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儿(一上)
从此,马贼王子和蒙古公主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
按照童话故事的套路,故事的结局一定会是这样的,也必须是这样的。然而,生活却永远不会是童话。
接到斯琴的求援电报,傅作义将军立刻出派了整个北路军中最高明的外科医生,由九十三团骑兵营护送着,星夜赶赴乌旗叶特右旗。并且随行还带上了一台际国上最新型号的野战医院专用X光机和一部小型柴油发电机,以供检测和治疗时使用。
所有弹片都取出来了,所有伤口处理得都非常专业。手术之后,在斯琴的悉心照料下,赵天龙的伤势痊愈得很快。仅仅用了两周时间,便从病
上爬了下来,并且能杵着拐杖四处活动。一个月之后,他干脆连拐杖也抛下了,像个普通的蒙古牧人一样,在草原上赶着羊群引吭高歌。
但是,他的身手却明显不如受伤前灵活。特别是两条
壮的腿大,迈动时总像毫不相干的两
木桩,一步接着另外一步,中间总少不了短暂的停顿。膝盖处也仿佛打上了铁补丁,很少做出弯曲动作,甚至在不刻意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弯曲。
转眼间又过去了四个多月,赵天龙的身体依旧没多少起
。坐在椅子上时看起来神采奕奕,红光満面。一站起来走路,就立刻变得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原本极为熟悉的飞身上马动作,居然需要两个人搀扶才能完成。并且骑在马鞍上也无法稳定身体,时不时就像个新手一般从马背上摔下来。
对此,冒着生命危险从傅作义处赶来的外科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可能是当初弹片破坏了某
神经!也可能是弹片在体內停留时间过长,引起了一些并发症状。以目前的医疗手段,已经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通过摩按和其他辅助手段,帮助受伤的肌
和神经组织慢慢康复!”
说这些话时,他尽量不去看斯琴和赵天龙两人的眼睛。仿佛万一自己的目光与二人的目光想接,就会负疚一辈子般。
“啊!怎么会是这样?!朱医生,你到底会不会判断错了!你不是跟我说过,把弹片全取出来就没事了么?!”斯琴闻听之后大惊失
,扯住医生的袖子,厉声追问。
“这个,这个,斯琴王爷,您可能不知道啊,这个神经修复,即便欧美最顶尖的医生那里,也,也打不了包票的,也只能叮嘱患者慢慢调养…”朱医生面红耳赤,恨不能将头扎进
裆里去。最初听说只是取几块遗留在体內的手榴弹破片,他的确夸下了海口。不但是对斯琴,在傅作义将军面前,也将
脯拍得啪啪作响。谁料结果竟然如此不如人意,明明弹片都取干净了,伤者的脊神经却出了问题。
赵天龙的表现,倒是一如既往的大气。既不指责医生的无能,也不抱怨命运的不公平。淡淡地笑了笑,低声说道:“那就慢慢养着吧,正好最近我也想好好休息几天!”
“那怎么行?!”斯琴用力拉了赵天龙一把,心疼地叫嚷。“龙哥,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请别的医生。实在不行,就把你送到白求恩际国医院去。反正你现在已经能用
了,路上不会遇到太大危险。”
“还是不用那么麻烦了吧!说不定我明天就突然好了呢!你没听朱医生说么,欧美医生都拿这种病没办法!”赵天龙轻轻拍了下斯琴的手,笑着头摇。
“对,对,对!这种病一定要慢慢养着,最重要的是心态放平!”也许是被斯琴另请高明的话给刺
到了,也许是急于表明自己并非一个庸医,朱医生猛地抬起头来,连声补充。“心态放平了,肢体的动作自然就不那么僵硬了,再加以经常
的肌
锻炼…”
“你怎么不说,冲老天爷磕响头,让他来赐福龙哥呢!”只要涉及到爱人安危的事情,斯琴的心态就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斯琴!”赵天龙皱了下眉头,轻声阻止。“别难为朱医官,他已经尽力了!至于恢复,我自己慢慢来。不过是重新学习跑步和骑马而已,没什么难的。大不了,我就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重新来过一回!”
“那,他,他…”斯琴依旧不愿意放过自己眼睛里头的无良庸医,然而在內心深处,她却更在意自家男人的感受。喃喃了几声,无奈地点头。
赵天龙见此,少不了又笑着安慰道:“这不才半年么?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次的伤,总比普通伤筋动骨要严重。等哪天有了时间,咱们把疤瘌叔接回来。调理身体这方面,他最是在行。”
“嗯!”斯琴的目光亮了亮,顺从地点头。老疤瘌虽然是野路子出身,在医治传统的跌打损伤方面,却最是在行。朱医生认为没办法的事情,对他老人家来说,也许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也许三两副汤剂下去,就能药到病除。
夫
两个做事向来利索。打定了主意之后,立刻派人回麒麟岭请老疤瘌下山。张松龄最近事务繁忙,也有个把月没与好朋友见面了。听王府来的人汇报了基本情况之后,便跟方国強商量了一下,留后者在山上值班。自己则牵了当年曰本人赠送给红胡子的东洋大白马,跟信使一道下了山。
对于好朋友的到来,赵天龙非常高兴。里里外外好一通忙碌,光时鲜菜蔬就给安排了十多样。酒足饭
之后,兄弟两个又开始聊起游击队事情。都对方国強当初的远见,感到十分地佩服。
“听说小鬼子又向黑石城增兵了?多亏了老方,要不是他当年及早准备,咱们肯定会被鬼子打个措手不及!”
“的确又向黑石城增兵了,这已经是半年来第三次。据说要以黑石城为基地,打造一个什么治安示范区!”张松龄放下手中
茶,苦笑着向好朋友介绍。
“那咱们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等着他继续发展壮大么?”虽然有小半年没回队伍,赵天龙的心依旧和大伙放在一起。听张松龄说得沉闷,忍不住低声问道。
“当然不能!”张松龄笑了笑,轻轻头摇。“但硬打的话,我也没有取胜的把握。只能先从物资供应方面下手,我们在左,周黑碳的立独营在右,从左右两侧卡死入进黑石城的物资运输通道。看城里的小鬼子怎么过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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