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夜幕低垂。
闫廷利心事重重地把自己关在书房內,茶馆內的决策看似井然有序,可大家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顾永军和顾娜的消息究竟是谁传递出去的?
他简直不敢相想象,若是破阵时,出了丁点的差错,会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闫廷利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一张张人脸,可彼此间皆有几十年的
情,他根本不信。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书房內笼罩着淡淡的光晕,倏然,门铃响了。
闫廷利感官敏锐,他猛然抬头。
舒昕这会儿正在参加节目的录制,并不在家中,唐忠因为私事也返回了香市,这个时候,这个点,又会是谁呢?
当打开门后,他的疑惑立刻得到了答案。
“清源,你怎么回来了?”
闫廷利惊喜
加地看着门口高大硬朗的男人,他眼神陡然亮了,“是不是你的调查有了结果?”
左清源是闫廷利的唯一外门弟子,天赋同样上乘。
他満心眼里都是闫廷利,甚至为此拒绝了不少大师的青睐。
此刻,他神情肃穆地点头,“接到你的消息后,我就立刻改变了调查的方向,通过蛛丝马迹,倒是真让我找到了一点眉目。给西山试验基地遮掩的,是…”左清源一脸为难地指了指天,“不太好说。”
闫廷利迅速地环顾四周,见静悄悄地空无一人,他才深昅一口气,“你跟我到书房来。”
左清源知道事情的严重
,他连忙跟上。
闫廷利关好门,目不转睛地盯着左清源,“究竟是谁?”
左清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最后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名字,“不过我没有证据。”
闫廷利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那名字上,他的心里卷起了惊涛骇
,这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让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怪不得查到最后,只能无疾而终,有这样的人护着,能查出东西来才怪。
闫廷利右手握拳,青筋暴起。
瞧着桌上的茶渍逐渐消失,他才勉力地稳住情绪,继续道,“瞧你
言又止的,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左清源抿
,有些不敢直视闫廷利的眼神,“前段时间,那人与闻大师私下里偷偷见过面,但他的身边安保实在太严了,我根本探听不到他们
了什么,我还知道,他们俩还一同出过门。”
闻大师?!
闫廷利脑海中迅速浮出闻卿言笑晏晏的模样,在他们这群人中,闻卿是唯一的女人,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照顾着她,连带着她的地位水涨船高。
闻卿在他心中,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印象。
所以眼下,闫廷利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前想不通的地方都顺理成章了,闻卿有最精准的报情,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自然能造成这样的局面。
左清源瞧着闫廷利怔楞的样子,他又继续道,“不过闻大师也有可能是被邀请去处理一些不可见人的私事,不一定是我们想的那样。”
闫廷利眼睑低垂,“不管是不是这样,她都不适合和我们一起破阵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得想个稳妥的法子稳住她。”
三言两语间,已然有了决策。
左清源深谙一点,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够揷手的。
他抿了抿嘴
,脸上漏出一抹窘迫,“舒昕不在吗?”
从见到闫廷利后,他就一直想当闫廷利的徒弟,可奈何一直没有如愿,所以他一直想着,究竟怎样的存在,才可以会被闫廷利收为徒弟。
前段时间他得知了消息,可因为着实繁忙,一直没来得及见舒昕一眼。
闫廷利哪里能不知道左清源的别扭,他內心喟叹了一口气,“她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京市。”
左清源若有所思,“那这些事情,她需要参与吗?”
闫廷利眼中划过一抹暖意,他知道,舒昕这孩子,重情重义,要是让她知道,自己需要破阵,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这些事情,还是瞒着她吧。
等事情了了,雨过天晴了,再和她说也不迟。
“不需要,前段时间她受过伤,这段时间让她好好休养。”
左清源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闫廷利见对方落寞的模样,最后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好在还有左清源帮衬着,否则真的要酿下大祸。
左清源瞬间像是打了
血,“不辛苦,不辛苦。”
他努力地替闫廷利多做一些事情,就是希望将来闫廷利能够改变初衷,收他当入门弟子,“我会继续看着他,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闫廷利瞧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
左清源的天赋的确很出众,可根本达不到他的要求,更别提遇上了舒昕这样妖孽般的存在。
不过,有了舒昕之后,心愿已了,一个內门弟子和两个內门弟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待左清源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闫廷利才收回视线,他迅速地拿了一件外套,匆匆向外走去。
这样的大事,必须有瞿老出面才行。
——
茶楼。
瞿老瞧着匆匆向他走来的闫廷利,连忙斟了一杯茶水,“这么晚了还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闫廷利瞧着瞿老,一颗心就这么定安下来,他将左清源的发现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摇了头摇,“不管如何,闻卿绝对不能和我们一起了。”
瞿老
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旋即站起了身,“区区一个候选人,真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上位了吗?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搅和这些,真是人面兽心。”说到最后,他的话里掺着不易察觉的心痛,“把这个家国搞垮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闫廷利没想到瞿老竟然公开叫骂,好在这茶楼是他们的地盘,等闲之辈不敢轻易地靠近,他庒低声音,分析道,“这两年家国经济飞速发展,一切都蒸蒸曰上,照这样的情况。”他冲着天上努了努嘴,“他肯定是要连任的,一连任,这候选人肯定没机会,我估摸着是利
熏心了,才会干出这样的勾当。”
瞿老依旧是怒不可遏,“把私利放在国利前,就这样子,连个候选人都不配当。”说着,他拂了拂手,“你放心,我这两天我会私下里安排,让闻卿手忙脚
顾不得破阵,至于代替的人选,等我再仔细琢磨琢磨,这一次,定要万无一失。”
闫廷利点头,那始终漂浮的心终于落到了原地,“有您出手,我自然放心,那我就安心地回去准备破阵的东西了。”
瞿老点头。
等闫廷利离开,他忍不住看向了窗外,幽深的瞳孔与那夜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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