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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盛留意了几天傅显,上课就从来没认真听过,理化也一样,甚至有时候还不来上课。

 像东哥说的什么她学理化的方法没找对,难道要像他一样啊。

 十月尾巴,星期三,转晴。

 大课间,盛去了趟厕所回来,手放在肚子上缓解疼痛,好朋友来了,特别难受。

 傅显坐在位子上,周围围了不少男生,各自拿着自己的‮机手‬,时而特激动,嘴里也骂骂咧咧的。

 这副画面,已见怪不怪,又是在玩游戏。

 她拨开人群,身子轻靠着后桌,手指戳了戳傅显的手臂,肚子疼得一菗一菗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言下之意让她进去。

 约莫过了一分钟,游戏完了,傅显才徐徐抬头,看着她脸色苍白,起身让她进去。

 盛进去后,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

 他蹙眉看了眼,玩游戏的兴致都没了,对周围的人说,“不玩了。”

 闻言,袁成超激动地开口,“不玩了?被打死了你就这么算了?哥,不开玩笑啊。”

 “再来一把,离上课还有一会。”

 “来吧!”

 傅显关了‮机手‬,靠在椅背上,手搭在盛的椅子上,音冷下来,抬眸说:“废话怎么那么多。”

 “不玩了就不玩了。”

 袁成超秒懂,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哦…不玩就不玩,走了。”

 没一会儿,人群就散了。

 盛头埋在臂弯里,换了个‮势姿‬,迷糊的抬头起来想去接点热水喝。

 她手扶着桌边,拿着水杯站起来,‮勾直‬勾地看着傅显。

 傅显崴着凳子坐,对上她的眼睛,身后没有留一点空间出来,脸上挂着笑,眼里蕴満笑意,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盛抿了下,没说话。

 他的灼灼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顶了下后槽牙,另一只腿打直,勾了下,“说不说啊?不说我就不让了。”

 片刻,盛淡淡移开目光,重新坐下,把水杯放回原位,右脸颊放在书本上,双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着,背对着他。

 也是个执拗的子。

 傅显坐直身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略烦闷。

 而后,他手臂放在课桌上,手指转着笔,呼了口气,目光拉远,从容而寂静。

 哪有人这么冷冰冰的。

 每时每刻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身后的王雪倾身拍了拍盛,“,你没事吧?”作为女生,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怎么了,也经历过这种痛。

 盛缓缓抬头,转身过去,瓣干涸,动着嘴,细若蚊声,“没事。”

 “要真疼得厉害,我去给你买点药,等会还要上课。”

 “过一会儿就好了,都习惯了。”盛扯着嘴角牵強的笑笑。

 倏地想起件重要的事,这几天都忙晕了,运动会还有几个人没来报名,正好也剩了个别项目没人主动挑战,时间也差不多,她这两天就得把这事给落实了。

 似乎注意力转移了,肚子都没那么疼了,她拿着报名表站起来,收了收嘴角的笑,垂眸看了傅显一眼。

 下一秒,他就乖乖的让开了。

 盛抿嘴,什么都没说,侧着身子出去,目光在教室里晃了一圈,最后落在许夏和周麒身上,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笑得不行。

 她直奔过去。

 等到盛的背影走远了。

 身后的王雪在纸上涂涂画画,见状捂嘴轻笑。

 以前也听说过傅显怎么怎么样,对女生从不多看一眼,是那群脾气很大,成绩不好男生的带头者。

 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对啊。

 有时候一些动作下意识地会让人觉得好可爱啊!

 想着想着,王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显皱着眉头,打量了王雪几眼,言又止,隔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盛怎么了?”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不自觉的带点轻傲。

 大佬第一次跟她说话,在他审视的目光下,王雪有点紧张,放下笔,轻声说:“是那个来了。”

 傅显没转过弯,重复了一遍,“那个?”究竟是哪个?

 王雪急了,脫口而出,“就是月事。”话落,脸上爬上些许粉,蓦地低下头埋着,拿着笔装模作样写作业。

 傅显还在回想她那句话,再看她的反应,瞬间好像是懂了。

 记得是去年还是前年吧,傅明月刚上六年级,突然有一天哭着跑回来跟他说:“哥哥,我好像是得了绝症,是不是快要死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突然这副模样,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问:“究竟怎么回事?”

 “你、你好好说话,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女孩子家家的,一天把死不死挂在嘴上像个什么。”

 爸妈没在家,爷爷年纪大了,照顾妹妹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说实话,傅显心里也是有点怕。

 傅明月夹着腿硬是不说话,眼睛漉漉的看着他默默菗泣着,猛地想到什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傅显吼了声,“哭什么哭?说话。”

 傅明月抖了抖身子,哭声也小了点,隔了几分钟,特艰难的开口,“哥哥,我血了,一直在血,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一听,傅显也知道事大了,来不及问究竟那里血了,拉着傅明月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碰上买菜回来的张婶。

 看着两兄妹一个哭得眼睛都看不到,一个面目凶神恶煞,连忙拉住问怎么回事。

 后来才圆満解决了这个事情。

 让他虚惊一场,等向明|慧回来,和他科普了很多女孩子的事情,一个月要血一次,还要好几天。

 从那次后,傅显知道了这个女孩子的东西,名字叫‮经月‬。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傅显咳了两声,转过身看到盛的水杯,多停留了几秒。

 又想起刚刚那事,靠!

 他‮头舌‬在口腔里放肆地扫了一圈,无奈地看了眼天花板,那个事,听傅明月说起来真的很可怕,刚过分了吧。

 他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站起来,拿着盛的水杯下了座位,双手垂落在两侧,漫不经心地朝饮水机走去。

 接了満満一杯水,又返回座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

 盛走过去,亲热地喊了声“夏夏”目光却落在周麒身上,笑了下。

 周麒身子往后退,连连摆手,“班长什么事你直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运动会的项目,我看了下,你还没报是吧?”

 “我给你留了个1500米长跑怎么样?”

 盛话一说完,周麒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正儿八经地说:“这个事别来找我,谢东来了也一样。”

 盛找了个空位,在他们面前坐下来,声音细细软软地说:“运动会好的呀,不用上课又可以锻炼身体,为什么你不想参加呢?再说了这个项目每个人都必须参加的。”

 周麒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参加的。”

 盛没辙,只得委屈地看向一旁的许夏,低低地喊了声,“夏夏。”

 许夏咬着,看了看盛,又看了看周麒,而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嗔道:“阿都这样说了,你就参加吧。”

 “好不好嘛?你说句话呀。”

 “周麒你现在是什么个意思?阿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摆架子给谁看?”

 最后关头,还是周麒妥协了,“你别摇了,我参加,参加行了吧。”

 “别生气好不好?”

 盛达到目的,见此,低下头默默地起身走了。

 袁成超正坐在位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玩游戏还是在干什么。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轻轻扣了几下桌面,“袁成超。”

 袁成超慢悠悠地抬头,本是不善的脸色,见来人是盛,换了副笑脸,吊儿郎当着,“班长有何指教啊?”

 盛开门见山地说:“运动会就差你没报名了。”

 袁成超:“周麒报了?”

 盛点头:“报了。”

 袁成超诧异,又问:“阿显也报了?”

 盛顿了一下,既不点头也不‮头摇‬,皱着秀气的眉头说:“你管别人做什么?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给你报个男子1500米长跑吧?”

 袁成超笑得更开了,一字一句地说:“阿显没报是吧,那我也不报。”

 “他参加我就参加。”

 见盛又想说什么,他直接打断,“其它的不予多说。”话说完又低头望‮机手‬。

 “周麒都参加了,你为什么不想参加呢?总要有个理由吧,我也好跟老师反馈对不对。”

 “再说了,开运动会不用上课,对你们来说不更好么?”

 盛好言相劝,袁成超却至始至终不理她。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忍着痛回了座位。

 傅显没在座位上。

 盛习惯性地拿起水杯喝水,没想到水杯満満的一大杯,还是温热的。

 她一惊,没记错的话,她之前还想去接水,结果跟傅显杠上了,后面索不去接水了。

 那这…

 王雪站起来,倾身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阿,我刚看到傅显去给你接水了。”

 盛拿着水杯的手一紧,转头过去笑了下,“是吗?”

 王雪像小啄米似的点头,“是啊,我亲自看到的。”

 盛:“…”呑了呑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雪本来想八卦几句,结果看到傅显从门口进来了,便及时止住,回到座位继续做刚刚的事。

 傅显回到座位,看到盛正拿着杯子喝水,抿了下,嘴角微扬,问:“甜吗?”

 盛被他‮勾直‬勾地看着,心里一“咯噔”,听到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盖上瓶盖,反问:“什么?”

 “水啊。”

 盛愣了下,摇了一下头,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下,特正经地说:“又没加糖。”

 傅显眼角带笑,“那我下次一定记得。”

 盛不语,而是低头把报名表推到他面前,“运动会你还没报项目。”

 “现在只有男子1500米长跑还差人。”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傅显盯着她看,眼睛也不眨一下。

 外面淡淡的太阳光芒折进教室,打在她脸上,合着她一张一合的嫣红瓣,很美。

 ‮肤皮‬很白,脸庞不自觉染上一层粉,睫浓密纤长,轻颤着。

 只有他知道,她很美。

 盛淡定不下去了,他的目光太过于灼热,用手挡住他看过来的方向,闷闷地说:“别看我,看表。”

 傅显:“你比较好看。”

 盛怔了一下,头埋得更低,软软糯糯,很小声地说:“那我给你报男子1500米长跑了…”

 傅显不自觉地点了一下头。

 许是折进来的光芒太耀眼,被蛊|惑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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