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虽然古人云的,不一定都对。
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准没错。
韩辰绘舒舒服服地瘫在极其松软的沙发里,三个陪酒女,一个喂她吃水果,一个为她端酒杯,另一个呢,就用娴熟地技巧为她摩按放松。
同时三个人还娇滴滴的和她聊天。
可能她们聊天的技巧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说什么会让客人舒服、开心,什么样的客人喜欢听什么样的话,甚至说话的频率、音量都非常专业,绝不会让你产生任何一点不耐烦,或者聒噪之感。
韩辰绘一边享受一边感慨。
真不愧是著名的“十二夜”
真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想伺候好、讨那些“见多识广”的政、红、富二代三代们的
心,没有点真才实学的本事是一定不行的。
韩辰绘真想问问她们是在哪里培训的,然后回家安排那只又絮叨又嘴臭的鹦鹉,好好去上一课,再喝一壶,学习一下讨好的技术,和说话的艺术。
韩辰绘舒服地半眯着眼睛,吃了一口剥好的荔枝,又喝了一杯酒。
白天被郑肴屿狠狠腾折过的身体,又乏累又酸痛,可在姐小姐的妙手之下,情况好转许多,就觉得她们的摩按,说不出的舒服。
一开始的时候,韩辰绘还会用眼角的余光去瞄郑肴屿,后来——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郑肴屿已经放下酒杯,站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又去另一个桌上,和荣畏的一行人摇了几回合的骰子,最后又和唐烜他们开始打牌了。
韩辰绘的酒越喝越多,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过,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这种滋味何止是赛过活神仙?
简直就是活神仙本仙!
十二夜里,所有用花草来命名的大厅,都有可供乐娱的各种措施。
丁香厅自然也不例外。
唐烜出了一张牌,同时,他的目光往门口的沙发处扫了一眼——
因为他们这伙人都过来打牌了,所以偌大的沙发和酒桌上,只有韩辰绘一个人,当然了…还有她的三个陪酒女…
四个女人又吃又喝,笑得花枝
颤的。
旁边不远处荣畏的那桌,男女男女,燕燕莺莺的,两桌放在一起,对比強烈。
“…”唐烜看向旁边正在看牌的郑肴屿,“我是真的闹不明白你和你的小媳妇儿在玩什么把戏,这种场面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郑肴屿的指尖夹着香烟,认真看了几秒钟,选了一张牌扔出去,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现在见到了。”
众人:“…”另一旁的李绍齐出了一张牌:“今天不止我们,荣畏那拨人也在,他们可是目睹了全程的,没几天,‘郑肴屿的老婆当着他的面,在夜店里左拥右抱’,这个信息量颇大的新闻,怕是就要传的圈內人都知道了,韩辰绘倒是无所谓了,反正没了你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倒是你自己,肴屿,你也不怕丢人啊?”
郑肴屿菗了一口烟,动作干净利落,他没有回答,神色也淡淡的,仿佛只是专注于“打牌”这项事业。
唐烜:“要我说啊,与其想丢人的事,不如想想万一被你父母知道,怕是又要惹出什么事端了。”
郑肴屿抬起眼,看了唐烜一眼。
“她是跟我来玩的,陪酒女也是我给她叫的,能有什么事端?”
“…”唐烜耸了耸肩膀,打了一张牌出去。
“
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没事就没事吧。我只是觉得要是放在我家肯定要出事的,不对,应该是从她是在乐娱圈混的就不行了。”
一只媚妩的手攀上唐烜的肩膀,几秒钟之后,那只手的主人用嘴
,轻轻触碰了下唐烜的耳朵,然后媚笑了一声,媚眼如丝地看向郑肴屿。
“小郑太子爷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呀~”
“?”
唐烜皱了下眉。
李绍齐也笑了起来:“我说今天怎么不查岗,改站岗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看来你媳妇儿回家是和你闹了吧?你这是带她来‘体验生活’了?”
唐烜身边的女人娇滴滴地笑了一声。
“李总,与其说郑总带郑太太来‘体验生活’,不如说是来‘验明正身’呀~”
她除了外表美
动人,更是长了一颗玲珑心,是唐烜众多的“老相好”里,最得他心意,也是最受宠的。
“郑总风度翩翩,出手大方阔绰,肯定有很多女人想和郑总‘金风玉
一相逢’,只不过郑总不太给机会罢了。这也是正常的,家有美娇娘
娇
,又何必将精力浪费在杂花杂草上呢?已经是难得的正人君子了呀~”
唐烜微微一挑眉。
“你的意思是,不给你机会的郑肴屿是正人君子,那我们这些人很坏咯?”
她媚妩地笑了起来,又软软地亲了唐烜一口,“是呀,你很坏、很坏,是天下最坏的男人了~”
这个时候大厅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一道悦耳的女声正好在两首背景音乐的间隔中传了过来——
“一听到‘丁香’里有声音,我就猜到是你们几个了!”
韩辰绘听不出来这道声音是属于谁的,只觉得有一点微妙的耳
,她又干了一杯酒,往门口处望去,然后她就知道是谁了——
她是白虹。
韩辰绘对白虹的印象非常深刻,她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知
,但实际上,就和她的好友时珊珊差不多,都长了一张骗人的脸。
时珊珊外号【坏女人】,就是因为她长相纯清,可渣起男人来不眨眼不手软,多少自诩为渣男的臭男人都翻车在她的手里,被她玩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
而白虹呢,家世显赫,浑身上下充満了知
美,那是一张看起来就是贤
良母的脸,但她对比在座的男人们也毫不逊
。
谁说这个世界上只许有钱男人玩女人,不许有钱女人玩男人?
他们是家中红旗不倒,在外面狂疯换女人玩女人,白虹是家中红
不倒,在外面狂疯换男人玩男人,和她老公比着给对方戴绿帽。
果然牌桌那边的几个男人已经开始打招呼:“大虹?你怎么过来了?”
白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女男女,但她只是自己走了进来。
那几个年轻女男就是白虹的玩伴,可能其中有一个或者几个是她最近玩的小鲜
,不敢、也没资格进来。
白虹分别和郑肴屿、荣畏两伙人打招呼。
当她见到角落里左拥右抱的韩辰绘,先是微微一顿,接下来还是和她对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怎么?就许你们来十二夜花天酒地,不许我也来?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不叫我呢。”
“我赢了!”
唐烜叫了一声,将手中全部的牌亮了出去,又看向白虹。
“哎呦大虹子,我怎么没叫你?上周我叫你一起看兔女郎,你说最近新把上一个小鲜
,没时间,让我半个月别找你,你忘了?而且我今天攒的就是一个男人的局,你看看还有女人嘛?”
——在他的意识里,他就庒
儿没把在这种场合工作的女人当做“女人”,而是物玩。
“老唐这话什么意思?”白虹指了指沙发里的韩辰绘,“你不把我郑家的太子妃当人?”
韩辰绘整个人舒服地深陷沙发中,和美滋滋的漂亮姐小姐喝着小酒,听到白虹提到她,她打了个酒嗝,立刻抬起视线。
身边的陪酒女非常会解读空气,只是安静地给韩辰绘倒上酒,剥水果,不再和她说话了。
“喂喂喂,大虹子,肴屿和弟妹都在这呢,你可别因为我没找你出来玩,你就故意抬杠,给我上眼药。”
唐烜指了指韩辰绘,又指了指郑肴屿。
“她是肴屿的老婆,在这里,她就是他的专属物,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和我们无关吧?”
专属物?
韩辰绘愣愣的。
是啊,她是他的老婆。
可不就是专属于他的?
白虹的小揷曲很快便过去。
她只是进来打个招呼,本就是开个玩笑,坐了几分钟就和那些年轻女男离开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表盘的时针指向下半夜两点半。
韩辰绘已经记不住自己喝掉了多少的酒,她人生中第一次喝醉,是上次在星邦STARBON,故意被郑肴屿灌的,而此时此刻,就是第二次。
“喝酒!小栀子你也喝——”
韩辰绘自己干掉一杯酒,又哄身边那个穿裙短的陪酒女。
通过之前愉快的聊天,韩辰绘得知她的花名叫“小栀子”,另外两个分别叫“小百合”和“蓝花楹”
“我喝完啦,小绘绘还要再喝一杯~”
小栀子熟练地开了一瓶新酒,并给韩辰绘倒満。
“好~”韩辰绘红扑扑的脸上,充満醉态,她笑嘻嘻地端起酒杯,声音软软糯糯的,别人听来根本就是在撒娇。
“但是你们不许欺负我了~我喝完这一杯的话,小栀子和蓝花楹也要一人喝一杯才行哦~不然我就打你们的庇庇!”
在座的各位男士:“…”刚才荣畏他们想要换地方继续玩,已经关掉大厅里的音乐,两伙男人正站在牌桌前说话,将左拥右抱中的韩辰绘说的话全部尽收。
“…”这老司机一般的
妹话术是怎么回事!
韩辰绘重新端起酒杯,刚要喝的时候,她的胳膊就被人握在半空中,紧接着传来一声又低沉又
感的男声:
“别喝了,我们回家了。”
“不!不要!不要~”韩辰绘迷糊着眼睛挣扎起来,空出的那只手赶忙握住小栀子,“我要姐小姐,我要漂亮的姐小姐陪我喝酒~”
见挣扎不开,她
凶地吼了一声:“放开我!再抓着我,我就打你庇庇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男人微微哼笑了一声。
“可以,等回家的,看我们谁打谁。”
等、等…等一下!
韩辰绘猛地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上去——
那张又精致帅气又斯文败类的脸,可不正是郑肴屿?
韩·
妹狂魔·辰绘在线秒怂。
她知道他绝对没有说笑,以他的态变程度,绝对能把她的庇股“啪”开花——
三个陪酒女已经站了起来,她们娇笑起来:“如果您喜欢我们的话,可以下次再来啊,我们再陪小绘绘喝酒,好不好?”
“好!”韩辰绘握住小栀子的手,“一言为定哦!下次我会给你们带礼物来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韩辰绘就被郑肴屿给扛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等我——”
韩辰绘的身体被郑肴屿抱在怀里,她的双臂从他的肩膀两侧伸向后方,五指大开:“我好想和你们再喝酒啊,呜呜呜,你们一定要等我哦~”
那三个陪酒女也很喜欢韩辰绘——比起陪油腻的老男人,被动手动脚的揩油,她们倒是更喜欢陪韩辰绘这样长相美、性格好,还会尊重她们的女人。
她们跟在郑肴屿的身后,轻轻握住韩辰绘伸出来的小手。
“会的,您放心吧,我们会等您的…”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屋里在排练《梁祝》《牛郎织女》,或者是《蓝色生死恋》什么的旷世绝恋呢:)
那三个陪酒女就是命运多舛的女主角,韩辰绘就是被恶势力強权镇庒的男主角,那么郑肴屿的角色呢…?
郑肴屿的角色就是“
打鸳鸯”的那
大
、“横刀夺爱”的那把大刀!
在座的各位:“…”那些花花公子们是彻底被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本来他们以为“女人左拥右抱,男人独自喝酒”已经是巅峰了,万万没想到,这出戏竟然还有续集…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发自內心、来自灵魂的拷问:郑肴屿和韩辰绘这两口子,究竟是尼玛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魔鬼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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