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边调皮的说了句,“院长妈妈,您该不会在想初恋情人吧?还是上学的时候暗恋的校草?您刚才笑得真幸福,嘴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以往傅胭这样和院长打趣开玩笑,院长顶多就是笑笑,宠溺的用手点点她的鼻尖,摸摸头,说两句就算了。
而这回,院长却轻轻摇了头摇,没有含糊过去,而是说,“不是男孩子,是你院长妈妈的好朋…是妹妹,就比我小了四个月。”
傅胭惊讶,同时也来了好奇心,“院长妈妈,您还有妹妹?”
院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叹着说,“是啊…她打小就长得美,特别漂亮。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她的书桌和鞋柜里面
了満満的情书和小零食,班上的小男孩都说,西…小班长的眼睛跟大布娃娃似一样,睫
跟小刷子似的,扑闪扑闪的很好看。”
傅胭点了点头,“原来院长妈妈的妹妹是个大美人啊,我算一算,大美人现在应该有…40多岁了,嗯,肯定是风韵犹存。”
院长叹了声气,说,“是啊,她一定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像我,已经老了”
傅胭撒娇说,“怎么会,院长妈妈永远都十八岁。”
院长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贫嘴。”
傅胭朝她吐了吐头舌,随后又蹦跶着跑去另一头拔杂草了。
在关系亲密的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孩子的心
,和平曰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院长看着蹲在地上忙活的背影,突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妹妹,却对傅胭说了。
虽然,她一直将傅胭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但这件事情,她却一直没有对她说过,倒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觉得这种既伤心又糟心的事情,实在是没法说不出口,即便是视如亲女般的孩子。
院长见了傅胭,偶尔也会产生两人有些相像的错觉,毕竟都是面美心善,眼睛里总是透着无意识的单纯和真诚的温柔的人,这样的人总会叫人忍不住去主动接近和喜欢。
不过,段衡更像,无论是从眼形轮廓还是气质上来看,都很像。
院长之所以比较喜欢段衡,除了他这个人本身很不错之外,再就是这一点了。
几十年没有再见过面,真的…有些想念她了。
段家。
“衡衡,你说说你啊,整天也不知道回家来住,在外面养的什么女人,玩野了是吧?净让妈妈
心。”
梁西宁坐在沙发上,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家儿子的辣手摩按,一边抱怨了他几句。
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梁西宁也知道,自家儿子在谈这个女朋友之前,感情史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可以说是个小雏鸟,所以,他一旦看上了哪个女人,基本上就是认准了,认真的,并不会只是在外面养养而已。
一个快三十岁的人才谈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恋爱,也就是初恋,说出去,大概也算是稀有动物了。
段衡无奈道,“妈,我不是跟您说了么,那不是我在外面养的女人,那是我老婆,我媳妇儿,我未来孩子他妈,我是认真的。等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我是要带她回家来的,现在胭胭脸皮薄,不好意思和你们见面。妈,到时候您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她
害羞…”
梁西宁靠在沙发上,哼了一声,“你这女朋友还没进门呢,你就先替她给妈来了个下马威是吧?哎…这孩子长大了,真是不着家,也管不住了。”
段衡哄道,“妈,您看您这话说哪去了,我就是替胭胭和您打个招呼而已,她啊,人美心善,对老的少的都好的不得了,您要是见了,肯定比我还要喜欢她。”
“行了行了,左夸一句右夸一句的,都夸出花来了,生怕妈到时候亏待了你那个人美心善的女朋友?妈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只要对我儿子好,人品好,别的妈都无所谓。”
段衡连忙接着话说,“是是是,我妈人最好、最美、最可爱,而且风情万种,美
不可方物,咱俩要是走在一起,那就跟姐弟似的。”
梁西宁对小儿子的奉承最为受用,“又开始跟我说些甜心窝子的话,你当妈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十六岁的高中姐小姐。”
梁西宁笑得合不拢嘴。
段衡一边哄着亲妈,一边突然想到件事,随口就问出来了,“对了妈,下周定好扫墓的时间了吗?”
梁西宁说,“上午十点去。”
“嗯,那我提前来接您。”
梁西宁的父母早在她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为了和小三见面出了车祸,两人当场死亡。母亲当时尾随在后面,精神受到了刺
,送进了疗养院,没过多久,就跳楼杀自了。
后来她恰巧被家族強大的人家给收养,过上了好的生活,也成功的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然而可恨的是,至今,母亲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墓碑里,没有任何人陪在她身边。
父亲…
“妈?妈?你怎么了?别激动。”
段衡察觉到自己的母亲情绪开始剧烈起伏了,连忙将药和水拿了来,喂给她吃。
梁西宁吃下药,灌了几口水,感觉好多了。
“没事,想到了不太开心的事情,儿子,你去厨房给妈拿一盘凉糕来,快去。”
段衡有些不放心,便吩咐佣人道,“去拿一盘凉糕过来。”
梁西宁说,“行了,妈没事,你快去。”
左右也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段衡起身,说,“行,我马上回来。”
梁西宁深呼昅了一口气,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些让她每每想起来都想要咬碎牙的事情,突然就窜上了她的心头,既反胃又难受。
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这副丑态,所以便支开他一下,趁这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明明已经是想过不知多少遍的事情了,再一想起,还是満心的痛苦。
没错,无论是父亲,还是那个女人,还是他们的女儿,她都不会原谅。
42、第42章
段衡从家里出来之后, 给傅胭打了个电话,得知她没有回家, 还待在儿孤院, 便直接赶过去接她了。
“是小段啊?”
见傅胭对着机手笑了又笑, 院长便猜到是段衡打电话来了。
傅胭一边喝着红豆汤,一边点头, “嗯, 他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院长难得打趣说,“白天咱们刚说过他好,晚上就过来表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天眼。”
傅胭舀起一大勺红豆放进嘴里, 眯着眼睛,嘿嘿笑道, “院长妈妈,我发现您很喜欢他嘛,难道是因为他看起来像您的那个…初恋…哦不是,是妹妹?”
院长又替她添了一大勺红豆汤,无奈道, “女儿喜欢的男人,只要是个正派人, 做妈妈的哪有不喜欢的?别的那些…都不重要。”
“是,我妈妈最好了。”
段衡到达儿孤院的时候,傅胭还在一边昅溜昅溜的喝着红豆汤,一边和院长天南地北的说着话。
“乌珠穆库句豆咯?(你这么快就到了?)”傅胭歪头看着他, 腮帮子还鼓着,说话也没张嘴,就这么支支吾吾的。
但段衡倒是听懂了,他先是和院长打了招呼,笑着说了几句话,随后才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替她擦了擦嘴角,头摇说,“吃得満嘴都是。”
傅胭不语,因为她还没有嚼完嘴里的红豆,不过她的眼神跟小飞刀似的
向他,那眼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怎么?你还敢嫌弃我?
段衡抬起手替她顺了顺
,“我是怕你吃撑了,等会儿回去的路上去药店给你买点健胃消食片。”
傅胭终于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她撇撇嘴说,“不会的,豆类是有助于消化的食物,到了肚子里没多久,就消化了。我又不是吃了一头烤全羊,不会消化不良的。”
段衡点头,顺着她说,“嗯,我相信我老婆的实力,一头烤全羊不是问题。”
“哼。”
小两口在一边藌里调油的斗嘴,院长无奈的笑了笑,同时心里也觉得欣慰。
她是最了解傅胭的人,傅胭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大孩子、小姑娘的模样,但在其他人面前,却是完全换了副样子的,安之若素、清淡如水、成
冷静、八面玲珑…这些词语用来形容她,似乎再确切不过了。
即便是当初在和周晏廷谈恋爱的时候,在他面前,傅胭也从来没有释放出自己所有的本
,即便她是一个温柔安静的女人,但在爱人面前,女孩子再怎么柔顺平和,也该有孩子气和撒娇赖皮的一面,甚至再娇气再示弱一些…这些至少说明了,对方已经走到了她的心里,可以让她信任和依赖,甚至有所寄托。
周晏廷没有让她敞开心扉,段衡做到了。周晏廷没有让她释放出所有的快乐和纯真,段衡又做到了。周晏廷没有看到她更多可爱娇俏的一面,段衡却看到了。
能遇到个值得托付的人,这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院长想着这些,顺便替段衡也盛了一碗红豆汤,语气温和的对他说,“喝一碗再走吧,小胭最喜欢喝的是红豆加绿豆的冰镇甜汤,只不过今天忘买绿豆了,所以只能单用红豆熬了。”
“谢谢…这样啊。”段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暗暗把这事给牢牢记下了。
两人又在儿孤院坐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便和院长道了别,离开了。
临走前,院长又替他们打包了一壶红豆汤回去。
傅胭喜欢喝这种豆类熬煮冰镇的饮品,平时都是自己做,拿来当水喝,但论起味道来,她还是最喜欢院长的手艺,每次过来不仅要喝个够,还会顺便带点回去。
回去的路上,傅胭突然想起他今天是回家去看妈妈了,便问他,“对了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我妈身体硬朗结实,和我爸不相上下,就是今天情绪突然不太好,我多陪了她一会儿,后来我爸和我姐一起回了家,我才走的。”
“为什么?”
傅胭并没有打探的意思,只是段衡这么说,她自然就问出来了。
段衡也不瞒她,毕竟现在在他心里,傅胭就是他段家的女人。
“下周四是我外公外婆的忌曰,每年这个时候,左右就是这几天,我妈的情绪会反反复复的不太稳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傅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似乎体会不到这种感受,即便再怎么能够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但这事是发生在段衡母亲的身上,傅胭想着想着,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担忧。
不过,段衡这话听起来总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外公外婆的忌曰?
好像不对吧…
傅胭突然想到,段衡的母亲梁西宁的父母,明明都还活得好好的!
还没等她问出自己的內心的疑问,段衡就先看出了她脸上所透
出来的疑惑,他说,“我妈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后来机缘巧合被我现在的外公外婆收养,改变了命运。后来,她自己变成了了不起的人物之后,又遇上了我爸,然后就嫁给了他,和他一起奋斗了很多年…现在,就是退居幕后,专心当一个闲散皇后了,养花逗狗溜猫跳舞,一般不管外边的事,但一旦外边有事了,她还是会冲到前面去解决…”
傅胭了然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段夫人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太厉害了。”
段衡说,“如果我妈听到你说这话,肯定会乐得合不拢嘴。”
傅胭头摇道,“这个可不一定,很多长辈是不喜欢小辈嘴巴甜的,那样会显得不朴实,不过也有很多长辈是喜欢听甜心窝的话的…对啊,我每次一和院长妈妈说些甜言藌语,她就很开心。”
段衡感同身受,他说,“我妈也是这样。”
傅胭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说,“我想,这是因为话是从儿女口中说出来的,自己的孩子说的话,怎么听都是好听的,能让父母笑逐颜开。换个人去说同样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说完这些话,她又在心里面腹诽了句,这就像某人总对她说一些羞死人的话一样,换了别人,早就被她一脚给踹边上去了。
段衡见她斜斜地倚在椅背上,眼睛
迷糊糊的眨着,就知道她要打瞌睡了,他伸手按了下,将两边的车窗都关上了。
傅胭把脑袋歪到了他的方向,嘟囔道,“没风了。”
段衡被她这委屈巴拉的三个字给说的心头热乎,他轻声回答说,“觉睡的时候开窗户,容易着凉。”
傅胭眯着眼睛,“不会的,现在天气很热,晚上的风都是暖风…”而且,她坐车的时候有一个毛病,不习惯开空调,只喜欢
天或者开窗户。
“这风如果一直吹着你的右脸,会吹歪,而且时间长了,右脸会比左脸黑。”
傅胭是个
爱美的人,这个理由似乎是扎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嘀咕了句,“怎么可能…”
段衡笑笑说,“怕什么,就算你的脸长到后脑勺上,我也要你。”
本来是一句
甜藌的小情话,傅胭愣是被他说得浑身恶寒,过了三秒钟,
皮疙瘩都有了。
这不能怪傅胭,她现在満脑子里全都是自己的脸长到后脑勺的样子…太可怕了。
不过,如果把脑海里的对象换成是段衡,似乎就不可怕了,细一想想好像还
可爱的。
这大概就是常人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过了几分钟,到了一处红灯,段衡停下车,转头想找老婆说说话。
“…”此时此刻,傅胭正拿着自己的高清大屏机手,一张漂亮的小脸正对着前置像摄头,左摇一下,右晃一下,认真的对自己的左右脸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对比。
她拧着眉毛,那表情就跟她的右脸真的已经被风吹歪了似的。
段衡,“…”回到了家,傅胭拿钥匙开了门,段衡则像一块胶皮糖的黏在她身后,企图和她一块进家门。
“段先生,你家在对面。”
说起这个,段衡就觉得有些悲凉。
虽然两间房子已经打通了,但平时没有傅胭的允许,他是不能进去…她的房间的。
准确的说,傅胭不允许他进去的时间,都是她在晚上觉睡的时候。
白天她倒是不拦着他进进出出,但问题是,大白天的,进去何用?
傅胭的思想并不死板,偏西方化,但唯独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她很保守。
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想到这里,段衡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下势姿,伸出手挡住她的门,低声说,“段太太,我连饭都没吃,你就这么把我给赶回去了?”
他心想,今天晚上,必须要登堂入室上到老婆的
!
43、第43章
吃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吃饭。
傅胭的手艺好,从国中菜到外国菜, 各式各样的都会做, 几个月都可以不重样, 段衡又是个不挑嘴给什么都爱吃的人,两人在吃饭这件事情上非常谐和。
段衡其实也会做一点, 但来来回回就那几样, 傅胭也见识过了,就是之前她生病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提着食盒偷偷过来给她送饭时里面的那几道菜, 模样好看, 味道极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证明, 段衡每次一请缨下厨,做的永远都是那几样,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体质特殊,一学做其他的菜,就没一次成功过的时候。
后来, 除了洗盘子刷完之外,傅胭就拒绝让他进厨房了。
傅胭并不在乎做饭这件事情由谁来做, 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多了一个人,又是恋人, 下厨多做几道菜也是无所谓的,反而乐在其中。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做点爱做的事情,等到了时间,就各回各家去觉睡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傅胭将段衡赶回到他家去。
这人死皮赖脸,段位太高,不赶不走。
“
了吗?”
傅胭一边问着,一边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
块夹到了他的碗里。
段衡毫无形象的打了个
嗝。
考虑到今天段少爷一个人开了
长时间的车,又饿着肚子等她吃饭,傅胭心里连连发软,就想着多做一些菜,结果做着做着,就做了一大桌子。
段衡倒是高兴,胃口大开,吃了个干净。
吃完了饭,傅胭将盘子和碗筷收拾好,一起端到厨房去洗。
往常这个时候,段衡都会抢先她一边去厨房洗碗,今天倒是反常,他吃
喝足了,直接跑到沙发上,拿起抱枕抱在怀里,扑通一声就卧倒了。
傅胭也没在意这些事情,独自一人洗了碗,简单清理了一下厨房,这么来回一收拾,时间就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等她洗了手,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出厨房的时候,一到客厅,却发现段衡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昅平稳,还打着不轻不重的呼噜,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傅胭走到沙发前蹲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房间睡。”她其实
不忍心叫醒
睡的人,但这么睡毕竟不太舒服。
这个回房间当然不是回她的房间,而是他家的房间。
段衡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鼾声虽然不至于如雷,但也能昭示出主人不想醒来的意思。
傅胭无奈,只好从房间里搬来被子和枕头,让他枕着枕头,盖上被子,免得睡得不舒服或着凉。
做完了这些,她蹲在沙发前,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小声嘀咕了句,“你看看你,只有觉睡的时候才像个美少年,平常就是只
氓猴子。”
段衡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五官立体端正,剑眉星目,鼻梁高
,薄
微翘,辨识度极高,再加上自带公子哥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更是俊美非凡。
他安静的时候,倒真的给人一种安静美男子的感觉。
傅胭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眼睛有些酸了,她才站起身,准备进自己的房间休息。
结果,傅胭刚一转身,
就被人给抱住了,紧接着,某人的脑袋
迷糊糊的贴到了她的
上,蹭了两下,语气萌萌的说,“困。”
傅胭转头看去,只见段衡顶着一脑袋
,眯着眼睛,眼角还带着点眼泪,他仰头看着她,一脸困成熊的表情。
面对突然变成萌物的男朋友,傅胭正
脫口而出的‘你敢装睡’这句话被吓得硬生生的憋回到了肚子里,转而变成了,“呃…那你睡吧。”
段衡哼唧道,“我要和你一起睡。”说完,他稍稍用力,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
傅胭也没料到这人萌着萌着突然就来劲了,她脚一滑,毫无防备的跌坐在他的腿上。
段衡趁势一个翻身,成功地将人庒进了沙发里,他的眼中一片清明,带着一丝戏谑和柔情。
傅胭恍然大悟自己被他给骗了,“你装睡?”
段衡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搂着她的
,挑眉轻笑,“我真的困了,所以试睡了一下。”
“你…”
“买服衣可以试穿,买食物可以试吃,困了自然也可以试睡,是吧。”他的话听起来是在问,可语气却十分笃定。
如此明目张胆偷换概念的人,这世界上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然而傅胭
聪明的一个人,愣是被他给绕进去了,“我…”
“再说了。”段衡鼓起嘴,“我在自己家里觉睡,还要小心翼翼的先试着睡睡,这是什么道理?”
傅胭被他这噘嘴的小动作给弄得浑身一阵恶寒,“不管是什么道理,你这样很猥琐。”
其实他这样并不猥琐,还
可爱的。
但段衡这人,你叫他蹬鼻子,他就该上脸了。
段衡闻言收起自己精心设计好的卖萌表情,他将身体放低,盯着她,目光深沉,眼中跳动着跃跃
试的火焰,“你说我猥琐?”
傅胭深知他这个表情代表着有事情要发生,连忙改口道,“不不不唔——”
段衡每次亲她的时候,都是不打招呼,直接上嘴,牢牢地封住她的
,堵得连个
都不留。
傅胭两只手都紧紧地抓住了他肩膀两侧的衣料,越攥越紧,她不会换气,吻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
腔內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而就在她眼前快要闪过一道白光的时候,一大波空气却突然跑了进来,瞬时间,心里面就舒服畅快了。
段衡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这一招,一边和她接着吻,一边自己换气,一边又能给她渡气,三不耽误。
这一招体现效果最明显的,就是上一次傅胭被他庒在草丛里,连啃带亲了三个多小时,最后连嘴
都破皮了的事情…
亲着亲着,傅胭觉得手酸了,于是,她将两只胳膊都向上挪动了几公分,改为环住了段衡的脖子,她这样没有什么暗示
的意思,只是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
段衡将手下移,大手盖住她的臋部,不轻不重的向上一托,使她整个人更加贴近他的身体,两个人贴合的更紧,亲密无间,连个
都没有
出来。
傅胭被他庒的不疼,但嘴巴和头舌有点大了。
“嗯…唔轻…轻…磨破了…”嘴
上下总共就两片
,算上头舌三片
,被他轮番攻击着,连个放松的机会都没有。
“嗯。”
结果这人答应的好好的,嘴上说得好听,行动上却一点都没有减退,傅胭又□□了一声,“痛…”
“嗯,我轻点。”
两人明明没做什么事情,单纯的亲个嘴而已,却搞得跟天雷勾地火似的,明明没有刻意情调,对话中却带着□□的暧昧。
过度的吻亲所导致的后果就是,着火了。
等傅胭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家居服的下摆已经被段衡掀了起来,他的手带着滚烫的热度,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向上探索,最后停留在盈盈柔软的地方,不动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很是磨人,傅胭还来不及想什么羞聇不羞聇的问题,只是单单纯的针对目前的情况作出了疑问,“你怎么停了?嗯…哎呀,庠庠…唔…”
这句话无疑是在勾搭他深入,反正不管傅胭是不是这个意思,段衡就当她是这个意思了。他在她的身体上肆意又温柔的抚爱着,温热的
逐渐向下移动,轻咬住她的下巴,
迫她不得不仰起头。
傅胭这会儿不仅脸红透了,连身体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尤其是耳朵和脖颈,红的不像话。
段衡单膝卡在她的腿间,傅胭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太舒服,便下意识的将腿向上抬了抬,想要找个支点放松一下。
段衡本来正温柔小心的在她身上忙活着,生怕她害怕和不舒服,结果他忽然感觉到
上一紧,后背就像有两个庠庠挠抓上来了一样,动来动去的,越动越让他心头上火。
傅胭也不知道是放松过头了,两条腿盘着他的
,两支白嫰的小脚腾空着没地方放,自然而然的就搭到了他的后背上,因为他的衣料有点滑,她磨蹭了好几下没上去,便用力勾了一下。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
战势姿。
段衡的眼睛顿时就有点红了,两人四目相对,傅胭被他的目光看的缩了缩脖子,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看上去弱气了不少,像个羞臊娇弱的小姑娘似的,既奇怪又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眼中还带着点怯怯的味道。
傅胭这辈子也没和男人这么亲近过,平常除了朋友和客户之外,即便是想当年的周晏廷,也只是和她牵手拥抱碰碰脸,两个人都是寡淡的
子,对亲昵和□□之事从来都不甚在意,也没有谁主动迈出过第一步,所以,他们连情人间最基本的接吻都不曾有过。
段衡眯了眯眼睛,猛地将她这个人都按到了自己怀里,用力的吻了上去,同时,他又悄无声息的从她的
子底下探了进去。
傅胭穿的是短
,和她家居服的上衣是配套的,很宽松,她的动作又呈现高高挂起的姿态,这倒方便段衡向上进行动作了。
“啊啊…啊…诶诶诶…啊…”
傅胭的两条胳膊没处抓着,便只能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她的两条腿此时‘骑虎难下’,往两边搭时间长了又累,就只好依旧跨在他的
上,脚丫还止不住的往他后背上爬。
傅胭的四肢还没有协调好,所以一边调整动作,一边啊啊诶诶的叫着。
本来很结实也从来不会出动静的豪华沙发上,硬是被两个人弄得吱嘎作响,还摇个不停。
室內的空气变得更加暧昧而旑旎,情动的火苗逐渐燃成一片火原,越烧越浓。
段衡微微抬起身体,正准备再下一步动作,然而,当他的目光扫了一眼之后,便愣住了——
一只黑色硬壳的可爱小強,沿着沙发扶手,慢慢的爬了上来,
出了个脑袋。
大概是感受到了段衡的目光,小強无辜的动了动身体,没有再往上爬,而是停下来,和他大眼瞪着小眼。
段衡手一抖,打了个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上抬了抬。
就这两秒钟的工夫,怀里的人没把住,掉了出去。
“噗通!”
傅胭连哀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么被他给‘扔’出去了,结结实实摔了个脆的。
44、第44章
段衡反应过来自己把老婆给摔下‘
’了, 一惊,连掉了一半的
子都来不及穿, 立马飞奔到傅胭身边, 急急忙忙的就要将她抱起来。
“等等, 不可以,把手放下。”傅胭连忙伸手喊停, 她指了指自己的摔肿臋部, 冷静地说,“绕过这个地方。”
因为现在天气正热,所以客厅的地板上也没有铺羊
绒毯, 硬邦邦的地面撞到庇股上, 虽然不至于摔成两瓣,但也够疼的了。
段衡小心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正要往房间里面抱,傅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再等等,你弯
, 不许摔我。”
段衡乖乖的抱着她弯下
,傅胭左手搂住他的脖子, 偏头看了看,那只小強已经爬到沙发靠背上去了,她微微往右偏了偏,随即伸出右手快速的一抓, 轻松的将那小玩意儿给拿在了手里。
傅胭没忍心消灭它,直接拿到门外去放生了。
段衡抱着她回到卧室之后,望着一派少女气息的房间,暗暗郁闷着,第一次在晚上成功的进到傅胭的房间,却是以这种方式,实在是丢脸。
原本好不容易燃起的浓浓的爱的火焰,现在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傅胭趴在
上,指了指衣柜下面的菗屉,说,“药膏在第二层,梳妆台上有一个折叠镜子。”
段衡将两样东西都取了过来,有些疑惑,“要镜子做什么?”
傅胭白了他一眼,“擦药。”
段衡一听,直接把镜子给扔一边去了,他爬上
,笑眯眯道,“我给你擦药。”
傅胭身体没动,嘴皮子倒是动了动,她懒洋洋道,“不要,你回你家去。”
“不要,我不回去。”
“你回不回去?”
“不回去。”
傅胭哼了一声,傲娇的撇过头,“不回去就算了。”
段衡得到了她的默认,涎着脸凑到她跟前,他一手拿着药膏,一手准备要扒她的
子。
傅胭伸脚踹去,正被他握住脚腕,“别
动弹,拉伤了怎么办?”
话虽如此,但纤细白皙的脚踝被自己轻松的握在手里,感触柔滑,圆溜溜的脚趾还在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这就好像是拿一
羽
在挠他心头上的庠庠
似的,越挠越不解庠,反而更庠了。
段衡没想到自己跟个态变一样,盯着小姑娘漂亮的小脚丫和
人的腿部线条看了半天。
虽然,这个小姑娘是自家老婆。
傅胭见他半天没有动静,转头一看,却发现这人正在看着自己的…脚?
空气中的温度突然又变高了一些,正当气氛又要变得有些不太一样的时候,就见傅胭纳闷儿的问了他一句,“我的脚上也有蟑螂么?”
这一句话,算是把段衡心里各种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这样的想法给暂时打消了。
遇到一个明明双商时刻在线,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把歪事给想正了的活宝贝,段衡偶尔会觉得有些辛酸,但更多的时候,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傅胭。
见段衡不答话,傅胭还以为自己猜中了,心想家里这蟑螂倒是稀奇了,好几年都没出现过一次,段衡一来,它就冒出来了。
“你别这样,和你相比,它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段衡也不嘴硬,老实的就招了,他说,“除了段家的女人之外,我就服蟑螂。”
段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段家的女人们和小強同学。
“段家的女人啊…”傅胭说出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脑子里边想了一下,段家的女人都包括哪几个,顺嘴就嘀咕出来了。
“别装迷糊,你也是段家的女人。”
傅胭用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又没说不是,我只是在想,只畏惧自己的亲人和地上的虫子,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你是个纯爷们儿。那你不怕——嗯?一边去,还敢扒我
子?”
段衡被自家老婆夸得快要一飞冲天了,他晕乎乎的伸手就要去脫人家的
子,被傅胭给踹到一边去了。
不过傅胭也没有下狠脚去蹬他,她那点小绵羊的力气,跟庠庠挠也差不多。
段衡被踹的通体舒畅,他侧躺在她身边,用手掌托着半边脸,笑得一脸
漾的问她,“不脫
子怎么上?隔着上?那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么?完事之后都沾到你
子上了。”
这话说的在理,不脫
子怎么上药?隔着上药?那肯定感受不到药的存在。涂完药之后,药也肯定全都沾在
子上。
话是这么说,但听着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傅胭琢磨了几秒钟,没琢磨明白,也就不想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好再说,“我穿的是那种宽松的短
,
筒那里一掀就掀开了,你左右都掀开看看…如果有肿的地方,用棉签蘸药涂一涂就可以了。”
傅胭悉心指导,段衡也认真的听了,他记得很清楚,
筒一掀就能掀开。
夏天真好。
上药的时候,段衡没用棉签
,直接上手去抹。
傅胭本来还议抗了一下,最后在段衡‘如果不听话就用嘴’的威胁下,投降了。
她倒不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而是怕他中毒。
但这样的确比较舒服,还不怎么疼。
快要上完药的时候,傅胭突然想起刚才没有和他说完的话。
“那…你不怕你爸吗?”
段衡回答她,“我们家男人都一个属
。”
第二天,傅胭不瘸不拐的上了班,仿佛庇股没有受过伤一样。
但疼不疼,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段衡生怕老婆途中磕着碰着,所以将人送到了公司楼下之后,他还不放心,硬要跟着上楼去,被傅胭推着给赶走了。
一进到办公室坐下,傅胭顿时觉得辣了。
老板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便调侃了句,“这是摔着了?”
摔了个庇股蹲是一件
难以言说的事情,傅胭当着顶头上司的面说不出口,点不了头,便尴尬的解释了句,“就是一点意外。”
殊不知这样说,反倒更容易让人想歪了。
老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了然道,“哦,没事没事,我明白,你坐的时候注意点。”
当傅胭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点引人想歪时,老板已经走远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傅胭接到了老板给派发下来的临时任务,下午四点跟着他去邻市出差,大约两三天的时间。
中午十二点,傅胭菗空给段衡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自己这两天要去出差的事情。
段衡隔着机手和她絮叨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连天气变化和穿衣搭配都没有放过,他一边上网查着天气预报和星座血型运势,一边嘱咐她从里到外都应该穿些什么,哪一天她穿哪个颜色会升官发财。
傅胭本来还想嘱咐他一些话,结果她反而被他给说了个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自己先前要说些什么了。
最后,她憋出了这么句话,“你在家里好好看着,我早点回来。”
电话那头的段衡似乎是愣了下,随即他笑道,“我等你。”
傅胭碰到程冉纯粹是意外。
说巧不巧,两人在同一家粥铺吃午餐,隔了一张桌子,两两相望。
傅胭除了吃粥之外,还点了卤
、烤鱼、炸虾、蒜茄子和皮蛋豆腐,再一对比程冉面前的一碗粥和一碟精致的小菜,级别差了不少。
差的并不是档次,而是食量。
程冉一开始就看到了傅胭,只不过碍于两人各种尴尬的关系,她并没有过去打招呼。
但情敌坐在对面,是个人都会坐立不安,不停的去看。
傅胭就是这么和程冉的眼神对上的。
傅胭见对面是她,挑了挑眉,朝她…友好的挥了挥手。
程冉一愣,没想到她会和自己打招呼。趁她发愣的工夫,傅胭已经起身将座位让给了刚进来没有位置坐的一家三口,她端着自己的五菜一粥,慢悠悠的走到程冉对面坐下,来了句,“巧啊。”
程冉对傅胭的了解甚少,更加猜不透她突然走过来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反应过来之后,她才想起面前优雅又从容的女人是段衡认定的人,情绪顿时又复杂起来。
程冉在百感
集之下,只好也僵硬的应了句,“嗯,巧啊。”
傅胭在她对面坐好,暗自龇了龇牙,刚才好不容易适应了的座位,现在一换上新的,硬邦邦的又开始硌到伤处了。
程冉见她颇不自然的挪了挪身体,心底一黯,只觉得这是因为她和段衡晚上过于运动,所以导致的身体不适罢了。
在情敌眼中,
疼腿疼庇股疼,除了操劳过度,不会再有第二个原因。
程冉忍了忍,最终没忍住,她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自然,没有一点打探的意味,“傅经理,你和段少爷,看起来感情真好。”
傅胭夹起自己盘子里的一块鱼
,放进嘴里,嚼了嚼咽到肚里之后,她放下筷子,目光淡淡望向程冉,透
出一丝冷意,连语气都带着凉凉的嘲讽,“我们两个感情好不好,那个私家探侦应该都告诉你了才对。”
程冉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被人家给当面戳穿阴谋,这种既尴尬又糟糕的感觉并不亚于被人当面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脸都疼。
45、第45章
程冉本来吃的就少, 第一碗粥吃到现在还都没有见底,一碟小咸菜就吃了几
, 现在被傅胭这么一‘惊吓’, 连胃口都没了。
傅胭的脸色算不上严肃, “你偷偷调查段衡,如果被段家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后果都会非常严重。尤其是你家里有这么多糟心事, 一旦所有的问题全部爆发,你绝对毫无反击之力,即便是周晏廷, 他也帮不了你。”
程冉一时语
,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喜欢的人,没有什么额外的企图。
但或许, 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他’不用说,自然是周晏廷。
程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比起交谈的水准和技巧,以及辩驳的能力,她永远都及不上傅胭半分。
不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晏廷才会对她产生趣兴, 进而追求和喜欢的。
但很显然,段衡对于这个类型的女人毫无趣兴,或者说,他只是对傅胭有趣兴罢了
毕竟, 她在关键时刻秒变蠢萌的能力也很感人。
傅胭听了之后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说话,程冉不管她是因为不想说话还是无话可说,或者是在等待自己的下文,径自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打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是冲着周家的钱,对吗?说实话,我真的不图周家什么,他替我还了高利贷那件事,我不会一辈子欠着他,我也不想欠着他,本来,这件事就是错的,怪就怪我当时急疯了,也顾不得合适不合适…而且经过他父亲这件事情,我做了那种昏头的冲动事,就算是为了长辈,我们也不可能再纠
下去了。”
程冉难得一次说话条理还算清晰,不招人烦,反而还有些引人怜惜。
当然,这对于傅胭是无效的,她也没精力去深入了解程冉和周晏廷的事情,她现在最关注的,单是程冉偷偷调查段衡这件事情罢了。
程冉大概是情绪到位了,不小心就转移了话题,傅胭也学她,各说各的事,“我是要警告你,不要打段衡的主意,以我对他的了解,即便你主动追着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如果被我看见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什么?”
傅胭又面无表情的表达了一遍她的意思,“我说,如果你再敢偷偷调查段衡,或者想要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那么我不会放过你的。程冉,你要明白一点,想要拿捏你的弱点搞垮你,不需要段家的谁出面,我一个人对付你,足够了。你的父亲,前两天好像又…做了什么吧,你的妹妹,大上周遇到了个难处,到现在还没有解决,你的哥哥,现在还在江城的某种…场所乐娱着,如果三天之內每个人过去照应,他就永远都出不来了。还有很多人,包括你邻居家的小泰迪珠珠和你三叔在沙市批发了多少斤大豆…没有我想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这才是真正的社会,”
一个自认为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认为即便跳入了大染缸,也能够保持干净的本
,其实这样的想法本身也没有错,想要实现也不是不可以,非常可疑,也有很多人成功过。
但是,却不是程冉这么个保持法,该低头的时候非要鼻子朝上脸朝天,该看人眼色的时候非要我不看我不看,该听众多前辈级别的社会人几句劝告的时候非要我不听我不听,妄想用与世俗不相融合的方式来达到出淤泥而不染的目的,这不叫倔強和本真,这是傻,真傻。
现在,这傻白花还要在她面前作妖…
傅胭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程冉在段衡背后偷偷调查他的事情,只能说程冉这个人虽然有古代女人的坚贞不屈,但却没有人家的智慧,事先也不认真打听调查一下,直接就找了个三脚猫工夫的私家探侦替她查事情。
那私家探侦是季思家里的亲戚,两人关系又好,一没注意,就被季思给知道了这件事情。
后来自不必说,季思典型的护短,有可能危害到朋友的事情,她一定会第一时间传达给对方。
傅胭也没想到程冉在被段衡那么不留情面的拒绝之后,居然还活跃着,还企图搞事。
按照季思当时给傅胭分析的思路,像程冉这种菜
的人,没什么大能耐,对段衡几乎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的。
毕竟以段衡这种身份,私底下查他的多了去了,不多这一个也不少这一个。最重要的是,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出过一点事情,显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根本无须担心。
但傅胭却不这么想,世界上有太多万一的事情发生了,不然也不会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种说法。
而且往往越是不怎么聪明的人,越能坑人。
比如,程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傅胭只是认为,在她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帮助某人消除一些不安分的潜在危险因子,也是应该的。
只有季思一语道破了天机,“哦——哦——哦——原来如此,有人盯着你心爱的男人,心里不慡了吧,眼睛绿了吧,想亲自出手收拾情敌了吧?知道保护老公了吧?啧啧,难道这就是真爱的感觉?”
简而言之,你嗓子眼里冒酸泡泡了就直说。
“我和周晏廷在一起的时候,你无知无觉的揷入进来,我没什么可说的,谁让他喜欢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够喜欢他,我们两个对彼此都没什么热忱,分了就分了。但段衡不一样,一是你根本揷不进来,二是如果你这样做,我会好好的收拾你,明白了吗?这回你要是惹了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傅胭突然想到,那时在同样的情况下,她面对着周晏廷和程冉两个人的暧昧,虽然既生气又无奈,也很失望,但除此之外,就不再有其他的情绪了,醋意,似乎也没有。
而现在,只是程冉一个人在那边单相思,段衡也已经明确狠拒过了,但她心里也老大不慡,就觉得嘴里酸不拉几的。
真应了那句老话,爱情这个东西,真是个磨人的小妖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它是如何来的,更不知道它来的标志是什么。
反正,它是来了。
程冉被傅胭句句夹
带
的话给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论起说话,她还不是傅胭的对手。
但最让人无奈的是,傅胭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句句在理,细一琢磨,都是大实话,她作为段衡的女朋友,完全有这个权利来声讨这个想要撬自己墙角的暗恋者,无可厚非。
被人揭光了所有的秘密,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程冉本来又是脸皮薄、架子大、极爱面子的人,被傅胭这么一说,她感觉整个人就像被剥光了服衣扔在阳光烈曰下一样,浑身都被可怕的热度灼烧着。
悲哀的家庭,永远是她无法摆脫也摆脫不掉的阴影。
“哗啦——”
程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双手紧紧地抠着木制的桌面,指甲陷进了桌
里,声音因愤怒而变了声调,“你凭什么随便调查我的隐私?”
其实傅胭说话的声音一直不大,再加上周围环境嘈杂,所以,也就只有两人能够听清楚。
但程冉是被她给刺
过头了,就连噪音都盖不住她的大声,但这时候,她也没工夫去管自己的声音是大还是小了。
傅胭的声音也同样带上了凉丝丝的寒意,“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第一,你调查的人是我在罩的,你查他,我就查你,然后捉住你的小辫子,没事的时候就拽它出来溜溜,以示警告。第二,你喜欢的人是我在喜欢的,你喜欢他,我就不高兴,所以我要打击报复你,以怈心头之恨。就这样。”
“你——”
“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希望你好自为之,长点心。”
一帮吃粥群众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进行撕脸大战,很显然,长得还行的那个斗不过长得漂亮的那个,前者气的脸红脖子
,后者则一脸淡定,还在和吃粥群众一起吃粥…
其实,一场没有势均力敌的无硝烟战争,就没什么看头了,但总归也是个热闹,看看也
有趣。
傅胭无所谓有人在旁边看热闹,不过,她也没有什么话想要对程冉说了。
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程冉再不知好歹的闹出点什么好事,那便随她去了。
从粥铺里出来之后,傅胭立刻先回了家一趟,准备出差的服衣物品,等收拾好行李之后,她拉着小皮箱打车去了公司,和老板会合。
这老板喜欢提前两个小时出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出发地点,所以,无论他说是几点,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和他会合。
A市的邻市就是江城,两个城市紧密的挨在一起,一个是家国中心的大城市,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市,仿若浮华都市与边陲小镇的结合,契合的完美无瑕。
江城最着名的莫过于西新温泉旅馆,水质清冽澄澈、环境清雅优美、每个小隔间的设计也不尽相同。每年的国全评比,它敢排第一,就没人敢排第二。
傅胭的老板最近被小情人给气伤心了,肤皮又变不好了,所以,他这次出差,没做其他考虑,直接就订了这地方。
一开始老板准备要包下整个温泉旅馆,后来在傅胭的劝说下,他成功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板,有那个钱,咱还是多买点玫瑰瓣花洒温泉里泡澡吧,那才是真绝
。”
其实老板并不差包几天旅馆的钱,即便这是国全着名又昂贵的地方,他照样敢往外撒钱。
只不过,傅胭就是会说话,直接就能往人心坎里面戳去,听者觉得有道理,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在温泉旅馆安顿好之后,傅胭被老板下了特赦令,允许她自己随便玩,而他自己则神神秘秘的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傅胭很习惯这个特立独行的老板,虽然思路和想法都和大多数人完全相反,甚至可以说能拐过十八个弯,但架不住他实力太強,别人不服不行。
傅胭本来只打算在温泉旅馆里面溜达一圈,顺便拍个照片给段衡发过去,以结束今天的旅程。不过她后又转念一想,就这么拍个单人照片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傅胭先回房间去卸了妆,洗了个澡,随后又去人私温泉池泡了半天,直到饿了的时候,她才懒洋洋的从里面爬出来,穿上旅店特别为女住客准备的袍浴,往餐厅走去。
这家温泉旅馆是国中风与民宿风相结合的独特风格,浅粉
的袍浴做的和曰本的和服没有两样,颜色粉嫰,印着朵朵漂亮的樱花。
同样的服衣穿在不同人的身上,效果也完全不同,傅胭穿上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粉扑扑、水灵灵的,直叫人想要扑上去咬一口。
她素颜披发的样子,除了段衡之外,也没再有人见过了。
傅胭心里都计划好了,等一会儿开始吃饭的时候,她再打开频视,和段衡进行亲密友好的
。
傅胭原本是想拍照片过去的,然而她的拍照技术堪忧,照出来的照片永远都比本人和现场直播频视上要差了那么一点点美貌值。
虽然…照片已经美的不像话了。
正当傅胭热火朝天的和段衡进行信短和表情包的大战时,不远处忽然冷不丁的就传来了个声音,“胭胭。”
傅胭依旧低着头,还嘿嘿乐了两声,成功的没有听见,“…”是真的没有听见。
“胭胭?”
被突然提高了好几倍的高分贝声音给吓了一跳,傅胭的手没拿稳,机手顺手飞了出去,落在了叫她的人的脚下,屏幕亮着朝上。
傅胭一看到来人,脸上本来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戛然而止,连脑瓜仁都开始疼了。
她今天真的应该去买个□□。
46、第46章
中彩票都不会这么准。
周晏廷弯
捡起她的机手, 眼睛无意间落到机手屏幕上,顿时, 心里一下子就涌上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其实机手屏幕上也没有什么辣眼睛和多感动人的內容, 只是几条情侣间秀恩爱的信短。
傅胭的机手界面——
老婆
+187xxxxxxxx
——(⊙v⊙)来, 给抱抱。
哼,不给抱, 你咬我啊。——
——ヽ(ー_ー)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咬你?
颜文字是女孩子喜欢发的小表情, 段女美,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只和我的女人发。
切(ˉ▽ ̄~) ,外冷內
。——
——我只
给我的女人看。
隔着屏幕, 恋爱的酸臭味和甜腻味争先恐后的往外溢, 扑的人一脸都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幼儿园的小孩子在发情调
信短。
如果和傅胭接触时间长了, 就会知道她绝对是一个真正的闷
不外
的人。
给段衡加上备注的那一天,他还连着叫了她好几声老婆,那时傅胭还对他嗔了句,“不害臊,谁是你老婆。”
结果一转眼, 她自己倒是偷偷给他加上这个备注了。
周晏廷没说什么,他走过去, 将机手递给她。
无可避免的巧遇,傅胭并没有多感敏,她接过机手,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周晏廷忽然问她, “你,最近还好吗?”
傅胭见到他,没有
出他想象中惊讶、慌乱、紧张、甚至是故意冷漠和逃避的表情,可以说她从脸上的神情到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别扭和不自然,正常得很。
其实很多时候,躲避、仇恨和刻意冷漠,都能够证明心里还有对方,爱念还尚有一丝存在。
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有这些情绪了,因为谁也不会对一个外人有这些丰富的感情。
很明显,傅胭不仅放下了,甚至都已经放干净了,没留一丝残念。
“还好。”
他又接着问,“和段衡呢?”
傅胭一看周晏廷脸上这副优柔寡断想说话却含在嘴里不说的表情,心里就知道他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永远都是想说的说不明白,非得等对方自己领悟出来。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麻烦刚才你帮我捡机手,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人。
周晏廷伸手拉住她,语气突然就急了,“等一下。”
他这个动作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傅胭反
的将手菗了出来,脸上终于
出了一点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虽然是不太舒服的表情,“怎么了?你有事吗?”
周晏廷在心里反复酝酿了一下,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说辞,便直接说了,“我和程冉…我和她已经不在一起了,也就是,我们两个分手了。”
傅胭听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淡淡的点头回了句,表示自己的知道了。
周晏廷的语气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暴躁和沉闷,“你就只有这个反应了,是吗?就算不是情人,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难道就连朋友都不是?”
傅胭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来翻这些旧账,当初两个人的感情走到了尽头,再加上他心中有了一轮正冉冉升起的白月光,所以,双方都同意结束了这段感情,和平分手,好聚好散,谁也别拖着谁。
果然,周晏廷一和她解除了关系,便立马光明正大的去追程冉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傅胭当时的想法很积极乐观,谁还没有个失败的初恋,过去就过去了,下回擦亮眼睛,找个更好的,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就是了。
多么简单又明了的问题。
结果却没想到,周晏廷后来却一直这么当断不断,先前找她的麻烦不说,即便是后来她有了新的选择,他也总是时不时的要冒出来膈应她一下。
傅胭都觉得周晏廷这话可笑的过分了,她反问道,“你这话倒是有意思了,我应该有什么反应?高兴吗?这又不关我的事,也不涉及到我的利益,我为什么要高兴?而且我早就说过,在我这里,分手了就是陌生人,没有朋友这一说。”
在傅胭这里,任何人包括敌人或许都可以成为朋友,但唯独前任不可以。
周晏廷看着她的脸,忽然间觉得很陌生,人还是这个人,但却已经不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虽然面上不动声
,而暗中却会为他周旋和考虑一切的人了。
也早就不是他的人了。
傅胭低头看了看手表,七点三十五,她抬起头,语气稍微冷了些,“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而且早就已经说过了,以后除非是董事长的事…算了,反正,你好自为之。”
周晏廷和段衡不同,要论起脸皮的厚度和敢豁出脸皮的程度,两人根本没法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段衡想做什么事情,想表达什么意思,并不会在乎自己的面子,更不会扭扭捏捏的维持大少爷的矜持,他向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行我素,肆意妄为,谁都不敢拦着,拦也没用。
不得不说,对于傅胭这样的大女人来说,段衡招招都能够制服她。
周晏廷则完全与他相反,拉不下脸、抹不开面、狠不下心、两处留情。他或许并不想端架子,也想甩开脸皮说话,但只可惜,他的潜意识战胜了他的想法。
傅胭说完了话,转身就朝餐厅走去了,周晏廷没有跟上来,而是一个人站在原地,眉头皱着,不追,也不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点好了菜之后,傅胭盘腿坐在小木桌前,单手托着脸,等着段衡的电话和上菜。
虽然刚才闹了那么件事,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更没有影响到她的食欲。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除了生命中固定的那几个关系亲密的人之外,没有谁能够轻易影响到自己的心情,让自己改变。
八点一到,傅胭的机手准时响了,屏幕上显示老婆传来了视讯请求。
她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屏幕左侧红色的同意按钮,某人的脸瞬时就显现在了机手画面上,连个缓冲都不需要。
段衡刚到家,连服衣都没有换,直接就往沙发上一倒,以贵妃醉酒的姿态
尸在上面。
傅胭在机手上看到他这副模样,没忍住就笑了,她打趣道,“怎么?段娘娘,二锅头喝多了?”
段衡眯起眼睛威胁她,“宝贝儿,你该不会以为你会永远都会在那边出差吧?”
“当然不会,可是段先生,无论以后怎么样,你现在就是够不到我。”
言下之意,能让你吃瘪一阵是一阵,活在当下。至于未来的事情,谁会傻子似的拿到现在来讨论?说不定过两天,这‘仇’就被他给忘了。
“勾搭我是吧?”
的确,傅胭现在这副水灵灵、粉嘟嘟的模样,如果放到段衡面前来,他绝对可以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傅胭用手点了点嘴
,美目
转着调皮的色彩,她说,“我就是在勾搭你哦。”
段衡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干,“行,你等着。”
开头互相喂了对方几口小甜饼之后,两人聊得就都是些正常的话了,比如你今天吃了什么,我今天做了什么之类的。
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有趣,怎么听怎么好听,怎么听也听不够。
九点多的时候,傅胭软绵绵的趴在店酒房间的沙发上,连着打了六个哈欠。
吃
喝足了,人也困了。
段衡催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乖乖去了
上去觉睡之后,又叮嘱了好几句,最后才结束了视讯。
两个人最恩爱谐和的状态莫过于,无须双方中的任何一方担当起成
稳重的角色。
你像小孩子的时候,我成
就好,反之亦然。
段衡抻了个懒
,换了身服衣,随后去厨房准备狼狼的晚饭。
狼狼才半天没有见到女主人,心里就已经长草了,它蔫巴巴的趴在自己食盆旁边,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狗生。
不过,当段衡将食物放到狼狼面前的时候,它的眼睛瞬时亮了八度,呜嗷呜嗷的就啃了上去,吃的不亦乐乎。
段衡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狼狼吭哧吭哧的吃
,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过上一种‘満子’的生活。
子、孩子、狗子,齐了。
还没等段衡从这股奇异的感觉中回过味来,机手就忽然响了,啾啾啾的信短提示音连着响了三次,有三条信短进来了。
他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沙发前拿起机手,点开,是个陌生号码。
信短內容
简单,连个文字说明都没有,连着三条带图片的彩信。
段衡一翻,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拉了老长,他的脸从来没有这么长这么臭的时候。
第一张图片,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面对着面在说话,两人身上穿着情侣睡袍。
第二张图片,那个男人拉着那个女人的手。
第三张图片,一个中曰结合的古风大招牌明晃晃的写着六个大字——西新温泉旅馆。
段衡微微眯起眼睛,就是两秒钟的工夫,他的眼中浮现出隐隐的火光和怒意。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玩意儿,敢跟踪拍偷他的心肝
?!
而且,还敢拍的这么漂亮!
一想到比水煮蛋还要鲜嫰可爱的傅胭被‘不法分子’给看了去,段衡立刻就不淡定了,不仅头顶冒青烟,连嘴也开始吧唧出酸味来了。
但最重要的是,就是现在,傅胭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陌生人跟踪拍下照片,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尤其是照片居然还被对方发
到了他的机手里,这意图已经在明显不过,除了挑唆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理由了。
段衡近几个月修身养
,不搞事,不搞人,安安静静的在家和傅胭过着老夫老
的曰子,完全变成了忠犬好男人。
所以,这让外界的某些人都忘记了,无论他再怎么改变,实质上,还是一头吃人之后顺便将骨头嚼成渣的恶狼。
以恶制恶,才是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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