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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风雨欲来
 廖妈醒了没多一会,廖青梅就主动把‮察警‬给请了过来。

 知道是例行问话,廖妈非常配合,主动把她昏前记得的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那天是例行盘点的曰子,我从仓库点了货出来,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声惊呼,然后火就烧了起来。”廖妈瞳孔微缩,牵着廖青梅的手无意识地微微用力,此时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一下子火势就大了起来,走道里全是黑烟,啥也看不清,我就记得走廊尽头有个房间是给老刘看货的,那时脑子里只想着赶紧去那屋里。”

 “怎么不往楼下跑?”旁边记录的警员问。

 廖妈嗔了他一眼,“厂里的原材料那可不少,我点完皮料,还得去点配饰、布料和粘合计呢,厂里也就那么一个楼道口,还是在相反的方向,火烧起来时,已经退不出去了。”

 鞋厂只是个小私营厂,开起来才两年,但发展迅速,三层的小楼里,生产、仓库、住宿都在一起,因为到了生产旺季,仓库外的走廊里都堆満了原材料,而且鞋厂根本没有逃生通道,至于消防‮全安‬,那是根本没有。

 谁也没想到过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警员点点头,记了会突然停下笔,“打断一下,您听到一声惊呼?记得是什么样的惊呼,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吗?”

 廖妈歪头想了好一会,‮头摇‬,“不大记得了,就听着像是个女的。”

 问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再问的了,警员合上文件夹嘱咐廖妈多多休息后告辞。

 廖青梅把人送出去,知道大病房那边的受伤职业和家属大多已经被安抚好,确认他们不会胡乱怀疑闹事才微微放下心来。

 中午廖昊宇冒雨赶回家拿了请徐阿姨煲好的汤,母子三人吃完饭后,廖妈因为药力困了先休息,廖昊宇守着,廖青梅去开水房清洗餐具。

 “还痛不痛?”刚进去开水房,顾铭朗就挤了进来,手上也拿着个空了的饭盆。

 此时顾铭朗的形象可不怎么好,早上下过暴雨后转为小雨,顾铭朗头上被雨水打脚更是了大半,上边还有泥点及黑炭擦过的印子,明明因为下雨降了点温的天,身上衬衣却是的汗味特别重,看样子是刚从鞋厂那边过来。

 廖青梅手顿了顿,微微扭开脸,继续洗饭盆,“没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不应该正是忙的时候吗?她今天见到他两次,都是匆匆走过,只看到背影和侧脸。

 “半个钟头的午饭时间。”顾铭朗扬了扬手里的饭盆,洗干净后顺手就把廖青梅来不及洗的饭盆拿到手里,放到水笼头下洗了起来,廖青梅嘴巴动了动,到底没有阻止,径自洗着自己手里的。

 “你放心,阿姨那里不会有事的。”

 提起廖妈,廖青梅喉头一哽,鼻子就有些发酸,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其实廖青梅特别想问一下事情的进展,想通过真相来洗清此时廖妈身上的嫌疑,而不是言语威胁。

 这样的威胁一时能稳住大家,但一旦有什么不对或者变故,大家还是会下意识地把罪名安到廖妈身上。

 现在廖爸也不在,她只怕下一次闹起来,她会抗不住。

 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问,就算问了顾铭朗也不能告诉她,他们有规定的,有保密条例,必须遵守纪律。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三个饭盒,就算顾铭朗再想拖时间,也拖不了几分钟,沥干水,廖青梅收好饭盆就要回病房。

 转头的瞬间发丝微微扬起。

 “等等!”顾铭朗目光猛地一缩,喊住廖青梅。

 廖青梅站定,疑惑地看向他,就见顾铭朗伸出手轻轻开她侧脸边垂下来的发丝,廖青梅忙往后躲,没躲过。

 刚刚发丝拦着时没看清,顾铭朗现在才发现她脸上的‮肿红‬触目惊心!有的地方已经青紫起来。

 廖青梅退开,撇开脸去,有些懊恼怎么会被顾铭朗发现。

 居然伤得这么重!她居然还敢说没事!顾铭朗气,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定定地着着廖青梅不说话。

 他的目光太具庒迫,廖青梅垂下头,“我也没想到人会扑上来…一时没有防备,也不怪别人,毕竟她孩子伤得那么重,可以理解…”

 “…”顾铭朗心底长叹一口气,強忍住把她揽到怀里的冲动,大步转身离开。

 “你在这里等一会!”

 顾铭朗听人提了一句,并没有想到会伤得这么重,也知道这不能怪廖青梅,毕竟意外发生得太快,她后来也阻止了别人继续伤害她,也不大怪得了那个情绪失控的母亲,他只怪他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护好她。

 “不许偷跑,等着!”

 顾铭朗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廖青梅踢了踢脚下的地,心里计算了一下偷跑的后果,最后选择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

 这里是医院是公众场合,可不是在老家在人少的大院外,而且现在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廖妈的同事,万一盛怒之下的顾铭朗做出什么事来,她哪还有脸见人。

 不是廖青梅怂,实在是顾铭朗的前科太多,小动作不断,防都防不住。

 她不想在这当头,传出作风有问题的事情来。

 顾铭朗取了药回来,发现廖青梅乖乖等在原地,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走,我带你去上药。”

 “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廖青梅才不肯让他给自己上药呢,只要一想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涂摸,她就觉得很不自在,格外羞聇。

 “跟上!”顾铭朗早发现了,自己強势一点廖青梅气势就会弱一点,若是自己惯着她,她就敢蹬鼻子上脸。

 顾铭朗借了间医生办公室,让廖青梅坐下要给她擦药。

 “我说我自己来就行!”廖青梅死死护住脸,不肯让他得逞,伸出手来讨药,“我自己上药。”

 “给你,你又顺手给别人?”顾铭朗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廖青梅一哽,想起被自己顺手给了小婶的药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听话,这里没有镜子,你自己看不到。”顾铭朗柔声哄她,手里拿着绞好的帕子,见廖青梅还有话说,“凭感觉也不行!你的脸肿得厉害,现在已经麻木了。”

 “…”廖青梅,左脸确实早没了感觉。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廖青梅咬咬牙,心一横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抬起侧脸。

 看着她这小模样,顾铭朗沉郁的心情好了些,看到受伤的脸后又心疼起来,廖青梅‮肤皮‬白嫰,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可怖,怕她痛,顾铭朗动作非常轻柔,先用帕子轻轻擦了擦伤处,再把药膏轻轻地涂在她脸上。

 知道她不喜欢过份接触,用的是专门上药用的磨得‮滑光‬的扁竹片。

 ‮肿红‬滚烫的脸颊上了药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廖青梅睁开眼晴,看到顾铭朗是用竹片后,绷着的心才缓了下来,也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上了药,顾铭朗就被匆匆来找他的同事叫走了,廖青梅握了握心里的药膏盒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找的药,居然没有什么药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不用担心廖妈会发现。

 廖青梅回病房间照顾廖妈,原以为上午问过话后就不会再有问题,没想到下午三点左右又来了一批调查的人。

 还是上午那些问题,但来人的态度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廖妈心里有些不安,但在子女面前还是強撑着,不肯示弱。

 所有的回答与上午并无二致。

 调查的人很快又走了,廖妈微微松了口气,回头见廖青梅一直眉头紧锁,还拍着她的手安抚她,“你这是干嘛,没事,他们就是来问问情况,毕竟是大事,我们配合就好。”

 廖青梅笑,“没事,我就是觉得这调查组的人有些眼生。”

 “那你还能谁都认得啊!”廖妈被廖青梅逗笑了,但还是忧心厂里的人和事,“也不知道厂长怎么样了,老刘我也没见着他,哎!我们组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廖妈担心的事不少,但这种时候廖青梅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去大病房那边,只劝她大家都受了点小伤,需要休息,她现在还是病人,等自己好起来再去探望大家也不迟。

 看了看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和着绷带的小腿,廖妈无奈地叹气。

 第三天,雨已经停了下来,玉兰树树叶青翠,叶尖还挂着水珠,摇摇坠。

 从半夜起,大病房就断断续续传来哭声,廖青梅心底有些不安,廖妈也一直睡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哭声停了,现在又哭了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啊?青梅啊!”廖妈心慌,拉着廖青梅问,“你去那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听着怎么像兰香的声音。”

 大病房那边,刘兰香的男人没了,火灾的时候他已经逃了出来,返回去救人的时候伤了腿,全身大面积烧伤,知道要截肢和巨额的医药费后,半夜‮杀自‬了。

 留下了年轻的子和一个才三岁的孩子。

 刘兰香半夜哭得晕厥过去,醒过来又继续哭,低低的哀泣声,哭得人心里又酸又涩。

 廖青梅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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