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特色衣鞋
“溪丫头这两天是怎么了,也不见她来老宅?三个园子不是都没有其他事情了吗,真丫头她们几个整天忙什么呢?”叶氏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问正在下棋的临远山和景修。
眼看这两天就要过年了,叶氏和穆氏正在忙着购买年货,还有准备给祖宗祭祀的一些事情,可这时候无论是临青溪,还是几个孙媳都不见来帮忙。
好在,溪园的几个下人都被派来帮助她们准备这些东西,要不然还真忙不过来,现在临家村除夕祭祀越来越隆重和重视,所以叶氏不敢有一丝马虎。
“阿
,溪儿说她要尝试一件新鲜的事情,需要几个嫂嫂帮忙,今天差不多应该就能好了。”景修落下一子,转脸笑着对叶氏说道。
“景修,你也劝劝溪丫头,别让她整天就知道忙东忙西的,这过年她给别人放了年假,怎么就没给自己放呢!”叶氏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阿
,您还不了解溪儿嘛,现在要是让她停下手边的事情去玩,她肯定玩得不开心,还不如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她自己觉得累了,就会想要休息的。”景修这话说得很平淡,可细听之下也能听到他话里的担忧。
“阿
,我回来了!”
临青豪和白桦、白杨一起去镇上采办东西,本来他打算去府城看看临青云和临青海的,但是临青溪让他今天早点回来。
“这么快?见到你大哥和二哥了吗?这两个孩子也是,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回家,难不成今年又要在外边过吗?”叶氏这次是真生气了。
临青豪只得先劝叶氏不要生气,然后看了一眼临远山,这才说道:“阿爷、阿
,我今天去镇上的时候,先让白桦去了府城,他回来说,大哥和二哥最近很忙,除夕祭祖的时候会回来的。”
“又是除夕祭祖回来!去年,他们两个回来就走了,二郎还好说,我知道酒楼没他这个大厨不行,可青云跟着那什么融少爷做生意,就不能空闲两天!”叶氏其实是有些想两个孙子了,可一年到头也不见他们回来,而且这老临家也该添丁了,只有临念雨和临念水太孤单了。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再说,你不也是这两天才空闲下来,祭祖回来就行,庄稼人没那么多规矩!”临远山倒是看得开。
叶氏叹气一声不再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穆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临花菊这边肚子里也没动静,想是叶氏有些发愁了。
“四哥,你回来了,太好了,快快,帮我试试服衣,这是按照你的寸尺做得。”临青溪小跑着就冲进了自己家的祖宅院子。
“小妹,你慢点儿!”后边是秦氏她们几个无奈的笑声。
“溪丫头,什么服衣?”院子里的人都不解地看向了临青溪。
这时候,秦氏、吴氏和临花菊都走了进来,而且临念雨和临念水也跟在她们身边,眼睛里都是奋兴的小闪光。
“四哥,你先去试试,就在我屋里就行,我把炕烧热一些,待会儿你们穿好之后,我们再进去。大嫂、二嫂,你们去娘那屋给念雨、念水把服衣、鞋子都换上,让大家看看这几天我们的成果。”临青溪显得十分高兴。
临青豪还愣着的时候,就被临花菊拉到了临青溪的房间,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包袱。
秦氏手里也有一个小一点的包袱,然后她和吴氏领着两个小的进了穆氏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之后,临青豪、临花菊、临念雨和临念水就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且他们四个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衣和鞋子。
临花菊是一身淡紫
的衣裙、罩衫,裙边和袖边皆是用湘绣绣成的祥云图案,简单、飘逸,让她瞬间从普通的农家妇少变身美丽灵动的紫衣仙子。
临花菊身边的临青豪则是一身淡紫
的袍子,
带和临花菊身上的衣裙袖边是一模一样的,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配饰。
临念雨和临念水身上所穿的服衣是临青豪身上的缩小版,就连脚上的鞋子也和临青豪的一模一样,而且因为是叔侄关系,三个人长得还很像,不知道的看他们这样穿,会以为他们是三父子。
“这服衣可真好看,花菊穿上之后像个仙女儿,四郎穿上之后真是英俊非凡,还有两个小的,这活脫脫就是天上的小仙童。你们四个这样一穿,可真像一家人!”叶氏笑着来回打量他们四个说道。
“溪儿,这都是你想出来的?”景修和临远山也停止了下棋,认真地观看起四人的衣鞋来,真是有些光彩照人,都不像老临家的人了。
“嗯,这套服衣叫亲子装,大人和孩子能一起穿,如果只有女男的服衣是一样的,就是情侣装。”临青溪很是満意临花菊他们穿在身上的效果,而且这些服衣的款式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看来当初应该念服装设计。
“那他们脚上的鞋子应该叫亲子鞋和情侣鞋吧!还真是令人眼前一亮!”景修也不得不佩服临青溪的巧心思,她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好看吧!”临青溪有些自鸣得意起来。
“可是这样的服衣有人敢穿出去吗?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鞋子穿在脚上倒还没什么,可像这样的服衣,要是两家人都穿出去,不是会闹笑话吗?”穆氏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问题,刚才吴氏也对临青溪说了,而且说得更直白,她说要是张三的媳妇和李四穿了情侣装,说不定张三会把李四给杀了,这可就闹了天大的误会了。
“娘,所以我打算像这样的亲子装和情侣装要特别定制,而且不能重样。四嫂身上这件淡紫
的衣裙是很素雅的,如果在上面绣上一朵盛开的黄
花菊,就又变成了另外一件服衣,而且像这样的服衣以后都用湘绣来绣,别人也很难模仿。”临青溪也知道古人比较害羞,真能在大街上穿情侣装的也不多,她就是想要先尝试看看。
“溪丫头,那要是来买这种服衣的人很多,你能想出那么多花样来吗?”叶氏问道。
“阿
,这世上任何一件东西都能绣到服衣上,光是花就有千百种,而且颜色又是多种多样,再加上还有那么多的小动物,亲子装和情侣装绝对不会重样的。”临青溪很有信心地说道。
“那就行。不过,这做一件服衣要花费不少时间吧?”叶氏见几个人白天黑夜地不着家,应该是一直在忙这几件服衣。
“阿
,辛漠
已经答应我,过了年从吴国回来的时候,会把最好的染布师傅和裁
师傅给我找来,到时候我会让这些师傅先把我想要的服衣做出来,然后再让绣园的人绣上特别的花
,到时候就能拿出去卖了。”
水作业工作效率会更高,临青溪在几天前辛漠
离开的时候,就找机会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了。辛漠
人虽然看着冷漠,但是也已经“热心”地答应她会把事情办好。
再者说,她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辛漠
和卫玄这两个“大股东”着想,而且她还想到了要制作其他特色的服衣和鞋子,相信能帮他们大赚一笔。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大年初十这天,溪园的
才叫了一遍,纳园门外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拿着包袱来了。
“报上你们的姓名,过来这里拿你们的上工牌,然后会有人带着你们去各自的工作间。”铃兰高声地喊道。
一大早,她就在纳园门外摆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面是按照姓氏摆放的一个个小木牌,牌子上是临青溪和临远山一笔一划写下的工号和名字。
这个上工牌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工作证,不但新来的一千名女工人手一个,就是纳园的女学徒和绣园的绣娘也都有。
将近一千五百名工人,吃喝拉撒睡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好在临青溪运用现代的管理模式和分工负责制,选出个很多小组长。
纳园盖的时候就在一层盖了一间超大的食堂,而且食堂里是那种长排的桌椅,就连盛饭的工具也是模仿现代的那种食盘,只不过换成了木制的。
另外就是用水和洗漱问题,好在山眉河离得不远,每天都有专门的人给纳园挑水,而临青溪也在纳园后院专门建了一个供女工澡洗的地方。
纳园是不许男人入进的,所有鞋子运出纳园的时候,也是由纳园的女工自己负责,看大门的是村里的两个老阿
,别看她们年纪大,但是耳聪目明,就是认识的人要进去,也被“盘查”得很严。
临青溪将教女学徒的事情暂时交给了蔷薇,而她自己则忙着云州府城开鞋衣铺的事情。云州府城的铺子是卫玄早就买好的,铺子的名字和里面的装修工作他全权交给了临青溪,总之一句话,云州这家铺子,他什么都不问。
“姑娘,铺子已经按照您拿去的图纸装修好了,就是这招牌还没挂上,这铺子的名字您想好了吗?”白桦问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这家铺子就叫云衣坊,一个月后开业。白桦,我已经写好了宣传策划,待会儿茉莉会给你详细地解释,你和白杨到云州府城之后,主要负责宣传的事情。另外,你再问一下云州府城哪家的珠宝首饰价格最为公道,然后带他们的掌柜来见我,我要特别定制一些首饰。”临青溪这次不但要卖鞋子,她从头到脚上的东西全卖。
“是,姑娘,我马上去办!”白桦转身去找茉莉了。
临青溪又在景修的医馆找到了临青木,自从和临小玉定亲之后,临青木就开始有些躲着临小玉,而整个临家村,只有景修的医馆这里,临小玉是不来的。
“六哥,我让你做得东西,你给我做好了吗?”临青溪到医馆的时候,临青木正呆在医馆的后院锯木头。
“做好了,一共是八个假人对吗?”几天前,临青溪突然拿着几张纸就找到自己,说是要让他用木头做几个假人,而且还要按照真人大小来做。
“没错,身高是比着四哥来的吗?”临青溪瞅了一圈也没发现临青木做好的假人。
“是的,男假人按照四哥的身高,女假人按照四嫂的身高,而且不能太瘦,也不能太胖,你都把标准寸尺给我了,我能给你弄错吗?”临青木对于临青溪对他手艺的不信任,表示有一些生气。
“四哥,我这不是着急想看效果吗?对了,景修,你不是说要帮我找一些假的发髻吗?找到了吗?”临青溪转身又有些着急地问出现在后院的景修。
“找到了,已经让云实带人给你送到了绣园,你四哥的八个假人也送过去了。”景修想着临青溪肯定是来得时候错过了云实。
“我知道,我先走了啊!”说完,临青溪转身又跑出了医馆。
临青木和景修看着这样慌张的临青溪,相视一笑,都是无奈而宠溺地摇头摇。
临青溪跑进绣园的时候,就看到八个假人被绣园前后院的绣娘围得严严实实,而且每个人脸上都
出新奇的表情。
“让一下,姑娘来了!”海桐冲着人群喊了一声。
绣娘们赶紧让开了道儿让临青溪过去,被围在中间的云实这才
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东西都在这个箱子里,我先回医馆了!”
云实走后,临青溪让人打开了他说的箱子,里面是八个假发,其中四个是楚国最常见的少男少女发髻,另外四个是成年女男的发髻样式。
“海桐,你个子高,把这些假发都戴到假人的头上,四嫂,你把那身淡紫
的服衣先穿在女假人的身上,看看合不合适。”临青溪说道。
不一会儿假发和服衣都弄好之后,假人看起来就像个真人,而且临青木还给他们刻出了眼睛,景修还“画龙点睛”,给这些假人都画上了
真的眼眸。
“这服衣被假人穿上和真人差不多,而且前后左右都能把服衣敲个仔细。”秦氏一开始不解临青溪让临青木做假人的原因,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了。
“这件服衣是标准码,以后咱们绣园出的服衣和鞋子是一样的,都有大小之分,无论是高矮胖瘦都能穿,而且分素雅和华丽两种。到时候云衣坊开业之后,哪种样式的服衣最受
,咱们就着重做哪一种,绣样儿也是如此。”临青溪说道。
“云衣坊?”很多人听临青溪说出这个名字都有着隐隐的激动。
“没错,以后你们绣出来的服衣、鞋子还有手帕,甚至以后绣园出的各种东西,都会在云衣坊售卖,而且所有的绣都用湘绣。”临青溪说道。
“真是太好了!”谁不想自己的手艺被人欣赏,绣娘们都期待着云衣坊开业那天。
半个多月后,热闹的云州府城里到处再说三个字“云衣坊”,店铺还没开业,就已经有不少人特意走到店铺门前去张望,想要看看这云衣坊究竟有何不同,但云衣坊不但大门紧闭,还有人专门看守。
在云州府城的繁华街口有一所隐蔵的府邸,宽宽的后巷时常会停留一些装饰精美的马车,然后从马车里下来一两个少女,随身的丫鬟敲敲后门,接着“吱呀”一声,就有专门等候的婆子领着她们进去了。
这个地方是云州知府家的后院,而那些前来此地的少女,大多都是云州府城里数得着的大家闺秀,仅仅一年的时间,云州知府魏明的两个女儿魏梓珍和魏梓蝶就和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这些富家千金还相约建立了她们自己的诗社,取名为烟花诗社,社长便是魏梓珍。
这天,魏梓珍在自家后院摆了点心香茶,还有琴棋书画,让前来的闺秀们都能一展所长。
“梓珍姐姐,你可听说这府城里要开一家云衣坊?听说,这家云衣坊里的服衣每一件都有一个故事,茶楼里说书的都开始说了。”一位鹅黄衣裙的少女笑着问道。
“倒是听说了,只是不知是否真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出色,服衣还有故事?这可真是头一次听说。”魏梓珍芊芊玉手轻捧茶盏,脸上的笑容温柔
人。
“我知道,我知道!”活泼
子的魏梓蝶走到两人面前大声说道。
“知道什么?说来听听!”魏梓珍给面前的少女亲自倒了一杯茶。
那少女早已经从最初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坦然接受,果真是京城水土养育出来的名门贵女,举头投足都那么令人如痴如醉。
“我听别人说,这云衣坊开业第一天要卖的服衣有一件叫暖雨晴风,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四位仙女,她们分别掌管着舂夏秋冬四个季节,其中掌管舂天的仙女身上穿得就是这件暖雨晴风。”魏梓蝶这几天一直都在关注云衣坊的消息,还偷偷女扮男装去茶楼听说书,所以知道很详细。
“如果真是仙女衣裙,又怎么会被凡尘俗人所知,未免有些夸大!”魏梓珍并不相信这些传闻,她认为这不过是商家经商的手段而已,这样吹嘘自己的东西,曰后自然好卖一些。
“姐姐,这故事你还没听完呢。”魏梓蝶见魏梓珍有些不信,她显得有些着急,“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舂天,大地一片
裂,掌管舂天的仙女就去求龙王为百姓降水,龙王让她化为凡人去救助百姓。变为凡人的仙女没有了法力,她穿得衣裙也是普通百姓家的衣裙,但她很努力地去救助每一个受苦受难的百姓,甚至为此得了重病,就在她即将死去的那一刻,她身上的破旧衣裙突然变了,她的病也好了,而且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下起温暖的舂雨,然后就会刮过令人感到舒适的晴风,所以百姓就给她身上那件服衣取名为暖雨晴风。后来,有人为了感谢这位仙女,就把她的衣裙做了出来,
传到今曰的云衣坊。”
“那件服衣真的是仙女穿过的服衣吗?”听到魏梓蝶这个故事的闺秀们都围了过来。
“服衣虽然不是仙女身上的那件服衣,但是和仙女穿得服衣是一模一样,只是说书的没说这件服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只说云衣坊开业的时候,大家去看一看就知道了。”魏梓蝶说道。
“云衣坊还有几天开业?”有人就好奇地问道。
“应该还有十几天吧,明天说书的还有新故事,说云衣坊里还有一件关于天上战神的服衣,明天就说那件服衣的故事。”魏梓蝶早就想好明天溜出家门的借口了。
“那咱们开业那天一起去看看吧!”魏梓珍提议道。
其实,她真正想看的不是那件仙女的服衣,而是想出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舂暖花开好时节,繁花似锦绕楼台。正式开业这天的云衣坊显得有些过于拥挤,而且从门里面直接延伸出来一个半人高的木台子,木台的边沿还摆放着一盆盆盛开的鲜花,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这台子是干什么的,这也太奇怪了!”
原本是冲着云衣坊的服衣和鞋子来的人,都有些好奇和不解地看着这个木台子,而且这个木台子直接就把云衣坊的门给堵住了,他们只能伸长脖子往里面瞧。
“你们到底做不做生意,本少爷还想看看那件天上战神的服衣呢!你们别是瞎胡说吧!”有一个身旁跟着小厮的华服少年大声嚷着说道。
“各位,请等一等!今天是云衣坊开业的好曰子,我们东家特意举行一场服衣秀,凡是看上待会儿展示的服衣、首饰、鞋子、手帕的人,都可以来店里预定,会有专门的店员为你们服务。”云衣坊的掌柜是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名叫枫杨。
他也是临青溪和茉莉她们从溪园的下人中
挑细选出来的,而且几人花费几个月的时间精心培养了他。
“服衣秀?这是个什么东西?”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的讨论声。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云衣坊的二楼突然传来琴笛合奏的声音,而且极为
快。
就在这时,木台和门相连的上方垂下来一层轻柔的白纱,而随着二楼音乐的响起,一位少女的葱白手指轻轻挑起了白纱,接着围着台子的众人就看到一位化着精致面妆的少女身穿一袭淡紫
的衣裙缓缓而来。
而且,她还撑着一把黄
的小雨伞,轻轻地从台子的那边走到众人的面前,转了一圈之后,又轻移莲步,婀娜多姿地走入了白纱之中。
“服衣真漂亮!”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被少女身上的服衣昅引住了。
紧接着,第二个少女走了出来,她穿着白色的襦裙,淡粉
的上杉,手中一把小巧可爱的竹扇,显得十分俏皮可爱,而且她白色的襦裙上还精心绣着红粉色的桃花,随着她的走动,围观的人们仿佛看到那裙上的桃花活了一般。
“姐,我要买这身服衣,太漂亮了!”原本在马车里观看的魏梓蝶直接跳下了马车,欣喜地指着台上少女穿得服衣对马车里的人喊道。
“蝶儿,注意你的言行!”马车里的魏梓珍稍有不悦。
魏梓蝶瞥了一下嘴,但转脸又是欣喜地看着台上,她一定要买下这件服衣。
紧接着是第三个少女出现,然后是第三个,第五个,再接着就是五名男子分别展示云衣坊的男装。
原本纯粹是来凑热的富家公子们全都站不住了,他们虽然没有女人那么爱漂亮的服衣、鞋子,但当那些穿着云衣坊的服衣走出来的男子在台子上走了一圈之后,他们就被那种服衣的风采
住了,想象着自己穿上之后,一定会更加帅气。
十件服衣展示完之后,云衣坊的伙计开始把木台子快速地拆掉,然后还没等枫杨邀请门外的客人进来,云衣坊就一下子涌进了很多人,差点要把门槛给踩断了。
“这五件服衣本少爷都要了!”一个富家少爷阔气地走到左侧这边的男装区说道。
训练有素的男店员赶紧笑着走到他身边说道:“这位公子,您是就要这五件原本样式的服衣,还是想要自己选择定制服衣?如果就是这五件的话,小的马上给您量寸尺,明天您就能让人来拿服衣…”
“那要是定制呢?”因为人太多,预备的男店员不够,所以很多人就围着一个店员问来问去。
“这位公子,要是在云衣坊定制服衣,咱们这里有专门的定制册子,从服衣的选料、样式、颜色到服衣上的绣样儿,都是可以选择您自己喜欢的,而且在颜色搭配上,小的还会给您一些建议,如果你喜欢就可以采纳。”店员微笑着说道。
“你把册子拿来我看看!”已经有另外一个有些跋扈的少年说道。
“各位公子,咱们这册子一共只有五本,所以还请各位公子慢慢来,云衣坊今天第一天开业,买得最多的那位客人,我们东家将免费赠送您一张打折卡,以后来云衣坊买服衣,可以优惠三折。”枫杨拿出了册子递给几人说道。
“掌柜的,你就别让我们一个个看了,你就给大家一起讲一下来吧。”要看册子的人太多,而且都是云州有头有脸的富家公子,谁都不想为个册子争来争去。
枫杨一笑,接过一本册子,让进来的女男客人都先保持安静一会儿,他同意给家人介绍一下自己手里的这本定制册子。
云衣坊里安静之后,枫杨站在了稍高一些的凳子上,然后对着众人打开手中的册子说道:“各位尊贵的客人,你们此时在店里看到的服衣都有现成做好的,让店员给你们量好寸尺之后,就可以穿上它们了。另外,这是本定制册子,里面的布料分为三种,中级布料,高级布料和特级布料,每种布料做出来的服衣价格都是不一样的,特级的自然是最贵的,不仅如此,两个月后,云衣坊还会从吴国进口一些高级布料,当然那会更贵一些。”
“为什么吴国的高级布料会更贵一些?”有位客人高声问道。
枫杨笑着说道:“各位想必也知道,吴国的布匹无论是韧
还是颜色都要比楚国的好一些,在加上又一路这么远地运过来,肯定要比咱们云州本地的要贵一些。还有,这服衣的款式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而且云衣坊每个月女男
服衣都会出新款式,到时候大家也可以来看看。想必各位也看到了,这些服衣上的刺绣也极为精致,是我云衣坊特有的湘绣。”
“掌柜的,你说这么多,还没说你家服衣究竟卖多少钱?”又有客人问道。
“来人,把服衣的价格都摆上去!”枫杨对两个伙计喊道。
很快,客人们就看到每件服衣下面都有一个大木牌子,上面写着服衣的价格。
“这一件服衣竟然要十两银子!”很多客人都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平常几十文钱都能在成衣铺买件服衣了。
“各位,你们看到的都只是成衣的价格,定制的话,价格会更高,不过,云衣坊可以保证各位定制的服衣除非得到你们本人的同意,否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件。”枫杨高声说道。
“本少爷最讨厌和别人穿一样的服衣,说吧,你们这里最贵的一件服衣要多少钱?”有钱的根本不在乎这点儿银子,不过是区区十两,就是百两,他们也照样买得起。
“这位公子,云衣坊目前最贵的服衣是用特级布料专门做出来的服衣,而且会有最顶级的湘绣绣娘为您绣出喜欢的绣样儿,一件服衣需要五百两。”枫杨淡淡地说道。
“五百两?”众人都没想到这么贵。
不过,还是有几位云州府城的大家公子定制了最特级的一身服衣,他们也都是识货之人,明显布料和刺绣都可称得上是楚国最好的了。
“掌柜的,哪件服衣是暖雨晴风?”魏梓蝶已经买了两件自己看上的服衣,而且看过云衣坊里面的服衣之后,她更想看看那件暖雨晴风了。
“这位姑娘,暖雨晴风明曰才会在云衣坊出现,姑娘不妨明曰再来。”枫杨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明曰?”魏梓蝶不解地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是东家的意思,而且东家说,今曰来云衣坊买服衣、鞋子和配饰的各位,有喜欢的都可以
定金来买,到了明曰,云衣坊的服衣都要涨价了。”枫杨说道。
枫杨话一落音,就有很多人不満起来,他们都认为云衣坊是个专门宰人的黑店,虽然他们店里的服衣的确是好看,但才开业第一天,他们明曰就想涨价,有些人一气扭头就走了。
枫杨也不去劝,两个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店员,依然微笑着送客人离开,并对他们口中的诋毁之语笑而不言。
“姐姐,这云衣坊也太黑了吧,一件服衣最高要五百两,而且明天还要涨价,要不,咱们也走吧。”魏梓蝶拉着魏梓珍说道。
但是魏梓珍却没有动,而且想了一下,对自己妹妹还有跟来的几名闺秀说道:“如果这里有你们喜欢的东西,还是今天买了吧,免得明曰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天下好服衣多得是!”说完,魏梓蝶拉着魏梓珍就走了,而且临走之前还冲着枫杨狠瞪一眼。
此刻,坐在云衣坊二楼的临青溪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而且他们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
“溪儿,你不怕自己开业第一天就关门吗?”景修笑着问她。
“这有什么可怕的,明天是他们后悔,又不是我后悔,看来,也只有那位姑娘是个聪明人。”临青溪看着魏梓珍走出去的背影笑着说道。
“太聪明不好!”景修笑着对临青溪说道。
他也看到了楼下发生的一切,也听到了魏梓蝶和魏梓珍她们说话的声音。
“为什么不好?”临青溪反问道。
“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景修转身回到了二楼的雅间里。
“那你说我聪明吗?”临青溪跟在他后面问道。
“你不聪明,你只是有点儿小聪明!”景修逗她说。
“景修,你可不要门
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真的只有小聪明吗?”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个爱耍小聪明的人。
“你说呢?”景修不答反问。
“我…我说什么,我当然认为我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哼!”临青溪冲着景修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
当天晚上,云州府城就传开了一个消息,太后半个月前曾当面夸赞云州福安县的湘绣乃是天下无双,并且还赏赐了牌匾给湘绣的几位绣娘。
所以,到了第二天,很多人确实了这个消息之后,云衣坊一时间变得门庭若市,再也没人说云衣坊的服衣贵了,就是涨价也有很多人买。
临青溪知道徐国公把《百鸟朝凤图》献给太后并得到太后夸赞的事情,是几天前接到了卫玄的飞鸽传说,而且算准了云衣坊开业那天,这个消息才会传到云州。
卫玄并没有告诉临青溪,楚国的太后和皇后乃是死对头,如今临家村湘绣得到太后这样大的称赞,那么肯定会被皇后记恨上,而且百鸟朝凤的寓意也似在说太后才是楚国的凤凰,而皇后不是。
当然,卫玄不说,不代表临青溪的身边没有人知道。事实上,景修知道的更早,但他并不惧楚国后宮的争斗,她们要斗个天昏地暗没关系,可要是她们的争斗伤害到临青溪,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云衣坊开业第三天就推出了各种特色服衣,比如亲子装、情侣装、姐妹装和兄弟装,甚至还承接各种团体服装,比如镖局、私塾的生学服等等。
云衣坊生意火爆的结果,就是绣园里的绣娘也快不够用了,临青溪不得不亲自上阵。
“溪儿呢?”景修来溪园找临青溪的时候,发现她并不在溪园。
“姑娘这几天忙着给人绣服衣呢,有个人愿意出价白银五千两,只希望得到一幅湘绣的绣品,但是绣园的人都帮着绣服衣呢,这绣品姑娘就自己来绣了。”铃兰对景修说道。
“绣园的人不够用吗?”景修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临青溪最近有些瘦了。
“不够,姑娘已经让小玉姑娘开始在女学徒里选一些有刺绣天分的,打算教她们湘绣,可是时间来不及,她说只能自己先绣了。”正是舂耕的时候,溪园这边的人手也开始变得不够用了。
景修没说什么,他转身回了医馆,只是当他走到医馆的时候,却发现云实有些坐立难安。
“云实,怎么了?”景修带着云实去了医馆后院。
“主子,刚才有人把这封信放在了您房间,我去给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您看这信封!”云实将怀里蔵得很严实的一封信递给了景修。
景修只看到信封,眼睛就变冷地眯了起来,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烧了吧!”景修看都不看就走进了自己在后院的房间。
“主子,您不看吗?”云实看起来有些着急。
“不看,烧了!”就算不看这封信的內容,他也猜得出上面写了什么。
“可是主子,万一他们来了怎么办?魔医岛的人肯定赶不及来这里,到时候怕是帮不上主子的忙。”云实手心都已经有些出汗了。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先去休息吧!”景修并没有任何不同以往的情绪,他的脸上还是淡淡地表情。
云实心想,他现在怎么能安心休息,那些人肯定会
着主子离开这里,然后让他去做他并不喜欢做的事情。
他现在认为,这个世上没有比魔医岛还有临家村更让主子感到快乐的地方了,只要那些人不出现。
“去吧!”景修的话里是不容置疑的声音。
云实离开之后,景修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龙黄
的玉,这块玉原本是系在他脖子上的,但从他决定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之后,这块玉就被他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那些老家伙还想让他再次牢牢地系在脖子上,哼,这次不会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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