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誉这一走直到天亮才回来,一脸的疲惫与憔悴,温宛一看,心里直泛酸,将他推进房间,说什么也不让他送自己与安安上班上学。
之后,凌誉告诉她,别墅卖了,卡里的钱也没有了,他与她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没事,咱们还有一双手,只要身体健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是这样安慰他的。
于是,他的生活又恢复到他做“家庭主男”的模式中,他几乎是雷打不动地来接她下班,偶然也能在杨氏公司碰到他,温宛还是认为他来这里找工作,至于找得怎么样了,因为顾及他的自尊,她并没有问。
一天上午,她正在办公室做一个小案子,机手响了起来,正是夏晨的电话,自从凌誉回来后,她的全部心思放在凌誉身上,几乎将自己身世这个问题遗忘了。
夏晨告诉她,那个知情人今天就A市,但是,很快又要离开,问她今天能不能去见见,如果能的话,他就先与那人约好。
她想也没想就同意立即去见。
提起包包,径直走到策划部经理室请假,同意后,在公司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夏晨约好的地点,一间高档次的咖啡馆。
夏晨已经到了,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气质不错的老婆婆,看她年纪,应该有七十岁左右了。
那人直直的看着温宛,很快就笑了起来:“不错,那个送她来儿孤院的女人跟你的长得有几份像,大概是母女吧,只是她不肯说,登记时,关系那栏空白,只是,她再次出现在儿孤院时,登记的姓氏我只记得沈,好像是A市人,看她穿着,有钱的样子,但是,与名门望族沈家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显然,在她来这前,夏晨已经与她聊过了很多,而怀疑豪门沈家的事,他也一并说了,现在,从第二个知情嘴里得到的信息也不多,离真相还是太远了。
告别老太太,两人走出咖啡馆,面就碰上了凌誉与沈权及另外几个男女男女往咖啡馆走进来。
温宛情绪不高,闷闷不乐地低头走着,直到一头扎进堵温暖的膛后,才后知后觉地抬头:“凌誉?你怎么在这里?”目光掠过其他几个人,最后定在沈权身上,并朝他微微点点头。
凌誉脸色有些不悦,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其他人了然地笑了笑,纷纷越过他们身边走开了,等到就他们俩人了,温宛才记得自己只顾看沈权,忘记了要解释。
“凌誉,你别想多了!”温宛双手捉住凌誉的手,有些着急。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有错吗?”凌誉低声地责备,“我一无所有了,你就与你表哥,勾搭上了?你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啊?”
夏晨虽然已经与他们俩拉开了一段距离,可是,仍旧还能听到谈话声,当他听完凌誉的话语后,立即火冒三丈,冲上前来,趁凌誉不备就挥上一拳,将他打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你算哪葱!”凌誉反应也相当快,随后也挥去一拳,将夏晨打得鼻血立即了出来。
他还咆哮着扑上去,就被温宛死死地拉住了:“凌誉,你发什么疯?我表哥是帮我找人的!”不仅没好好谢人家,反而还打了人家,她心里都过意不去。
“打什么人?”凌誉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老婆婆,只见她笑盈盈地走到温宛面前,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脸部有不同受伤的夏晨与凌誉,拉着温宛的手说,“闺女啊,告诉你一件事情,跟我来!”
温宛随她走到一边,正好面对着咖啡厅那面落地玻璃窗,她指指里面站着准备落座地沈权:“那个男人,你看到了吗?其实,我觉得你与他有些像,你感觉到了没有?而他送你及收养那个女人更像,到底你们之间有没有牵连,我就不知道了。”
谢过老婆婆,温宛瞪了凌誉一眼,拉着夏晨的手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咖啡馆了,温宛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给夏晨擦去鼻血,将老婆婆跟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你是说,你与沈家有关系?”夏晨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浮现在嘴角,“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有意思了!”
温宛白了他一眼,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巧合?也许是老婆婆收了夏晨的辛苦钱后,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给到,于心不忍吧,瞎编故事来哄哄她而已。
“这样吧,我请人调查一下沈家人,你就等待结果好了!”临分手时,夏晨这样说。
“算了吧,亲生父母能不能找到,我都不是很在乎了!”温宛拒绝他的好意,她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现在这样的结果也算没多失望,最主要的是,沈家人不好惹的,她可不想夏晨因为调查人家而惹上麻烦。
夏晨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因为心情不好,温宛不想再回到公司上班,自己一人回到家里,连中午餐也没有吃,蒙头大睡了大半天。
她是被肚子饿醒来的,拿过机手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而房子里仍旧是她一个人,那个“家庭主男”却连影子都没看到。
是不是因为与夏晨打架,她护着夏晨就生气了?想起上午的事,温宛有些心虚,毕竟在她看来,凌誉现在落难的时候,感情会比较脆弱,更需要她体谅。
拿出机手,拨通了凌誉的机手号码,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喂,小宛,想我了?”电话里,凌誉的声音是欣喜的。
温钻空子心里稍稍平静,笑着温柔地说:“是想你了,你现在在哪里?”
“真的?不会骗我?”凌誉话里头带着几分戏谑,“我在家里啊,如果想我了,就回家来吧!”
在家?在你的大头鬼!骗人能不能靠谱些啊?
温宛捂着机手,差点笑出声来,便转念一想,也许他是出去找工作了,怕她担心,瞎编的吧!她也揭穿他的说法,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才挂了电话。
睡够了,本来想去接安安的,想到凌誉会准时去接,她就懒得动了。
果然,四点四十五,大门锁眼被转动了一下,接着打开了,安安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拿着书包的凌誉,看到一身家居服的温宛,他呆住了。
“从咖啡馆出来,我就一直呆在家里!”温宛含笑说,她在等他自己向她解释为什么要骗她,找工作就找工作呗,有什么好隐瞒的?
近来,她就是觉得他神神秘秘,天天神出鬼没,担心他的同时,又不敢问得太多,一直等他自己向她说明什么。
凌誉很快恢复之前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故意装傻地与她打哈哈,之后说他肚子饿了,今天她能不能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温宛也没难为他,看着他提着重重皮包一头扎进另一间房里,关上了门,在里面时不时传出打电话的声音,她无奈了摇头摇,走进了厨房。
自他回来之后,一直是他主厨,而她就算参预也只是打下手,今天就她一个人做饭,有点不习惯了。
半个小时之后,三菜一汤的晚餐做好了,安安跑进厨房来帮忙拿碗筷,温宛将勺子筷子之类的到他手里,吩咐他叫爸爸吃饭了。
饭菜摆好之后,凌誉才伸着懒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庇股坐下来就开吃了,吃完后,又躲进房间里,关上了门,不知忙些什么。
哄安安睡下,温宛又悄悄起看了一会儿书,时间就到了十二点了,而凌誉走进旁边那个房间一直没有出来,也没有什么动静,怀疑他是不是没澡洗就觉睡了。
汲着拖鞋,走出房间,“笃笃笃”敲响房门:“凌誉,你、你睡着了吗?”
听到房间里传来拖鞋拖地的声音,然后房门就开了,凌誉依然穿着笔的西装站在她面前:“怎么啦?”
房间里,台灯明晃晃地照着桌面,书桌上摊开着文件,那是他今天因为出去见了客户而没做完的工作。
温宛也没多想,她是来了解他的工作的,整天这样怪怪的,也不是办法:“凌誉,你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你放心,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凌誉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很快就岔开话题,“上午,你去见那些人,结果怎么样?”
提及自己的身世,温宛心情又有些低落,不想多谈,只是简明扼要地将老婆婆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苦笑着说:“也许她是瞎编的,我根本不相信她,我与我表哥说了,以后不找了!”
“要不要我帮忙?要的话,你就说一声!”凌誉有些骄情的说。
“不用!”他自己都管不过来,还管她的事?现在他们处境,她不想分更多的心思去瞎忙。
令温宛没想到的是,在她放弃的时候,凌誉悄悄替她调查起来,直至有一天将她的身世之摆在她面前,她才知道他又悄悄地帮她做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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