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啪!”姜婠婠冲进姜濉房间,顺手打亮房间里的灯。
还是慢了,姜婠婠只看到一个黑影一晃而过,从阳台跳了下去。行动快得如影似幻,如果不是姜濉立马跟着追去阳台,姜婠婠几乎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姜濉当然没办法跟着那贼一起跳下去,转眼沉着脸回来,“马上调控监。”
凌晨三天,姜家别墅灯火通明。
林丽雅咬着牙直哼哼,姜濉脸色沉得可怕,姜婠婠盯着控监录像,紧紧皱着眉。
小区的安保措施很完善,姜家里外的红外线更是没有死角。然而此刻,一家人来来回回盯了三遍控监,里面却连一个闯入者的人影儿都没有。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姜婠婠、姜濉、林丽雅刚好全到了一个梦境里面。
那个贼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警报也没用。
除了林丽雅扭伤了脚,摔下楼梯时又把手擦破了皮。然而这也不是那个贼伤的,是后来一家人下楼时,林丽雅吓得腿软,自己摔下了楼梯,虽然只有级三阶梯,但大理石还是把她的手擦破了皮。
林丽雅又疼又恨,咬牙切齿地骂:“杀千刀的,别让我找到他,否则弄不死他!”
姜濉紧紧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面沉如水。
姜婠婠问:“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濉看向姜婠婠,凝重道:“今晚幸好你阿姨发现,否则竟要让这样一个鼠辈在我家为非作歹了。”
林丽雅这一两年常常失眠,今晚也是久久不能入睡,躺在
上一动不动,強
自己入眠。却越睡越清醒,林丽雅气恼地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险保箱前徘徊。
半夜三更,忽然而来的黑影在自己房间里
行不轨,林丽雅尖叫出声,惊醒了姜濉。
姜濉年轻时候练过两手,如今虽然上了年纪,气血和心劲仍在,当下翻身而起,徒手就去抓贼。
此刻想来,姜濉也有些懊悔,当时下意识的要保护自己的女人,竟忽略了,万一那贼手里有刀,后果真不堪设想。
姜婠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直直盯着姜濉。
姜濉说:“他是空手。”
姜濉说到这里,冷笑一声,“竟然还是个自以为是的贼,空手就敢来盗我姜家。不过…”
姜濉顿了顿,这绝不是个好消息…“这个人的身手非常了得,在我手下只守不攻,竟然瞬间就能脫身。”
姜婠婠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人没事就好。”
姜婠婠话刚落,就听到林丽雅不悦地轻哼,“咳…”
好吧…那位有事。
不过不好意思,那个人在姜婠婠这里忽略不计,她只要姜濉没事就好。
姜濉在林丽雅身边坐下,林丽雅委委屈屈地将擦破皮的手递到姜濉面前,“疼…”
又动了动扭到的脚,“这里也疼,姜濉,送我去医院。”
姜婠婠,“…”姜婠婠想起自己昨天也扭到脚,结果一觉醒来活蹦
跳,只能暗叹自己没有生个公主身子啊,难怪不能被宠爱怜惜。
姜濉让李嫂过来给林丽雅擦外伤药,“我先上去看一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婠婠,你也去检查下自己的房间。”
这话一出,林丽雅似乎想起来什么,猛地就蹦了起来,“我跟你一起上去。”
而姜婠婠早已经不顾一切冲上楼去。
金珠,她的金珠项链!
千万不要啊啊啊啊啊!
林丽雅失眠,姜婠婠可睡得沉。更重要的是,林丽雅和姜濉的房间里好歹还有险保箱这最后一层屏障,可姜婠婠房间…姜婠婠心宽得不要不要,从前首饰盒里那么多宝贝,她都是直接放在梳妆台上,以备随时宠幸,今晚的金珠项链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弄丢了…
天,她真可以签张卖身契,直接把自己卖给苏先生算了!
姜婠婠“叮叮咚咚”上楼,推房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随意放在梳妆台上的袋子。ch奢华尊贵的标志明晃晃的,logo上直接就镶嵌了一枚d
克拉钻,如此财大气
的做派…易地而处,假如姜婠婠是贼,这样都不下手那简直是天理难容。
姜婠婠是软着腿走过去的…
万幸,老天保佑!
金珠项链安然无恙地躺在首饰盒里,这刹那之间,姜婠婠简直如同劫后余生,她激动得眼睛都热了。确定项链还是那条项链,又“啪”的一声把首饰盒合上,紧紧抱在怀里,默默感激涕零。
感谢老天保佑,感谢老天保佑!
“什么东西丢了?”
姜婠婠刚才的反应太
烈,姜濉怕她出事,自己房间都没回,径直就跟过来了。一进门就见到ch的首饰袋子被她扔在脚下,她自己抱着个首饰盒在那里激动得快哭了。
姜婠婠连忙说:“没事,没有东西弄丢。”
姜濉点点头,“那就好。”
正要退出去,林丽雅却跟了进来。ch的logo太夺目,尤其上面那颗高
克拉钻,简直具有自动聚焦功能,林丽雅一眼就看到了,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ch这样的顶级珠宝品牌,连包装袋都是分等级的。像姜婠婠那时买那颗10万块的钻戒,那是ch最低端的产品,首饰袋的底
是栀子白色;而林丽雅买那条两百万的项链,只是中端产品,底
是胭脂红色;往上是高端产品,宝石蓝色。而此刻,姜婠婠脚下的袋子,底
是墨黑色,并镶着克拉钻。
这是林丽雅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颜色,不是不曾拥有过,是根本不曾见到过。不论是在林丽雅自己的圈子,还是她努力挤了进去半只脚的那个上
圈子。
这个颜色对林丽雅而言,是传说一样的存在。然而此刻,这个传说就在姜婠婠脚下。
一瞬间,林丽雅心里那个怒啊,那个恨啊,那个不甘心啊…数不清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林丽雅觉得自己简直要炸爆了。
姜婠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ch的顶级产品?姜濉偷偷给她的吗?不不,姜濉哪儿来那么多钱?
她用力抿了抿
,尽量不动声
地问:“婠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这么一问,姜婠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关你什么事?
姜婠婠没有回答,不疾不徐弯身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
姜濉的脸微绷,顺着林丽雅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姜婠婠不开心。她知道姜濉是什么意思,林丽雅是他的女人,姜婠婠不尊重他的女人就是不尊重他这个父亲。
姜婠婠抿了抿
,把首饰盒打开,让两人看了一眼,又重新合上,“董事长送人的礼物,我错拿回来的。”
姜濉皱眉,忍不住说她,“你多大了,怎么这种东西都能错拿?明天一定要送回去。”
姜婠婠点点头,姜濉就是不说,她明天也要赶紧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
林丽雅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姜婠婠,直盯得姜婠婠浑身不自在,意有所指地说:“婠婠你运气可真好,这么大个宝贝被你随手扔在桌子上,都没招来贼,反而我和姜濉房间里的险保箱招了贼。”
姜婠婠闻言,“噌”的就怒了,“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
林丽雅讥讽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说,那个贼可真是不懂事,舍近求远。明明都是你婠婠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的他不拿,却要来盗险保箱里面的。”
疯了疯了,姜婠婠简直要被林丽雅气疯了!
林丽雅话里什么意思?不就说今晚的贼是她姜婠婠找来的么?想把扣在险保箱里的首饰取回去。
真是…
,人,啊!
我的东西,我是给我爸面子才放在你们那里,我要拿随时都能拿回来,还用使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姜婠婠冷着脸,就要发作,姜濉却先了她一步,冷冷斥林丽雅,“你闭嘴吧,唯恐天下不
,你是希望今晚那个贼偷了这条项链是不是,好让我明天倾家
产去赔?我倾家
产了你又能讨着什么便宜?”
林丽雅挑拨不成,没想到竟被姜濉这样斥责,当下一张脸都青了,红着眼睛转身冲出去。
姜濉头疼得不行,叹了一声,看着姜婠婠,温声道:“早点睡吧,林丽雅就是这个小家子气,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理智上,姜婠婠知道姜濉是姜濉,林丽雅是林丽雅,可这个时候她真控制不住自己迁怒姜濉,林丽雅这样的人,怎么就能让他爱得神魂颠倒的呢?
姜婠婠没应他,淡淡转身。
一时,姜濉里外不是人。
真是糟糕透顶的夜一。即使人毫发未损,东西也一件没丢,但仍旧不妨碍它糟糕透顶。
姜婠婠后来就睡得不怎么安稳了,早晨醒来,姜婠婠决定去把首饰盒拿回来,她不想再管姜濉的破事儿,她为了姜濉处处忍让,可结果却只是让林丽雅愈加得寸进尺欺负她。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姜濉和林丽雅早出门了。
“去哪儿了?”
李嫂说:“去医院。”
姜婠婠:“…”就那点儿小破皮,她要半夜闹腾到医院?真当自己公主身子么!
林丽雅不仅闹腾到了医院,还闹得无比声势浩大,据说半夜的时候,她娘家人连带着六岁的孩子都赶去医院陪她了。
…林丽雅可真是被姜濉放到了心尖尖儿上。
待遇差这么多,姜婠婠忽然好心酸。
而更心酸的是,苏先生仍旧没有回来。姜婠婠手里捏着烫手的山芋,
风垂泪。
“苏先生,我来找你好么?”
“怎么了?”苏则听姜婠婠语气好悲伤,柔声问。
呜呜…“我家招贼了,我不敢放家里,怕丢。”
听到这个理由,苏则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这样啊,那还真是伤脑筋。”
听到苏先生在笑,姜婠婠不止心酸,鼻子也酸了,为什么苏先生不问一问她有没有事呢?一点都没有关心她么?可是林丽雅为什么就那么招人疼呢?
人比人什么的,真让姜婠婠伤心得无以复加。
伤心着就有那么些心寒了,苏先生还没有回答她,姜婠婠又说:“没关系,我可以去行银开个险保柜,再见,苏先生。”
那一头,苏则听到小姑娘略带着负气的语气,一怔,转瞬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昨晚她一出现他就撤了,根本不可能伤着她。
不是矫情的姑娘,怎么忽然矫情上了?这是谁给她气受了?真是…伤脑筋啊。
更伤脑筋的是,他这里还在想怎么哄哄她,她就把电话挂了。
苏则坐在沙发里,头疼地
了
太阳
。眼色却又忽地一敛,还没有弄清姜婠婠的身份,他竟已沦陷了?
三百年里,苏则何时想过要哄谁?
苏则神色一冷,蓦地站起身来,不能再拖,他要立刻弄清楚姜婠婠的身份。
姜婠婠去行银开了个险保柜,把金珠项链放回去,手里捏着钥匙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难过了。
姜婠婠给姜濉拨了个电话,她要把首饰盒要回来。
姜濉在医院,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玩闹声。姜濉沉默了片刻,叹道:“婠婠,爸爸也不知道你阿姨那三位密码是什么,你阿姨现在还在医院,等她出院了再还给你,好吗?”
姜婠婠咬着
没说话,她好难过。
姜濉于是折衷地说:“这样吧,我立刻让人把险保箱搬到你隔壁房间。再说,昨晚才出了那样的事,你现在拿出来也不全安。”
姜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姜婠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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