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慡预计没错，袁強心虚整晚，早上例会结束后招她去办公室谈话，假惺惺问：“小洪，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从商场的自动扶梯上滚下来了。”
“哦，我还以为是翻窗户摔伤的。”
“哪儿的窗户？”
“…你和那冷
早就认识？”“不比你认识得早。”
“可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
昨天袁強听邱总说冷
洪慡是姜开源的儿子和侄女，既是亲戚自然早已
识，他怀疑上次冷来行银闹事就是和洪慡联手摆了他一道。心急暗示正中洪慡下怀，假笑：“袁经理，一品仙居的三头鲍和澳洲龙虾味道真的很不错，4万块一瓶的茅台也很好喝哦。”
她取出机手，调出一张昨天频视的截图向他展示，图片上的餐桌正是邱总招待他的酒宴。
袁強脸色转青：“小洪，我一直很器重你，对你严格是想栽培你。”
洪慡点点头：“我知道啊，很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这个人没什么上进心，工作只为混口饭吃，做好分內事，别的地方不出错就満足了。硬要栽培恐怕浪费你的心意。”
袁強忙说：“知道你的职业目标，以后我会调整培训方案的。我对海鲜过敏又不爱喝酒，一品仙居那种高消费场所也不适合我，你的推荐我消受不起。”
“好吧，那就承蒙你多费心了，昨天的事我只当不知道。”
协议达成，他小心试探：“小洪，听说福満堂的姜董事长是你的亲戚？”
洪慡知道是邱总透的风，反问：“你听谁说的？”
袁強哑然，以为她不愿承认，打个哈哈秃噜过去。因她捏着自己的把柄，又有厉害的靠山，再不敢肆意刁难，恶感却有增无减，恨不能除之后快。
洪家人办事实诚，洪万好和洪万和各认领了四道菜，连上洪慡研究的椒盐大王蛇和德式咸猪手，星期四，十道菜的制法已撰写停当，洪万和却担心
不了差。“别的都凑合，就是葫芦
比原版差很远，我照正规传统做法做出来的怎么都不如他做的香脆细嫰，水准下跌太多恐怕过不了关啊。”他先前嫌这是免费差事，真做起来却兢兢业业、厨王冷长生的弟子都具备一
的职业
守，手艺不到位不光丢自己的脸，还抹黑师门荣誉。三人分析原因，
程都正确，配料也没错，做出的葫芦品质算上乘，只能说香云大店酒出品的这道菜在市场上一枝独秀，想跟上水准必须找出蔵在菜品里的秘方。洪万和已细致琢磨过，原版的
带着玉米的鲜甜，他也在煮制时加入玉米
，还在高汤里放了大量五花
和子骨，以求达到那种油脂丰润的效果，但依然不得其法。洪慡仔细观察原版的葫芦
，油脂充分浸润到了表皮內，炸酥效果更好，珠圆玉润的
泽好像镀着一层琥珀。“老豆，二叔，我们试试先用卤水浸泡一晚再上锅蒸吧，蒸的时候在
身上铺一层五花，再加玉米和子骨，这样油脂就能渗进去。”智慧火花也蹦入洪万和脑中：“对啊！蒸的更容易吃油。可是不如煮的好上
。”葫芦
的卤汁只加生菗，一点老菗都不能放，不经卤煮的颜色会略浅，影响卖相。洪慡建议用冰糖代替卤汁里的白糖，混合成的糖胶质有助于上
。他们依法试验，洪家兄弟像当年学厨那般为制作菜品废寝忘食，凌晨四点起
捞起浸好的蒸油炸，得到了与原版不相上下的葫芦。“那个总厨心思真巧啊，确实是个高手，可惜人品歪了。”
“二妹能解破他的招数也很強啊。”
“她厨艺天赋真的很高，随谁呢？”
“当然随她亲爹啰。”
无心的议论触犯洪万好心病，狠狠瞪视弟弟：“我才是她亲爹！你的牙齿已经松了吗？说话越来越漏风。”
洪万和觉得他太感敏，郁闷嘀咕：“都过去那么久了，警惕
放松了嘛。”这理由是给自己挖坑，下一刻洪慡轻快地走进厨房，一声问候炸裂兄弟俩的头皮。
“二妹，你这么早就起
了。”“你们比我更早啊，葫芦
都做好了吗？”洪万好连忙端来成品，以掩盖方才的失误。
“二妹，你的点子是对的，用
片加子骨蒸出来的和香云大店酒做的一样润，冰糖汁的上效果也很好，简直像黄金甲一样。”洪慡撕了一块品尝，赞道：“炸得刚刚好，老豆果然宝刀未老。”
她与两位厨界前辈通力合作完成菜谱，体会到了久违的成就感，暗暗巴望得到更多类似的工作。
三人搂抱着与美食合影留念，都笑得像过节。
洪万和对洪慡说：“你这次帮了那个朋友大忙了，这十道菜的制作工艺花二十万都搞不定啊，得让她好好感谢你。”
收到成果，关佩珊果然很高兴，盛赞洪慡的办事能力。
“极品鲍鱼制法很复杂，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解破出来真的很难得。不过我最喜欢你对德式咸猪手的改良，卖相和口感更胜原版，改个名字做为升级菜
推出一定很受
。”洪慡笑道：“是该改个名字，咸猪手听起来有点不雅。”
“你什么好建议吗？”
“…你觉得‘招财手’怎么样？”
这菜名是做这道菜时冷
随口说的，她起初嫌俗气，但听了他的解析又很服气。“菜名太雅致了曲高和寡，俗点才好，这名字寓意好，有富贵气象，放在大店酒的菜单里正应景。”
关佩珊大约与他思路相通，喜道：“这名字很不错，又通俗又形象，很适合做为特色菜推荐，就用这个吧。”
洪慡见她能敲定菜品名称，想必是餐饮部的负责人，希望这套菜谱有助她晋升。
又听她请求：“你的菜谱写得很详尽，但厨师实际操作时可能会遇到一些疑难点，能不能菗空到我们店酒的厨房手把手教教他们？”
现场演示是烹饪教学里不可或缺的环节，这要求合情合理，洪慡帮忙帮到底，周六一早带伤去香云大店酒为中餐厅的新进厨师讲解示范。
关佩珊让餐饮部经理彭东负责接待，嘱咐他先别向洪慡透
她的身份。初次参观五星级餐厅的厨房，洪慡奋兴新奇，看到高
尖的设备忍不住向彭东询问用途和用法。厨房內精细的分工和高效的劳作节奏也深深昅引着她，人们的鲜活干劲以及热火朝天的氛围与行银里的机械死板反差強烈。
看到个别切菜技术生疏的新学徒，她很想代劳。一些老师傅的娴熟刀工和装盘技艺又令她赏心悦目，看着看着手更庠了。
“洪老师，这四位是新来的炒菜师傅，也是您今天的生学。”
四名男厨师年纪最大的四十多，最小的也比她年长几岁。虽说厨界重技术不重资历，但技术是靠时间练就的，一般人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力混不上五星级餐馆的灶台。他们的基功本应该都比她扎实，经验更无从比拟。
她本着礼貌，先向四位前辈鞠了一躬，谦逊道：“我只是个厨艺爱好者，老师是不敢当的，有说错的地方请各位务必指正。”
态度首先搏得好感，她教得认真细致，四人也听得专心，不时用机手或纸笔记录要点，临近中午厨房开始忙碌，课程即将暂告段落，找茬的人也来了。
“外面宴会厅正等着上菜，你们不干活儿在这儿瞎搞什么？”
一个高大的光头胖大叔当着洪慡的面喝骂听课的厨师，洪慡见他的工作服与众不同，听赶来的彭东介绍才知此人正是香云大店酒中餐厅的总厨魏大群。
“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厨房就是我说了算。你们找个门外汉来教人做菜，不是存心打我的脸？干脆现在就辞退我，省得大家面子难看！”
魏大群知道店酒想釜底菗薪，不停找人解破他的菜谱，今天有人打上山门，他难忍屈辱跳出来宣誓主权，想
高层出面应战。彭东早接到指示别同他硬碰硬，赔着笑与之周旋。
洪慡怕关佩珊为难，也不跟这地头蛇计较，安静地旁观着，魏大群向她挑衅都被彭东巧言挡回。
争执数分钟，一名厨工慌里慌张赶来报告。
“彭经理不好了，林家婚宴用的烤鸭全烤焦了！”
今天一位林姓大人物的儿子在此举办婚礼，菜单上有一道京北烤鸭。
160桌宴席总共是160只鸭，刚才这些处理好的鸭子都被送进燃气烤炉，本该以香酥红亮的姿态装点喜宴，不知是谁调高了4个烤炉的温度，等人们觉察时，鸭子表皮全被烧得焦黑。
“调好的炉温怎么会变呢？是谁动了手脚？去查控监！”
“昨天控监坏掉了。”
“那谁负责看烤炉？”
“是小冯，他刚刚去冻库提货了。”
“他为什么擅离职守？”
“是魏师傅让他去的。”
经初步调查，彭东认定是魏大群蓄意捣鬼，奈何证据不足不能立即查办。林家即将开席，当务之急是重新赶制烤鸭。
既是人祸，事前定然切断了退路。厨房里整鸭的库存只剩70多只，据说采购部大前天天便递
了鸭的进货单，魏大群拖着没签字，现在去进货肯定来不及了。林家是香云的大客户，出于信赖让他们承办独子的婚宴。一道菜或许是小事，但若因此失信于人，恐会妨害今后的合作。
彭东焦急，打算派人去别的餐厅叫外卖烤鸭。有人提醒这事传出去将成为店酒的大丑闻，但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亡羊补牢。
洪慡见状，担心关佩珊受连累，悄悄对彭东说：“彭经理，我会做一道烤猪
，外表和味道很像京北烤鸭，兴许能混过去。”她是总经理介绍来的，又确有两把刷子，彭东死马当做活马医，愿闻其详。
洪慡让厨房选出肥瘦厚度基本相当的猪五花，切成若干一斤二两重的长方块，先用火烧掉表面的猪
，再入骨头汤炖煮，添加大量架、猪骨，等块煮透捞出，从中间一分为二，切成两个8厘米长、4厘米宽、5厘米厚的块状。“下面要片掉二分之一的猪皮，只留下大约两毫米厚的皮，只有这个厚度炸出来的皮才会有焦酥的口感。能不能把猪
变成烤鸭就靠这个步骤了，请各位片皮时保持耐心，薄了厚了都不行。”她先做示范，精细的刀工得到行家称赞。
改好的猪
均匀涂抹以盐、料酒、丁香、八角、花轿、葱姜配制的调料，涂抹时用一把做串烧的竹签不停戳刺，以便调料渗透。腌制20分钟，上锅干蒸20分钟，滤掉蒸出的汁备用。蒸好的
抹一层香醋，下6成热的油锅炸5分钟，捞出再抹一层醋，用竹签扎一遍，再入锅炸，重复三次。“油温必须控制在6成热，温度过高表皮会膨
起泡，里的油脂不出来，将影响口感。抹醋时一定要用竹签反复扎，这样能帮助皮出油。”炸好的猪
改成3毫米厚的薄片，淋上蒸汁，外观果真近似烤鸭，和葱丝、甜面酱卷入荷叶饼食用，质入口即化，有烤鸭的神韵，味道还更胜一筹。彭东大喜，让人将这批冒牌烤鸭送入宴席，宾客们频频下箸，收获不少赞誉。
“洪老师您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道菜本身叫什么名字啊？是您独创的？”
洪慡诚实相告：“我没这么厉害，以前在网上见一个豫菜大师做过，名字就叫‘赛烤鸭’。据说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当年慈禧太后逃难到开封，当地名厨进贡了这道菜，被慈禧太后误认做烤鸭，钦赐了这个菜名，是河南的传统名菜。经过那个豫菜大师改良，外形和口感都更接近烤鸭了。”
彭东夸她博学多才，转身将消息上报总经理。
关佩珊既恼怒魏大群的
毒，又庆幸己方化险为夷，稍后亲自借祝贺之机去林家喜宴上探风。林太太欢喜地接待了她，闲谈时提到席上的烤鸭。
“佩总，你们这个烤鸭好吃是好吃，但他们说仔细看不像鸭子，是用什么
做的啊？”关佩珊不跟贵宾打马虎眼，如实
代了厨房失误烤焦烤鸭，鸭子库存不足，只好用猪替补的经过。市面上猪
比鸭价贵，完全能排除店酒偷工减料的嫌疑。林太太喜赞：“能把猪
做出烤鸭的味道，不愧是榕州最好的五星级店酒，请你替我们好好夸夸这位厨师，他不仅手艺好，脑瓜子也很灵呢。”好老板对人才嗅觉灵敏，关佩珊自幼参详商道，练就一双识人慧眼。上位之初急需培植亲信团队，正四处网络精英，感觉洪慡可堪任用，心中默默草拟起招聘计划。
第二天洪慡去上班，阿英趁着营业前的准备时间向她诉苦。
她预备年底结婚，近曰为筹备婚礼奔忙，最伤脑筋的是预定喜宴。
“现在的包桌菜真黑啊，我去几家店酒问过，一桌燕鲍翅最便宜的也要3800，还不包括酒水。菜呢就是八个冷碟，热菜是清汤官燕、红烧大鲍翅、海参、蒜蓉虾和一些杂七杂八的
鸭鱼，总共10道，再加一个汤四个小吃。怎么看都不值3800啊，简直是在抢人。”洪慡说：“现在的酒席一沾燕鲍翅都要好几千，要不你换个普通规格的，亲朋好友来参加婚礼就图个热闹喜庆，很少人真冲着吃来的，菜
丰盛，味道再好点就差不多了。”真正让阿英苦恼的是普通规格的也不便宜。
“我们问了一家最便宜的，凉菜热菜都是普通菜式，外带四个小吃一个果盘，也要2000块，菜的成本最多800，至少被店家黑掉一千多啊。你说恐不恐怖？”
“是够黑的，你们讲价了吗？”
“当然讲了，就3800那个还说打了八八折，真是死人灯笼报大数。”
“听说店酒最钱赚就是包桌菜了，尤其是喜宴，是他们的摇钱树。但酒席总是要办的，挨宰也只能忍了，谁让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呢。”
洪慡想了想又说：“香云大店酒的宴席很不错，菜品丰盛，品质也有保障，要不你去那儿问问？”
阿英白眼：“姐小，你别损我了，那是五星级店酒，一桌酒席至少七八千，订二十桌连上酒水就是十几二十万，我们负担不起啊。”
这事洪慡爱莫能助，只能陪她发牢
。午休前关佩珊来电约她中午吃饭，地点还是上次的店酒客房，菜则是她编写菜谱的那几道，还把昨天听课的四名厨师叫来了。
“你这些生学
作业了，你尝尝合不合格。”四人业务
，严格按教导烹饪，有的与原版不相仲伯，差一点的也能达到9成火候，足以实现过度。洪慡认真给予点评建议，关佩珊等厨师们提问完毕做好笔记便打发他们散场。取出一个装満现金的信封放到她跟前，说是本次的酬劳。
洪慡不愿接受，相持中心生一念，笑道：“这次写菜谱我也学到很多东西，你真的不用给我报酬，实在要给不如帮我个忙。”
她代阿英咨询喜宴事宜，关佩珊问明情况说：“我们店酒的宴席最低档次是每桌7800，还要加收50%的服务费，以我的权限打折能优惠到5000，再免除服务费，这个价位她能接受吗？”
阿英的最高预算是星级店酒“燕鲍翅”每桌不含酒水3500，求物美又要价廉，因此高不成低不就。
关佩珊听后慡快道：“在我们店酒是不行，但别的地方应该办得到，要不下班后你约她出来，我帮她参谋参谋。”
洪慡没想到她这么热心，立刻打电话通知阿英。
阿英巴不得有懂行的当顾问，下了班三人在行银对面的麦当劳碰头。
关佩珊询问她婚礼的时间、预计宾客人数、主要亲朋的身份职业以及大概预算，很快帮她制定了初步方案。
阿英听后非常満意，恳求她替自己出面议价。
关佩珊打开大众点评网的APP，挑了一家环境、硬件设施和口碑都不错的四星级店酒，三人乘地铁登门咨询，落座后直接找经理商谈。
关佩珊翻看店方送来的菜谱，最贵的5500一桌，心中估算一番摸清了这家店的利润空间。就以第三档4000一桌的为基础和经理协商，要到八五折优惠后要求改几道菜。
将一个新式佛跳墙换成一人一份的鱼翅捞饭，水晶虾仁换成油焖大虾，清蒸鲈鱼换成香茅烤全
，再加一个鲍脯全家福、一个荷香海参、一个油浸红鲑鱼。听得经理连连头摇：“这样金额超太多了，我们做不了啊。”
关佩珊不慌不忙与他算账，将每道菜的成本、
利掰扯得清清楚楚。经理像遇到物价局的办事员，唬得一愣一愣，最后赔笑：“一听您就是同行了，该知道这个价真是太难为我们了，多少再添点吧。”
关佩珊看看阿英，问她什么意思。阿英觉得能照3500拿下她定的这个菜单已超出期望值，全权委托她定夺。
关佩珊假意思索片刻，说：“那酒水我们自带，每桌再加100。”
经理盘算许久，叹着气苦笑：“都是同行，就当亏本
个朋友啦。”关佩珊让阿英不忙下单，说一行人还没吃晚饭，就在菜单上挑了四样炒菜，先试试味道再做决定。
经理心领神会，说：“我让厨师长亲自给你们炒。”
不一会儿四菜上桌，关佩珊请洪慡品评，顺便再考验她的鉴赏力。
洪慡细嚼慢咽吃了几筷子，经理在一旁问感想，她十分笃定地说：“除了这道酱爆桃仁
丁，其余三道菜都不是厨师长炒的。”理由是其他三道菜在调味和火候上都有不足，唯有看似最简单的桃仁
丁体现了烹饪者的高超技艺。“这道菜看起来做法简单，但有三个很难拿捏的要点。爆炒时核桃仁要先经过低温油炸，核桃出锅以后还会继续成
，掌握不好火候很容易夹生或者焦糊。而爆炒用的酱料须加水调制，稠浓度是装盘后酱料裹満所有食材还不出现下滑汁现象。颜色要求黑亮但不能过咸过甜，糖和黄酱的添加必须精准。这道菜丁软嫰，桃仁酥脆，酱料稠浓度和调味恰到好处，正是平凡中现出真功夫。没有多年的经验和高水准的技术很难办到。”消息传到后厨，那厨师长乐坏了，亲自跑来会见这位火眼金睛的食客。谈起烹饪心得，洪慡问一答十，见地不俗，厨师长引为知己，欢喜得了忘年
，非让经理看在他的面子上再给点优惠，结果不仅免去了多加的100块，还每桌获赠三个小吃。阿英自觉大获全胜，再三感谢两位功臣，说改天还要好好招待她们吃顿饭。
与她分别后，关佩珊邀洪慡再去别处坐坐，洪慡脚伤未愈，奔波多时有些疲惫，想尽早回家休息。
关佩珊主动送她，出地铁后坚持陪她步行回家，趁便实施挖角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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