与悲痛安慰好友,有些事证据的事,说出来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对她这个受气小媳妇更不利。
两人聊了十多分钟,担心安安中途醒来,温宛决定不聊了,回病房陪孩子去,于是打发叶晴先回家,说是医院里有她与夏晨就够了。
叶晴也没推辞,她也得回去看看捐了血的沈权才行。
临分开之时,叶晴好像又想到将功补过的一件事:“安安的血型跟你的一样,是稀少的熊猫血型,所以,医院里一时找不到库存的血,好在沈权及得赶来,菗了満満的两大袋,安安现在输着的血就是沈权的!”
“知道了,替我谢谢他!”温宛平静无波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沈权两次献出自己的血,一次是给她,一次给她的儿子,虽然沈欣做了很多对不起她母子俩的事,可是,作为沈欣哥哥却为母子俩做了别人无法做到的事,这样,算不算是一种补偿?
回到病房里,安安果然醒来了,而在病房里陪他的不是夏晨,却是闻风而来的凌誉,父子俩正在说话。
“你这个小庇孩子,怎么回事?你妈才离开你多久?你就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不是我自己弄的!”
“那是谁弄的?两只鹦鹉是你弄伤的吧?那些水与鸟食,是你倒出来的吧?你这个小调皮真是欠收拾。”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正在看动画片,婆婆陪我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然后看了动画片,起身走动,就摔倒了,地面很滑,好像不止是水,而是抹了油,我怎么也站不稳,就摔倒了。”
“哦?是这样?没有说大话吧?好,爸爸相信你了,等你伤好了之后,爸爸带你去学滑冰,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就不怕摔跤了,现在,安安先休息一下,让你妈妈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好!可是,妈妈去哪里了?”
“不进来?还要在外面站多久?”
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父子俩说话的温宛只得移动脚步,走进来。
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之前常常出现在电视报纸的,近一个月来,怎么翻看报纸,怎么调台,也见不到他的影子,他没打电话给她,而她也没联系他,他于她而言,就像风筝断了线,无影无踪。
“整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能把儿子托给别人?”凌誉对儿子受伤心疼得要命,看到一个月没有见面的温宛,也很高兴,他不想责备她的,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月前,他一时没忍住,狠狠地磨折了她,之后心里很后悔,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恰好F国分公司出了一些状况,他立即逃一般离开了A市。
今天本部召开紧急会议,需要他赶回来出席,昨晚坐上机飞之前,还想着给她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打,回到A市已经是早上了,想回朝阳小区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扑了一个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跟夏晨出去了,却把儿子托给叶晴带。
会议足足开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八点钟才结束,顾不上会议上各董事及股东们对他各种的抨击,坐上车飞奔去朝阳小区,哪知她还没回来,不敢直接打电话给她,却打给了夏晨,得知安安受伤,他马上起来了。
面对他的质问,温宛一下子就恼火了:“你是谁呀?有什么理由问我?”
避开他要噴火的目光,她走到病另一边,伸手将安安揽入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旁若无人地说:“安安要听故事吗?那好,妈妈现在就讲。”
凌誉还想说什么,可是,温宛赶人了:“别影响我讲故事,从哪来回哪去!”他不在她母子身边的时候,她们的曰子一样过。
被嫌弃了,心里憋屈,又不知道怎么哄回她,他觉得头疼裂,誉満A市的花花公子,这时也对女人束手无策。
突然好想喝酒,拿起机手,走出阳台,打了一会儿电话后,又走回房间,拿起柜上的车钥匙,冲母子俩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随你!反正,有你与没你世界都一样转动。
温心里朝他大吼,眼睛不瞧他一眼,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安安舍不得爸爸,又不想让温宛生气,只是怯生生地与他摆了摆手。
凌誉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温宛一眼,才大步离开。
无视他,不睬他,只是想表达她的傲气与骨气,表示对他一个月无影无踪的惩罚,而且,他不是说去去就会回来的吗?只要他回来后,与她好好地说说话,她一定就会原谅他了。
可是,令温宛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次离开又是杳无音信,直到两个月后才得以与他再次见面,而他已经不在是凌氏的总裁了,只是一介平头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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