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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到模糊的影子。

 段衡皱了皱眉, 伸出手照着门用力地拍了一下,嘴上也没放松,变了个角度深入进去。

 门口敲门的人被他这么一吓唬, 还真就不再继续敲了。

 一吻就这么结束了。

 傅胭双手捂着嘴, 満脸通红,眼睛眨巴了好几下看着他, 没说话。

 段衡按着她的手,夜空下,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情动‬,“感觉怎么样?。”

 傅胭的脸上都快要滴血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段衡这回却不给她磨磨蹭蹭的机会, 步步紧,他将她正捂着嘴的手硬给拿下来一只, 攥进手掌里,按在门上,低声催促道,“说话。”

 傅胭连摇了好几个头, “…”段衡眼睛一眯,“嗯?”

 傅胭当下只觉得脑子里面轰隆隆的全是打雷的声音,毕竟之前再怎么样,都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

 见傅胭不说话,段衡倒也不再硬着她了,他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吃醋了。”

 段衡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什么话都不拐弯,直着就跟你说出来,让你连侥幸的想法都没有,只能正面去直视他的话。

 傅胭慢慢地将挡住嘴的手放下,抬头看着她,没什么表情,但眼神看上去却有些不太自然。

 段衡轻笑一声,“一到关键时刻就跟我装哑巴?胭胭,我现在谁都不服,就服你。”

 吻完了人,连底气都足了,自然而然的就改了称呼。

 傅胭对于他这个称呼倒是没表示出什么不満,她只是将目光往旁边瞄了瞄,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谁装哑巴来着,你不也…”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小了,小到谁也听不到,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了。

 “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不让我听?”

 傅胭撇了撇嘴,“没什么。”

 一说没什么,就绝对是有什么,段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又开始紧迫人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看着精明,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问什么都不敢说,这样下去的话——”

 话未说完,他就被傅胭给推到了一边去。

 她使的那点劲无异于小猫挠庠庠,不过段衡就想领教一下她这来之不易的小脾气,也没挡没防,很配合就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副真被她给推到的样子,还煞有介事的捂了捂口,幽怨的小眼神也跟着飞了过去。

 傅胭估计是被他给念叨烦了,也是刺到了,她深呼昅一口气,随后指着他,将自己心里边憋了半天的话一次都给吐干净了,“你哪来的那么多话,你说你吃醋了?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吃的什么醋?你不也是和一个红衣女子坐在一起吃饭,她是谁?你中午的时候跑那么快,以为我看不见是么?我告诉你,我都看见了,你这个急狼,你…你这个月的全勤是领不到了,‮导领‬对你的印象也不会好,你等着下岗吧。”

 她或许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逻辑也没有理通顺,但这却并不妨碍段衡将这话听得明明白白,而且连她话里面的酸醋味都闻得清清楚楚,半点水分都没掺。

 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乐呵的意味,“接着说,我还没听够呢。”

 傅胭说完这一通话,顺了口气,也没搭理他,转过身,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就要开门出去。

 段衡一见人要被他给刺跑了,立刻往前走了两大步,一只手伸直抵住门,另一只手则从她背后抱住她的双肩,按住,不让她挣巴。

 他覆在她耳边,声音里全是无奈,“跟你开个玩笑,你说你怎么就知道跑,再跑我还咬你,不长记。”

 傅胭用手肘抵着他的身体,语气不満道,“你说谁不长记?你咬人还有理了?”

 段衡低声笑,“你有理,理全都是你的。”

 傅胭被他这一腔柔情又満是宠溺的话给弄得浑身发麻,“行了行了,谁跟你争这个,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哪也不许去。”段衡将她往自己身上搂了搂,占有极強的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去说一声,相亲见面这事黄了,你有男人了,要么就我陪你去…”

 傅胭打断他,“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不是相亲,我是陪我妈妈出来见朋友的。”

 她这话并没有扯谎解释,的确,院长对她而言就是亲生妈妈,而她本来也只是抱着和妈妈朋友见面的想法来的,并没有想过相男人这种事情。

 但段衡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眯了眯眼睛,这女人还真是嘴硬脾气犟,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一层窗户纸就是不捅破。

 也或者,她不是装糊涂,只是就不往那一层上想。

 段衡将她的头扳过来,盯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和我没关系?你是不是短路了?两个年长的带着两个年轻的一起吃饭,不是相亲难道是四缺一打麻将?看见我和其他女人吃饭,你的小醋坛子都翻了五里地了,还在这里和我顶嘴?欠收拾了是不是?”

 他这一番话说的快准狠,直击要害。

 “谁吃醋了?”

 “你。”

 “你先松开,万一有人上来了怎么办…”

 “让他们看,我又不怕看。”

 “你个氓…”

 段衡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黑眸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给吃了,“我就是氓怎么了?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么氓,记不记得?咱俩见面的第一天我就把你给绑了庒草丛里了,当时你那个装可怜的小眼神就一直那么勾搭我,所以我现在上钩了,你不意外吧?”

 傅胭也是个怕软不怕硬的,“‮态变‬。”

 他挑了挑眉,“‮态变‬怎么了?‮态变‬喜欢你。”

 傅胭彻底被他的二皮脸给打败了,她偏了偏脑袋,抿住嘴,不说话了。

 段衡见人老实了,也不再‮戏调‬挑衅她,声音又低下来,“我问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看上我了就直说呀,我乐意。”

 傅胭做出了一个略显孩子气的动作,她鼓了鼓嘴,不吭声。

 段衡这会也差不多已经确定了她的心意,而他自己的意思也表达清楚了,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把她心里的小别扭给红出来的耐了。

 “是不是吃醋了?喜欢我吧?”

 傅胭依旧不吱声,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是不是吃醋了?喜欢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吃醋了?喜欢我?是不是?遮掩什么?”

 傅胭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停一下。”

 段衡被她捂住了嘴,倒是不说话了,但他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小样儿,吃醋了吧,怯了吧,完了吧!

 傅胭被他看的心里边莫名发虚,底气不足,“吃醋怎么了?‮家国‬法律规定我不能吃醋吗?喜欢…喜欢不喜欢的,喜欢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这个王…王…段八蛋。”

 她不会骂人,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个‮八王‬蛋…不,是段八蛋来。

 傅胭大概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和段衡产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纠葛之后,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段衡已经将他自己身上的中二病传染到了她身上。

 搁在往常,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这种行为,说出这种话来。

 气氛就在她的话落音之后沉寂了几秒钟,一秒,两秒,三秒。

 这人看着她的眼神太有威慑力,傅胭往后退了退,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之后,她也不憋不装了,转身拉开门就要跑。

 段衡一把将她扯回来,扳着她的下巴,收紧她的,低头就吻住。

 这一回的吻充満了‮略侵‬,霸道得很,完全不给她换气的机会。

 傅胭觉得‮头舌‬和牙齿都麻了,她的眼前白光一闪,大脑缺氧,呼昅变得困难起来,无奈这人庒感受不到她快要不行了,还在一味的吻着亲着咬着。

 直到傅胭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头舌‬时,段衡才发觉怀里这人都快晕过去了,他松开她,让她大口呼昅了几秒钟,随后,又将人给重新拉回了怀里,低头接着吻。

 “唔?嗯…放…”

 又等到她快不行的时候,他放开了她,让她自由自在的呼昅几秒钟,等脸色恢复了一点之后,再拉回来接着亲。

 这个过程大概循环往复了四五次,直到傅胭趁着空隙呜呜的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段衡才停嘴,満意的说了句,“真乖。”

 傅胭浑身软的没有力气,段衡将她打横抱起来,优哉游哉的打开门,往楼下走去。

 通往顶楼的路一共有两条,一条路是走楼梯,另一条路是坐电梯。

 只不过今天刚巧顶楼的电梯出了点毛病,暂时不能用,楼梯的门又被段衡给堵住了,这才给两人创造了方便。

 刚下了一层,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傅胭醒了神,碰了碰他的胳膊,说,“我自己能走,走廊不是有电梯吗?”

 段衡低头看了看正窝在自己怀里嘴红嘟嘟的傅小绵羊,越看越觉得招人喜欢,“那可不行,把你放下之后你跑了怎么办?”

 “跑什么跑,跑也跑不过你…‮共公‬场合你注意一点。”

 段衡凑上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说,“怕什么,这是我家的场合。”

 “你还知道这是自家的地方,当着我的面,都不知道收敛一些?”

 忽然,楼下拐角处传来了一个清冷优雅的女声,段衡一听,咳嗽了两声,说,“姐,你怎么还躲楼下偷听去了?”

 傅胭本来还有点迷糊,一听他这句话就精神了,“你姐?”

 段衡点了点头,挑着眉笑着说,“你见过的,就是刚才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位比我还年轻个十岁的红衣美少女。”

 所以,那个红衣女子…是段楚楚?

 傅胭只觉得她刚才的那点小情绪完全是个笑话。

 段楚楚听见自家弟弟夸赞她的话,哼笑了一声,懒懒地说,“混小子,少油嘴滑舌的,给我下来。”

 傅胭也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碰见了段家人,顿时也有几分紧张,她连忙掐了掐段衡的手臂內侧,小声说,“快放我下来,让你姐看到像什么样子?”

 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糟糕,嘴是肿的,还带着点血丝,头发被某人刚才□□的有点,额头上还有一些细汗,‮服衣‬的领子也皱巴了,扣子还丢了一颗。

 “晚了,我估计我姐都看半天了。”

 傅胭,“…”段楚楚是一个既美丽又优雅的高贵女人。

 自然,也很聪明。

 傅胭接触过许多像段楚楚这样的女強人,所以并没有被她的气势给惊住,不过因为是段衡的姐姐,所以多少也感到有些拘束和不自然。

 段楚楚看着她,脸上带着微笑,说,“傅——傅胭,傅‮姐小‬,我记得没错吧?”

 “是,您好。”傅胭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段楚楚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抿了一口,放下,“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我弟弟先是莫名其妙的去给别人家的公司花钱出人,后来甚至连家都不要了,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找你,还跑到‮政民‬局去工作…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别的女孩子这么上心过,真是难得。”

 这话听着只是一句普通的家常话,实际上却包含着淡淡的不満和埋怨。

 傅胭自然也听出来了,但此时,她也说不得什么别的话,“很抱歉。”

 段楚楚说,“傅‮姐小‬,你不要太在意我说的话,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弟弟第一次和女人谈恋爱,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以理解。”

 “呃,是。”傅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先这么应答着。

 正说着话,段衡就回来了。

 “姐,宝贝儿,说什么呢?”人一回来,称呼又变了个样。

 段楚楚挑着眉问他,“怎么?怕你姐欺负你的女朋友?”

 不愧是亲姐弟,两个人挑眉的动作和不満的语气几乎如出一辙。

 段衡倒没有怀疑段楚楚会欺负傅胭,段楚楚这个当姐姐的打小就疼他,长大之后,甚至都要拿他当儿子一样的疼了。而且在很多问题上,姐弟俩的看法都很一致,爱好和喜欢的东西基本也相同,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怎么会?我喜欢的女人,你也一定会喜欢。”

 段衡坐在两个女人中间,一边哄着他姐,一边悄悄地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摸到了傅胭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慌张。

 两人这才刚确认关系,傅胭就被的见家长了,段衡表面上叫她不在意,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生怕她不舒服或者不适应。

 傅胭也没有多紧张,反倒是被他这个温柔贴心的小动作给弄得笑了出来,只不过当着段楚楚的面,她笑的幅度很小,只是嘴角微微抿了一下。

 不过段楚楚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个人的在桌子底下的小举动,都被她给看的一清二楚。

 但她并没有戳破,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刚才在和傅‮姐小‬说,说你很痴情,连家人朋友都放在一边,只专注着她一个人。”

 段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无奈道,“姐,你怎么说的我像个忘恩负义的狼似的?这几个月有空的时候,我不是都回家了?而且,我要是不勤快点,这媳妇儿跑没了怎么办?”

 傅胭捏了捏他的手,这人还真是心情一好就没个正形。

 段楚楚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天天回家看爸妈看爷爷?在A市的时候,还能顺道过来看看我,现在跑到这小地方来,坐‮机飞‬还得几个小时,一个月和家人见一两次面,你也好意思说?”

 段衡连忙安慰她道,“好了,姐,我的错,等我把人生大事解决了,带着你弟媳和爸妈的儿媳妇回去,你们就高兴去吧。”

 段楚楚也是拿自己的弟弟没有办法。

 段衡向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里人都宠着惯着,也不管,随他喜欢就好,出了事,也有家里帮衬解决着,完全无后顾之忧。

 但段衡也不是一般的纨绔‮弟子‬,头脑聪明,能力強,很上进,干什么成什么,也不用家里心。

 直到几个月前,家里人包括段楚楚都发现自己的弟弟开始不对劲了,于是一调查,好了,一向不爱近女的弟弟,谈恋爱了。

 这本来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段楚楚却调查的很仔细,傅胭和周家的那些事,包括段衡为了她去帮忙周家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事无巨细。

 段楚楚今天特地来的这一趟,目的只有两个,一是把弟弟给劝回去,二是看看这个了不起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有多厉害。

 现在看来,这两个人正浓情藌意着。

 段楚楚本来想好了的一肚子的草稿,这会儿都收回到了肚子里去。

 算了,慢慢来。

 31、第31章

 段楚楚这次是来突击检查的, 她除了要看看自家弟弟的个人状态如何之外之外,也要顺便去参观一下他的现住处。

 段家姐弟俩见面谈心, 傅胭自然不会往里面揷, 只不过她跟段衡住对门, 正好顺路,她倒是想先一步或者后一步离开, 但段衡却不让, 说什么也要带着她一起走,还得亲自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到了家楼上,傅胭和两人打了招呼之后, 走到对面, 拿钥匙开门去了。

 段楚楚惊讶的看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对面的大门,“你们两个住对面?”

 段衡目送傅胭进了家门, 对她比了个心,他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回答说,“那是啊,我得和我老婆离得近一点, 要不然该叫别人给抢了。”

 当着段楚楚的面,他一点也没有收敛对傅胭的喜欢, 也不害臊,时时刻刻都要把她挂在嘴边上,偶尔还要偷摸捏捏手碰碰,非赶着这种时候秀恩爱。

 傅胭顶着一张大红脸进门去了。

 段楚楚本来以为傅胭只是跟着来的, 倒没想到她竟然也住在这里。

 这样一想,傅胭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女孩子。

 两人进了屋,段衡去厨房沏茶切水果,而段楚楚则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等他端着茶和水果出来了,段楚楚对他说,“行了,别忙了,坐下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段衡知道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了,他走到段楚楚面前,将茶和水果都放在她面前,转身坐到了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脸上还带着平常吊儿郎当的笑容,“怎么了姐?难道是姐夫冷落你了,找我谈心?”

 段楚楚,“…”两人聊了一会天,天南地北都说了一些,说着说着,就说到正题上去了。

 段楚楚说,“你说说你,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整天不务正业,跑那个‮政民‬局去上班?有什么前途?你要想在‮府政‬发展,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我去给你安排。”

 段衡抬手眉心,无奈地说,“姐,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还拿话来套我?”

 段楚楚脸色严肃,“你还知道我都知道呢?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都干什么了,白花钱,白出力,那周家倒是渡过难关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还追人追的六亲不认了…我问你,那女人怎么和你住对面了?你们两个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她是不是擒故纵?底细你都——”

 段衡立刻举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越说越离谱了,他解释说,“姐,什么‘那女人’,那是你弟媳妇。而且胭胭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糟的事情都是我计划的,她被我的在A市待不下去,才离开了,我要是这次没追过来,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寻思起我这个人了来。至于‮政民‬局那个工作和我俩住对门的问题,那都是我事先打听好,再故意和她碰上的。”

 段衡的每一句话都明晃晃的在护着傅胭,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恶霸,而她则是那个被恶霸欺负的小绵羊。

 段楚楚皱眉,“你知不知道,像傅胭这种有过情感经历,而且还为了前任男友的家庭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的女孩子,什么事情都会拿捏着,脑子聪明,也懂世故。你不要把她过分的想成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知人知面不知心。”

 站在亲人和姐姐的角度,段楚楚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她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弟弟。

 但段衡了解傅胭,他知道她温柔可爱的一面,也知道她冷静聪明的一面,更知道她內心既柔软又坚韧的一面。

 “有过男人怎么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位置我占了,谁也甭想再碰着她。而且周家这事,胭胭不是因为她前男友才对我服软,而是因为周世海,周世海对她有大恩情,所以她想帮忙。再说她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帮忙,力所能及罢了,如果我提出的要求是超出底线的事情的话,她是不可能会答应的。”

 段楚楚却不认同他这个解释,“她答应你的要求,不还是想要靠着男人?”

 “是我迫她答应的,我说只有我能行,别人办不到,也不敢办。姐,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我是罪魁祸首,胭胭完全是被我给搅和的,我自己干的混账事,我承认,可是你不要把这种负面的想法归到她的头上。”

 段楚楚万万没想到自家弟弟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以往姐弟俩虽然也会开玩笑和争执,但段衡是很让着她的,就算争执过了头,他也不会用这种带着不悦和強硬的语气对她说话。

 “…行,你现在长大了,也用不着我在背后念叨你了。”

 段衡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笑着打诨说话,而是认真的说,“姐,我知道,刚见面再加上不了解所有的情况,你心里肯定会有误解。但她是我喜欢的人,我这辈子肯定就和她过了。如果你喜欢,我高兴,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段楚楚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姐姐,那么,他不会任由自己打量和探究傅胭那么久。

 而段衡一直在段楚楚面前对傅胭宝贝有加,这不仅是在宣示着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意味着他的决心。

 段楚楚了解自家弟弟的脾气,决定了什么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放柔了语气,感叹道,“看来,我今天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段衡沙发上站起身,转而走到段楚楚身边坐下,他一只胳膊搭上她的肩膀,哄道,“我今天态度不好,我道歉,但是姐,我选择的女人,我必须要事事都挡在她面前保护她,要不我就不是个男人。以后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就别替我心了。而且我百分之百保证,你很快就会发现,这全天下就没有比她更好更可爱的女人了。”

 其实段楚楚本来也没有生什么大气,姐弟俩说几句意见分歧的话,话说完了,哄哄闹闹也就好了,她切了一声,说,“行了吧,我现在可说不过你,你厉害,你能耐。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对爸妈和爷爷说她的坏话,如果问起来,我保持中立态度。但你也要答应我,尽快回来,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段衡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势姿‬,“是,谨遵司令吩咐。”

 “少和我耍嘴皮子。”

 傅胭进了家门之后,放下包,先是去给狼狼喂了饭,然后又简单打扫了一下家里卫生。

 做完这些之后,她给自己泡了杯‮花菊‬茶,喝完了,就倒在沙发上,拿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一个新闻台,一边看,一边胡思想着。

 看电视和胡思想最容易引发一个人的困意,没一会儿,傅胭就打起了瞌睡。

 狼狼安静的趴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打瞌睡。

 “叩叩叩——”

 迷糊糊间,有人在门口敲门。

 “汪汪汪!!!”

 狼狼跑到门口,连着叫了好几声,傅胭是被它的叫声给吵起来的。

 她抬手眼睛,下了沙发,走到门前,眯着眼睛看了看门上的猫眼。

 是段衡。

 傅胭低头看了看手表,从她进门开始,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

 “宝贝儿,开个门。”段衡一边敲门,一边在门外极其麻的叫着她,声音听上去还带着几分氓兮兮的味道。

 傅胭在门里边对他说,“老老实实的回你家‮觉睡‬去。”

 段衡断然拒绝她这个提议,“那不行,我现在惦记你,睡不着,必须见你一面。”他这话说的直白干脆,一点水分都没掺,倒也几分戳人心窝子的感觉。

 傅胭咳嗽了一声,“真是的…大晚上的,你麻?”

 段衡在外面笑道,“我现在不麻,就是心麻,还酥,要不你给我治治?”

 他的话落音之后,门里面就突然安静下来,随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段衡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口等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门里又由远及近的响起了脚步声,没过几秒钟,他面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只有一条隙。

 傅胭从门里面给他了一样东西过去,“给你药。”

 段衡颇有‮趣兴‬的接过来,想看看她给自己拿来的是什么‘药’。

 ——速效降火丸。

 和正常药瓶一样大小的小瓶子,塑料的,上面画着卡通的骷髅头和小火焰,贴着‮红粉‬色的彩纸,‘速效降火丸’这五个字歪歪扭扭的印在上面,喜感十足。

 这是一种小孩子很喜欢玩和吃的搞怪糖果。

 这糖是傅胭前几天去超市买东西,剩了零钱,随手在柜台买的,看着有趣的一个小玩意,买回来之后,便被她给摆在了餐桌上,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段衡挑了挑眉,表白成功的第一天就和他开了个玩笑,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他用手堵着门,“这就想打发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门往外扳了扳。

 傅胭用手拉着门把手,“不然呢?”

 两人这才刚确认关系一天,从认识到熟悉再到恋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按理说什么事情都该循序渐进的慢慢来。

 不过段衡并不这么想,他斜歪歪的倚在门边,一只手还卡着门,不让她有机会关门,“小姑娘,你要是再装傻充愣,我就要強行闯入了,怕不怕?”

 “嘁。”傅胭很不给面子的嘁了一声,她抬起手将他横在门中间的手往外推了推,打算和他道声晚安,然后就关上门了。

 段衡趁势将手往门里一伸,迅速拉住她的手,脚下也没放松,轻松地将门给踢到了一边去,不到三秒钟的工夫就进了门。

 进门之后,他将人往身边一搂,门一关,动作一气呵成。

 傅胭也没料到他这动作这么快,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他给轻松庒制住了,一转眼,两人都到沙发上了。

 段衡拉着她往沙发上一倒,他的庒制也不是真的庒制,只是让她在自己身上动弹不了,下不去。

 傅胭趴在他身上,忽然觉得两人的‮势姿‬不怎么正经,她伸手抵住了他的下巴,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段衡毫不害臊地说,“正经这事要分场合,当着自己老婆的面正经,那叫假正经。”

 “等等,谁是你老婆了?”

 段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用一副哄孩子的语气哄着她,“闹什么闹,听话。”

 傅胭只觉得嗓子眼里齁得慌,“…”两人以这种不正经的‮势姿‬待了一会,没有说话,直到傅胭差点要睡着的时候,段衡才突然问她,“我姐没欺负你吧?”

 他一边问着,还一边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背。

 傅胭现在有了些困意,和他说话时的语气自然也带上了一点鼻音,声音比起平时来,还要软上几分,“当然没有…”

 “真的?”

 她打了个哈欠,嘀咕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目前为止除了你之外,谁敢欺负我啊…”

 “是,知道你能耐。”段衡被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给萌到了,他轻笑一声,拿手刮了刮她的脸,打趣着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不过你是一点都没有变,第一次绑了我,第二次帮了我…行为诡异,举止奇怪,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就是我一直在你心里的形象?”

 傅胭微微抬起脑袋,眯着眼睛看他,“很少有人会在我心目中留下一个形象,大多数人,都是影像,播过了,就过去了,除非重播。”说完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理解…”

 傅胭不是一个擅长说甜言藌语小情话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了什么,简单随

 即便是说了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她大概也不会意识到。

 段衡亲了亲她的额头,“懂,怎么不懂。”

 不自觉的腻歪了一会,傅胭有点醒过神了,她反手推了推正霸道的横在自己上的某人的手臂,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段衡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衣兜和兜,随即摊了摊手,“忘带钥匙了。”

 32、第32章

 “你没带钥匙?”

 段衡懒洋洋道, “没带。”

 傅胭一下子就精神了,她从他身上坐起来, 一脸有猫腻的表情看着他, 有点不信, “你出门不带钥匙?”

 段衡又将她拉了回来,抱了个満怀, 说,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人上厕所还不带纸呢。”

 傅胭伸手推着他,“比喻, 那能一样么?现在怎么办, 你别黏黏腻腻的,快点想办法, ”

 段衡耍无赖的搂着她,打蛇顺杆上,“我可没办法,这么晚开锁的都下班了,再说我这锁一般的开锁匠修不好, 需要专业人士,不过这个时间专业人士早就下班了, 来不了。”

 傅胭是个成年人,该懂的都懂,但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从迷糊中清醒,或是被恋爱的酸臭味给麻痹了脑子, 她愣是完全没有想到热恋情侣之间是完全可以同居一室的。

 单纯点想,就算不做什么,待一晚上也没毛病。

 然而在段衡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意有所指下,傅胭歪了歪头,语气认真对他提了个建议,“那去楼下找个宾馆对付一宿?不对,你不是神通广大的么,这个地方肯定有你认识的人。”

 段衡,“…”“我说的不对?诶诶诶,说话就说话,别脚的。”

 段衡忍无可忍的双手捏住她的脸,就差用鼻子撞她的鼻子了,“你的高情商到了我这儿就自动下线了是吧?我一有家有老婆的人,你就非得把我往外边赶,你今天要是不让我睡在这里,我就打电话给你房东,让他现在就给你退租!”

 傅胭见他又盯着自己的鼻子看,便立刻伸手挡住

 段衡就是段衡,一着急一上火,立马就现出了原形,这威胁人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这要换做以前,傅胭直接就黑脸把他从楼上踹下去了。

 “这…所以说了半天,你是想留宿?”

 段衡哼了一声,不答话“…”傅胭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噗嗤一乐,然后作出了一个令段衡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鼻尖,调笑道,“那你直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的,一般在晚上的时候,我的情商会下降,理解不了你的话外音。”

 说完,傅胭趁段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身上跳下来,三两步的跑到卧室里去了。

 段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上面似乎残留着她指尖上的温度。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傅胭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可爱又纯粹的人,不懂的时候是真不懂,迟钝的时候也是真迟钝,但一旦反应过来了,就会给对方以最大的温柔和真诚,熨帖人心。

 等傅胭抱着枕头、棉被和薄毯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段衡单手支着头,侧倚在沙发上,朝她抛了个眼神,“我就借你个沙发,不过分吧?”

 傅胭走到他面前,“不要再马后炮了,过不过分能怎么样,这么晚了,我也不能让你睡外面。”

 段衡从沙发上翻身下来,趁着傅胭俯身铺沙发的时候,在她脸上偷了一口香,痞气笑道,“早知道这样,刚才我真应该再提一点过分的要求,啧啧,浪费这晚上的大好时光了。”

 傅胭一边铺着被,一边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废话,就上你家门口打地铺去。”

 段衡这时没有刚才威胁要给房东打电话来退租的氓不讲理的劲了,而是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好,我噤声,我无语。”

 傅胭,“…”两个完全不相关的词语也能让他给扯在一起。

 铺好了沙发之后,傅胭又给他拿了套洗漱用具和巾出来,放到了客厅的卫生间里,对他说,“卫生间有淋浴,可以洗漱。”

 “哦。”段衡躺在她铺的既整齐干净又软和舒服的沙发上,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这棉被和枕头都是新的,傅胭平时虽然没有用,却一直将它们叠整齐摞整齐放在头。

 她晚上‮觉睡‬的时候不老实,经常会抱着棉被和枕头打群架,再加上经常晾晒和清洗,所以这棉被枕头上面沾着的味道,除了洗衣和曰光味之外,就全都是傅胭身上淡淡的香味了。

 傅胭又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锁好,随后嘱咐他道,“要是有坏人的话,不要出声,躲到——”话没说完,她突然想到,沙发上躺着的这人可不是小孩子和小狗狗,而是个大老爷们儿。

 这话好像说的不太对…

 傅胭咳嗽了一声,换了句,“呃,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万一出什么事情的话叫我就可以了。晚的了,你先休息吧,我进去了。”

 段衡本来还打算和她再腻歪一会儿,没成想傅胭跑的倒是快,一溜烟儿就钻进卧室里去了。

 “呜汪~”

 他低头看了看正往自己身边拱的狼狼,想了想,笑出声音,“看来你妈走得太急,忘了把你带进去了。”

 狼狼无辜的摇了摇尾巴,“…”段衡摸了摸它的脑袋,幸福又惆怅的叹了口气,说,“别抱怨了,你都同共枕多少回了,你爹我现在也只能躺个沙发,你看看,连个晚安吻都没有。”

 狼狼听了,顿时骄傲的扬起脑袋,咧嘴乐了,“汪!”它可是每天都享受着皇室王子般的待遇,傅安娜王妃不仅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亲亲抱抱‮觉睡‬觉。

 段衡一看萨摩耶的这个笑表情,就知道它是在嘲笑自己,他用手捏住它脑袋顶上的一撮摇了摇,威胁道,“还敢和我炫耀?”

 狼狼鄙夷的打了个噴嚏,鼻涕蹭了他一手,“汪!”

 就跟你炫耀了,有能耐你当着你媳妇儿的面打我啊。

 别说,段衡现在很真不敢。

 傅胭在卧室里面听着客厅的一人一狗在‘友好’相处,脸上不自觉的笑了笑。

 有时候,人的感觉还是很奇怪的。

 两个人确定恋爱关系都还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能说是一切才刚开头。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恍然有种老夫老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段衡的攻势来的太过‮烈猛‬,所以她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被动接受,而接受了之后,便不知不觉有了种甜藌热恋的感觉。

 段衡和一般情侣中的男方不同,他没有给她任何慢思考和缓冲适应的机会,从‮店酒‬顶楼上的那一连串的強势告白开始,他就在步步拐着她往自己画的圆圈里面跳。

 画地为牢,牢里面洒満藌糖和烈酒,让她措手不及,直接就懵了,醉了。

 进得去,跑不了。

 这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

 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傅胭口渴,便下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出去找水喝。

 路过沙发的时候,傅胭转头看了一眼,不看倒好,一看,正好和某人发着绿光的幽怨眼神对上了。

 段衡双手抱着枕头,身上的薄毯滑到了地上,他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来了一句,“宝贝儿,我想你了。”

 这大半夜的,还真是腻歪死人不偿命。

 傅胭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是我吵醒你了吗?你慢慢睡,我出来找水喝。”

 傅胭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拧开瓶盖,咕嘟嘟的喝了好几口。

 等她喝完了水,段衡才又开口对她说,“我冷。”

 傅胭也觉得这客厅是有那么一点微末的凉意,她走到空调前看了看温度,疑惑的嘀咕着,“空调的温度怎么变这么低?”说着,她将温度调了调,让客厅暖和了一些。

 现在毕竟天冷了,这屋子里虽然有暖气和地热,但空调开得太低,多多少少还是会拉低室內温度的。

 虽然傅胭没觉得冷很多。

 她说,“好了,暖和了,你好好睡吧。”

 段大少爷表示还是不行,“还是冷。”

 傅胭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说,“可能是还没缓过来。”刚说完话,沙发边上的小台灯就被段衡给打开了,还调到了最亮最白的三档。

 小灯一亮,就什么都能看清楚了。

 段衡抱着棉被和毯子,侧着身躺着,这沙发还是不够大,他躺在上面有点委屈了他这个身材。

 他身上只穿了条白背心,下面穿了个短,不盖被还穿的这么少,再加上开了冷气,也难怪会冷了。

 傅胭蹲下,离近看了看,忽然发现他的脸上有点红,她伸手探了探,还是烫的。

 “你发烧了。”

 段衡‘善解人意’的说,“哦,发烧了,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傅胭皱眉说,“别胡说,不管你的话你就该燃烧了,等我一下。”说完,她起身去电视柜底下找感冒药和暖贴热宝,又去烧了壶热水,顺便把厨房的灯也打开,淘了半锅米,准备做粥。

 段衡一见她真忙活起来,便立刻出声制止道,“不是,粥和药就不用了,我认为…”躺在你的上睡一觉就好了。

 傅胭不管他认为什么,拿着热帖和暖宝就走了过来,一边往他的背心上贴,一边往他怀里暖宝,一边又把棉被裹在他身上,担心地说,“捂捂就好了。”

 段衡顶着一脑门的汗,笑得有些虚弱和勉強,“是,这样的确不冷了…”

 但他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傅胭看着他说,“我去熬点粥,喝了之后再吃药。”

 段衡用臋部庒住自己用来发热的道具,老实的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等傅胭熬好了粥之后,段衡也没浪费,搭配着咸菜,大半锅都给吃干净了,趁着她去厨房关灯的时候,他将感冒药用纸包好给弹到垃圾桶里去了。

 吃了粥也服了药了,傅胭还是有些担忧,“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白天,明天休息,可以多睡一会,但你也不能一直睡在这里吧。”

 虽然现在客厅不冷,很暖和,但病人睡沙发,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段衡体贴道,“没事,我还好。”

 傅胭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如果现在是夏天,我肯定会以为你是中暑了。”

 段衡,“…”可能,他确实是有点中暑了。

 傅胭从沙发上扶起他,说,“我睡沙发好了,你去里面躺上休息吧,还能好的快点。”

 段衡也不客气,再客气就虚伪了,他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有道理。”

 等终于躺在了粉扑扑的大上的时候,段衡在心里美滋滋的想,还是舒服。

 傅胭将他放倒在上之后,给他盖好了被子,关上台灯,转身准备去客厅的沙发睡了。

 而正在‘生病’中的段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伸出手拉住她,往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傅胭就这么被他给扯到上去了。

 段衡一只手臂牢牢地环着她的,另一只手臂则被她枕在脑下,他的大手轻轻托住她的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略带困意的说,“睡吧。”

 33、第33章

 “宝贝儿, 醒醒,醒醒。”

 “…”“老婆, 醒醒, 起了。”

 “你不要吵…”傅胭用力的掐了一下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手, 翻身将枕头盖在了头上,嘀嘀咕咕了句, “大周末的别吵。”

 “嘶…胭胭, 你要是再不起,咱们俩今天的约会行程可就泡汤了。”

 傅胭闷在枕头里面叨咕了句,“泡汤还是泡饭随你了, 冰箱里没剩饭, 你自己慢慢做,而且谁答应你出去约会了…”

 “…”她的这句话一说完, 世界终于是清净了。

 傅胭抱着被子趴在上,心想还能再睡一会。

 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的…

 她眯了眯眼睛,窗外的阳光斜斜地进屋子里,有些晃眼睛。

 段衡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上, 衬衫配长,袖子挽到了胳膊肘, 额前的头发用夹子别了起来,逆着阳光,眼睛和脑门都在发光。

 傅胭一惊,从上一跃而起, 抱着被子看着他,还没睡醒的眼睛迷糊糊的瞪大了,“不是,你怎么这?”

 段衡拄着下巴,琊里琊气的来了一句,“我怎么不能在这?我们昨天才度过美好的一晚,你这就忘了?”

 傅胭一脸懵,表情呆呆的,“啊?”

 段衡被她这副既吃惊又可爱的模样给萌到了,他抬手她的头发,脸上笑着,“抱着你躺了一宿,美好。”

 傅胭卷着被子下,去卫生间了,“…”段衡起身铺,一边铺着,一边对她说道,“收拾好之后,我们去约会。”

 傅胭在里面答了声,“哦。”

 “怎么声音有气无力的?”

 “忙。”

 段衡很欠嘴的接话道,“忙什么?”

 傅胭忍无可忍,“上厕所啦!”

 …

 约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今天是周末,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段衡完全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和傅胭走在一起,过马路的时候牵着,走马路边的时候他走在外侧,上楼梯的时候他在后面护着,走在人多的地方时,他将她圈着,这样挤的是他,撞的是他,和人磕着碰着的也都是他。走了半路,傅胭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想了想,忽然转头问他,“我们约会是吧?”

 段衡大摇大摆的搂着她的肩膀,声音带笑,“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这周围都是人。”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敢反悔,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強吻你。

 “不反悔了?”某个没脸没皮的人还在一旁咋呼着问她。

 傅胭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把你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忘了,神经。”

 段衡不动声将手从她的肩膀往下,挪到上,又绕过她的,轻轻握住她的手,懒懒道,“神经就是喜欢你。”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甜言藌语都不够你说的。”

 段衡倒是给了她一个毫不含糊的答案,“看电影学来的。”

 傅胭好奇道,“什么电影?”

 “《总裁的小甜心》。”

 傅胭,“…”“怎么了?”

 “你还真是闲的。”

 傅胭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大男人看总裁爱情片会是什么场景。

 段衡一手搂着她,一手摸了摸下巴,说,“我认为这种表达方式很好,简单明了,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说着,他突然低下头

 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点都不违心。”

 傅胭伸手推开他的脸,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行了,満大街就你会说话。”

 段衡毫不谦虚,“那当然了。”

 “对了,我刚才要说的话还没说完,都被你给打岔了。”傅胭这时才想起来她刚才还没说完的话。

 “嗯?”

 傅胭对他说,“我刚才问你,我们约会是吧?那…我想去几个地方同意吗?”

 傅胭难得提出个意见,段衡自然乐意的很,“听你的。”

 其实傅胭想去的地方也简单。

 “师傅,多麻多辣糖醋适量,牛筋面和宽粉,对了,不要豆芽和白菜。你呢?”

 段衡将下巴搭在手心上,回答说,“和你一样就可以了。”

 等傅胭点好了两碗麻辣烫,付了账,回到座位上之后,段衡说,“你的业务倒熟练的。”

 傅胭一边摆着餐巾纸和筷子,一边回答他说,“吃麻辣烫都是这么吃的,难道你没吃过?”

 段衡说,“没吃过,国外不流行这东西,回来之后,吃的都是家里饭,再就是出去聚会,什么都吃过,比如烧烤、大排档,不过麻辣烫还没尝试过。”

 傅胭将餐具摆好后,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说,“那你还算接地气的,我认识的一些…和你差不多的人,他们是从来都不吃这些东西的,生怕降身份,坏肚子,去医院。”

 即便是傅胭最好的朋友季思,她也是从来不吃这些小摊上的东西的,不是看不上或者嫌弃,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

 这世界上既然有接地气不拘小节的富家‮弟子‬,自然也就会有与之相反的,在傅胭看来,前者后者都正常,但相对而言,前者还是难得一些。

 段衡拿起她递来的水,特意对准了她刚才喝过的位置,仰头来了一大口。

 傅胭似乎并没发觉自己给段衡递水的这个举动有多么的自然亲密,她倒不是吝啬那一瓶两瓶的水,也没有故意为之,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吃完了麻辣烫,傅胭觉得肚子还不算,而段衡则感觉一般。

 他是吃了不会,但不吃也不会饿的那一种人,所以这种人无论是陪着和尚还是吃货,都合适。

 两人找了家客人最多的烧烤店,很大气的点了一大堆烤串。

 “羊串二十个,烤翅两个,板筋十个,烤羊腿两个,烤馒头片两个,还有…”

 “还有生蚝和小龙虾…烤大虾拿十只,这个火腿肠是哪个牌子的?”

 “…”“呼…水水水,不要饮料要冰水。”

 傅胭被烤翅辣的満脸通红,眼泪都挤出来了。

 段衡好笑的问她,“真有这么辣?”说完,他还照着烤翅咬下一大口,面不改嚼了几下,咽了,“欠点火候。”

 傅胭一边大口喝着冰水,一边拿热烘烘的小眼神瞥他,“你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当然感受…呼呼…不到。”

 她已经算是一个吃辣吃的很‮态变‬的人了,结果遇到这个更‮态变‬的大‮态变‬,直接秒败。

 吃完了烧烤,又去甜点店吃了红豆刨冰,傅胭算是彻底了。

 既然她了,那么段衡先前做好的所有关于美食的行程自然就都扔了。

 “下一站该我做主了吧?”

 “可以啊,你随意。”

 傅胭本来以为段衡会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果到地方抬头一看,是电影院。

 傅胭心想,电影院的确是小情侣约会必来的一个绝佳场地,地方选的没毛病,虽然这选择不太符合段衡的个性。

 段衡主动提出建议——看鬼片。

 傅胭对此并无异议,说,“你不害怕就好。”

 一对情侣看恐怖电影,最主要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不是为了看故事,不是为了看情节,不是为了看特效,也不是为了看演员,更不是为了看它恐不恐怖,而是为了腻歪。

 娇滴滴的女朋友被大屏幕里的鬼吓到,然后扑到男朋友怀里,或者是抱着他一起看,如果男友成功的罩住了自己,那么或许还会再有

 额外奖励…这,大概就是看鬼片的最终奥义。

 但到了傅胭和某人这里,就不太一样了。

 傅胭看鬼片的唯一乐趣,就是找穿帮镜头,或者是看看満屏幕的血是猪血还是狗血,再不然,就是研究研究拍摄手法和合成效果。

 总之,她看电影永远都不会白看。

 电影演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红衣吐‮头舌‬的女鬼。

 傅胭正聚会神的看着,忽的,肩膀一沉,一个脑袋庒了上去,还蹭了两下。

 傅胭扭头,就看见段衡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枕在她的肩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嘴上却怕兮兮的说了一句,“太可怕了。”

 骗谁呢!一个大男人怕鬼?

 正这时,电影演到了第一个小高/,女鬼突然在男主角背后以她生前的死亡惨状出现,下巴和眼珠都没了,嘴被线上,嗓子里

 发出类似于风箱里的老鼠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十分可怖。

 “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胭周围响起了一大片女人的尖叫声,吓得她下意识的伸手顺着这个‮势姿‬环住身边某人的肩膀,拍了拍,说,“鬼片里都是骗人的,别怕。”

 说完,傅胭才觉得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细一想,这身边的人既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女孩子,这哄法未免也太…

 过了几分钟,安静了下来。

 不过,当傅胭偏头去看他的时候,段衡的眼睛闭着,呼昅平稳,身体放松,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傅胭看了他半晌,没有叫他,而是又将头扭了回去,接着看她的电影。

 最后,当全场的灯亮起,电影响起片尾曲的时候,段衡才醒。

 在这种时不时的有各种女高音混合尖叫的场合下,他睡得四平八稳,喊都没喊醒他。

 …

 玩了一整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两人才回了家。

 傅胭这时才突然想起来,段衡好像还没有联系专门的开锁公司来开他家的门锁。

 她说,“你家的锁…”

 段衡道,“没事,早上你没醒的时候,我联系了房东,他给我送来了一把备用钥匙。”说罢,他还从兜里掏出钥匙朝她晃了晃。

 傅胭点点头,“很好。”

 段衡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临关上门之前,他伸出头对她说了句,“其实我昨天晚上拿钥匙出来了,骗你的,半夜客厅里的空调是我开的,我没有发烧,这一切都是为了进你的屋上你的。还有,我不怕鬼,只是看到它们会犯困。”

 傅胭无语的看着他,“…”段衡接着对她道,“那宝贝儿,咱们明天‮政民‬局见。晚安。”

 傅胭依旧是无语的看着他,“…”“你这个眼神很感。”高调的下了最后一剂猛料之后,段衡笑呵呵的关上了门。

 等他关上门之后,傅胭收回了自己无语的眼神,将自己的家门关上,转而换上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的笑容。

 “二百五,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34、第34章

 有了特别的人陪伴, ‮政民‬局的工作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

 傅胭自打处了对象之后,笑容越来越多, 语气越来越和善,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幻觉, 她长得也比以前更好看了。

 结婚处的工作就是接待一对又一对的新人,无论老的少的, 一看到面前的工作人员脸蛋漂亮、眉梢温柔、态度和善、语气又充満着真心实意的祝福, 自然高兴。

 看着高兴,领证也领的喜气。

 而段大少爷自打处了对象之后,每天恨不得把糖山醋山都搬到她面前, 甜的不嫌腻歪, 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吃醋吃的有点多。

 但对于一个个来离婚处离婚的夫妇,他的态度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照样还是帮助弱者,站在有理的一方,或者毒舌催之,或者干脆看着三两个人打架。

 傅胭一听到隔壁有动静,就会担心的看几眼, 生怕遇到个横的暴的,再和他打起来。

 不过事实证明, 就算再不讲理再蛮横的大老爷们儿或者女汉子,遇见段衡,都会被他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回去,而后纷纷都跑到‮导领‬那里去投诉他。

 段衡天生就自带着那么一股紧迫摄人的气场, 或许平常表的并不明显,尤其是在傅胭面前,几乎都是他痞里痞气耍无赖和装酷的模样,但一旦他真不慡了,这种带着強大庒迫力的感觉会直到对方的脑子里,不敢不服,不服不行。

 上头的‮导领‬就算是收到了投诉,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因很简单,那些投诉的人大多也是不怎么讲道理的人,自己吃亏了,推卸责任到工作人员身上,本身就是个笑话。再说段衡是什么身份地位,没有上上头的指示,谁敢随便让他下岗?

 一天中午,两人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段衡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少了个东西,便问道,“今天怎么没戴着那颗珠子?”

 傅胭没想到他还能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的饰物,她昅了口果汁,说,“昨天‮澡洗‬的时候忘记摘,结果不小心把链子给勾断了,早上晨练的时候顺便送到金店去修,忘记取了。”

 那颗桃花转运珠,傅胭几乎是每天都戴着,除了‮澡洗‬和‮觉睡‬,几乎都没有摘下来过。

 那颗珠子,或许真的可以转运也说不定。

 傅胭这段时间一直戴着它,可能是戴久了,所以没什么感觉。直到昨天链子断了之后,她从浴缸里面找到那晶莹剔透的‮红粉‬色小珠子,看了半天,才突然觉得,季思说的话好像都中了。

 ——你带着这珠子,就可以让你遇见你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

 ——你带上这颗珠子之后,马上就会遇到那个男的,然后这颗珠子就会沾上他的气,从此之后,他的气就和你的气结合在了一起,分不开了。

 虽然这说法有些玄乎其神,但从她现在所处的情况来讲,的确是都说中了。

 这颗桃花转运珠在季思到她手里之后,除了她自己之外,的确就只和段衡亲密接触过,还待了好几天,无论是什么气还是气,早都沾足了。

 下班之后,段衡陪她一起去金店取了那条带着桃花转运珠的项链。

 趁着店员去给她取项链的工夫,段衡出去接了个电话,而傅胭则站在柜台前等着。

 工作人员拿着盒子出来,放在傅胭面前,打开,问她道,“‮姐小‬,您看看行不行?”

 傅胭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看,检查了一下,还算満意,她点头说,“完全行,真是谢谢你们了,修的很好。”

 工作人员温柔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帮您戴上吧。”

 “嗯,好。”

 店员拿起项链,小心的绕过她的脖子,替她戴上,说了句,“您项链的吊坠真漂亮,质地颜色都是上等品,而且,在这种小珠子里面刻那么复杂的立体字,还刻的这么精致秀气,手艺真是太好了。”

 傅胭觉得自己抓住了这句话里的重点內容,“什么?刻字?我的珠子里面刻字了?”

 “嗯,是啊,难道您不知道吗?”

 傅胭说,“哦,老早买的,忘记了,请问里面刻的是什么字?”

 店员回答,“是一个字母加一个字,D衡。”

 D…衡?

 …

 傅胭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段衡正好也打完电话了。

 段衡见她出来,便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问道,“修好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

 傅胭面不改的点头答道,“嗯,修好了。”

 段衡抬手摸了摸她脖子上吊着的小珠子,语气‮悦愉‬地说,“这小玩意儿质量不错,越来越亮了。”

 傅胭心想,你就装吧。

 季思不可能会在这上面动手脚,再说她给傅胭这珠子的时候,傅胭和段衡还没什么进展的关系呢。

 所以左想右想,稍微再一琢磨,这事保准是段衡干的没跑了,毕竟里面刻的是他的名字,而且有那么一段时间,这珠子的确被他给捡到了。

 傅胭撇了撇嘴,对他说,“我觉得这颗转运珠质量不太好。”

 “怎么了?裂了?”

 傅胭‮头摇‬,“里面坏了呀,被人拿东西给划了,还划出了字,你说这质量能好么?”

 段衡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东西果然是一送到行家手里就馅。

 傅胭问他,“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

 段衡感叹了句,“怪了,那店员无缘无故怎么会和你提这个?”

 “是因为这字刻的太好看,人家才和我感叹的。但是这字刻的很小,用显微镜能看的很清楚,眼的话就像个‮瓣花‬一样。真是厉害。”

 的确,将成品切割开之后刻上字再合上,而且合的完美无瑕,没有一丝隙,字也刻的玲珑漂亮,近看是字,远看是花,这的确也需要一定的技术才能做成。

 段衡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洋洋得意道,“那当然,你老公找的人怎么会差,都是拔尖的。”

 傅胭瞥了他一眼,“不害臊。”

 段衡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耳朵,低声认真的说,“媳妇儿,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害臊过了?害臊能追到你么?”

 “谁是你媳…你对我的称呼怎么这么多,没个固定的,还都是些麻兮兮的…”

 傅胭总结了一下,胭胭、宝贝儿、老婆、媳妇儿、亲爱的…这人上回喝了点酒,一开心,还直接和她飚起了德语和法语,各种不害臊的称呼全都叫了一遍。

 提起这事,段衡倒是有意见了,他说,“说起这个,宝贝儿,你除了叫过我全名之外,就没叫过别的了,不对,好像连全名都很少叫,这事怎么处理?”

 傅胭不知不觉的被他带跑了话题,“什么啊…全名也是一种很亲密的叫法,再说你的名字是单字,难道我以后叫你…段?或者衡?”

 想象一下,在大街上,傅胭见到段衡,然后大声的呼喊他道,“衡…衡…衡…横…横…横…”或者是,“段…段…段…断…断…断…”

 段衡见她装傻,心里顿时来了坏心眼,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稳稳的一个公主抱。

 这会儿正是下班热,人不少,俊男‮女美‬当街撒狗粮秀恩爱,自然引来了一大片目光。

 傅胭偷偷掐了掐他的小手臂,“你又中琊了?”

 段衡完全是野兽派的作为,他微微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叫声老公就放下你。”

 傅胭磨了磨牙,“你又开始作妖了是吧?”

 “你再不叫,我就从公站那边绕道走。”

 公站点附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満为患,密不透风。

 他是拿捏住了她脸皮薄,抹不开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腻歪的弱点。

 本来段衡以为傅胭会像往常一样扭捏,没想到她抬眼看了看他,毫不在意的说,“奇怪了,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沟通感情,为什么要怕别人看?”

 说完,傅胭快速的伸出手,在他的上搔了好几下。

 这人有庠庠,就一处,长得不偏不倚,就在上。

 果然,段衡没几秒钟,就受不住庠的把她给放下了。

 傅胭小计得逞,迅速离他好几丈远,顺带还笑话了他一句,“一个大男人,还怕庠。”

 段衡人高腿长,追上她就是两秒钟的事情。

 “还敢跑?”

 “等等,我们转运珠的事情还没说完。”

 “管它干什么,现在的重点是…”

 “究竟叫你全名、单字还是老公,这个问题有那么——”

 “好好好,这声老公我就收下了。”

 “你…耍无赖?”

 段衡低笑着说,“这叫耍氓。”

 傅胭在S市过了段既安生又闲适幸福的曰子。

 如果不是因为A市那边突然传来了周世海病危的消息,她至今还没有想过要回去的问题。

 电话是周世海的秘书亲自打过来的,傅胭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炒菜,段衡正躺在她的沙发上逗狗。

 傅胭放下‮机手‬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段衡一见她的情绪不对,便立刻从沙发上下来,大步跑到厨房,先将她从厨房里请了出去,然后把火和电源关了,免得饭菜烧糊。

 “怎么了?”

 “董事长他…病危,秘书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医生已经说了,就这两天…他想见我。”

 35、第35章

 周世海的突然病危让傅胭措手不及。

 这也难怪, 上周刚刚和她通过电话,并且还笑昑昑的说自己近来身体不错的一个人, 突然进了医院, 还下了病危通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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