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他们都会在这一天来祭祀,没有约好,也没有太多的语言。
“你完全可以不必来。”白安旭整理好之后,站起身,回头看着她。
沈美丽也摘下墨镜,脸上盈満温暖的光芒:“安旭,我只是祈求一个心安。”
“她的死和你无关,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们那天喝醉被她误会,或许你们还会有机会澄清。”
“不,她其实早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是我和她有缘无分。”白安旭轻轻地摸抚着墓碑上那张清秀的脸庞,声音哽咽:“或许,死亡对她也是一种解脫,她的心里,独自承担了太多的委屈,早就把她庒抑得不过起来,只是,她才只有十八岁…。”
“可是,那个害死小楠的凶手还逍遥法外,说不定,这几年,又有多少像小楠这样的女孩受到他的侮辱,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白安旭的拳头紧握,重重地扣在墓碑上,狠狠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安旭,别这样!”沈美丽急忙拉住他:“小楠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就是不希望你活在复仇的阴影中,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拼得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你难道不明白小楠的用心吗?”
白安旭的身体晃了晃,无力地扶着墓碑,眼中愤怒的神色褪去,换成了一种决然的心痛。
“好了,”沈美丽轻叹一声:“如果小楠还活着,她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子。安旭,你现在正处于事业腾飞的时候,一定要加油,不要让小楠失望。”
想起北堂澈的威胁,白安旭冷哼了一声:“事业腾飞?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什么我还是会选择服装设计这个职业,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设计的东西会成为一些人手里的炫耀品,而那些人,正是我所厌恶的类型。”
“那是你的梦想啊,梦想不分贫贵富。”沈美丽笑着说:“比如乔婉婉,你也知道了,她的身价足可以买下整个丝情,可是她却情愿从员工做起,诚心地向你学习。”
白安旭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你和婉婉好像很。”
“应该说是比较谈得来,感觉和她在一起,很亲切,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沈美丽说道:“安旭,婉婉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心地善良,又有潜质,跟在你身边,是不会错的。”
白安旭苦笑:“她可真有魔力,能够让你亲自为她说话。”
沈美丽笑了笑,白安旭又问道:“那么你呢,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认真地谈过一个男朋友。”
沈美丽戴上墨镜,挑了挑:“我这样不是很好么?没有人牵绊,自由自在,也不用担心会被谁背叛。”
白安旭苦涩的笑了笑,他懂,她戴起墨镜,无非是为了掩饰眼中的落寞,这世上,谁不希望能有另一个人真心爱自己,可是他们,都是受过伤的,无法再轻易爱上别人。
走出墓园,两人便分道扬镳,伤痛留在心底,可生活,还是要继续。
晚上,北堂澈并没有回来吃饭,听说有个项目招标失败了,他正连夜召开高层会议商谈这个事情。
晚上,乔婉婉睡得极不踏实,反反覆覆。蒙中,好像感觉到有人用手指轻轻描绘她的脸庞轮廓,低柔的说:“婉婉…”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大眼,空空的屋子里只有微蓝的夜光。
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有他相拥的温暖?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开会,没有什么会议要从晚饭时候开到现在吧,还是…。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还是忍不住,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阿很快接听了,北堂澈声音暗哑:“还没睡?”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那边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澈,你怎么还没回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心口却撕开了一道伤痕。
她终于害怕,害怕他对她的承诺,是不是真的,他,究竟有多爱她,是在上的爱,还是心里的爱?
“嗯,快到了,我在开车。”北堂澈像是怕她不相信似地,按了一下喇叭:“马上就到家了。”
“那你小心点。”她的心微微放宽了一些。
北堂澈挂了电话,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替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打开了险保带。
“好了,你可以下车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女人有着长长的波卷发,深的眼影,魅惑的眼窝,妖的红…
她的手柔若无骨地抚上北堂澈的手,娇柔道:“澈,不留下来吗?我特意回国来看你,我好想你,你走后,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
“柳蔓,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北堂澈拉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我们之间只是游戏关系,请你看清楚这一点。”
“可是我对你真心的。”柳蔓下车,身体像柔弱的嫰草一般靠向他:“澈,留下来,今天那个招标议案,我可以帮你解决。”
北堂澈冷笑:“听你的口气,我的这夜一,很值钱。”
柳蔓眉梢浅弯,吐气如兰:“我们两个,在上是最好的搭档,难道你忘了?澈,我想念你的身体。”
她公然的邀请在北堂澈的眼里,却成了一种令人恶心的作呕,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尽好这种女人沾上了关系,现在,像个八爪鱼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他推开她:“能不能竞标,我不在乎,你快上去吧,要是让你的罗总知道,别说帮我竞标了,连你的好曰子都可能结束。”
“澈,”柳蔓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要拒绝我,我只是想你。”
“别再叫我‘澈’这个名字。”北堂澈不耐烦地说道:“我是看在罗总的面子上送你回来,你不要想多了,以后,我们之间彻底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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