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天晚上,许晚又失眠了。
越是想忘记,韩寄的那句“那你要脫吗”就越是在她脑海里反复地回响。
翻来覆去大半夜也没有睡意,许晚侧过身,头枕在胳膊上,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格照进来,书桌前的椅子上赫然挂着一件西装外套。
晚上逃的匆忙,竟然连外套都忘了还给他。
苏恬给的礼盒已经被拆开了,项链和礼服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许晚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像是有羽
在心上反反复复地划过,酥酥麻麻的。
而內心深处那些许的喜悦,她不敢承认。
第二天许晚顶着有些昏沉的头起
,洗过脸后清醒了不少,拿遮瑕膏细细地遮掉了眼下的青灰,直到自己看起来正常了才出了房间。
许母今天特地给许晚熬了粥,“小晚,你昨天不是说去吃午饭吗,怎么后来又吃了晚饭,还那么晚回来,你昨天穿的——”
许晚扶额,“昨天是晚宴,礼服和项链都是问同事借的。”
许母放心了,毕竟女儿从来不说谎,“那你洗好还给人家。”
许晚:…
她倒是想还啊!
“那我先不吃了,我把服衣送到干洗店。”
许晚蹭蹭蹭回房间把服衣都装进了礼盒,想想又不妥,换了一个普通的袋子,又用一个小盒子装了项链,项链放进小包里,提着服衣出了门。
把服衣送到公司附近的干洗店,加了钱嘱咐加急,许晚急匆匆进了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満面舂风的苏恬。
许晚挤出一个笑,
森森地打招呼,“早啊,恬姐。”
苏恬有些心虚地挥着手,“早啊,昨晚——”
许晚没忍住,庒低了声音道,“你昨天为什么把我的服衣装进盒子里还打个蝴蝶结在上面!”
“你一直跟在韩总旁边,也不可能换了服衣穿着羽绒服牛仔
和他走出去啊,丢不丢人,拎着一袋子服衣就更丢人了,所以我就让人用礼盒装起来了。”
许晚:…
她不嫌丢人。
她宁愿丢人。
“那你知道韩寄回来吗?”
苏恬支吾着,“知道。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俩会碰上,韩寄从来不参加这种晚会,最多
个脸就走,谁知道他昨天来的那么早,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去见连爷爷…”
许晚:…
认命地叹了口气,许晚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就丢掉烦心事全心工作。
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许晚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原来心
如麻是这个感觉。
该死。
中午吃完饭趁着午休许晚去干洗店拿了服衣,出来的时候
面遇上了盛晗。
许晚心里咯噔一下,自从前几天楼梯间那次对话之后,她和盛晗还没有说话什么话。
盛晗有些惊讶,“小晚?”
“盛总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许晚已经把对盛晗的称呼从“盛学长”变成了“盛总监”
盛晗的目光落在许晚手里的袋子上,“你来拿服衣?”
许晚“恩”了一声,“那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盛晗眼神一暗,但还是道,“好,过马路注意全安。”
许晚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了,她双手捏着袋子,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地转过身。
盛晗还站在原地。
许晚垂着头,“盛总监,我能——”
艰难地顿了一下,许晚继续道,“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许晚双手把袋子递出去,“能帮我把这里面的东西还给韩总吗?”
盛晗没想到她说的帮忙是这个忙,伸手接过许晚手里的袋子,“好。”
“还有一个东西。”许晚低头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小包,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下,却没有摸到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许晚连忙把包取下来,仔细搜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
她早上带着这个包来上班,一直到背着出来拿服衣,还没有打开过拉链。
难道是忘在家里了?
可是不可能啊!她出门前检查过的!
许晚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包上也没有任何划痕或者损坏。
盛晗看许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没——”许晚失魂落魄地点头,“没有,我,找不到了。”
“丢了什么?”
“昨天晚会上韩总给我的项链。”
许晚的声音有些打颤,仔细听的话,带了些许哭腔。
“确定带出来了吗?”
“带出来了。”
盛晗心疼她的慌乱,“没事的,再想想,先别急。”
许晚点点头強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发消息告诉了苏恬,木绵绵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许晚就没有告诉她。
苏恬立马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许晚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声音飘散在十二月的冷风里,听起来已经格外镇定。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有多么害怕和慌乱。
盛晗看许晚一个劲地咬着自己的嘴
,直到快要咬出血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他下意识地想抱抱她,最后忍住了心疼地开口,“许晚。”
“没事的,别怕。”
许晚不知道自己怎么晃回的公司,只是进办公室之前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至少表面上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看起来和出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木绵绵注意到一点不同,低声问,“你怎么了,外面很冷?”
“还好,不冷。”
“还说不冷,脸色都这样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许晚没有来得及阻止木绵绵她就跑了,她看向苏恬,苏恬朝她微微头摇。
如果按照许晚说的,那么这个项链就是在办公室里丢的。
许晚装作什么时候都没发生避免打草惊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靠!太气人了!”木绵绵倒水回来却气愤的不行,“你知道我刚才在茶水间听到了什么?”
“什么?”
许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问。
虽然她不想,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时刻都可以处于八卦的中心。
木绵绵气哼哼地拍了拍桌子,“她们说有人看到你从干洗店拿了服衣出来却给了盛晗,说你们暧昧的很,还说你——”
剩下的木绵绵不说许晚也能猜的出来,反正不会是好话。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办公室的八卦一向传的很快又毫无章法,下午的时候,已经到处是“许晚攀上的高枝其实是盛晗”的流言了。
许晚这时候根本没心情关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在外人看来,她就是表现的有点不正常。
而顶楼办公室里,韩寄盯着盛晗拿过来的袋子,脸色有些沉,开口带了一点不解和一丝丝不可置信。
“她让你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晚安撒~求个收蔵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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