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们的孩子,保不住
马车向着丹
王府疾驰而去。
简陋的街巷內,地面高低不平,马车速度加快后颠簸的格外厉害。
车厢內,司空琰绯怀里揽着晗月。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晗月只觉冷的要命,肚子不断菗痛,一阵強似一阵,好像有什么正缓缓从她的体內
出来…
她霍地睁开眼睛,难道…难道是…
司空琰绯见她突然醒来。伸手贴在她的脸上,“可有感觉好些?”
晗月艰难的挤出一个苦笑,“司空琰绯,我们的孩子…好像要保不住了…”
司空琰绯如遭雷击。
“孩…孩子?”
“我猜是孩子,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怀过…”她哽咽着将脸埋进了他的衣裳里。
前世她也曾想能为秦峥靖生个孩子,但那时她身份低微,世子妃根本不能容她,所以直到她死也没有怀上过男人的子嗣。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她应该是被世子妃暗中下了药,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怀上秦峥靖的孩子。
司空琰绯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注意到晗月话中的怪异之处。
马车突然重重颠了一下。
晗月的身体从他的怀里弹了起来。
司空琰绯猛醒,身体
上去。在她落回时,紧紧抱住了她。
“来人!”他向外面低喝了声。
“大王。”有护卫骑马来到车前。
“速去请大夫,车速再快些!”
“遵命!”
车夫拼命挥动鞭子,马车就像疯了似的在街上狂奔,骑马的护卫们还能跟得上,只苦了那些徒步的侍从,他们就算跑的再快也跟不上马车的速度,最后只能被远远丢在后面。
司空琰绯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都牢牢的锁在怀里,马车颠簸的再厉害也没有将她再甩出去过。
孩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可以说他没敢想过。
任何皇室宗亲在像他这么大的年纪,只怕早已是姬妾成群,子嗣无数。
只有他,来从都是迥然一身。
伏在他怀里的娇弱身躯,软的就像一滩水,轻的就像一片云。
但就是在这样的身体里。竟然会孕育了他的孩子…
马车驰进府中时,大夫早已恭候在那里。
侍从刚在马车下摆好木凳。司空琰绯便抱着晗月纵身跃下马车。
望叔急急唤来道“大王,将月夫人交给下人便是。众贤已然到齐,就等着您呢。”
司空琰绯大步前行。没有理会望叔。
望叔一脸不解,转头看向司空琰绯身后跟着的护卫。
“月夫人可是伤了哪里?”
护卫们也是一脸茫然,不过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嘴,只能跟在司空琰绯身后赶到寝殿。
“速请大夫进来。”司空琰绯直接进了门。
大夫几乎是被护卫拖着。一路进了门。
“见过大王。”大夫吓的浑身哆嗦,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何种命运。
“速来诊治!”司空琰绯不耐烦道。
大夫只好上前诊脉。
司空琰绯将晗月放在榻上。退后几步。
大夫诊脉时,府里管事也赶了来。
“大王,城主府派人来询问周益公之事。”管事道。
司空琰绯眼睛紧盯在榻上,头也不回道“周益公呢?”
身后的几个护卫相互对望了一眼。沉声答道“已被
箭
死。”
司空琰绯眉头微蹙,“此等小事,就当械斗之事回了便是。”
管事惊的白了脸,“这…这…”
这种事怎么能
说,一个不当便会引来祸患。
望叔连连叹息,亲自带了管事出去了。
司空琰绯的注意力仍旧投在殿內的大夫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其他人的异样目光。
在他们的眼中,丹
王从来都是从容镇定的。不管出了什么样的大事都不会失了风度。
可是现在,他正一脸紧张的盯着殿內。
“大王。”大夫这时走上前来。
“孤的妇人如何了?”司空琰绯催问。
“夫人已有孕。不过能否保住还在两说。”大夫犹豫道。
司空琰绯直愣愣的盯着大夫身后榻上躺着的晗月。
众人闻听晗月有孕也全都先是一喜,而后却连连头摇。
他们大王好不容易才有了子嗣。没想到却要保不住。
“可有几分把握保住。”司空琰绯问。
大夫想了想,硬着头破道“三分。”
司空琰绯眸光一暗。
大夫心中惊惧,“在下先去煎药,先让夫人服了才是。”
司空琰绯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榻前。
大夫如同得了大赦,逃也似的离开寝殿。
晗月闭着眼睛,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
司空琰绯俯身唤了声她,晗月仍是一动不动。
司空琰绯站在那里,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一块好像被掏空了。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王,城主府的人回去了。”望叔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进来。
司空琰绯没回头。
“大王。”望叔上前一步,急道“众贤士已在外恭候多时了。”
启程在即,司空琰绯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他怎么因为一个妇人而误了时机。
“大王!”望叔不悦道,“此不过一妇人尔!”他要提醒自己的主子,与他的身价性命相比,一个妇人的命算不得什么。
子嗣没了还可以再生,妇人没了还可以再娶。
“闭嘴!”司空琰绯低喝出声。
望叔一滞。
司空琰绯闭了闭眼,“全都出去。”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众人只好退出寝殿。
司空琰绯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失了血
。
他如何不知此时自己不应留在此处,他如何不知外面等着自己的还有更重要的事。
可是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完全不肯移动。
他不想离开这里,他只想看着这个妇人。
在他的內心深处,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他一旦离开,这个妇人就会不见了。
就像他儿时的那些模糊记忆,父母进宮回来后便吐血不止,母亲让他随长姐离开。
可是等他回来后,见到的却只是两副棺材。
他哭闹着想要再见父母一面,但是却被接进宮里为质。
待他有机会再次出宮时,见到的却是被烧毁的府邸,荒野中被野草覆盖着的墓碑。
他怕这次转身后,会将最后拥有的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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