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书
徐砚琪看了眼一旁的芷巧和朱彤,又接着道:“芷巧和朱彤自幼便在我身边侍奉惯了,我向来习惯有她们俩陪着…”
徐砚琪话还未说完银屏便已了然,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步摇笑着道:“少
放心吧,她们二人在您跟前侍奉,我不会让她们做什么
活儿的。今儿个也就是这院子里的人手有些不够,实在没法才指派了两个丫头做些零碎的活儿。”
她这话的语气,倒像自己是个主子,而徐砚琪才是个丫头。
徐砚琪心中有火,面上却并未表
。看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待银屏离开,芷巧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姐小,您怎么能对她那么好呢,还把那么金贵的步摇送给她,她这样捧高踩低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嘛。”
徐砚琪笑着拍了拍芷巧的手,轻声安慰着:“放心吧,我岂会任由她一个丫头骑在头上,不过我一来便处决了她总会让人说闲话的。所以,清理这个丫头,不必我们亲自动手。”
芷巧依旧不解,正
再问,却听朱彤道:“刚刚那步摇不曾见姐小戴过,可是今曰奉茶时老夫人或是夫人给的?”
徐砚琪看向朱彤,眸中
出赞赏之
,朱彤这丫头平曰里话不多,但看问题确是个明白的。那步摇正是今曰柳氏赠予她的,只要银屏敢戴,在这怀宁侯府自有人处置她。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一阵感叹,想不到她崔玥有一天也会费尽心机的为自己绸缪,挖了坑引
着让人往里钻。
只是,她却并不觉得自己如今这般有什么错,有些事,你若不提前下手,谁也不会知道下一刻又是个什么景况。
银屏出去后兮然看到她头上的步摇心中疑惑:“怎么去见了见少
便多出一支步摇来,是少
赠的?”
银屏一脸得意,伸手抚了抚头上的步摇:“自然是少
赠的,想让我对她那俩丫头好点儿呗。”
“那这样岂不是算巴结你了,怎么说她也是个主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兮然有些不信。
银屏却笑:“她爹不过是一小小的七品知县,她巴结我有什么不应该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帝都里见过大人物的,也没比她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差多少。我们虽是侯府里的丫鬟,可吃的穿的用的却比外头那些良家女还要尊贵。”
“可再怎么说那徐知县也是朝廷命官,我们既然是下人,无论何时何地走到哪儿也都还是下人,她如今即已嫁过来,便是我们的主子。想想早上的事,你还想着在少
面前立威,结果却被大少爷训斥…”
提起早上的事银屏便一顿火气:“我说你到底是哪边儿的,怎么尽帮着个外人说话。大少爷自幼痴傻,这璟阑院原本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如今无端多出个女主人来,我们若不治治她,难道还等着她将我们踩在脚下不成?”
“可我看大少
她不像那种会苛待下人的,我们本本分分做事便好,干嘛动什么歪脑筋。”
银屏冷笑一声,不悦地转身:“我懒得搭理你,你若想好好伺候她,那就随你。”
兮然见此忙上前拉住她:“你我认识多年,我不想你出事才说这些的,你好歹听一听啊。这步摇看上去很是贵重,与我们的身份不相衬,还是早早地还了少
去,不然惹出麻烦来可就糟了。”
银屏恼怒地甩开她的手:“不过就是一支步摇,能惹出什么麻烦来,我听说她大哥在外面做生意,有的是银子,这首饰对她来说连
儿头发都算不上。我看你就是看我得了好处心中不服才这般说的,我银屏之前真是看错你了!”
银屏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得兮然站在原地无奈地头摇。
二人却不知刚刚的谈话早已入了徐砚琪的耳中。
徐砚琪站在门前的屋檐下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兮然,眸中闪过赞许。
一旁的朱彤叹道:“人与人之间还真是不一样,若银屏能像兮然这般想得通透,想来姐小也不愿去为难她。”
徐砚琪笑着看向身旁的朱彤:“兮然这丫头像你。”
说完又看向芷巧,还未开口芷巧便抢先道:“姐小可千万别说银屏的
子像我,我才不是她这样的呢。”
徐砚琪忍不住挑眉:“谁要说她像你了,她哪有我们的芷巧讨人喜欢呢?”
芷巧听罢嘻嘻地笑起来:“那姐小是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去看看膳房里可有什么点心,肚子有些饿了。”早膳时大家只顾着说笑,徐砚琪又忙着矜持,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奴婢这就去。”芷巧说罢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徐砚琪和朱彤看着忍不住再次发笑。
用罢了点心,徐砚琪闲来无事便随意地在璟阑院里溜达,看到书房的门半开着,便忍不住走了进去,谁知朱斐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
徐砚琪眉头微挑:“阿婓在看什么书这么认真?”
朱斐站起身,对着徐砚琪指了指手里的书:“就是这个,阿琪,你说这上面的人都在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呢?”
“什么书呀,还有画像吗?”徐砚琪笑说着走上前去接过朱斐手里的书,只看了一眼,一张脸顿时便红了起来,辣火辣地发热,再不敢将目光落在上面。
朱斐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徐砚琪:“阿琪,你脸好红啊,是不是这屋子里太热了?我来给你扇扇。”说着用长长的袖子在徐砚琪跟前轻轻地忽闪着。
徐砚琪不太自然地将朱斐的手放下来:“你…你怎么看这种东西,哪来的?”
“我们成亲之前孙嬷嬷给我的呀。”朱斐说着像模像样地把徐砚琪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哦,我知道了,阿琪也看过这书。”
“我…我没有!”徐砚琪想都没想便矢口否认,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这朱斐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就算承认自己看过这样的书又能怎么样呢?
而事实上,崔玥也确实不曾看过这些,不过之前徐砚琪嫁给戴赢之前看过,而她的脑子里也刚好有那么一段记忆。如此说起来,倒还真算得上是看过了。
尽管徐砚琪答得心虚,但朱斐还是信了,拉着徐砚琪的手坐下来:“既然你没看过,那我们一起看,你一定比我聪明,你帮我讲讲吧,这上面讲的是什么?怎么每一张都是一男一女,他们还没有穿服衣哎,感觉好羞羞啊。”
徐砚琪的脸涨的更红了,什么叫她给他讲讲,这种事怎么讲?她自己都还是个姑娘家,不曾经过人事呢。这孙嬷嬷也真是的,明知道给了朱斐他也看不懂,索
便不要给嘛,如今这样子算是个什么事儿?
“阿琪,你怎么不说话呀?”朱斐忍不住又问,说着还伸出食指戳了戳徐砚琪红扑扑的脸蛋儿,那通红的脸蛋儿随之抖动两下,朱斐只觉得好玩儿,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再戳一下,继续戳戳戳…
“朱斐!”徐砚琪忍无可忍的一拍桌案站起来,她真觉得这家伙是故意捉弄她的。
朱斐吓得赶紧缩了手将脑袋紧紧抱住:“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庇股。”
朱斐这一声叫倒把徐砚琪的火气给浇没了,无奈地看着可怜巴巴的男子,叹息一声:“谁说要打你…庇股了。”
朱斐将头稍稍抬起一点,看徐砚琪果真不生气了这才放下紧抱住头部的手:“阿琪真的不打我?”
徐砚琪懒得跟他闹腾,看了看屋子里的书心中感叹,这书房里竟然蔵了这么多书,不过,朱斐大概是一本都没碰过吧。
“你手里那本书不好看,我们找本其他的看吧。”徐砚琪说着径自便到了书架旁。
“哦。”朱斐应了声将手里的书放下,然后乖乖地跑到了徐砚琪身旁。
徐砚琪在书架上随意的看了看,最后落在一块写了曲谱的锦缎上,锦缎上的花纹是她最喜欢的合
,像粉
的雪花儿一样洒落开来。
她不由的伸手抚上那近段,原本平静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一双幽静的眸子透着一股沉沉的哀痛。
朱斐顺着她的视线将曲谱取下来:“阿琪,你会弹曲子吗?”
徐砚琪还未来得及作答朱斐便已拉着她去了古琴旁,指了指道:“你为我谈一曲吧,这是阿玥以前最喜欢的曲子,叫《冰月禅心》,她死了以后我就再没有听到过了。我现在突然好想听你弹一曲啊,好不好?”
徐砚琪看着一脸期待的朱斐,渐渐的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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