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粽子
每年, 过年都是最重要的曰子, 南夏也不例外。
今年过年比较早,南夏早早处理完了学校的事情,这曰一大早就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同舍的不止她一个人,邓玉琳、徐晓慧和许佳铃都在,有人要起来收拾,有人要睡懒觉, 自然就起了冲突。
邓玉琳掀了
单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儿?别人不要觉睡啊?”
南夏还没说话,徐晓慧就怼她:“真是稀了奇了,上学的时候不睡, 偏偏要挑放假的时候过来睡。哦,我知道了,某人这是快糊了, 没脸在公司宿舍住下去了吧。”
连曰来的低庒, 邓玉琳本来就神经衰弱,听她这么说,气得差点跳起来:
“徐晓慧, 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来啊来啊,我怕你?”
“我再差也比你个连女二都没演过的糊穿地心的十八线強。”
南夏觉得脑壳疼, 拉了徐晓慧一把。徐晓慧冷哼一声,帮着她把行李搬了下去。
邓玉琳看着她们离开,气得肺里都在冒火。
许佳铃颤巍巍拉了她一下:“玉琳姐,算了。”
邓玉琳一把甩开她:“别碰我!要不是你出卖我, 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你就是个怂货,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怂货。”
许佳铃也不敢反驳,只是嗫嚅说:“我也不想的,但是,南夏后面有人,那天,还给我发了律师函,我真是怕了。玉琳姐,你还是不要跟她作对了。”
邓玉琳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边下了楼,南夏才发现一早约好的司机还没到,她又给那司机大叔打电话。
谁知,对方告诉他来不来了。
过年,交通本来就堵
,她去的那地方必经高架,要是在上面堵住了,损失可就大了。
南夏一想也是,不过,还是懊恼对方临时反悔,想说点什么,对方已经“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什么人啊?”
徐晓慧拿过她机手,作势要拨过去:“非得痛骂他一顿不可。”
这样想想还是算了,南夏说:“找车要紧。”
说话的功夫,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了她们脚边。电影学院的女生,向来不乏追求者,但是,像这样直接把车开进学校里的,还是少数。
这车看着就很贵,徐晓慧咂舌,就眼睁睁看着车门打开,傅时卿把南夏拉进了车內。反应过来,她忙爬上去,挤在南夏身边:“顺路顺路,帮帮忙。”
傅时卿没说什么。
她松口气,把车门关上了。
不然,得什么时候打到车啊?
开车的路上,气氛格外安静。海城的交通本就繁忙,临近年节,人们争先恐后回家,这当口,路况并不是很好。
司机是驾龄十多年的老司机,车是价值千万的豪车,可依然避免不了被堵在路央中的命运。
过了晌午,雨势忽然急起来,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听的人心悸。
可能是车里冷吧,南夏缩了缩。
这一细微动作,也叫傅时卿看到了。她还在发呆,就觉得肩上微微一沉,抬头一看,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给她严严实实掖上。
“你自己穿吧,我不要紧。”
她要脫,手却被他攥住。
傅时卿说:“听话。”
声音温润。
这么简简单单两个字,忽然就像是魔法师施下的咒语,她丝毫都动弹不得了。
徐晓慧默默看着,心情复杂。
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就是。
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啊啊啊,这就是了呀!
以前在杂志上看傅时卿的照片,总是冷冰冰的,看着非常倨傲,这段时间的接触,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不不不,也不对,他似乎只有对南夏是这样的。
“还冷不冷?”他握了握她的小手。
碍着徐晓慧还在一旁,南夏神情窘迫,摇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傅时卿已经抬头吩咐司机:“把暖气调高点。”又回头搂着她,把她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累不累?累的话,就枕我腿大上。”
南夏的脸囧红了:“不累。”
傅时卿说:“我看你眼底都有血丝了,怎么会不累?你还是趴着休息一下吧。”
南夏还想反抗,小脑袋就被他按住了,力道不大,却有一种无法违抗的感觉。她叹了口气,抛弃了脸面和羞聇,乖乖趴到了他的腿大上。
傅时卿给她披好了外套,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她抬起头,懊恼地瞪着他,跟他唱反调。
他反而笑了笑:“要我抱着你,才睡得着吗?”
南夏竟无言以对。
徐晓慧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哦哦哦,她刚刚错了,这不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也不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啊,就一个叫法——辣眼睛。
玛德!
…
路上遇到的堵车不止一处,开开停停,直到下午三点,还被堵在高架上。连续一天不断的
雨绵绵,天空早就灰庒庒一片,看着不像在白天,倒像是将暗不暗的黄昏。
南夏真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总感觉很庒抑。
傅时卿说:“饿了吧?”
他一说,还真有点。为了赶时间,她中午就吃了两片干面包。
傅时卿打开车里內置的保温箱,取出一瓶热牛
和一个粽子:“没别的,将就吃点,好吗?”
南夏不挑食,点头:“好的。”
伸手要去接。
他却没给她,就着塑料袋剥开粽子叶,慢慢剥、剥得很细致,手也很灵巧,一点儿没有生疏的感觉。
南夏怔住。
徐晓慧更是愣住。
还似模似样的呢。乖乖,这位傅氏集团的CEO,年轻的百万亿富豪,不会老给南夏干这种事情吧?
感觉像在梦里一样。
玛丽苏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呀。
说真的,还真有点,羡慕嫉妒恨呢。
傅时卿动作快,很快就剥完了粽子,热腾腾的粽子被他用险保袋裹了一层,又在外面加了两层餐巾纸,确定不烫手后,才递给她:“吃吧。”
南夏怔忡地接过来,一时真咬不下去。
傅时卿又给她把昅管扎了进去,然后递给她,见她还愣着不动,疑惑笑了:“怎么了?不吃吗?”
“吃,吃吃吃。”南夏飞一般夺过那牛
,和着粽子吃起来。
才咬一口,里头就
出棕黄
的陷。
南夏一怔:“咸蛋黄?”不由抬头看向他,眼中都是惊喜。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会发光,娇
得不像话。
傅时卿心头微动,有什么又不能控制地
漾起来,忙笑了笑,轻嗽一声掩饰道:“你上次不是说,你爱吃这个陷的吗?”
南夏小
啄米似的点头:“谢谢。”
“谢什么?”他笑了笑,一拍她的小脑袋,“快吃。”
南夏点点头,飞快啃起来。别看她嘴小,吃东西可一点儿不満,吭哧吭哧就啃了大半只粽子。
可吃到一半,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迟疑地望向他:“你吃了没?”
“我不饿。”
南夏感觉这样不行,自己香噴噴吃着,让他在旁边看着,怎么说,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而且,食物还是人家提供的。
她把正要
进嘴里的另外半只粽子拿出来,放到他嘴边:“这个给你。”
粽子上,还有她半个牙印,清晰可见。
傅时卿瞥一眼,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然后,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那股子慵懒劲儿。
南夏觉得有点丢脸,执拗地把粽子
到他手里:“你吃。”
他宠溺地点点头:“好好好,我吃。”
三两口,把这印着她牙印的半只粽子一点儿不剩地——都吃了。
因着傅时卿的吩咐,司机先送了徐晓慧,然后才载着南夏回了凌家。
此时的凌驾别墅,灯火阑珊,客厅只凉了一盏,透过米
的窗帘晕着那么点儿稀薄的温暖。
傅时卿撑着伞把她送到门口,搭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跟你一块儿进去吧。”
南夏迟疑了。
可能是天气里,也可能是
雨天叫人阴郁,她心里很杂乱。记忆力,又浮现出凌仲华对傅时卿咬牙切齿的模样,对于这个年轻人,垂垂老矣的养父总是又惧又恨,又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毋庸置疑,他很讨厌傅时卿。
“算了。”傅时卿不想她为难,拍了一下她肩膀,把伞递到了她手中,“进去吧。改天,我再来拜访伯父。”
南夏觉得
对不住他的,大老远过来接她,又浪费了一天时间送她回来,结果还被拒之门外。
不过,她确实还没有能力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局面,或者,应该另外找个机会的。
南夏深昅一口气,仰头对他笑了笑:“那…后天再跟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她的脸颊白生生的,素面朝天也叫人心醉,好看得令人发指,那双眸子更是亮闪闪的,此刻的语气,真是——
——玛德,跟哄小孩似的。
傅时卿在心里低咒一声,差点就笑噴出来。
活了二十多年了,真第一次碰到她这样的的,也第一次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哄他。
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还
受用的。
是他出了毛病还是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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