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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春风得意
 张大不得不妥协了,但不肯认输。

 他打起了悲情牌,酒杯一放竟然哭了,老泪纵横。

 张拐子蒙了,说:“大叔,你哭啥?”

 张大说:“我无儿无女,老来沧桑,有天跟你大白梨婶子老了,身边连个人也没有,死去以后埋进黄土,连个烧纸的也没有,咋能不难过?

 拐子,你就那么忍心看着叔跟你婶老来可怜,没人照顾?”

 张大菗菗搭搭像个娘们,可怜地不行。

 他这么一哭,把张拐子的心给哭软了。

 张拐子没办法,只好说:“大叔,你别哭,我这人心眼软,要不咱这样,如意将来上学,结婚的钱,你一半我一半。

 他満了18岁,愿意跟你,我没意见,跟我们一块住,我热烈,中不?

 还有,将来如意有了儿子,我们有了孙子,我抱一个给你,这样行了吧?”

 张大一听惊呆了,看样子张拐子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不过,他将来超生,那罚款…?”

 张大一拍口,说:“我来出,我来出,让他可劲生,生多少都没问题,我包了。”

 张拐子眉开眼笑,张大喜欢在如意身上花钱,那就由他花呗,老子还能省钱呢。

 他举起酒杯道:“那行,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世界是我们的,也是儿子们的,但最终是那些孙子们的…为了我们共同的儿子,共同的孙子,我敬你一杯。”

 张拐子同样举起酒杯,一饮为尽。

 这已经是处理如意归宿最好的结果了,张大想不到张拐子这么豁达。

 当初这小子还敲了自己一拐,当然,那次也是张拐子救了他,因为他们被狼群包围了。

 早知道事情这么容易就处理了,那还掐个啊?

 张拐子跟张大的谈话开始投机了,而且越来越投机。

 是如意把他们两个连在了一起,也是喜凤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本来他们曾经是对头,可现在却成了心心相惜的朋友。

 这酒越喝越痛快,越喝越有劲,渐渐的,张大醉了,张拐子也面红耳赤。

 夜深了,张大还不走,张拐子也正在兴头上,冲喜凤说:“媳妇,到店里去,再开一瓶,我跟大叔不醉不归。”

 劳累一天,喜凤想睡了,两个无聊的男人搅得她睡不着。女人很不乐意。

 喜凤说:“喝,喝,喝死你们两个算了,酒没有,喝去吧。”

 张拐子当着张大的面,非要表现出男子气概不可,冲喜凤一瞪眼:“老爷们的事儿,你个娘们瞎掺和个啥?教你去你就去,是不是想挨拐?”

 喜凤嫂气的不行,她跟张拐子上过炕,也跟张大钻过打麦场。

 这两个男人应该是连襟兄弟,不知道为啥竟然谈到了一块。

 喜凤嫂不情愿地咕嘟着,出屋子门。

 她倒不是心疼一瓶酒,反正家里开超市,酒有的是。

 她是担心明天要上班,没精神。

 喝,喝死算了,‮娘老‬非不给你们喝酒,就给你们喝

 喜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走出屋子门,她没有奔向超市,而是去了茅厕。

 来到茅厕,茅坑的旁边有个壶,里面満満的,都是

 喜凤嫂一下子将壶抄了起来,说:“给他们两个灌这个,让你们清清头脑。”

 喜凤嫂走进了屋子,说:“酒来了,喝吧…”

 咣当,女人把砸在了桌子上。

 那个壶是瓷器,看上去很像酒瓶,张大跟张拐子竟然没有分辨出来。

 张大早就眼睛蓬松了,张拐子也膛目结舌,两个人亲爹老子也不认了。

 大看看酒瓶,问:“这是啥酒?咋没见过?”

 喜凤说:“新酒,大名滴溜。你没喝过?”

 张大说:“没,听人说滴溜酒不错,我得尝尝。”

 说完,他趔趔趄趄站起来,提起壶,将面前的酒杯倒満了。”

 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以后砸吧砸吧嘴,没尝出啥滋味。

 张大说:“不对劲,这酒有股子怪味。”

 喜凤嫂哭笑不得了,张大没出息,都喝不出来。

 那夜壶不是别人用的,正是如意用的。

 如意还小,胆子也小,半夜不敢去茅厕,喜凤就把壶提进了儿子的屋子里。

 如意每天夜里下,偏偏今天,喜凤嫂帮儿子提壶以后,忘了将水倒掉。

 张拐子的意识还算清醒,也要尝尝,抓起夜壶,放在鼻子下闻闻,立刻说:“大叔,你喝是不是酒,是啊,如意的。”

 “啊?”张大一听,眉头一皱,说:“喜凤,你不够意思,咋让我喝呢?”

 喜凤说:“那是如意的,童子是大补,叔,俺在照顾你啊。”

 张大却没有生气,自己儿子的,想喝都喝不上。他不但没有倒胃口,反而视如珍宝。

 “喜凤,我知道你…讨厌我,知道你想…赶我走,我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拐子,叔对不起你,当初跟你媳妇…好过,可那时候,喜凤还不是你的…媳妇,那是人家大夯的…媳妇。

 我儿子的,我喜欢喝,这瓶…我提走了,古德拜,白白…”

 张大醉意阑珊,一下子把那瓶抱在了怀里,趔趔趄趄走出了张拐子的家门。

 张拐子送走了张大,然后像一滩烂泥倒在了炕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

 喜凤嫂气坏了,上去拔了男人的‮服衣‬,说:“拐子哥,解下‮服衣‬睡呗,要不然得慌。”

 那知道张拐子也哭了,一下子抱上喜凤,哇哇大哭。

 喜凤嫂问:“拐子哥,你哭啥?”

 张拐子说:“喜凤,张大…不是东西啊,他要抢走…咱们儿子,抢走如意啊,决不能让他…得逞。

 我难过,可如意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咋办呢?喜凤,不如咱俩再生一个吧,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儿子。”

 喜凤嫂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张拐子抱上她,砸倒在了炕上。

 喜凤嫂没有反抗,她也想哭。

 儿子就一个,根本不够两个人分的。

 她知道张大的脾气,早晚一天会把如意抢走。

 如果如意真的被抢走,拐子哥是很可怜的。

 她真的想再要个孩子,要一个拐子哥跟她两个人的孩子。

 那样的话,即便自己死在拐子哥前头,他也老来有靠,如意多个弟弟,就不再孤单了。

 所以喜凤嫂很顺从,男人将她按倒以后,她不但没反抗,反而三两下扯去自己的‮服衣‬,跟张拐子在了一起。

 喜凤跟张拐子的感情非常深厚,他们两个经历了大暗病,经历了大地震,经历了大瘟疫,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已经是打不散,雷打不动的夫了。

 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她再为他生个儿子,也理所当然。

 所以,喜凤嫂抱着张拐子嚎叫起来,颤抖起来,也翻滚起来…

 就在喜凤抱着张拐子在棉被里颤抖的时候,张大提着壶走出了家门。

 喜凤嫂家住的地方,距离张大家远一点。一个在村东头,一个在村西头。

 因为现在的张拐子,住的是当初大夯哥的家。他的家已经改做了超市。

 那边的超市跟张大的家才是邻居。

 想要从这儿回到家,还有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中间要穿过一片玉米地。

 张拐子喝多了,可还是舍不得手里的壶。

 那壶里的,可是他亲生儿子的,比美酒还珍贵。他都舍不得喝。

 他把瓶子抱在怀里,嘴巴里嘟囔着,喃喃自语,脚步趔趄。

 “我张大有儿子喽,如意以后是我的喽,认祖归宗喽…”

 他怎么也安奈不住那股惊喜。

 他盼儿子盼了整整一辈子,当初的那个计划是成功的。

 十二年前,他顺利地将喜凤嫂推到在了打麦场,除去了女人的‮服衣‬,亲了女人的嘴巴,占有了她的身体。

 尽管只有那么一次,还是弄出了如意。

 再后来的十二年,他就是为了如意而活。

 如意是他的,是他的命。

 就是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每每想到还有个儿子,张大都觉得浑身力量,对啥都充満了热情。

 如意没有喊过他一声爹。

 别管喊不喊,那都是自己的种,是他至亲的

 因为有了如意,张大的生活充満了阳光。

 张大一边走,一边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他的脑子里甚至出现了如意考上大学,头戴博士帽,身穿博士衣的幻想。

 也出现了如意长大以后,结婚典礼的幻想。

 还有,如意成亲以后生了两个宝贝儿子,一个比一个讨人喜爱。

 他张大笑眯眯的,一手抱一个,那可是他的孙子。

 他完全被以后的美好生活给痴了,醉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怀里的那个瓶子里好像不是孩子,而是琼浆玉

 张大走着走着,竟然产生了意,他想找地方方便。

 附近没有厕所,正好有一片玉米地。

 那是一大片舂玉米,是农民用薄膜覆盖种出来的,这样的玉米成早,割麦以后,就可以成,到时候就能吃到新鲜的煮玉米子了。

 张大还是比较讲文明的,觉得在路上撒不好,应该用水浇地。

 在地里,既可以给田地施肥料,别人看到也不会笑话。

 恩,就到玉米地里去。

 张大抱着瓶子冲进了玉米林,一手提着瓶子,一手扯开了带,拉出了那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正在这时候,忽然,他有了惊奇的发现,前面丝丝拉拉响。

 不知道是谁,在半夜掰玉米。

 一定是贼,没有公德心的人,想偷玉米。

 张大忽然升起了侠义心肠,这件事遇不到,也就不管了,既然遇到,自己就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他不了,提上子,靠近了那个黑乎乎的人。

 “喂喂喂,说你呢?有没有公德心?怎么半夜偷玉米?”

 这一拍不要紧,那人猛地一回头。

 张大的脸,跟那人的脸来了个面。

 咔嚓一个炸雷在头顶上炸响,张大吓得浑身一抖,再也不用撒了…所有的全都冲进了子里。

 看的清清楚楚,眼前的黑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比人高出一头的‮大巨‬棕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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