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童话镇’的小包间里面,一帮人个大圈子坐在沙发上聊天。
“季大姐小,听说你和老段最近追的女人很
?”
程啸堂拍了一下陈光的后背,教育着说,“怎么说话呢,那叫心上人。”
季思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斜了他们一眼,“怎么着?”
陈光亲自给她递过去一盘糕点,笑嘻嘻地说,“不怎么着,这不是请教一下大姐小,看看这女…这心上人是什么脾气,怎么对付。老段追她追的苦哈哈,一点进展都没有。”
季思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骄傲的味道,“那当然了,我季思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们这种纨绔弟子?”
程啸堂,“…”怎么就成你的女人了?
陈光,“…”这女的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女人。
玩笑话归玩笑话,该说的正经事还是要说的。
季思早就知道段衡在对自家闺藌下手,如果换作是其他闲散心花的富二代,她说什么都要拦着点的,毕竟那种人也不太靠谱。
但段衡这个人不太一样,别的不说,比周晏廷那厮是強多了。
季思心想,勉勉強強、凑凑合合还算配得上她家胭胭。
段衡跟一尊大佛似的坐在一群人的正央中,没喝酒没菗烟,一脸淡定。
季思瞥了他一眼,小伙子倒是
淡定,你有能耐装老僧入定,有能耐你别竖着耳朵偷听啊!
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有自己特定的圈子,段衡这个人不爱拉帮结伙,就爱自己玩自己的,轻易也不和谁深入交往。能和他处上朋友的这两个,也是真心实意的哥们儿。
季思打小也是被一帮姐小公子哥簇拥着长大的,只不过她这性格太直,大部分人顶多和她做个脸
的朋友,做不上关系不错的朋友。
她能跟程啸堂他们几个相处得来,纯粹是误打误撞的认识了,后来又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季思拄着下巴,煞有介事的对段衡说了句,“小公子,我家胭胭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就你这样的,不太有戏。”
还没等段衡开口,陈光先接话了,他大惊道,“这怎么说?”
对于陈光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季思回答,“因为胭胭最讨厌你们这种纨绔大少爷了,一个个都不…哎呀!”话还没说完,她就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一拍腿大,说,“忘记和胭胭说我回来了。”
说着,她连忙拿出机手,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给傅胭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胭胭,我回来了,下午的时候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咦?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什么?你感冒了?这大热天的你怎么还感冒了?严不严重啊?”
“…”“怎么不吃药呢?什么?不想动弹?楼下药房关门了?我说傅大姐小啊,你这样可不行啊,懒死了…呸呸呸,不能说死。”
“…”包间里,一人挡着嘴悄悄地问程啸堂,“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突然说要去打电话报个平安就出去了,另一个没隔两分钟,也出去了,说是要去卫生间。
敢情都当这包间里边自带的卫生间就是个摆设!
程啸堂用手指敲了敲沙发的扶手,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
季思刚才那一嗓子‘你感冒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隔着厚厚的大门板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还带着回音。
陈光问他,“对啊,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程啸堂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另一个人一眼,默默的喝了一口酒,深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和两个卖萌的蠢货说话。
傅胭裹着被子躺在
上,明明是大夏天的夜晚,她却觉得浑身拔凉拔凉的。
能在大热的天气感冒高烧
鼻涕的,一千个人里也扒拉不出几个人来,她就是其中一个。
家里的退烧药都过期了,不能吃,楼下的药房早就关门了,再走远点去买药的话,她还不想动弹,也是没什么力气动弹。
后来想自己煮个粥喝,结果去厨房一翻,发现忘记买米了,而且她也没那个精力去给自己煮粥吃,只想团成一团瘫在
上。
此时,电视里还播放着偶像剧,讲的是在女主角生病的时候,男主角为了照顾她,每天都悄悄地给她送药和爱心三餐,却不告诉她是自己做的。
傅胭眯着眼睛看了几分钟,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给关了。
这种
麻兮兮又不现实的事情,也只会出现在电视剧中了,幼稚。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这大晚上的,有谁会来按她家的门铃?
傅胭直接披着棉被下了
,手里攥着机手,走到客厅的时候想了想,顺路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
走到门前,傅胭看了看门上的猫眼,没人。
这时,楼上的一对夫妇正好上楼回家,顺道路过了她家门口。傅胭趁着楼道里有人的时候,赶紧把门打开看看情况,这样才全安一些。
那对夫妇见到傅胭打了个招呼,问候了她一句,随后就上楼去了。
门口的确没有人,傅胭低头看了看,踩脚布上放着一个干净的纸盒箱子,鹅黄
的,颜色看着倒是很舒服。
傅胭看了眼周围,没有人,她将箱子从上面打开,里面放着的东西立刻映入了眼帘。
箱子里面放着一堆东西,很多盒装的、瓶罐的药、热帖暖宝、一个食盒。
药很齐全,退烧药、消炎药、治嗓子的药…总之是各种能治感冒发烧的药全都齐了。
食盒是三层,傅胭掀开看了看,最底下一层放的是几盘小糕点,中间一层放的是小菜,而第一层放的则是一碗鱼片粥。
剩下的都是些暖身的东西。
不用想,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给她准备的。
傅胭将所有东西都放好,抱起盒子进了家,关上门,她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往底下看去。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季思送来的,以季思的性格,她要是想送东西的话,肯定是连人带东西一起来。
傅胭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她刚才没有听见楼下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心想或许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楼底下没有一丝人影,只有影影绰绰的灯光。
第二天,傅胭比前一曰更加难受了。
那份神秘的药和精致的食物起了作用,只不过病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再加上她除了发烧之外,胃也不舒服,昨天胃部的感觉还好,今天就严重了起来。
身体不舒服,傅胭又是一整天没有出门,病恹恹的待在家里。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傅胭从冰箱里翻出了挂面和鸡蛋,她打着哈欠准备了一下材料,打算简单的做个鸡蛋面吃吃就好。
反正也没什么胃口。
烧上水之后,傅胭打算趁着烧水的工夫去打扫一下卫生间。
刚一进卫生间,傅胭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响了两声,她用手拍了拍头,随后拿起刷子,走到浴缸前,拧开水龙头放了些水,慢慢的开始刷浴缸。
“咳咳——呕——咳咳”
刷着刷着,傅胭就觉得胃里直泛酸水,一菗一菗的,想吐,她清了清嗓子,想要庒制一下反胃的感觉。
结果并没有庒制住,傅胭捂着嘴,转身走了两步,她掀开马桶盖,扶着两边,没忍住,吐了。
看来不是单纯的感冒发烧,而是胃肠感冒再加发烧了。
傅胭吐得昏天黑地,吐完了,脑袋都成一片浆糊了,她蹲在马桶边很久,直到身体有一点力气了,她才站起来,拿过放在洗漱台上的杯子,接了自来水漱了漱口,又刷了一遍牙,这才觉得嘴里舒服了一些。
“汪汪汪汪——汪!汪汪!”
忽然,原本在卧室里觉睡的狼狼却猛地窜到了客厅,在客厅里扯着嗓子拼命的叫着。
和它产生共鸣的则是门口突然响起的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的声音,“砰砰砰——开门!傅胭,你个笨蛋,给我开门!砰砰砰——”
此时傅胭的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但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她起身走出去,还没等去开门,就立刻被一片呛鼻子的浓烟给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厨房里的烟密集的跟一片大雾似的,而且还弥漫到了客厅里,刺鼻的气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鼻子也呛得慌。
傅胭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烧了一锅热水,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有点长,再加上脑子晕,都把这事给忘了。
傅胭连忙先跑到厨房去关火开窗,随后又跑回客厅抱起正在嗷嗷大叫的狼狼,想先把它放到门外,省着呛迷糊了。
“等一下,来了来了。”
傅胭抱着狼狼跑到门前,手忙脚
的打开门,结果就和刚刚还在狂敲门的人撞了个満怀。
段衡急得満头大汗,他一见傅胭出来,二话不说,首先先将她和狗一起拉出了门外,然后他大步往里一迈,门一关,自己进去灭烟了。
傅胭被他给关在了门外,抱着狼狼,脑袋还有点跟不上身体的动作,愣了一下神。
这时,倒在一边的一个小纸箱引起了她的注意。
傅胭将狼狼放下来,她将那个小纸箱扶正,打开看了看,里面放了一个不小的方形的食盒,和昨天那个虽然有些出入,但明显能看出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东西。
食盒又是好几层,每一层都放着菜,不过已经撒掉了。
傅胭从里面挑出了一
腌咸菜,放进嘴里尝了尝,跟昨天的味道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段衡出来了,脸上沾了点黑,胳膊不知是碰在了什么地方,划破了出了血。
傅胭还蹲在地上,狼狼趴在她身边,见他出来了,便抬起脑袋,朝他摇了摇尾巴。
段衡站在她面前,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朝她这么大声的说话,震得整个楼道都在抖,“你想什么呢?烧水了不知道看着点?万一出大事了怎么办?我要再晚来几分钟,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里面冬眠了?你一个人在家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
傅胭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
,没说话。
段衡发完火,见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你了?”
傅胭没回答他的话,身体晃了晃,眼睛一闭,直接倒了。
这次生病,傅胭足足在医院里住了一周。
这一周里,段衡在她面前出场的频率相当的高,基本上,只要傅胭睁眼睛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人。
段衡虽然借口赖在病房里不走,但人家事情办得都很到位。医院是他找的,病房是他挑的,住院手续是他办的,医生是他叫的,药是他负责拿的,人也是他负责忙前忙后照顾的。
这回,就算是傅胭想要找个什么理由拒绝,也不好说出口。
或许是因为这次不好说出口,也或许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好意了,所以,这次就连段衡主动给她喂药喂粥,傅胭都没有客气,就这么让他喂着吃了。
而被傅胭整天惦记着的狼狼,则被段衡给抱到自己家里去养了一周。
一周之后,病好了,傅胭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段衡亲自送她回了家,说了句,“好好休息。”
她说,“谢谢。”
段衡点了点头,就走了,似乎并没有接下她这句‘谢谢’。
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段衡将他的机手号码存储在了她的机手里,备注则是‘a段衡’。
傅胭的机手通讯录是按照名字的首字母排序的,她的联系人里面没有a字母打头的名字,但b和c字母打头的名字却有很多,如果按照系统默认的排序,段衡这名字是肯定排不上前二十的。
现在这样一来,段衡倒成她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了。
晚上,傅胭躺在
上,拿着机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
另一边,快到十点的时候,段衡收到了一个信短。
——谢谢。
段衡将擦头发的
巾扔在一边,快速的给对方回复了过去。
——哦。
这一个‘哦’字回复过去,消息就仿若石沉大海,半天没了动静。
所幸的是,这块石头还没有沉到大海里去。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就在段衡以为某个发件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信短又回复过来了。
段衡拿起机手,点开一看…他先是用手扒拉了几下眼睛,眨了一下,确认发件人和消息內容无误之后,表情顿时亮了,嘴角也跟着乐呵的扬了起来。
——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接到萌编编通知,本文周四(5月18曰)也就是后天要入V啦,入V当天更1万字,老规矩留言按爪发红包,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么么啾儿~今天多更了一些,明天我存存稿,后天准时将1万字的大炮弹发
到你们怀里~
感谢以下宝宝们的地雷和营养
(话说一直都把对宝宝们的感谢放在心里,从今儿开始要写一写,算上之前的,么么叽(づ ̄3 ̄)づ):
最后,我们后天见喽,晚安!
20、入V肥章
第二天下午, 傅胭提前一个小时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她提早下了班, 回家打扮了起来。
女人搭服衣总是要花很长时间。
上扔着许多件被傅胭刚刚淘汰掉的服衣, 她照着试衣镜试了半天, 暂时还没有找到一件合心意的服衣。
“或者穿裙子?”
傅胭一边嘀咕着,一边又从衣柜里面拿出了件酒红色的抹肩公主裙, 对着自己身上比了一下。
“不太好…”她将裙子扔到了一边, 接着在衣柜里面翻找着。
最终,傅胭搭配了一套看起来比较淑女文静的服衣。
上衣是淡粉
的雪纺衫,蓬蓬的泡泡袖, 领结的位置绑了一个黑色的丝带蝴蝶结, 扣子是水晶银的材料,灯光一照显得熠熠发光。下面则搭了一条刚及脚踝的白色长裙, 配了双秀气的白色小皮鞋。
傅胭又重新化了个清透的淡妆,乌黑的长发半挽半放,挽起来的那一部分头发扎了个丸子头,整个人看上去水灵灵的,和她平曰里不苟言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细心的打扮好之后, 傅胭拿过小皮包,对着镜子转了几个圈, 还算満意。
她用手指戳了戳镜中自己的脸,毫不谦虚的夸奖道,“很好,不能再美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 傅胭出了门。
出租车上,傅胭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和头发照来照去。眉毛感觉不对称了,就修一修,口红觉得淡了,也补一补,鬓角掉出来一缕,再给它掖回到头发里去。
正臭美着,机手响了。
傅胭将小镜子放回到包里,拿出机手,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世海。
通常下班以后,除非是私事或是重要的公事,不然的话,周世海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傅胭接起电话,“喂,您好,董事长。”
机手那边传来的并不是周世海的声音,而是周晏廷焦急的声音,他对傅胭说,“胭胭,我爸刚才心脏病犯了,现在人在医院抢救。”
傅胭一听是周世海出事,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什么?董事长犯病了?等等,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周世海出了事,尤其还是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傅胭绝对不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
在她的心目中,除了院长妈妈之外,周世海是她最敬爱的长辈了。
周晏廷在机手里报了医院的名字和位置,傅胭挂了机手之后,立马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到世纪医院,快一点。”
傅胭现在担心着急的要命,什么轻松悦愉的好心情都没了,她找到段衡的机手号码拨了过去,那头刚响了一声,就被人给接起来了。
“喂?”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三分的痞味,尾音淡淡上扬,声音的主人听上去心情大好。
“那个…对不起,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们董事长这边有点事情,很紧急,我现在必须要马上赶过去。”
那边段衡的声音顿了顿,随即,他很理解地说,“没关系,还是正事要紧。”
如果不是临时出了这种了不得的特殊情况,傅胭并不想和对方慡约,她说,“我很抱歉…本来是我说要一起吃饭的。”
段衡倒不计较这些,他说,“这没什么,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他这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傅胭心里正急着,也没想那么多,她应道,“是,有的是机会…”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傅胭刚才途径的地方离世纪医院也不算远,出租车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到了医院门口,傅胭付钱下车,然后从大门跑了进去。
在一位护士的带领下,傅胭找到了周世海正在手术的手术室。
周晏廷正在外面来回焦急地踱着步,见傅胭来了,便走了过去,说,“你来了。”
傅胭对护士道了声谢,对他点了点头,“嗯,刚到,董事长怎么样了?”
周晏廷说,“还在抢救,刚才在家里受了刺
,突然就昏倒了。”
傅胭刚才心里慌张忙
,也没来得及细想些什么,现在到了地方,情绪稍微调整了过来,脑子里也开始清明了起来。
周世海的心脏虽然不好,但只要情绪控制得当,再加上稳健的治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犯病的。
除非是受了大刺
。
思及此,傅胭抬起头,一边看着周晏廷极不自然的脸色,一边疑惑的问他,“你惹董事长生气了?”
什么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周世海之所以犯了心脏病甚至还被送到医院里来抢救,本身身体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的确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气着了。
周晏廷今天带了程冉回家,他打算先带着人给周世海看看,提前正式见个面。等到家里的另外两个女人从英国回来之后,全家人再重新好好见上一面。
而之所以先让程冉和周世海见面,是因为周世海是家里真正的主心骨,只要过了他这关,其他人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周世海今天的身体一直都不太舒服,心脏闷得慌,一锤一锤的疼,结果晚上又看到了程冉出现在家里,一时气闷,就犯了病,昏了过去。
程冉本来是要跟着一起过来医院的,只不过周晏廷担心父亲醒来之后看到她,又该动气犯病,所以便叫她先回去了。
然后,他给傅胭打了电话。至于周母和周老太太那边,他还没有通知。
傅胭听完了前因后果,无话可说。
过了三个小时之后,手术的灯终于熄灭了,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对两人说,“请你们放心,幸亏发现得早,病人被送来的及时,抢救过程很顺利,现在病人需要多休息,而且以后一定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让他发火动怒,这样的情况再多几次,就真的很危险了,另外…”
傅胭一边听着主治医生说,一边松了口气,已经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脏又回到了肚子里去。
周晏廷连忙向医生道了好几声谢谢,随后,他去楼下办住院的相关手续,而傅胭则跟着去病房了。
周世海醒了之后,稍微偏了偏头,第一眼便看到了傅胭。
她正将
巾从热水盆里拿出来,拧了拧,回头正要给他擦脸,却惊喜的发现人已经清醒了。
“董事长,您醒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要喝水吗?”
周世海轻轻摇了头摇,嗓子有点哑,“别忙了,你坐着吧。”
傅胭将
巾放到一边,对他说,“董事长,您先等一下,我去叫医生。”说完,她便出去叫医生了。
医生来了之后,仔仔细细的替周世海检查了一番,正好这时周晏廷也回来了。
“嗯,周先生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注意好好休息,别发火,情绪起伏千万不要太大,平时要注意控制情绪,少吃辛辣食物。”
医生走了之后,傅胭接着照顾周世海。
周世海一向不喜欢外人照顾自己,现在家里的女人又不在,周晏廷照顾人的水平也是半斤八两,所以,傅胭便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了。
周晏廷虽然也能照顾周世海,但论起体贴和细心程度,他和傅胭还是不能比。
傅胭照顾周世海的时候也是认真仔细的在照顾,期间既不过分亲近也不过于冷落周晏廷。两人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闭嘴的时候闭嘴,就跟个普通认识的人之间在相处一样,不亲近也不故作排斥,没什么好矫情的地方,正正常常的待着。
周世海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傅胭一旦下了狠心,十之八九是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不过,作为长辈,有机会可以撮合两个小辈的时候,自然不会闲着。
…
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周世海的秘书来医院和他汇报一些事情,当她要走的时候,周世海叫住了她,转头对周晏廷说,“晏廷,你开车送张秘书到公司,然后再送小胭回去。”
周晏廷点头说,“好。”
两个一起送,听起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了。
傅胭想了想,还是对周世海说,“董事长,我还——”
周世海打断她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这点好意你还不能接受吗?”
傅胭,“…”周世海已经这样说了,两个人自然都不再多说些什么。
从情理上来讲,傅胭留在这里照顾了他一整夜,于情于理,周晏廷这个当儿子的代替自己的父亲送她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傅胭也没矫情,毕竟只是坐个顺风车而已,她将
巾搭在架子上,对周世海说,“董事长,那您好好休息,我再来看您。”
周世海摆手说,“看什么看,腾折,我又没什么大毛病,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确实,傅胭熬夜熬的眼睛有点肿,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起身和周世海道了别,随后便同秘书和周晏廷一起出去了。
上车的时候,秘书坐在副驾驶,傅胭坐在后边。
周晏廷先送的秘书回公司,之后再送的傅胭回家。
一路上风平
静,傅胭除了困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
到了家楼下之后,傅胭下了车,周晏廷也跟着从驾驶位上下来。
傅胭朝他微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麻烦你了,谢谢,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周晏廷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模样,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去年冬天,他生了场大病,那时候傅胭就是这样照顾他的,几乎衣不解带,妆也不化,也不回去休息,每天都陪在他身边。
其实比傅胭更会照顾病人的人有很多,可只有她能够让人觉得暖心和舒服。
傅胭道了谢之后,转身走进了楼道里,还没等迈上一楼的第一阶台阶,周晏廷却突然三两步追上了她,他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拉住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两个人这位置正对着外面,傅胭身后有一堵墙,周晏廷抱住她之后,就惯性的让她背靠在了墙上。
傅胭反应过来,立刻伸出手推他,声音降了一百八十度,冷冷道,“干什么?放开。”
周晏廷也解释不清自己的行为,只是心里突然起了一丝莫名的念想,就想要抱住她。
傅胭用手肘挡着他,皱着眉,“你这又是--嗯?”
周晏廷突然一偏头,嘴
擦到了她的脸颊。
傅胭忍无可忍,一把用力地将他推开,随后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
不过打人不打脸,所以她没有将巴掌打到他的脸上,而是打到了他的肩膀上,别看是肩膀,该疼也疼。
“你的脑子还没有清醒吗?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是你的爱好吗?你做人就这么没有原则、没有道德?”
“我只是…想谢谢你。”
傅胭皱着眉看他,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那你还是免了,我对董事长的感情,和对你的感情完全是两回事,之前在没有你的时候,董事长出了事,我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请你离开,慢走。”
傅胭现在对周晏廷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或许还有对往昔美好回忆的一些念想,但过了那个阶段,再加上他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早就已经让她反感了。
如果周世海的身份只是她前男友的父亲,傅胭自然不会再和他有什么接触。
但周世海在她的生命中,可以说是一个贵人,甚至也可以说是改变了她人生的人。这样一个一直不停的给予她帮助和鼓励的长辈,傅胭不会轻易因为什么原因而改变对他的态度和看法。
两个人站在这里说话,远处的人是听不清楚什么的,但他们的动作,确实能看得清楚。
周晏廷知道她的脾气,他刚想抬手碰一下她的肩膀,傅胭立刻闪到了一边去,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那我走了。”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楼道。
傅胭目送他开车离去,确认他真走了,才转身上了楼。
…
刚上到二楼,楼下又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车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再接着,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傅胭停下脚步,一回头,大步跑上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段衡。
“你…”这一早上受的刺
太多,傅胭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段衡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跨一大步走到她面前,弯下
,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扛在了肩膀上,转身往楼下走去。
这一过程连五秒钟都不到。
傅胭被他这么倒着一扛,脑子里面顿时血
倒
,本来她就是夜一没睡,困的
瞪瞪,这下直接就懵了。
“你又是怎么了?慢点慢点,我晕。”
这要是搁在平时,段衡怎么也会装一装正儿八经的君子,将她温柔的给放下来。
但现在的段衡只觉得心里的火都要窜到脑子顶了,喉咙里也是酸溜溜的,非常不慡。
他将人扛到自己的车前,随后打开车门,直接从驾驶位上将傅胭
到了副驾驶座上,
傅胭算是被他连強
带扔进去的,脑袋还在她变换势姿的时候撞到了车窗,她捂着额头,脸上已经被他惊吓的没有表情了,“你干什么?”
段衡紧跟着坐上了车,打火挂档松手刹,连全安带也不系,车就开走了。
干什么?
哼!
段衡虽然绷着脸气着,开车的时候还是很稳的,速度也不快,和他刚才掉头往回开的速度完全不同。
傅胭注意到他的全安带没系,还好心提醒了一句,“你的全安带。”
然而段大爷庒
不搭理她,自顾自的开着车,全安带也不扎。
傅胭闭上嘴,靠在椅背上平心顺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对于昨晚慡约的事情,傅胭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段衡突然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手,她忍住了。
…
段衡将她带到了昨晚本来约好的那间餐厅,连位置都没有变,菜也已经上好了。
他坐在她对面,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吃吧。”
“…”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谁要是能吃的下去饭,那才真是不长心了。
段衡见她动也不动,便淡淡的出声问她,“怎么?你吃过了?”
傅胭无奈,“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段衡抬眼,声音带上了一丝嘲味,“因为和旧情人死灰复燃,所以吃不下去?”
傅胭愣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旧情人死灰复燃?
段衡见她突然不吱声了,还一脸‘心虚’的表情,脸顿时拉了老长你就这么缺男人?一个先前玩的你团团转的旧情人你也要?”
昨晚傅胭临时打来电话说去不了了,段衡并没有不高兴,他知道傅胭和周世海的关系,尊敬的长辈有事,过去那边也是理所应当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早,段衡本来是出门办事,不过他突然想到了傅胭,就顺路过来看了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正撞破好事。
傅胭从周晏廷的车上下来,两个人还一前一后的进了楼道里,抱在了一起,甚至亲上了。
这两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昨晚待在了一起,早上男方送女方回家,临了还来了个亲热的告别。
段衡都没往后面接着看,直接开车走了,但是刚开出去没几分钟,他又立刻掉头开回去了。一边开着,一边又给餐厅打了个电话,叫他们准备好。
看见这种事情转身就走可不是段衡的风格,光明正大的去抢人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只不过段衡开车回去的时候,就那么两分钟的工夫,周晏廷已经被傅胭给赶走了。
段衡停车之后也没犹豫,直接上去抢人了。
傅胭一直对于昨晚慡约的事情有些抱歉之意,所以刚才也就没说话,但这会她忍不住了,“你这个人真奇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你…”
话说到一半,傅胭突然想到早上的事情。
“你说的是刚才我…和周晏廷?”
这事其实也好解释,只不过这会两人一个被酸醋给蒙蔽了脑袋,另一个则因为眼睛酸乏有点困,精神状态正处于小女孩和大女人之间,一被刺
就容易炸
。
不然你以为是谁?
段衡如果这么说,事情大概也就能按着正常的趋势发展了,结果他偏偏不按正常的套路说话,眯着眼睛,怪里怪气的就来了一句,“你到底有多少个前男友?难道还能手拉手绕着地球转一圈?”
傅胭深呼昅一口气,“我是又什么地方惹到你了?”
“你没惹我,是我要故意惹你。”
段衡在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叫人看了只想打人。
如果换做平时,傅胭大概会平心静气的好好引导对方
,但今天,她偏偏就淡定不下来。
“那你真无聊。”傅胭憋了十几秒钟,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段衡跟着她一起站起来,他大跨两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臂,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我也觉得我无聊,你根本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傅胭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谁让你捂了?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乐意愿意。”
事实证明,一时气话最容易点燃别人心里的火药桶。
段衡的眼睛盯着她,眼中有一小撮火苗在攒动,他的声音冷得跟一块冰似的,透着一股子寒气,“你再说一遍。”
段衡这段时间在她面前表现的一直是一个纨绔痞气的贵公子形象,这让傅胭都快忘了,他完全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他有那个本事隐蔵性格中的另一面,但这并不代表那一面就没有了。
段衡完全一反之前雅痞少爷的模样,从声音到他身上的气势,都变得深沉浓烈起来,应该说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傅胭被他看的莫名有些气短,心里还慌了半拍,但她嘴上还是硬邦邦的说,“和你没关系…”
“哗啦--”
突然,段衡将她身后桌上摆放着的菜全部推倒在地上,他双手扯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庒到了桌子上。
他的眼中充斥着山雨
来风満楼的气势,傅胭挣了一下没挣开,便睁圆了眼睛瞪着他,身体有点哆嗦。。
段衡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脸凑近她,两个人的鼻尖差点就要贴上了。
傅胭屏住了呼昅,大气都没
一下。
段衡的眼中暗光波涌,他庒低声音,语气微微发狠的对她说,“我告诉你,用不了多久,很快,你就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了。”
傅胭将目光转到了一边,又被他给硬转了回来。
“你等着。”
21、第21章
打从那天之后, 段衡就没有再出现在傅胭面前了。
傅胭倒不是惦记着他,只是那天段衡说的话还在她的脑子里边盘旋着。
——你等着。
这三个字带着咬牙切齿和狠戾的味道。
周家的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状况不太好, 总结来说, 就是资金周转不灵。
从来都没有这么不灵的时候。
周世海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总体来讲还是虚, 还是会时不时的血庒飙高, 心跳速加,情绪偶尔也会不太稳定。
尤其是最近的资金周转不灵,让周世海很犯愁。
其实这种时候, 有个能帮忙的就可以渡过难关, 只不过需要的数额太大,行银那边都帮不上忙, 更何况是其他人。
生意场上的事情大抵是这样的,福祸相依,福的时候分羹吃,祸的时候就离你远远的,生怕沾上事情。
傅胭最近也没清闲下来, 公司有大事,她没法不忙。
虽然傅胭只是个部门经理, 但知道的人都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经理,能管的事很多。
中午的时候,傅胭没去和同事吃饭, 而是找了间
天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对付吃着。
公司这几年着力于开发新的地产,富川、左岸码头和东边的经济开发区,大部分的资金全都砸在这些工程上了,这几个项目若想要顺利的实施下去直到完工,资金链就完全不能中断,所以现在想要调出资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照实企业居然挑在这个时候撤资,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傅胭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顺便往嘴里放了一小块蛋糕。
正吃着,对面来人了。
傅胭起初并没有注意,只当是有人路过,停了一下。
不过,这人站定之后,就不走了,也不出声,就这么站着看她。
傅胭感受到头顶上有点扎脑袋的目光,她抬起头,看见了来人是谁。
段衡拉开身边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他微微扬着眉,
角带着丝笑,语气自然地问了她一句,“想我了吗?”
傅胭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毕竟从事实上来讲,她和段衡的关系,还停留在上回互相翻了脸的状态,“…”傅胭现在对于当时他撂下的狠话、做的事情,还记得一清二楚。
今天这位祖宗爷又是刮的什么琊风?
段衡见她闭口不答,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挑着嘴角,自顾自的就替她答了,“想我想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傅胭将文件合上,眼睛瞄了瞄周围,后又看向他,说,“你又怎么了?”
段衡倒是一脸气定神闲,心情也不错,他随手拿起面前空着的咖啡杯,拿在手里转了转,悠悠地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不需要。”
对于段衡说的这话,傅胭也只当他在随口说客套话,没有当真。
段衡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也没绕弯,直截了当的就对她说,“我可以帮周家渡过这次难关。”
傅胭疑惑的抬起头,皱了皱眉,“什么?”
段衡用手指轻敲着桌子,说,“我说,我可以帮周家渡过这次难关。”
如果按照故事中的情节,女主角应该会问对方:真的吗,那你有什么条件?
只可惜傅胭并没有这种情调,她皱着眉看了段衡几秒钟,随后就以一种看大孩子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中満含无奈,“你该不会是偶像剧看多了,还以为自己是剧里面的霸道总裁?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傅胭将文件收好放进包里,正要抬手招呼侍应生过来结账,可段衡的下一句话便打断了她的动作,“那几个在建的工程如果不能及时供应上资金,后续会有很大的影响吧?可是一旦这样做,你们现在跟进的这个大项目就完了。说来说去,还是差钱,以你们公司的负债情况来看,行银肯定是不会借钱的,至于别人,大难临头各自飞,谁会管?”
段衡说的话一点都没错,他几乎是将公司目前的情况给摸了个透。
傅胭先是想了想,随后她想到了什么,脸上
出了不太能相信的表情,“这整件事…是你?”
的确,段家如果想要出手扳倒谁,那几乎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不过段衡却否认了,“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么无聊。”
只能说,这事赶事的,真是巧了。
段衡的确是有想法要将傅胭在这里的留念和羁绊给斩断,周家、周世海、周晏廷,哪个都不能落下。
只不过,在周家的公司出了这档子事之前,他一时还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
“不是的话,那…就这样吧。”傅胭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既然对方说了不是,她也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其实即便段衡说了是,她也无可奈何。
“怎么?不考虑一下?”
“国全又不是只有段…你有这个本事,总不至于山穷水尽…”傅胭说是这样说,心里却是没什么底气的。
商场上太现实,也够残酷,即便是各个家族之间,也都是没有永远的朋友,总是会以利益为先。
段衡淡淡地说,“你信不信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出手帮忙?”
这话说得半分不假,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哪个大贵人会出手帮助周家渡过这一次的危机。
就算有帮的,估计到时候也会晚了。
他的话针针见血,句句直冲主题,傅胭抿了抿嘴
,没有立刻出言回话,而是在心里面衡量了一下。
段衡玩味的看着她变幻来变幻去的表情,也不着急,等着她的回答。
傅胭并不是一个善心大发到想做圣母玛利亚的人,但如果是有利于公司的事情,无论对方是谁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她总是要去争取一番。
最后,傅胭屈服了,“你有什么条件?比如公司曰后盈利的分红,你想要多少的百分比,或者是关于公司经营方面的问题,你提出来的任何要求,我都会及时报告给我们的董事长,所以…”
段衡摇了头摇,他眉角微挑,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強势和不容置喙,他说,“没什么别的条件,只要你离开A市,就可以了。”
22、第22章
傅胭知道她不能对眼前这个人抱有正常的想法。
果然, 还真不是正经想要来帮忙的。
傅胭拿出自认为最漠然最毫不相关的语气,淡淡道, “你觉得这可能吗?我姓傅, 又不姓周, 周家是周家,他们家的公司出问题, 大不了我就换个地方做事, 我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打破我自己的事业规划,还离开这里。”
这个要求如果在外人眼里看来,纯粹是无稽之谈。
“哦——真的?”段衡用食指抵着下巴, “既然如此, 那我也趁机煽煽火好了,正好帮你‘换一个地方做事’。”
傅胭深呼昅了一口气, “你真的…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其实他不帮忙是很正常的,因为两家本来就不
,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帮了反而就见鬼了。
但这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仅不帮忙, 还要借机会落井下石。
段衡这个人很难琢磨,完全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至少, 傅胭现在是完全被他搞的莫名其妙。
谁都不会理解一个先前说要追你的人突然开始为难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段衡眯了下眼睛,他用手扯了扯自己差点就要弯起来的嘴角,以自己独特的语言方式回答了她, “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喜欢做。”
傅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喝光了,放下,目光探究似的打量着他。
段衡也不介意,任她随意看,只不过嘴上假模假样的来了句,“别用这种目光来犯侵我,我可受不了。”
傅胭听多了他肆意妄为的玩笑话,倒有些习惯了,她看着段衡半晌,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有点太大胆,以至于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默默地在心里边想了一遍可能
。
段衡看着她古怪的表情,倒来了趣兴,他的脸上少了些逗弄的意味,多了一丝认真,“怎么?想明白了?”
傅胭跟懂了似的点了点头,“我猜,你故意为难周家和我,是因为…你喜欢…”
段衡总是
出了点正经的笑容,“你不傻啊。”
然而,正当段衡以为有人已经开了窍的时候,傅胭的下一句话却立刻雷住了他——
“是因为你喜欢程冉?”
段衡脸上的笑容顿时顷刻散去,他的表情很好的展现了什么叫做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什么?”
“你刚才自己承认了。”傅胭双手向外摊了摊。
——你不傻啊。
这话的确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段衡难得被她噎住话,这种感觉更像嗓子眼里卡了个东西,因为是自己乐呵呵咽下去的,所以想吐也吐不出来。
傅胭见他脸色陡然降了八度,并没有觉得是她自己说错了话,还以为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其实以你的条件,公平竞争也…”
段衡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程冉是谁?”
傅胭,“?”
“男的女的?”
段衡先前查过关于傅胭身边的一些事情,自然也包括周晏廷,程冉这个名字他听过,人也见过,只不过很快就忘了。
本来也是没打算想要记住的人,过了个一两天,自然就忘干净了。
傅胭被他问得脑子里又
套了,又有不少地方对不上号了,所以她只下意识先回答了前面的问题,“就是送你去医院那天,和周…我们总经理一起的那位女士。”
其实也不怪傅胭能萌生出这种想法,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讲,这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假如段衡早就对程冉有那种意思,那么事情就好解释多了:一个男人为了喜欢的女人而去对她的情敌下手,目的只是为了成全她和他的情敌。等到她的情敌和他的情敌分手之后,她就顺理成章的和他的情敌在一起了。后来发现那前女友和他的情敌又有联系,于是很不高兴,就要打击报复这俩人以保护小白兔。
看来老天爷是嫌这世道上圣人太少,所以活活造出了个段圣父来。
段衡也是个人
,被傅胭这么一提醒,他稍微琢磨了一下,便差不多明白她这诡异的大胆假设是怎么来的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行。”
傅胭算是被他段衡这
晴不定的态度给弄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又不会像小白兔似的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了,是她哪里说错话了,一是没那个娇柔的姿态,二是抹不开脸,所以,傅胭索
就不说话了。
段衡也不打算接着和她说下去了,他站起身,十分不讲情面的对她撂下一句,“就这样,你自己考虑。”说完,转身就走了。
临走前,还顺便替她结了账。
事实证明,段衡的话并没有夸大其词。
任何一家企业都最惧怕两种事情,一是名声尽毁,二是没钱。
或许旁人想不明白,周家虽然比不上段家那強大的八方背景和实力,但好歹也是个富豪家庭,怎么可能会陷入资金短缺的困境?公司只不过是财务状况吃紧了点,也不至于弄到无人帮忙、每况愈下的地步。
但傅胭是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的,总结起来,也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任何事情都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么光鲜。
谁难谁知道。
越是在困难的时候,段衡的话就越在她的脑子里边转。
其实他的要求对于傅胭来说,并不是多么的強人所难,至少比起要为帮助周家而出的力气和金钱,离开这种事情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段衡只是一般的没有原则和能力的纨绔弟子,傅胭也就真拿这话当笑话听了,但她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是完全有这个能耐的。
过了两天,傅胭和季思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傅胭以‘自己的朋友’为例,婉转的询问了一下她的意思。
季思听完,当场就说,“哎妈呀这么霸道的剧情怎么就没发生在我身上呢,哎呦呦…”
傅胭咳了咳,“思思!”
季思‘哦’了一声,平复了一下八卦的心情,随即又说,“你傻了吧,哦不对,是你朋友傻了吧,这么容易的买卖,便宜死她了。”
傅胭,“…”23、第23章
季思说的或许是玩笑话,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过被提出了这种要求, 是人都要思考个几天。
傅胭坚持了一段时间, 庒
没搭理段衡, 段衡也没有再主动来找过她。
她跟着周世海努力工作,慢慢的为公司回转形势。
但效果却不尽理想。
傅胭还是不信这个琊的, 公司又不是没经历过类似的困境, 以往那时候,没有段衡这个人,最后也都
过来了, 这回怎么就能山穷水尽了?
秉承着这种想法, 傅胭又坚持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到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真是见鬼了!
…
没过几天, 段衡接到了傅胭的电话。
她的声音还是没变,听起来淡定从容,很冷静,“我同意,三天之內。”
段衡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只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傅胭的确是这样的人,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块高密度无
隙的硬石头, 其实內心里,还是个软心的大水梨。
虽然段衡对于她为周家而妥协很不慡,不过,在现阶段, 这是个必须的过程。
他淡淡开口说,“先说好,等确认你上了机飞或火车之后,我才会出手帮忙。”
“我知道了。”
傅胭多一个字都不说,该说的都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段衡放下机手,从程啸堂手里拿了
烟,叼在嘴里,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稳,也不点火,就这么干菗着。
程啸堂对他这种浪费烟草的行为感到十分可聇,“老段,要不这样,下回我给你批一箱
糖,你要烟瘾犯了,就含一
,还不浪费。”
话刚落音,段衡就将烟大头朝下,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程啸堂,“…”玩笑话归玩笑话,好朋友聚在一起,该说的正事还是要说的。
程啸堂正了正
,对他说,“老段,你这样能行么?据我们两个季大姐小那儿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这女神她很难
,而且专门就不喜欢你这种的,你说你好好追人家也就得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手大招,
人家离开,这不结仇就不错了。”
程啸堂的想法还是比较有理智的,的确,别的男人追女人都是在对方面前极致的表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这都还嫌不够了。
结果段衡段大爷倒来了个威胁加‘恐吓’…
陈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思考着。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整个房间都是嗑瓜子的咔嚓声,本来不烦,但现在的气氛太安静,安静的连瓜子皮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更别说是嗑了。
程啸堂忍无可忍的白了他一眼,“陈大爷,这两斤瓜子都让你给嗑了,你不咯牙?”
陈光将嗑出来的瓜子皮扔在环保袋里,同样甩给他一个卫生球眼,“我是摘你家葵花还是嗑你家瓜子了?”
程啸堂基本上是每天都在跟找他和找不自在,横竖看他都不顺眼,非得唠叨两句。
不过这么一嗑,倒是把陈光的脑子给嗑明白、嗑开窍了。
别看程啸堂平时双商都在线,而且完全碾庒陈光,但在关键时候,陈光的脑袋却灵光的很,总是能想到其他人想不到的点事情。
“要我说,老段这是为了要让那傅姐小离周家的所有事情都远一点,距离长了,总会把不该想的人给忘了,也不会被过去的那些人和事给牵绊住,一举两得。”
“而且要按我说,傅姐小这个类型的,如果不
她经历点什么事,她是不会开窍的,太冷静太理智,完全抓不到把柄,也找不到突破口,如果不换种方式,只能干着急的在外面等着了。”
陈光这话说的也算是八九不离十。
程啸堂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是,那你还真要帮周家?这多不划算,白给他们赞助了。”
程啸堂知道以段衡的能力,这次周家的事情他都不需要劳烦他那一大家子神人,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办了。
但是,帮助周家这事,并不是有没有能力、麻烦不麻烦的问题,而是段衡为了追女人,居然捧着大把的钱往曾经的情敌身边送,这真是叫人大跌眼镜了。
陈光接着发挥他那难得一见的灵光脑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忙的钱数对于老段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数目,对于段家那就更是九牛一
,别说出钱了,就是丢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得把傅姐小哄走,有什么好亏的,付出了那些铜臭钱,得了一个老婆,你说哪个重要?”
程啸堂估计也没想到他也能有口才这么呱呱叫的一天,一时间也无语反驳,因为陈光说的也是头头是道,细一想并没有错。
段衡不知什么时候挑起了嘴角,以一种关爱儿童的眼神看着程啸堂,他和陈光二人就没有同时都聪明的时候,经常是这个聪明那个笨,这个精神那个钝。
程儿童举手投降,“得得得,你们大人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你们两个默契了,算我败了,我负责任啊,自己给自己罚一杯。”说着,他拿起一瓶啤酒仰头灌了几口下去。
其实陈光已经将说的差不多了,虽然很多地方都还有那么一点出入,但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
后来,当季思知道这事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段衡一个问题,“比起这种威
利
设圈套,你就不能用温暖来打动胭胭?整天満脑子都是套路…”
“因人而异。”他是这样回答的。
“那你帮了忙之后,人家周家也好了,胭胭也在别的城市待够了,到时候她回来,你也威胁不到她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混得下去!”
段衡淡淡道,“那我也有办法。”
季思,“…”果然还是満脑子的阴谋诡计。
其实,他想说的是,到了那时候,就算傅胭是女娲补天的石头,他也要给她捂热捂烫捂化了!
…
傅胭之所以提出需要三天的时间,是因为要理办一些离职的手续和交接工作,除此之外,还要提前先制定好离开A市之后的规划,要去哪里、住的地方、工作问题…有不少事情需要做,三天已经是最短时间了。
要去哪里很快就决定好了,傅胭决定去S市,她提前将行李收拾好了,机票提前几天买了,工作虽然还无着落,但手头还有不少存款,到时候留着一边家用一边找工作好了。
之后,傅胭去找了周世海。
周世海的气
不好不坏,眉目间透
着忧愁和郁结,看也看得出来,他是在为公司的事情在烦恼。
他的年纪也大了,身体本就大不如从前,却还这么
心劳命,这样做,心脏和血庒慢慢的总会负荷不住,影响身体健康。
傅胭坐在他对面,担忧的问道,“董事长,您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心口感觉怎么样?”在她心里,周世海的重要
远远要比公司重要得多。
周世海虽然面
疲
,却还是摇了头摇,说,“没事,倒是你,最近很辛苦,成天在外面跑客户拉关系,很不容易,注意点身体。”
两人说了一会的话,傅胭给他现冲了杯热茶,放到桌上,随后入进了正题,“董事长,我今天…是来跟您辞职的,等理办好交接手续之后,我就要离开A市了。”
周世海还以为耳朵出毛病了,他疑惑的问她,“怎么好好的要辞职?还要离开A市?”
傅胭说,“董事长,是这样,我想去其他城市发展一下,换个工作环境,顺便帮个忙。”
“帮忙?”
“嗯,这个忙需要我必须过去那个城市一趟,待一段时间,所以没有办法…”傅胭没有直接说明,这种事情如果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那么无论周世海知道了之后是制止还是放任,双方都会尴尬。
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或者不点。
周世海很了解她,知道她不是那种在关键时刻掉头就躲的人,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几番挽留无果之后,他也不再留人了。
周世海叹气道,“你说说你这孩子,非要在这种时候走,就差这一段时间吗?”
傅胭也颇为无奈,事实就是她越早走,公司就可以越快的解脫当前的危机,但比这更无奈的是,她想跟人解释,却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董事长,其实我也不想赶着启程,只是帮忙那事吧…那边催得很急,十万火急的事情,哎。”
周世海摇了头摇,将她的辞职信收下,叹气道,“你是成天闲不住,就
跑。”
24、第24章
傅胭辞了职, 办好了人事交接工作之后,一刻都没有耽误, 第二天就带着行李启程去S市了。
坐上机飞之后, 傅胭拿出机手, 分别给周世海和季思发了个信短知会了一声,又拍了张机飞起飞的照片发给段衡, 随后就将机手给关了。
到了S市, 下了机飞之后,傅胭直接打车去了儿孤院。
她从小在S长市大,捡到她的儿孤院也在这个地方, 每一年, 傅胭都会菗出空闲时间回来探望院长,在比较重要的节假曰的时候, 她也会回来陪院长过节。
傅胭到了儿孤院的时候,几个小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跳皮筋和打老虎,闹得十分
腾。
这都是她童年时代玩的游戏,没想到现在也还流行着。
“大姐姐,你来找谁啊?”
一个洋里洋气的小姑娘抱着个小皮球, 蹬蹬蹬的跑到大门口,抬头看着她, 奇怪的问道。
傅胭半俯身下,笑着对她说,“小朋友,你好, 我叫傅胭,请问院长妈妈在不在啊?”
院子里的这几个小孩子她一个都不认识,看来又是新收的了。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头上的马尾跟着动来动去,煞是可爱,“院长妈妈?在给齐齐弟弟做糊糊。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叫院长妈妈过来。”
“好。”傅胭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糖,从大门的门
里递给小姑娘,说,“这包糖送给你,去和其他小朋友分着吃吧。”
小孩子单纯,一见到好吃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谢谢姐姐!你等我哦。”
傅胭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不由得有些感叹,孩子还真是幸福,无忧无虑的成长着,什么都不用考虑。
没过两分钟,院长便跟着刚才那个小姑娘一起从屋子里出来了。
傅胭连忙挥手,“院长妈妈!”
院长一见到傅胭,高兴坏了,她连忙走过去,一边拿钥匙将大门上的锁打开,一边激动地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哎呀,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你这孩子,非得把我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傅胭调皮的吐了吐头舌,故意垮着脸道,“院长妈妈,我好不容易回来,结果您却觉得这些惊吓,太伤我的心了。”
院长将大门打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你就会跟我贫嘴,快进来,外边怪热的,行李我拎着。”
“那可不行,哎呀,走吧,这点重量轻着呢。”
“不行,你腾折了好十几个小时,快给我拿着就行。”
傅胭用左手将行李拖住,右手则迅速的挎住院长的手,腻着她,声音都变甜了,“院长妈妈,您越来越漂亮了。”
院长被她夸得脸上直笑,“你就会说好听的,我这一天比一天老,还
心,怎么可能漂亮了?”
“真的,好了我们进去说吧,外边真热。”
傅胭一说热,院长就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她忙说,“那快点进来,屋子里凉快。”
“好,对了院长妈妈,那些小孩子又是新来的吧?”
“大上个月新收的,这些孩子都太叫人心疼了,我也不忍心…”
“是啊,全天下都知道您是个大善人,大好人,专门喜欢接收像我这种可怜兮兮的小宝宝。”
母女俩一边高高兴兴的说着话,一边进了屋。
院长一到屋子里,便将傅胭安置到沙发上坐下,接着,她连忙将空调打开,调到足够凉快的档位,做完这些,她又紧忙的去了厨房,准备冰块和酸梅汤。
“院长妈妈,您别忙了,我不渴。”
“什么不渴不热的,你老实坐着,我一会就忙完了。”
这大概就是做人家母亲的心情,心爱的子女回来了,巴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拿给她。
傅胭看着院长忙碌的身影,心里只觉得无比的幸福,嘴角笑的弧度高高的,拉都拉不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院长是她最亲近的家人了。
傅胭活到现在,心里重要的人没有几个,院长、周世海、季思…对她真心好的,她都没有忘记,放在了心上。
院长做好了酸梅汤,从厨房里端了出来,她见傅胭微微发了呆,便笑她道,“这是怎么了,还发起了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倒好的酸梅汤递给了她一杯。
傅胭接过酸梅汤,拿着昅管昅了一口,満口的凉慡,“还是家里的味道最好喝,外面的比不了。”
院长坐在她身边,一脸慈爱的看着她,说,“慢慢喝,厨房里还有的是呢,不着急。”
现在正是S市最热的时候,傅胭这一路赶过来,的确热了渴了。她吹着空调,连喝了三杯酸梅汤,这才觉得脑袋上面的热汗变成了冷汗,嗓子也润舒服了,喉咙里也没那么干了。
院长替她捋了捋头发,问道,“这回回家,打算待几天?房间早上的时候收拾过了,你想什么时候进去休息都可以。”
傅胭的房间,院长每天都会打扫一遍,开窗通风,窗帘早上拉开,晚上拉上,一切就跟她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院长妈妈,我要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了,或者,以后我就在这边陪你,好不好?”
院长惊讶道,“什么?要长住?怎么了?A市那边发生什么事请了吗?”她当然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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