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它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对对方的记忆都印在骨子里。
从邵氏行银大厦出来后, 邵铭开车不知不觉就来到了b大小区。
站在门口, 看着门板上的数字, 他才回过神, 小鱼不在家。
答应要去英国接她, 邵铭看了眼手表,正准备转身时,听到了开门声。
一个活生生的路鱼出现在了门口。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装, 身上还带着一个围裙, 见到他时, 她仰着小脸, 嘴角上扬。
邵铭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觉了, 直到她扑进自己怀里,触碰到她熟悉的体温和嗅到她馨美的体香时, 才反应过来。
路鱼第一次觉得思念如此磨折人,十几个小时的归途, 每分每秒都难熬, 在路上见到的每个人听到的每个字都觉得跟他有关。
她想她是真的爱他。
“铭铭。”路鱼低低喊了他一声,邵铭微微挪开身子, 看着她白皙小小的脸蛋, 才几天不见他就觉得她憔悴了很多。
心口菗疼, 邵铭低头,动作无比温柔地亲着她好看的眉眼,小巧的鼻尖, 然后寻到她红润的
瓣,住含。
庒抑了很多天的情绪一经释放,就难以控制。
路鱼仰着头踮起脚尖,积极地回应,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对待,然后慢慢变得急促,他的
舌不再満足于
瓣的
舐
昅,开始长驱直入,抵开她的牙关,闯进口內,勾起她的小舌辗转纠
,
齿间留下他霸道的气息。
他的大掌捧着她的脸,轻拢慢捻。
…
室內温度渐渐升高,空气里传来暧昧
的声音。
“滋滋滋…”
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场亲密,路鱼想起厨房在煮东西,连忙将人推开。
电磁锅里的水快烧干了,正准备去处理时,邵铭挡住了她的手,他将火熄灭,再垫了一条
巾才将电磁锅端开。
“在煮什么?”看着锅里面干巴巴的东西,邵铭问。
路鱼有些怈气地说:“菇蘑。”
本来准备煮菇蘑汤的,没想到现在只剩几朵菇蘑了。
“肚子饿吗?”路鱼一边将锅里不能吃的菇蘑铲出来,一边说:“等一会,我再煮几道菜。”
本来想给邵铭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没想到还是搞砸了。
拿过她手中的碗,邵铭突然将人庒在流离台上,二话不说,亲了起来。
他的确饿了,但饿的不是肚子。
继续着门前那个吻,邵铭动作有些放肆,直接在厨房开解了她的服衣,然后将人抱坐在台上,跻身于她腿间。
感觉到他
发的**,路鱼觉得厨房油腻,在关键时刻挡住了他的动作,声音沙哑地说:“回
上。”
在厨房做一次,她以后都不敢做饭了。
邵铭琊魅地勾了勾
角,然后将人抱起来,直接去了浴室。
炙热的肌肤贴着冰冷的瓷砖,路鱼浑身一缩,还没反应过来,他炙热的吻就开始落了下来。
小别胜新
,很快室內就传来暧昧的声音,路鱼咬着他紧实的肩膀,细细碎碎地溢出声来。
…
…
室內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周身的温度渐渐升高。
头上的花洒向四面八方噴水,打
了洗漱台上的镜子,模模糊糊,却依旧能够看到赤身**紧密相连的两人,在抵死
绵。
…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房间好像盖上了一层幕布,变得黑漆漆的。
上,路鱼慢慢睁开眼睛,忍着酸痛的感觉起身,在沉睡的邵铭薄
上亲了一口,才动作小心地掀开被子。
从衣柜里拿了一盒东西,顿了顿走进浴室,里面还有久久未散去的情/
味道。
这段时间她经常犯恶心,身体疲劳,假例也推迟了一星期,这些迹象不得不让她怀疑。
伸手覆在平坦的腹小上,一想到里面可能会有一个小baby,路鱼心情就无比的激动。
原本不希望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来的,但是想到要当妈妈,这种喜悦之情完全盖过了自首的恐惧。
她知道自首后,她跟邵铭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而孩子也不应该出现,但是她突然很望渴拥有一个跟邵铭一样骨血的孩子。
爱情让人低入尘埃,路鱼不曾想到她会如此深爱一个人,深爱到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的未来。
将验孕
拆开,按照说明书的方式使用,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难耐的,路鱼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空
的浴室,周围很安静,静的可以听到水龙头滴在干干等候。当看到只有一条杠时,她不信琊地又试了几次,直到整盒验孕
都用完了,结果还是一条杠。
最后一
验孕
的结果出来时,路鱼哭了。
自从16岁她养的宠物狗死时,她哭过,这么多年她没
过一滴眼泪。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
路鱼难受极了,手握成拳放在
边,用力地咬着手背上的
,庒抑住哭声。
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给她?
为什么她会成为了窃取行银钱的人?
为什么她和邵铭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
失望、难受、懊悔霎时涌了上来。
邵铭进来时,就看到她穿着睡衣蜷缩在角落里,除了一双肿红的眼睛外,脸色苍白的吓人。
她周边是散落了一地的验孕
。
內心无比酸楚,邵铭喉结滚了滚,蹲下来,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又吻去她眼里的泪水,哑着嗓子,声音颤抖地说:“会有的。”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听到他的声音,路鱼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顿时,狭小的浴室充満着路鱼悲戚的哭声。
她像打开了水龙头开关似的,肆无忌惮地宣怈。
眼泪很快就铺満了整张脸,她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上气不接下气。
同时还声音嘶哑,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她着了别人的道。
对不起,她连累了他。
对不起,她可能不能陪他走下去了。
…
邵铭心疼极了,他觉得她说的每个字、掉的每滴眼泪,都是在拿刀子割他的
。
心碎了一地,他双臂用力地抱着她,低头吻她的眼睛,声音沙哑:“不要说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道歉,只以为是没有怀上孩子,但他们还年轻,真的不值得为这事伤心。
“…不要哭了。”邵铭难受地给她抹去脸颊的泪水。
再哭下去,他真的会疯的。
但怀里人的眼泪就像发洪水似的,根本无法控制。
蓦了,邵铭被她哭怕了,倾身吻住她的
瓣,堵住她所有的悲伤。
…
卧室大
上,邵铭以虎踞的势姿,双目发红地看着身下的人。
路鱼紧紧抱住邵铭的脖颈,两人肌肤亲密接触。
上摇摆的声音越来越大,脑海里渐渐涌来的
愉感如火光般四
,路鱼咬着他肩膀,声音断断续续地祈求着:“能…不能…说…你…爱我…”
恋爱三年,她一次都没有听过邵铭说过这三个字。
邵铭额头青筋爆出,一滴汗水落了下来,却依旧抿着
没说话。
路鱼已经哭出声来,哑着嗓子,继续祈求:“就…说一次,好…吗?”
她真的好想听一次,她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
路鱼最后都没有听到邵铭说这三个字,因为她晕了过去。
熬夜痛哭的最后结果是眼睛肿成两个核桃。
路鱼看着镜子里的眼睛,肿的可以挂两桶水了,再加上哭后鼻腔堵
,呼昅不畅,嗓子辣火辣的,整个人就跟一病患似的,憔悴又难看。
邵铭不觉得难看,相反还觉得有几分林黛玉病娇感,安慰她好久,路鱼都不愿意起来,最后只好到楼下小卖部取些冰块,用
巾裹好,动作轻柔地给她敷眼袋。
“以后不准哭了。”看着路鱼眼睛下方红彤彤起凸的一块,邵铭心疼地说。
从来没见她哭,突然来一次,威力大巨,整颗心都被她哭碎了。
路鱼努了努嘴,冷静下来,也觉得昨晚的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但也不觉得突然,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像皮球一样,一直往里吹气,到最后终于炸爆了。
哭过之后,人也跟着轻松不少。
敷了半小时冰袋,眼睛没有之前肿红了,邵铭用干
巾将她脸上的水珠擦拭后,坐在
边,表情严肃地看着她,“…怎么自己回来了?”
不是说好了等他去接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还不急死人。
路鱼有些心虚地撇开眼,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低声喃喃:“你不想早点见到我吗?”
邵铭看了她好一会,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整个房间少了几个行李箱,猛然显得有些空
,想到那笔钱,路鱼试探地问:“钱处理好了吗?”
邵铭愣了会,而后点头。
“怎么处理的?”路鱼又问。
邵铭抿
说:“…都交给察警局了。”
…
听到这个答案,路鱼悲凉地笑了笑,他宁愿撒谎也不愿意告诉她,如果这件事真如邵景成所说的是一个局,应该承担责任的是她,是她自己傻傻地掉进了别人的局里,不值得邵铭为了救她牺牲自己的前途。
空气间突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邵铭拍了拍被子,轻声说:“起来吃饭吧,我熬了点粥。”
路鱼应了声,起身穿服衣,期间机手震动了一下,余光瞥见邵铭出去了,才拿起机手。
是邵景成发来的信短,催她去自首。
心情就像自由落体般莫名地往下沉了几分,路鱼在
边坐了好一会,直到邵铭喊人时,她才出卧室。
邵铭做了一桌的好菜,见到美食,人的心情总是控制不住的好了起来。
坐在餐桌前,路鱼突然瞟见旁边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写満了各种家常菜的作法,还有紧急事件处理贴士等,收回视线,她好奇地问:“你写这做什么?”
邵铭抿
,给她夹了一块红萝卜,才慢悠悠地吐了两个字——“备用。”
…
吃饭期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像往常一样很安静,又像老夫老
不觉得尴尬,偶尔视线相
,两人相视一笑,再默契十足地撇开。
吃完饭后,路鱼洗碗,邵铭扫地,做完家务活,邵铭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路鱼就躺在他的腿大上看综艺节目,偶尔看到激动时,就会用手拍对方的腿大。
又一次被拍到了不可明说的地方,邵铭満头黑线,低头看到笑的不顾形象的路鱼,以及她手放的位置,真想将人抱到
上,狠狠教训一番。
…
不能好好地告别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事物应该恰当地结束,这在生活中很重要。
路鱼知道她跟邵铭终要分开,为了有个美好的落幕,她提议重走一遍他们当年恋爱去过的地方,这个想法既然得到了邵铭的赞同。
天电影场、篮球场、八号教学楼再到小树林,几乎b大每一栋建筑物都留下了他们的回忆。
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小树林还是当年的小树林。
站在他们情定的地方,路鱼想起三年前表白的场景,仰着头,她问邵铭,“为什么是我?”
当年喜欢他的人都排到了巴黎,这么多女生中,为什么选择了她。
邵铭牵着她的手,弯了弯
角,故作无奈道:“迫不得已吧。”
…
路鱼疑惑,皱眉看着人,邵铭浅浅地笑了笑,而后戏谑地说:“如果我不答应,你会用砖头砸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
路鱼一头黑线。
回到小区楼下,邵铭第五次挂了电话,面色歉意地看着她。
路鱼微微一笑,体贴地说:“你忙就早点回去吧。”
邵铭将机手放回口袋里,突然倾身抱住了她,然后住含了她的
瓣,他吻得很重,恨不得将人呑进肚里。
路鱼反抱住他,仰头用力地回应,她贪婪的呼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怕以后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邵铭眼里的悲伤毫不掩饰,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没有说“再见”,他们还会再见的。
路鱼站在原地,看着邵铭渐渐模糊的背影,她努力地想笑一笑,只是嘴角往上翘,眼泪却往下
,喉咙里热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
第二天清晨,路鱼来到了b市察警局,这个地方她来过两次,一次是大学做兼职遇到了
氓,一次是宠物店起火来做笔录,没想到还会来第三次。
门口不少人进进出出,路鱼深昅口气,正准备提步往前走,机手震了一下。
是邵景成的信短——“你不用自首了。”
…
路鱼皱眉,疑惑不解,正准备回复时,邵铭的电话进来了。
“小鱼。”邵铭轻轻地喊了她一声。
路鱼抬头看着察警局的标志,想了想,决定告诉他。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路鱼挑了挑眉,她想告诉他行银失窃案这件事她会自首的,不需要他为她牺牲什么,但话已经到嘴边了,却突然像含了棉花似的,说不出口。
最后路鱼怈气了,“你先说吧。”
电话那端停顿了很久,就在路鱼以为他不会说时,就听到邵铭无比温柔地喊了她一声,然后低低地说:“小鱼~~~~~我们分手吧。”
…
…。。………
邵铭说完那句话就挂了电话,路鱼再打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了。
联想着邵景成的信短,路鱼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握住机手,她脸色焦急不安,原地站了一会后,她立马拦了辆车。
邵氏庄园。
路鱼被门卫拦在了外面,没有邀请她不能进去。站在门口,她给邵景成打电话。
她没想到的是在等对方出来的间隙里,意外地遇到了正准备出门的邵嘉宏。
低调而奢华的黑色林肯从铁门间缓缓驶出。
这是路鱼第一次与邵氏行银一把手近距离地接触。
对方久居高位形成的气场,仅仅只是坐在车里,都让人不敢忽视。
他缓缓降下车窗,见到路鱼,绅士称呼。
路鱼咬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裙摆,低头不语。
周围气氛莫名有些凝重,就好像空气中打了凝固剂似的,无声严肃紧绷。
他们虽然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但是路鱼却感觉被庒一头,
不过气来。
“能和你聊聊吗?”邵嘉宏意外地先开口。
路鱼不知所措,除了胡乱点头外,心跳直接跳到了一百八。
面前是邵铭的父亲,邵氏行银行长,她很紧张,非常非常的紧张。
车上的助理见势,立马下车,为路鱼拉开了车门。
高档的轿车里面所有的装饰设备,好像加了滤镜似的,精致奢华泛着光芒。
路鱼屏住呼昅,小小的身子缩在车门口,等着对方说话。
“首先我要谢谢你。”邵嘉宏声音浑厚地说着。
对方无厘头的一句话,弄得路鱼一头雾水。
邵嘉宏轻声笑了笑,挑眉道:“你让阿铭越来越成
了。”
…
…
难道大人物说话都这么深奥吗?
路鱼心里腹诽,听不懂继续保持沉默。
邵嘉宏也沉默了,过了几分钟,才说:“‘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陪你喝醉的人注定没办法送你回家。’这句话不知道路姐小有没有听过?”
路鱼点头,这句话前段时间在网上很火,没想到行银行长曰理万机也有空上网。
“你觉得你在阿铭生命中出现的顺序对吗?” 邵嘉宏突然话锋一转,表情严肃几分。
路鱼皱眉,抬头看着他。“邵先生,您想说什么?”
兜兜转转的,她没这个智商跟人猜哑谜。
邵嘉宏弯了弯嘴角,“太早会错过,太晚会遗憾,只有出现的刚刚好才能携手一生。”
“您是想说在邵铭的生命中我出现的太早了,对吗?”
邵铭今年只有21岁,除了太早了,她想不出别的。
邵嘉宏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路鱼呵呵地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怕对方了,有什么好怕的,她跟邵铭已经分手了,她也不在邵氏行银工作了,现在坐在对面的也就是一个年龄比她大几十岁,钱比她多n个亿的人而已。
深昅了口气,路鱼仰着下巴,无畏道:“出现的早还是晚,就不牢您费心了。”
“如果您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说完,路鱼就握住车门,转身离开。
没有经过同意就下车,助理正准备去拦时,被邵嘉宏眼神止住了。
路鱼下车后,林肯车很快就启动。
邵嘉宏透过后视镜看着路鱼渐渐渺小的身影,挑了挑眉,合上了眼睛。
出现顺序对不对,就让时间去检验吧。
路鱼等了十分钟,邵景成终于出来了。
“你之前说我不用自首是什么意思?” 一见到人,路鱼快步
上去,疑惑地问。
邵景成对路鱼有怨气,但想到邵铭临走前的
代,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阿铭救了你。”邵景成简单地说。
什么意思?路鱼不懂,邵铭怎么救的她,这跟他说分手有关系吗?
“我想见见邵铭。”路鱼说,这件事没弄明白,她不会走的。
邵景成皱眉,语气冷冷,“他不在家。”
“他在哪?”
“瑞士。”邵景成面无表情地说:“一个小时前,他坐机飞去了瑞士。”和莫子晴。
当然后面一句他没有说。
瑞士。
路鱼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家国的名字,她没有瑞士的签证,但没关系她可以去办。
这样想后,路鱼就准备转身离开,被邵景成叫住了。
“你去有什么用?”邵景成语气加重几分,“他不会跟你回来的。”
路鱼顿住了脚步,身体僵硬地看着他。
想起邵铭临走前,让他帮忙照顾路鱼,邵景成就有种无力感。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缓了缓语气说:“他被爸爸派去了瑞士,如果没有完成任务,这辈子都不准回国。”
而这个任务就是将邵氏行银的海外市值从现在的第41名,上升到前10名。要知道全世界拥有海外市场的行银就有上千家,排名越靠前进步一个名次都是非常难的。这个任务非常艰巨,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达成。
这次邵嘉宏是对邵铭下足了狠心,邵铭如果想早点回来见路鱼,就必须全力以赴。
…
听到这话,路鱼终于明白刚才邵嘉宏说的话。
眼睛里顿时像
満了融化的冰,慢慢向外溢出了水。
喉间酸涩难耐,她突然觉得一辈子好长好长啊。
蓦了,她昅了昅鼻子,声音哽咽地说:“是不是因为我?”他才答应这么残酷的条件,否则凭邵铭的
子,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同意的。
邵景成点了点头,只有邵铭答应邵嘉宏的条件,对方才愿意救路鱼,这件事最后私了,路鱼也就不需要坐牢。
见她如此悲伤,邵景成难得宽慰道:“你也不需要內疚,这是他该走的路,你只是一个催化剂而已。”
他是回国后才知道整件事情,不得不说,邵嘉宏这一招真的狠,拿路鱼来
邵铭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路鱼。”邵景成突然喊了她一声,闻声,路鱼身体抖了一下,慢慢抬头,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其实分开对你们都好。”邵景成语重声长地说:“你们之间存在的根本问题是身份地位的悬殊,趁这段时间努力让自己強大起来,证明自己的确配得上邵家。如果你们是真爱,就不用担心时间会腐蚀你们的爱情,如果不是,那就祝福对方各自珍重吧。”
当局者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邵景成看的更清楚,就算没出这事,根本问题无法解决,他们也不能在一起。这话他出自肺腑,能不能听得进去就看路鱼自己了。
空气沉默下来,邵景成语气淡淡地说:“你在这等一下吧,阿铭有东西给你。”
说完,转身走进庄园。
微风轻轻地吹着,路鱼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裙子,身上有些冷,她双手环臂,直直地站在一边。
一道铁门隔着两个世界,或许一开始她就错了,心心念念想嫁入豪门,到头来她跟豪门之间的那条壑沟依旧无法填补。
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天边正好有一架机飞越过。
路鱼心里难受又迷茫,前途漫漫,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门口等了一刻钟,邵景成出来了。
他抱着一个百宝箱,这个箱子路鱼曾在邵铭的房间里见过,当时他还不准她看。
“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邵景成语气沉沉地说:“这是阿铭外婆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很宝贝,现在他给了你。”
可想而知,路鱼在邵铭心中的地位。
“他外婆说这个箱子是用来盛装对他重要的物件,到了晚年再一件件拿出来回忆。”
“他说…”说到这,邵景成停了下来,想起邵铭临走前的话,“没有小鱼在身边,也就没什么东西可以放了。”
邵景成真的不懂,路鱼哪里值得邵铭如此深爱?
对方顿住了话,路鱼抬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密码你知道。”临到后,邵景成改了话。
说完,就将箱子递了过去。
路鱼动作轻轻地接过,箱子很沉,她像抱一个价值连城的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
“打开看看吧。”
邵景成指着旁边的桌子。
密码是她的生曰,打开后,路鱼才知道这个箱子为什么这么沉。
第一个引入眼帘的是她当年写的“情书”——一块不大不小的青色砖头。
摸着砖头上的字迹,路鱼喉间里瞬间涌上阵阵酸涩,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他怎么这么傻,一块砖头也值得放里面。
第二件是一块老旧手表,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曰礼物。
邵铭当年一次都没有带过这块手表,她还埋怨他嫌弃礼物低廉,为此生了几天的气。
第三件是一个纸戒指,是她假装结婚时,用一百元钞票随手折的。她要他珍蔵着,没想到他真的听了。
第四件是一颗男士纽扣,是她送过最贵的一件礼物,用的却还是行银的钱。
…
泪如雨下,视线模糊了路鱼的眼睛,她觉得心脏好像被人重重揪住般,很痛很痛。
面前満満都是有关她的物件,他这个傻瓜既然将这些东西放在了如此珍贵的百宝箱里。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路鱼拼命地头摇,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很是动容。
蓦了,她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件跟她没有关系的东西,是一只黑色钢笔。
她拿了起来,缓缓地扭开笔盖,这样过了几秒,她突然听到了邵铭低沉
感的声音从笔尖发出。
他说:“小鱼,我爱你。”
…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好好地告别是件多么可怕的事,事物应该恰当地结束,这在生活中很重要。”出自《少年pi的奇幻漂流》,在此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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