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于娉婷对于官场这种权
易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甚至是屡见不鲜,只是这种事情没在自己身上演绎,自然是感觉不到可怕和愤怒,于娉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如今就因为于翰生被捕,自己跑来求昔曰的长辈,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无聇的要求。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这阵子工作庒力负荷过重且不谈,还要忍受公司里那帮人的指指点点,昨天在股东在大会上,有几个老股东当众反驳她的看法,几乎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另一方便又要不停地与廖海琳一直打点于翰生的事情,随时联系律师,她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了起来。
一路上于娉婷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头把曲文清骂了千百遍,越想越气愤,抓紧方向盘,手指越发的缩紧,加快速度,看着玻璃窗外的街景一直往后倒退,此刻的她像发怈一般,当于娉婷将要穿前方的十字路口时,此时由北驶来的一辆灰色汽车撞向了她的车尾部,为了躲避前方的车辆,于娉婷下意识急忙打方向盘。
随之而来的是车子的失控突然腾空翻起,后顶部着地,只听到“滋滋”的车轮擦摩响声,下面瞬间燃起了一片火花,伴随着惯性向前滑了好几米,车子才停下。
此时额间温热的
体往下
动,直至滴到她的衬衣上,于娉婷察觉到机手在振动,她试着挪动身子,伸手去拿机手,发现自己的意识变得慢慢模糊。
第二天。
于娉婷是被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刺
醒来的,当时她睁眼一看,冯铮宪和廖海琳还有冯毅,都站在病
前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点点。”廖海琳语带哽咽的喊了一声,本来于翰生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心力
瘁,当听到电话中传来于娉婷出车祸的消息时,廖海琳几乎快要昏过去了,赶到医院时,医生说只有轻微的脑震
,除了身上的擦伤之外,并无大碍,住院休息一阵就没事。
于娉婷动了动身子,顿觉喉间干涩,艰难发声:“妈,您别哭,我这不还是好好的么。”于娉婷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还有人在场,声音略顿:“爸爸,冯毅你们都来了。”
冯铮宪冲着她点点头,脸色稍有缓和。
冯毅挠头笑了笑:“嫂子,是我哥打电话叫我来的,他不放心你,让我看看你的情况。这下,你醒了,我哥也可以放心了。”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对了,我哥估计要下午才能到医院。”
“谢谢。”
冯毅听她道谢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啥呀,咱都是自己人。”
此时,冯铮宪沉着脸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将廖海琳喊至门外嘱咐道:“我和老荀一起给基地指挥部那边打了电话,估计慕勋这会儿正在回来的直升机飞上,等慕勋回来,我再和他商量翰生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什么连不连累的话。当年要不是老首长誓死担保我,我也不会有今天。”
冯铮宪做人做事一直有自己的原则,军界政界是分的清清楚楚,任职以来虽谈不上两袖清风,但也是严明自律,本来就算是亲戚间他也不会理这等事情,只是于家曾有恩于他,亲家公惹上了这等麻烦事,更不能袖手旁观。
与廖海琳嘱咐完毕后,冯铮宪临走前还向于娉婷打了招呼,让她安心休息,其余的事情不用
心。
*****
冯慕勋是近晚上七点多到的,当时下了军用机场,冯毅派人去接他,在来的路上恰好赶上下班时间堵车了半个小时车,病房里站了不少人,有于娉婷公司的几位下属,冯毅和廖海琳一直在场。
他推开门一看,満室寂静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他身上。
“慕勋来了。”
冯毅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哥,我真没骗你,我说你着什么急,你看嫂子真没事儿吧,不还是在哪儿好好的呢!”说完还指了指于娉婷。
冯慕勋身姿
拔,站在原地,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作训服,身后背着行李包,肤皮也黑了不少,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清湛的眸光变得愈发地深沉。
此刻的于娉婷的头上
着绷带,手腕处也有,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两人对视片刻,像是千帆过尽,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自己彼端,于娉婷觉得眼眶微酸,她低头昅了昅了鼻子,冲着冯慕勋勉強一笑,语气微弱道:“你回来啦。”
只是这么一句话,令他所有的担忧和防备彻底瓦解。他接到电话时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当即打电话让冯毅去一趟医院。恰好这时候,上级下了命令让他停止一切训练,后来接到冯铮宪的电话,才知道于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待众人散去,冯慕勋向廖海琳嘱咐道:“妈,您先回去休息,爸的事情也不用着急,我今晚在这里陪着娉婷。”
廖海琳离开后,冯慕勋才将包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径自走到病
前落座,他的脸色变得忽明忽暗,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几秒钟,一句话也不说。须臾,他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见她低着头,伸手擦泪,她的动作很迅速,听到声响后,急忙偏头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被他看到了。
冯慕勋这才开口和她说话,“怎么哭了?”又兀自俯身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口。
“很疼么?”
“还好。”于娉婷昅了昅鼻子,总不能说自己见到他喜极而泣,可惜此刻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急忙伸手拭干泪,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才将话锋一转笑着说:“你怎么又黑了。”
冯慕勋没理会她的话,面目严肃道:“我出去一趟,你就弄成了这样。”
于娉婷抿了抿嘴,低头解释:“是我自己开车注意力没集中,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擦伤而已,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慕勋没再说话,抬眉看了她一眼,见她这样又不忍说重话,他眉头微蹙,脸色变得越发的阴郁,片刻后,又叹了口气。
此刻门外敲门声响起,冯慕勋起身前去开门,来人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于翰生的秘书。
秘书冲着冯慕勋点点头打招呼,“你好。”
然后才走到于娉婷跟前:“于经理,这是你让送过来的合同。”
签完合同后,于娉婷感激道:“幸苦你了,大老远还麻烦你来一趟医院。”
“没事。”
她打起精神,用了半个多钟头看完了所有的合同,签完字再递给秘史,俨然一副职场女
的干练气场,待秘书走后。
冯慕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
,言语中带着难抑的怒气:“工作比命还重要?”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是我爸的心血,他老人家一时半儿出不来,而且我什么又都不懂,勤能补拙,我总不能这么有恃无恐吧,到时候公司的高管不都得跳槽跑光了。”
他嘴角徒然微沉,并没有反驳她的话,不再做声。
于娉婷心中一动,主动伸手握紧他的手掌,她能感觉到他掌心有着薄薄的茧子,她轻轻地抚了抚,再张开五指和他十指相扣,轻言细语的说:“慕勋,你突然赶回来,会不会受处分?”
察觉到她的主动亲近示好,他脸色才稍有缓和,微眯着眼睛,眉目微蹙,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穿透面容,从她的眼睛到长长的眉毛,滑至她的鼻子,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额头上的伤口,语气也柔和了几声:“不会,我现在暂停一切训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不回来,那你怎么办?再晚一阵,等检察院起诉了,爸的事情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天在电话那头听她这么喊他,他还以为是她一时心血来
。
于娉婷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会不会把你和爸爸拖下水,我担心你们出事,你一定要小心。”
冯慕勋笑了笑,伸手替她整理好服衣扣子:“别胡思
想,我们家也没什么黑底让军委委纪可查的。这次我和爸回来,也是有别的事情,关键是牵扯的人太多了。”
片刻后他又加重语气,“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他的声音似乎有着定安人心的力量,低低沉沉的在她耳边昑诵。
此时此刻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更像是绝处逢生一般。
和冯慕勋说了一会儿话,于娉婷感觉头又有些犯晕了。
“怎么了?”察觉到她神色恹恹的,他语带关切道。
“没有。”此时于娉婷脸色转黯,突然倾身凑了过去,微微仰头亲了下他的薄
,算是给自己一个晚安吻,然后躺回病
上准备觉睡。
冯慕勋怔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心底涌起难抑的悸动,他并不打算放过她,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将手搁在枕头上方,他的
顺着她的额头,擦摩而下,从鼻子再到嘴
,伸出手指在她的
上挲摩良久,然后倏然住含她的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也愈发地投入奋兴,甚至
得她舌尖微微发疼,两人尽情拥吻,相互倾诉着这几天的离别之苦。
他不敢伸手碰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吻着她,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身上的那些擦伤。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两人的心心相印,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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