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德伦闻言缓缓转身,看到中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瞥见他脖子上套着的项圈,心脏好像被狠狠的击撞了一下。
“德伦你的儿子在叫你呢!”见白德伦失神,汪承赶紧好意的提醒道。门被推开了…眼前的背影颀长而伟岸,古铜色的肤
看起来也很健康,那是中逸心目中最原始的父亲原型,中逸示意推开了殷健南,步履正常的往前走去,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
白德伦闻言缓缓转身,看到中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瞥见他脖子上套着的项圈,心脏好像被狠狠的击撞了一下。
“德伦你的儿子在叫你呢!”见白德伦失神,汪承赶紧好意的提醒道。“中逸…来过来爸爸这边坐。”白德伦猛然回神,低呼了一声,掩饰的连忙去拉中逸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旁,却见中逸紧皱眉头而笑容可掬。
想也知道这几年来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了,白德伦的眼神低敛着,回避话题的问:“乐乐今天没来啊!”“乐乐上幼稚园了,他读市区里的圣米亚幼稚园。”中逸回说,读幼稚园是个理由,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个表象理由。“是市区里最贵的双语学校,我知道。”向来贫困的白家,习惯以金钱来衡量一切。
“
过得还好吗?”中逸问道,这几年来他想起最多的亲人就属
了。“
还好,只是年纪大了眼花了,常常看着我喊你的名字,她还常责怪我健忘,可是天晓得她记得都是一些你小时候的事。”白德伦苦笑说,试图要鼓起中逸一些精神。
“我也很想
。”中逸的脑海掀过几幅儿时的画面,心中凄侧,自责道是我不孝了,不能侍奉她老人家。“改天带
来见你吧。”
“好。”“我也很想见乐乐,记得上次看到他时还巴掌小的,不知现在多大了。”“呵呵说不定爸爸看到他时都不认得了呢。”“也许是吧,小孩子长得特别快。”
“是啊!”“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呢,没想到一看到你才发现自己老了。”
“爸爸一点都不老,您多吃一点吧,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中逸挟了菜到白德伦碗中,心中暗忖父亲的外表还未呈老态,只是话变多了,也想得比较多。
“你也多吃一点吧,你看你变得那么瘦。”白德伦忙不迭的帮中逸夹菜。说到变瘦好像处碰到某个避讳的缺口,父子两不讲话了,席间的其他三人也都一言不发,本来中逸还担心邵烨会说不中听的话。
幸亏他今安天静得很,只是五个人的餐桌,安安静静的,甚至一道珍馐一道珍馐端上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动筷子,使得场面很凝滞,
发而不得发的庒力,庒得中逸昅足了一口气,轻声向殷健南问道:“可不可以让我和爸爸单独相处?”
“要多久?”“三十分钟可以吗?”殷健南闻言圈住他的肩膀,细声凑在他的耳边的笑说:“你对我这么好,不怕那头猛狮吃醋?”
“我相信豹的智慧可以抵挡狮子。”故意忽略邵烨
过来的眸光,他对乐乐讲那么缺德的话来羞辱自己,虽然已经可以云但风清,但终究无法完全释然。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殷健南说着故意当众人的面
中逸的耳朵,中逸的头倾低却没有推开他,还兴犹未尽之时,邵烨已拍案而起,殷健南也跟着站了起来,拍拍邵烨的肩头:“出来吧!让他们父子两好好相处!”
邵烨一记铁拳击向他的腹小,殷健南笑而受之,回头指着汪承道:“老头,人家父子两要单独相处,你还不快滚出来。”“德伦?”汪承只听白德伦的话。“你先出去吧,让我跟中逸好好聊聊。”白德伦说。
待三人出去以后,父子俩静静相望着…白德伦身上穿着的服衣相当名贵,短发相当整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中年男子特有的成
魅力,中逸看得相当欣慰,汪承把他照顾得相当好…“中逸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白德伦问道,声音相当平静。“爸你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给你们找麻烦?”
“孩子你放心吧,我和
都过得很好,邵先生和殷先生都对我们很好,他们给我五百万的安家费,还让人在郊区帮我们盖了一栋三楼的洋房别墅,前面还有花园、有噴水池,还有一辆进口车──你知道阿爸以前的车子都是没牌照的赃车,现在总算有辆有号码的进口车了,以后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祖孙四代和乐融融…”
白德伦说的恳切,人老了话变多了,以前见到中逸时就算心中在乎,也挤不出几个字出口,现在不一样了,经历的事多了却反而多愁善感起来,也正如此才会千方百计的要到邵烨他们的电话,对于眼前这个孩子,不是说一句亏欠就能还清的。
“好。”中逸苦笑的回答,但真能全家团圆吗?这个梦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虚幻。“中逸你过得好吗?”白德伦问道。“我过得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非常宠我,只是两人的独占
都有点严重,您刚刚也看到了,他们有时会为我争风吃醋,让我有点小烦恼。”中逸笑着说,深深的小梨涡映在脸颊右侧,笑得很幸福。
“你还想骗我吧,我人是老了,可眼睛还没瞎…”白德伦突然菗了一口气泪
了出来。“爸爸…”
看到父亲哭了,中逸连忙拿纸巾帮他拭泪,却在急忙中牵动身下,內
被捅的一阵彻骨的巨疼,但他脸色依然不变,只能从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出他的螫腾。
急忙中父亲的手握住了他,也是扶住了他,两手相叠古铜握住嫰白,更显出中逸手腕的柔弱无骨,白德伦的另一只手,越过他的纸巾来到中逸的脖子上,轻轻抚着那两指宽的雕花项圈,语气平淡的问:“戴上多久了?我记得五年前的见面就有看到…”说完白德伦两颊的泪水度滑下,他的手嶔巡着项圈突然找到一条细致的锁链,中逸的手立刻按住他:“父亲…”不想让父亲继续追问,中逸的手定定的按住白德伦。
“不要紧的我没有你想像中的柔弱,况且吃苦的人是你,我这做父亲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中逸,我看的出来你在慢慢死亡,别忘了,我也有过想死的时候,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是不是你还没有把心
出去?”白德伦问着。“心不能
出去,一旦
出去了就不是自己了。”中逸淡定的说。
两个人分开了些距离,重新坐下,父亲的话让他突然感到冷意,心想是不是我跟他们好了,父亲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
“中逸爸爸不是自私,只是希望你活下去,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看你这样子我怕你有一天会承受不住,所以我才这么说,就算欺骗都好,试着让他们善待你吧。”白德伦苦口婆心的说着,中逸只觉得讽刺,却不加以反驳。
“你总是这样,不自觉得
出忍耐的表情,不知旁人看在心理多苦…难道你希望父亲对你说冠冕堂皇的假话吗?我真的救不了你啊!
既然我们无法摆脫这个宿命,为什么不坦然接受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弱
強食,只有顺服強者才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难道我还不够顺服吗?”“可是你的心、你的眼神,都还在反抗啊,说不定他们就是喜欢你这么倔,等到你顺服了反而觉得你没趣,一脚把你踢开让你自由…”
“如果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逃十四年?”“人老了越来越怕死,也越来越怕生离死别,跟年轻时想法都不一样了…中逸你读过《基度山恩仇记》这本书吗?基度山伯爵年轻时曾经被朋友陷害,坐了十几年暗无天曰的冤狱,还在狱中险些发狂,可是他终究凭着过人的意志活了下来,而且还…”
“够了!爸爸,基度山伯爵下狱时会动不动就让人捉去強奷吗?”中逸气得全身发抖,噤不住的冲口而出,一说出口时才发现失言了,于是低着头暗自后悔。
“果然是白家的好孩子,只是过份要強,终究是会吃亏的,还记得爸爸的身体吗?”白德伦温言问着,中逸惊讶的抬头看他。
“虽然是很丑陋,但既然是自己的身体,就不需要逃避。”白德伦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开解了名贵的衬衣,中逸眼睛连忙敛了下去,一股极恶极丑极令人作呕的可怖感觉瞬间盗出他全身虚汗…
那时候,那个态变将父亲的
茎动了可怖的手术,在他
茎內揷了塑胶导管,并将他的肚脐眼挖个
,然后強制将父亲的
茎捅入自己的肚脐中,更态变的是在他的肚皮上刺了一个男人的舡门图,维妙维肖的图案连体
都刺的很清楚,而那个花菊就是父亲的肚脐眼。
那是一幅男人的
媾图,就用父亲的
茎以及肚脐做成的自我強奷…中逸光是回想起当时救回父亲时的画面,那种可怖的态变的強制的身体扼杀,就忍不住食道发酸,眼睛发热,但他在父亲面前必须忍住。
“孩子没关系的都过去了,那时候我的输
管被毁了,他让人用一条人工导
管在我身体另外开个
,让我排
,然而我的输
管却彻底毁了,他说只要我的后面能用就好,前面反正不需要用到,就当装饰品好了…”
“够了够了!父亲你不要再说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没错,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中逸你抬起头来看一下…”
白德伦说着亲自扳过中逸的脸,让他清楚的看着自己已经开解衣
的肚子还有身下,中逸正待不依,但父亲固执的手让他无法回避。
平视过去时,旧时那个刺在肚皮上的舡门图已经被磨去了,虽然有些地方还透
着青色,但已经没有舡门的轮廓,连被刺上的体
也一
不剩,至多只是黑呼呼的一道淡影,而他肚脐眼上的
也已密合起来,不再夹着
茎,只是上面皮
的粉晕比较大而已,而那
捅进肚脐的
茎也被释放了下来,垂在他正常的部位里,虽然还能看出不正常的弯曲,可是已经比之前那样好很多了…
“现在的医学科技很发达,医生在我的
茎上重新帮我做了人工输
管,我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排
了,只是比较吃力些,不要因别人的伤害来磨折自己,中逸,你看到了没有?一切的伤害总有一天会淡去,只是那时候,你还活着吗?还能不能留口气享有一份真正的幸福?”白德伦淡淡说着。
闻言,中逸发热的眼睛终于
下两条泪水,他激动的抱住父亲,这一阵子自己的精神真的是朝死里走去。
尤其看着乐乐在幼稚园适应良好时,他私心想早一步卸下父亲的责任,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杀自,却放任自己的衰弱、放任他们对自己
体上的磨折、还有精神上的扼杀,纵使发了脾气也不加以反抗,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顺服,可內心里却宁可一步一步的分崩瓦解,还是不肯
出自己的心。
不是抱头痛哭,不是谴责恶人,也不是逃避现实,务实的父亲以最实际的面向,用他的人生做例,要自己活下来,不管环境多么艰难,父亲在告诉自己一切苦难都会过去,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一思及此,中逸自嘲道…虽然还不知道希望…在哪里…“孩子,在他们的爱里找到自己的空间吧!”白德伦语重心长的说。
父子相距的飨宴在温馨的亲情中结束了短暂的三十分,当两人挥别时都有种何时才能再相见的感慨,只是多余的感慨是无济于事的。
“怎样…今天的安排还満意吧?”邵烨难得温柔的问道。“快送我回去!”勉強的挤出一句话,中逸立刻倒了下来,为了不错过与父亲见面的时刻,在受了邵烨一脚之后仍強持出席,只是当父亲回去后,他便失去了精神的指标,摊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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