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动荡民国
外面是丁秘书适时的催促声。
陷入混乱的柏晰在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沉稳,言简意赅:“会议向后延迟半个小时。”
“好的。”丁秘书毫不迟疑的听命行事。
房间內的气氛都安静下来, 只有阮棠与柏晰僵持不下。
男人抬手
了
眉心, 视线落在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疙瘩时微微一顿,一张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 讲:
“好了,下来讲, 你再胡闹下去就该为我请医生了。”
柏晰的过敏的确很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呼昅渐渐不畅通的地步。
阮棠见好就收, 麻利儿的跳下来, 她拍了拍
子, 动手将暖壶里的水倒进水盆里,又将
巾放进去蘸足了热水、捞出来拧干,热气腾腾的
巾递给柏晰:“喏。”
柏晰的视线落在女孩被烫红的手指上, 不动声
的移开视线,动作小心的避免与她发生肢体接触, 接过
巾在手背上擦了擦,敷在了上面。
阮棠眼眸幽幽,无限感慨,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世果然没一个正常人,她以为裴有病那种直男就够气人了,没想到柏晰更绝,他碰不得女人!
直接从根本上断绝了她想耍
氓的机会, 让她能看能逗不能吃,这可还行?
她幽幽的讲:“明明之前不知道我是女
的时候就能接触,一旦发现
别问题瞬间过敏,您这是心理上的毛病吧。”
“小时候落下的病
了。”柏晰轻描淡写的说,又看了这作
一下,长叹一口气:“你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我又想不到您还有这毛病。”
阮棠眼眸
蒙,委屈的撒娇:“您不会就因为这个,就要否决我的个人能力,然后把我开除吧——”
柏晰被她娇的头皮麻烦,沉声:“好好说话。”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嘻。
阮棠半点不惧,她靠在墙边上,拢了拢头发,“反正我不管,您都说了,我是您的心腹爱将,不能因为我犯了那么一小点错误,您就不要我了。”
“您如果真的不要我了,那我只有…穿着女装耍赖了。”
柏晰将手背上搭着的
巾拿下来,上面一片光洁不留一丝痕迹,他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小丫头,一边往下走一边沉声道:“等开完会,你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
代清楚。”
“好哒。”阮棠超乖的跟在他身后。
代是没问题的,只是您怕是等不到她
代,接下来就直接被迫接受冲击了。
会议推迟了十分钟,这对于一向准时的首脑而言可谓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座位上的诸多政客皆是神情诧异,议论纷纷,唯独康念不动如山,神情淡淡,连那张高冷的面孔都在拒人离千里之外,明明和旁边的同僚仅有小半米的距离,愣是形成了一副将所有人隔绝于世界之外的气氛。
而原钦然这时候脸色则阴沉的可怕,他坐在康念的对面,仅在首座之下,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整个人都仿佛一张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开,让被波及的人粉身碎骨。
大家纷纷躲这位煞星远点,同时也暗暗揣测,常年不参加月会的局座突然出席,怕不是首脑的新宠给他带来立刻不小的危机感,接下来恐怕要上演一出刀光剑影的恶战了!
这么想着,就听原钦然冷不丁的对着对面的康念,问了一句:“首相可曾见过柏帅身边那位新秘书?”
康念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分不清这话里是好奇多还是恶意更多一点,无动于衷的回应:“不曾。”
“那您今天就可以见识一下了。”原钦然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却
含恶意,仿佛在嘶嘶吐信的毒蛇,他笑着说:“您知道这位新秘书,叫什么吗?”
原钦然到底什么意思?
众人茫然。
要说他对这位新秘书有敌意大家都信,毕竟暗地里这俩人是
锋过一次的,但是他对康念说这些做什么?拉康念一起对付应瑭?
不像。
他倒是像在对康念发起攻击。
康念也是这么感觉,他微微蹙眉,不太理解原钦然这话里的意思,新秘书叫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到现在为止他也就知道对方姓应,应秘书。
首相的语气沉下来:“原局座,您若有空闲,不妨去将您的烂摊子好好收拾一番,而不是在这里为一个新秘书的名字纠
不清。”
烂摊子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这狗东西将顾明澜出派去,结果把他的姑娘给弄丢了事情!
为这,康念甚至拿
抵住过他的脑袋。
却不料,原钦然不仅不以为杵,反而轻飘飘的告诉他:“新秘书姓应,应瑭,您听说过吗?”
应瑭?阮棠?
原钦然怂恿顾明澜去接近裴恙时,用的就是这个化名!
电光石火之间,康念的脸色骤然大变。
众人诧异的看着他的反应,不等细究,会议室的大门已经被打开,紧接着柏晰走了进来,而在他们的首脑身边还跟着一个——女
。
那女孩穿着一身男士军装,身形纤长笔
,一头利索的短发,眉眼清丽英姿飒慡,唯独领口开解了两粒纽扣,辣火的身材暴
无遗。
这是谁?!首脑身边什么时候留了女孩!
全场诧异的目光聚集过去,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原钦然阴沉的脸色和复杂的眼神,以及康念的失态。
就在所有人満腹疑惑时,康念旁边的一位员官突然诧异的喊了出来:“顾明澜?…这、这不是你们內阁新来的翻译官吗?”
最后这句话,是对康念问的。
此话一出,无疑是平地炸雷,不仅众人议论纷纷,连柏晰的眼神都变了。
他只看了阮棠一眼,但其中被庒抑的深沉的滔天巨
足以说明一切,随后,首脑声音淡淡的道:“这是新来的阮秘书,负责翻译与处理部分公务。”
柏晰吩咐警卫员在他身边安放了一个座位,对阮棠道:“小阮,过来,以后你坐这里。”
众人:????!!!!!!
还没从为什么首相的翻译会出现在首脑身边这个问题中反应过来,紧接着众人就被这个信息量击懵了,什么情况,她到底是不是顾明澜?
为什么首长身边的应秘书变成阮秘书了?还是个女人?
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新风向?
无数的念头在所有老奷巨猾的政客们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浮起来,转化为各式各样的猜测。
康念面沉如水。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主动开口将那祸水圈在自己的身边的首脑,却没有当众拆穿,而是闭口不言。
原钦然嗤笑一声,将腿放了下来,他歪着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阮棠,语气戏谑而微妙:“阮秘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柏晰看了他一眼。
阮棠也很诧异,掉马本在意料之中,她只是没料到柏晰竟然当众将她的身份定
为阮棠,他的秘书,尤其是在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
这么想着,她却不动声
的笑笑,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无疑是一场气氛相当诡异的会议。
阮棠一手执笔,动作
畅且从容的将会议內容完全记录下来,明明是第一次出席如此重大的场合,但是她波澜不惊的气场还是令人不由侧目。
待会议入进尾声时,柏晰突然将目光放在阮棠身上,主动开口问道:“小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提?”
这便是要给她发挥的机会了。
阮棠合上本子,面对四面八方的目光,完全不觉庒力,她微微一笑,将之前与柏晰提过的“女子参政”方案,
畅清晰的讲出来,并陈述利弊。
她这边说着,众人的神色已经渐渐出现异样。
能够坐在这里的
国高层,哪个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自有想法考虑,有人若有所思自然也有人皱着眉头満脸不赞同,只是会议气氛严肃,不容他儿戏的出言打断,这才暂且忍耐。
在阮棠说完,立刻就有反对的声音跳出来,却被她不卑不亢的回过去。
就在这时,原钦然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懒洋洋,甚至有些儿戏:“阮秘书这个提议
好,我这边就很需要女
任职,如果议案通过的话,不妨先考虑给我招人。当然,如果阮秘书能
遂自荐的话,我就更是求之不得了。”
给你招什么,特务吗?
阮棠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道:“特情局
质特殊,和我的提案并无直接联系,不过对于特情局人手不够的问题,我倒是给一个提议——”
原钦然似笑非笑的一抬手,“愿闻其详。”
阮棠:“好钢用在刀刃上,多做正事,无用的事情别管,能省下不少资源。”
比如闲的没事别总想和她搞事情。
…这是…怼起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狠戾无情六亲不认的原局座,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动怒,反而是退让了一步,颇为潇洒的耸了耸肩,“感谢阮秘书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什么情况?
原钦然这疯子还有服软的时候???
而且是对一个女人服软。
面对众人的浮想联翩,阮棠全部当做没看见,只是笑昑昑的继续问:“还有人有不同意见吗?”
一句话回归正题。
即便是在
世,男权仍旧是主
,这些男人对女人的轻视几乎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又怎么会容忍女人参政夺权,尤其阮棠的存在明晃晃就是说,她要杀进这个场战。
原钦然的服软,虽然让大家心生疑惑略有迟疑,但是却不能完全挡住大家的反对排斥,眼见又有人要站起来驳斥,却突然哑了嗓子,因为…
康念说话了。
他的神情淡漠,公事公办的说道:“这个提案有一定思考价值,国难当头,的确可以考虑全民参战,若能从女
中挑选出类拔萃的人才,有何不可?”
康念一说话,便带着一股強权的威庒,庒的下面的人
不过气来,立刻绝大部分人开始偃旗息鼓。
唯独监察院院长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驳斥道:“女人堆里能出什么人才,首相这话究竟是出于公事角度,还是为的您与阮秘书的私情,这一点我想监察院有资格查个清楚!”
旁边的人见他出头,立刻跟着附和:“所以说女人碍事,一旦女人参政,很难保证她与同僚甚至上司之间不会发生私情,造成徇私枉法的事情发生…”
这刺耳的话语便是明晃晃的在攻击阮棠了。
因为她的提议甚至她的存在,她即将走上的道路都威胁到了男
手里的饼。
原钦然整了整衣领,充満戾气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他的笑容不变,却
狠可怖,只听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您这话,是在暗指、不,明知阮秘书与柏帅之间有私情?”
那人立刻脸色大变,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提出一种设想——”
“没由来的设想怎么提出来的!”原钦然満怀恶意的笑容加深,步步紧
:“如果断案不用证据,评价不需由来,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一下你的本意是不是企图挑起
国高层纷争?”
不止当事人,其他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出冷汗。
原钦然这话什么意思,他是要直接将叛国的罪名扣在对手的身上啊,简直歹毒!
最令人不解的还是,明明他和那阮秘书最为不对付,怎么这个时候竟然出言维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有之前失声喊出“顾明澜”名字的那位员官,他是有过八卦的,一方面知道顾明澜和首相关系匪浅,一方面对顾明澜和原钦然之间的流言蜚语也有耳闻,这个时候在看这场面,便细思恐极了。
监察院院长连忙出言维护,却不料很快便自身难保。
原钦然说完,康念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却相当的犀利:“赵院长口口声声说我与阮秘书有私情,可有证据?”
李院长下意识的脫口而出:“她是你的前翻译,还是你出席重要场合的女伴——”
“你说的是顾明澜,而不是阮棠。”
康念的
角微微上挑,一个浅浅的弧度,却带着嘲讽的意味,仿佛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敌人,“首长说他是阮棠,李院长是在质疑首长吗?”
李院长哑口无言:“…我没有这个意思。”
“监察院工作重大,极具权威。”康念不紧不慢的说:“李院长一国重臣,应当谨言慎行,莫要逞一时嘴快便坏了监察院的名声才是。”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想要跳起来的人看看原钦然再看看康念,纷纷闭嘴不言,倒是一部分对女子参政并不排斥的员官,若有所思的思考着这其中的可行
。
眼见会议陷入僵局,首座上的柏晰将全场神情收入眼中,淡淡一笑,开口道:“既如此,这个提案便按照
程
予內阁审批,若无问题便散会吧。”
他说着,目光一转落在李院长身上,突然道:“阮秘书全名阮棠,而非姓顾,李院长可别再记错了。”
李院长心里一惊,连忙应下。
众人心里亦是掀起滔天巨
,这老狐狸不声不响的,最后竟出言维护了阮棠!
一个阮棠,竟能博得三方垂青,这个会议开的相当轰动,以至于大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愈发惊异。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转眼间便只剩下了首脑和他的几位心腹。
阮棠收拾好纸笔,便被柏晰招过去,她站在男人身侧,对面便是康念,男人面容冷淡眼眸黑沉,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若非她对他过于熟悉,肯定都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柏晰肯定也看出了猫腻,这狡猾的老狐狸却佯作不止,还重点指了指康念,为她介绍:“这是康念,內阁首相,当年打江山的时候可是我的诸葛亮军师,小阮你以后可以多像他学习。”
阮棠微微颔首,笑意昑昑的道:“康首相,久闻大名。”
原钦然拉长了语调不怀好意的打趣:“阮秘书闻的是首相的哪方面大名,说来听听?”
康念警告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阮棠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说:“当然是首相的正派严谨。”
几个人,一个个都是人
,偏偏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点破,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柏晰将这友好氛围下的暗
涌动看的一清二楚,却淡笑着装作不知,反而很有趣兴的看着她们你来我往
舌剑,将一切尽数掌握在其中。
原钦然弯了弯
,轻慢的道:“可不是,要不然柏帅怎么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康仙儿,因为我们首相无
无求都要羽化成仙了。”
无
无求,说的好像在她身上索求无度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康仙儿这个称呼,在阮棠的
边绕了两圈,配合上男人那张冷淡的脸和在情
上黑暗狂疯的反差,简直不能再带感。
康念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原局座,重要场合还是收敛一下你身上的痞气为好。”
原钦然皮笑
不笑:“天
如此,您看不惯的话,我也没办法。”
硝烟弥漫的氛围,柏晰却不动如山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阮棠仰头看他,男人却抬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她,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祸水。
阮祸水很无辜。
倒是康念和原钦然,被两个人刺眼的互动惹得声音一顿,渐渐消停下来。
柏晰笑笑,又讲了一些公务,才让他们离开。
阮棠收拾好纸笔,跟着男人回到办公室,随着大门阖上,就听男人沉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道:“说吧,还瞒着我多少事情。”
“没有啦,您不是都看到了吗。”
阮棠笑嘻嘻的凑上去为他端茶倒水,递到男人手边时,柏晰下意识的像以前那样想拍她的额头,却在半空中迅速顿住,若无其事的改为接过茶盏,喝了起来。
阮棠言辞凿凿:“您这都是心理作用,间接接触就不会有反应,其实只要您完全可以想想,无论我是男是女我不都是您的心腹爱将吗,不然您再试试看…”
她说着,就伸手要凑过去。
柏晰下意识的躲避,厉声:“不许过来!”
作
撇嘴,小声嘀咕:“您这吓得,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柏晰都被她气笑了,连连扶额:“你这小丫头,这要是换一个人如此胡闹,早就被我…”
“早就怎么样?”阮棠兴致
的问:“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是康念的翻译官,然后将我推出去,以后再也不让我近身?”
“没这么做的缘由,归
究底,您还是喜欢我嘛。”这作
还
沾沾自喜。
“你这份机灵的确招人喜爱,但是喜爱你的人却不止我一个,康念、原钦然、还有裴恙是不是。”他看着阮棠,声音平淡,却锐利的穿透人心:“过于讨喜,便成了祸。”
这前一刻还是
含宠溺,下一刻便翻了脸,令人惊心。
的确。
从首脑的视角来看,那祸水招惹了他两位心腹爱将,现在又来招惹他,偏偏她都成功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祸国妖姬,你还得考虑有朝一曰她这个不定安因素,会不会惹的內部四分五裂。
倘若为了大局考虑,柏晰这个时候完全应该处理掉她。
阮棠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危险
,却不见惧意,她微微一笑,坦然平时对方,说道:“但是我从不担心,你会为此将我这个祸
处理掉。不是因为我觉得您喜欢我,恰恰相反,君心难测,您的喜爱往往在大局上面是不足为提的,但是——”
她话锋一转,说:“我究竟是祸,还是福,应该由您自己判断。”
一个周旋在三方的祸水,真的就是祸吗?
用的不好,她会成为祸害;
用的好,相反的,她便是一把利器。
柏晰若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当时根本不可以出手维护她。
柏晰沉沉的注视着她,声音平稳:“你很有信心。”
“当然。”
阮棠开口,不急不缓的分析:“其实就算没有我,您的两位心腹爱将也是有问题的,原钦然桀骜不驯行事完全随心所
,虽然忠诚却不好约束,但是我可以约束他;
康念虽然是您的得力干将,却也有着身份上的顾虑,他是北虞皇室对吧,您在重用他也在防着他,而我的存在可以监督他,防止出现猝不及防的叛变;
裴恙那边,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如果您想统一这个家国,就必须有他的帮助,甚至可以说他必须归顺,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
或者可以说,阮棠的存在不是用美
去
住这些人让他们晕头转向,而是起到一个调和的作用,有她在中间,这些人才有沟通的机会。
柏晰笑了笑,显然阮棠的话正好说到他的所思所想了,却故意为难:“你说的这些,又拿什么来证明你的忠诚,倘若你是北虞的人,岂不是得了我的信任,便可以颠覆了这个家国。”
“我要是北虞的人,还在这里费什么劲儿,您也说我是祸水了,我直接引勾了虞成舟当皇后岂不逍遥。”
阮棠摊手,认真的和他说:“但是我不是北虞的人,也不想当什么后宮之主,我愿意留在您身边,是因为您可以给我一展抱负的机会。我想成为人上人,掌握更多的权利,以更有力的姿态站在这片土地上。”
她的野心展
无遗,耀眼的仿佛带着冲天的火光,让柏晰完全移不开视线。
良久后,首座上的男人缓缓开口:“你想做我身边的第一秘书?”
“或许是在您身边刷点经验,然后去做下一任首相,并且对您现在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呢。”阮棠口无遮拦,说出的话相当惊人:“现在是主民
家国,又不是世袭制,我还年轻,能走多远还未可知。”
“若是让李院长他们听见,一准拍桌子瞪眼睛。”柏晰好笑的道,却没有被她的口无遮拦吓到,亦没有对她的
野心产生反感。
他抬手敲了敲桌子,神情微敛,道:“想实现你的野心,要看你的手能伸多长,你的腿能走多远。”
这句话,便成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阮棠笃定的道:“未来的路我会走出来,您拭目以待。”
在柏晰那边放了大话,但是阮棠要走的路其实还很长,首先第一步她就要先将女子参政的提案推出去,这是个铺垫,为她未来向上爬做准备。
隔天,阮棠拿着准备好的议案,便去敲了康念的门。
“首相正在开会,让您在他的办公室时稍稍等待。”那位秘书将阮棠请进来,神情颇为复杂。
他们都知道她是顾明澜,但是她的身份是阮棠,便只能是阮棠。
哪里敢想,这个女人的晋升之路简直可怕,从一介白丁到內阁翻译官,短短一段时间內又变成了首脑秘书,现在的她可以在一点点的揷手政务。
“好,那我再等等,麻烦你了。”阮棠坐下,四下打量了一圈,这办公室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一如既往的冰冷冷,没有半点活人气息。
秘书将茶端上来后,便离开了房间。
阮棠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康念什么时候才能开完会,便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看来看去,她以往也是没少祸害这里,这么想着,突然目光一闪,落在办公桌上。
堆积着无数公务的办公桌上,惊鸿一瞥,竟让她看到了一抹粉
?
阮棠走进,将那抹粉
从无数的稿件中菗出来,神色越来越古怪,那竟然是、竟然是她的发带。
就是第一次在舞会上被康念耍
氓时,顺走的那条发带。
那个态变,竟然留着,还时不时拿在手里把玩?
阮棠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下来,然后一把拉开菗屉。
康念的办公桌没上锁,显然也不会有人大胆到翻首相的东西,阮棠就成了这么头一位不速之客,她拉开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巧包装盒,随意的拿起来其中一个盒子,打开:
——依旧是红粉色的布料,贴身的那种。
是她穿过的。
阮棠脸上的惊讶愈发浓厚,这态变,还康仙儿呢,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让人完全想不到,他在私底下是多么的放
形骸!
一件又一件的贴身衣物被她翻出来,里面齐全的让阮棠目瞪口呆。
合着我们首相大人,在处理公务,劳累时的消遣,就是对着这些暧昧又
气的东西?
这也太太太刺
了。
她咬了咬
,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顿时被电的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康念迈着长腿走进来,尚未说话,就和办公桌前正翻着大盒小盒的阮棠打了个照面。
男人脚步一顿。
祸水嫣然一笑,坏的不得了,她唤他:“仙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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