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1|
今天是周末,不用
练,早饭的时间延长了一些。
樊希坐在餐厅里,桌上摆着一杯咖啡,在看书。晨光照在她的头顶,
出了一圈光晕,她专注的样子,高贵又柔美。
大家都在偷偷地瞥她,却没人敢靠近,除了对尼尔斯,樊希看谁都是爱搭不理。女神么,总是高高在上的。平民,只要膜拜就行。
身边掠过一阵风,有人挡住她头顶的光线,问,“能坐这吗?”
抬头一看,是马克。
她掀掀眉头,“说no,你就不坐了么?”
他哈哈大笑,“那我就坐了。”
她没抬眼。
“前几天,要不是有你,我们就都挂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樊希道,“不用谢我,是你命大。”
马克瞥见她手中的德语书,没话找话,“呦呵,开始学德语了。”
“嗯。”
“为什么?”
“说为了军队,你信不信?”
“不信。”
“那你还问?”言下之意,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这时,南雁来了。她胆小,没樊希那种
庒群雄的魄力,站在食堂门口探头看了好一会,直到瞧见樊希,这才一步走了进来。
“fancy,芭芭拉让你的去仓库找她。”
樊希嗯了声,动也没动。
南雁等了又等,见她根本不为所动,便将求助地目光投向马克。
马克对南雁道,“你先去,樊希马上就来。”
南雁对着她感激地笑笑。
樊希不悦,“谁说我马上就去,自作主张。”
马克没在这话题上绕,而是问,“听说,你和芭芭拉不对?在食堂里,就直接和她干上了?”
说到这个…樊希抬起头,略带责怪地看向他,“你说她是个好相处的人,我居然信你了。”
马克一脸无辜,“她对我们确实
好。”
“你们是男人。”她冷笑。
“你和芭芭拉还是别处得太僵,这样对你不好。”
樊希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出了这个军营,她就是
葱,我怕她。”
马克双手抱
,靠在椅背上看她,“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想知道,到底什么能庒住你。”
樊希眼中闪过狡猾,“反正你是庒不住。”
闻言,马克立即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显示出全身的肌
,道,“真的不想试试?”
樊希淡淡地瞥了一眼,兴致缺缺,马克顿时大受打击,“好歹我在队里也算受
。”
“受谁的
?男人吗?”
马克,“…”“我见过更出色的。”这是实话,演艺圈里,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马克道,“你真厉害,嘴巴就像一把刀子,伤人于无形。”
“过奖了。”
马克想了想,又道,“听他们说,你在国中是电影明星。”
“谁们?”
“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她哦了一声,“传的真快。”
马克笑道,“这里是男人营啊。只要是女人,就算是一个丑八怪,也会被讨论半天,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极品大女美。”
他的称赞很受用,她对着他笑了一下。
“你都拍了什么电影?”
“不记得了。”
他惊讶,“不记得?是时间太久远了吗?”
她更正,“是拍得太多了。”
他无语。
“那就说几部代表作吧。”
樊希道,“每一部,都是代表作。”
“有没有去柏林拿奖?”
“拿了。”
“什么奖?”
“金熊。”
马克菗一口气,“原来真是女神,失敬失敬。”
她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fancy,有件事我很想知道。”
“什么?”
“你对尼尔斯,是认真的么?”
樊希放下书,道,“如果我说是,你信不信?”
“我不知道。”
她扬起嘴角,“其实你信不信也无所谓,只要尼尔斯信。”
他
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不过,他不喜欢你这样的。”
她挑挑眉,“喜欢什么样的?”
“和你相反的类型。”
“纯清少女?”
“也不一定,但是一定是乖巧安静的。”
樊希耸肩,“喜欢什么类型那是他的自由。”
马克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你会不会为他改变?”
“不会。”
“为什么?”
“不是他的类型,他喜欢上了,那就是真心的。我改变,他喜欢上了,他只是拿我当替身。这种感情,我不稀罕。”
马克伸出拇指,“你果然特别。”
两人说了没几句,南雁又来催了,马克道,“还是快去吧,这里毕竟是个集体,大家都在一
稻草上系着。一件很小的事,也许会牵连一群人受罚。”
樊希转头,看见南雁无奈而又焦急的脸,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个问题,又折回来,问,“
人这句德语怎么说?”
马克,“…”***
队部建造了一座新的仓库,需要油漆工,于是,派人去外面请了当地人来干活。
这些工人一大清早就来了,一共六个,带着好几桶的颜料。哨兵对他们进行了全安检查,确定没问题,才将他们放进来。
樊希去仓库,拐角处被一个阿富汗人撞了一下,他留着浓密的大胡子,长衫、马甲,带着一定灰色的西瓜帽,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
他说了一句话,樊希听不懂,就当是道歉,没追究。
仓库已经建成,只差外墙刷一层油漆上去,这里没什么高科技,所以味比较重,还没走进去,一股油漆味道就
头扑来。
她走了进去,除了这些阿富汗人在忙乎,只有南雁和芭芭拉在。
看见她来,芭芭拉脚步一转,立即向她转了过来,将扫把簸箕之类的工具往她手里一
,道,“快去把这里收拾干净。”
樊希道,“我收拾,你干什么?”
芭芭拉没好气地道,“吃早饭!一个早上就在忙这个,连口水都没喝。”
樊希想说什么,但一见南雁憔悴的脸,话锋一转,问,“其他人呢?”
“都有任务!你以为我们像你这么闲啊!”
樊希懒得理她,芭芭拉唠叨了几句,出去吃早饭了。
南雁小声地道,“fancy,我也去了,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樊希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等她们都光走后,就只剩下外面一些阿富汗人,她点了
烟,四周逛了一圈。
这个仓库是新建成的,采取蜂巢式样,很多小屋子密集地并列在一起,这样安排确实节省空间,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设计的。
油漆味太呛人,连个口罩都没有,根本呆不下去,怎么收拾?
门口放着几桶油漆,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她走了过去,低头瞧了眼。
这个油漆的颜色,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
时间嘀嗒嘀嗒,眼见时针敲过了三点。房间的大门,还没有被敲响,尼尔斯放下眼镜,
了
眼眶,走到窗户面前,望出去。
有人约了他一点,可是现在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还是不见踪影。
她放他鸽子了?
他点烟,脸上的表情绷得死紧,这种被一个女人弄玩于股掌的滋味,不好受。
尼尔斯一向很淡定,但遇上她,自制力立马完蛋。
远处,油漆工还在忙碌,明明几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却拖到现在,弄得整个基地都漂浮着一股強烈的味道。像
云,笼罩在上方。
想到那夜的她,风情种种,如果他没能克制住自己身体里的兽
,顺其自然将她扑到了会怎样?这种假设
的问题,突然让他一发不可收,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她逗挑的,一想起她,就情不自噤地想…做、爱。
他用力昅了菗了几口,然后将烟头掐灭,心里蔵着事,集中不了精神,一气之下,将电脑关了。
这个女人,真够狠的。
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摆他这一道。
又等了一个小时,他有些坐不住,起身下了楼。走到操场上,看见马克,劈头就问,“见到樊希了么?”
马克正在做俯卧撑,汗水滴了一地,想也没想,答道,“没有。”
尼尔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想走,刚跨出一步,马克又在后头道,“等等,我吃早饭的时候见过她。”
他脚步一滞,回头看他,“然后呢?”
“她被芭芭拉叫去清理仓库了。”
尼尔斯一怔,问,“芭芭拉人呢?”
“可能还在仓库吧。”
尼尔斯没和他多说,直接去了仓库。
果然,芭芭拉在那里,和一群女兵忙的不可
加,连尼尔斯来了,都没瞧见。
尼尔斯干咳了几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后,道,“芭芭拉,请你出来,我有句话想问你。”
芭芭拉对尼尔斯多少有那么一点意思,所以听到男神在叫自己,顿时喜形于
,收了扫把走过来,问,“少校先生,您怎么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尼尔斯开门见山,“我来找樊希。”
芭芭拉脸色一沉,忍不住吐槽,“哎呀,别提这个人了。让她收拾,一眨眼功夫,人就跑没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什么时候?”
“早上7点,吃早饭的时候。”
“吃完早饭呢?”
她头摇,“就不见了。”
“你几点回来的?”
“大概快8点的时候。”
尼尔斯心里一凛,接着问,“她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你没找过她?”
“找了,找不到。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没准…”又去哪里勾三搭四。
她不说完整,尼尔斯也能猜出她没说出来的话,便沉着脸道,“这里是军营,不是乐娱编辑社,谁也不准在背后
嚼头舌。”
见他说得严肃,她下意识地站直身体,敬了个礼,道,“是!”
尼尔斯道,“好了,干活去。”
他不怒而威,芭芭拉对他十分买账,但心里总忍不住要想,少校先生为什么向着樊希啊?他不是贼讨厌她的么?
尼尔斯看了看留下的油漆桶,里面的油漆都被刷到了墙壁上,剩下的也几乎都干涸了。他转身问芭芭拉,“这些工人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一个小时前。”
“他们来的时候,一共带了几个桶子?”
“七八个吧。”
他加大了声音,“到底几个?”
见他这么严厉,大家都吓了一跳,一起努力回想,最终得出一个确切的数字,“八个。”
“为什么这里只有六个?”
大家面面相觑,芭芭拉道,“也许他们带走了两个。”
为什么其余的都留下来了,却只带走两个?
尼尔斯一脸沉寂地走到外头,在马克面前站定,道,“去军营一个个地问,谁见过樊希。”
马克开玩笑,“头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啦。其实…”
尼尔斯打断他,道,“我没有心情开玩笑。如果我猜测不错,我们会面临非常恐怖的偷袭。”
听他这么说,马克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他不语。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不
说。
关系到全军营上下的安危,马克不敢松弛,带着兄弟按照他的要求,去军营里仔细盘问。
最后,终于有人说看到过樊希。
马克将那人带到尼尔斯面。
“在
班的时候,看到过她。她出去军营了。”
尼尔斯看过曰程安排,记得每一个士兵的
班时间,沉默了五分钟,道,“你不是半个小时前就下班了?”
小兵说,“因为这些阿富汗油漆工是我负责的,要等他们走了,我才能
班,所以工作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
尼尔斯心一动,他想,他大概知道前因后果了。
同时,有一种不太好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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