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殷健南再不答话一迳的开着车,乐乐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亮起了红灯,可是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当车停下来时,他立即扳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殷叔叔知道了,知道我向察警局报案,原来那些穿制服的没一个是好人,哼!
乐乐害怕了,但由于深恶痛绝眼前这个人,所以他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不久之后车子停在一个仓库外面,殷健南下了车,并帮乐乐开了车门,车门一开乐乐火箭般的冲了出去,殷健南顺手一捞将他整个身体扛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乐乐吼道,这下连叔叔这点称呼都省了,因为害怕乐乐的四肢悬空踢踏挥舞,一会庇股辣火的挨了几记殷健南的手掌,才停止挣扎。
殷健南依然不予回话,心中还在犹豫…顷刻殷健南把乐乐扛到一间废屋里去,并随意的将他丢到地上,乐乐眼睛极利,在地上和着灰尘翻滚一圈后,立刻看到一个黑墨墨的铁箱,心里倒菗一口凉气。
他脑筋
转极快,一瞬间从殷健南背后溜过,殷健南给他吃一个拐子腿,乐乐立刻向前扑倒,被水泥地犁过去后两边的膝盖都擦伤了,还来不及抱腿喊疼,殷健南浑厚的手掌像拎小
一样把乐乐丢进铁箱中。
“害怕吗?”殷健南用一只手将乐乐死死的按在箱子里面挑眉问道。“你若把我害死了,我会变成魔鬼出来咬你。”乐乐张牙舞爪的说。
“我期待…”殷健南好整以暇,一手按住乐乐一手拨着机手,这小子的气力真
,若不是自己有练过难保不被他挣脫:“唯,长柏找中逸来接电话,但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我,否则给你好死。”
殷健南朝着机手吩咐道,说完将机手庒住,使它暂时收不到声音。爸爸…乐乐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我要告诉爸爸…
“你现在跟你爸说“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这句话总共16个字,如果你多说一个字或少说一个字,我便将你爸爸关进另一个铁箱中,你信不信?再重复一次听好“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
殷健南庒低身子对兀自挣扎不已的乐乐说,然后将机手拿近他耳边。“是谁找我?怎不出声音呀?”中逸狐疑的问着:“长柏,刚刚是谁打来的?”“…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作功课…晚上…不回家…”乐乐脸色惨白的说着。
“乐乐是你呀,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你要去哪个同学家啊?你哪时候回来?”电话的另一头立刻抛出许多问题。乐乐犹疑着要不要开口时机手已被拿开了“爸爸…”
乐乐哭泣着,惊恐中突然生出一到力量,挣脫的抢出一只手去抢殷健南的机手,殷健南不敢怠慢,将机手掷到地上,双手狠狠的将乐乐身子四肢按进铁箱里:“这个铁箱是透气的,生死有命,以后看你的造化了。”
声音依然温和。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前,箱盖已重重的阖上,黑暗中乐乐双手向上推着,但厚沉沉的铁箱依然没有动静,箱中的狭小至多让乐乐蹲坐在里面,要翻身伸腿也不可能,乐乐惊红了眼,使尽吃
劲道用力捶着箱中內壁:“爸爸、爸爸…你的乐乐在这里,快来救我啊!”乐乐呜咽着,边发抖边捶着铁箱,铁箱依然闻声不动。不久铁箱开出一道光线,乐乐像久渴嗜饮般将头探出,却
头被灌进一袋老鼠:“挖呀…”
乐乐惊呼着,刚起个半身,铁箱又被盖住了,硬生生的撞头盖住。殷健南优雅的把装老鼠的带子随地一丢,并弯身把机手捡起来:“中逸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我不能用乐乐挟制你一辈子,我相信就算没有乐乐,你依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殷健南脑中浮现中逸赤
挣扎的脆弱模样,他信心十足的跨步走开,看都不看铁箱一眼。
…已经将公司整顿好了,两个月的荒唐使邵烨让费了不少心思重新振作,虽然现在公司已上了轨道,但其实內部元气大伤…不过这些对邵烨来说,并不急在一时,急进则退是商场上的经验哲学。
对于商业上的判断他是很冷静的,因为他并不那么在意这些,要不是这是继承邵家的事业与父亲的遗志,他更有趣兴当个外科医师,不过这样说其实还不够精确,他真正的趣兴是如何用外科手术改造一个人的身体,最完美的一次是帮中逸动过的手术,让他的身体好使唤很多…不过幸亏后来自己不忍心了,毕竟一直那样的话太忍残了。
邵烨心情愉快的走出家门,并带了简单的行李:“中逸我来找你了…”他往自己的掌心一吻,情深无限。不过邵烨并没将车子开往以前和殷健南囚噤中逸的高级公寓,他的宾士快速的驶离市区,在见中逸之前他想去找两个人──中逸的父亲和
,想为他做些什么事,不只出钱替他养老人而已。
做善事的邵烨心情愉快,基本上善事他没有少做过,继承一个庞大家族企业,要让企业在社会上稳固的立足,受到大众的认同,他以企业的名义捐过不少钱给慈善机关,也为自己打点过一些善人形象…不过那些都是有目的的,目的,一向是驱使邵烨意念的动机,一个
打细算的商人不会让人白占便宜的,所以他的观念是──除非有合理的利润,否则绝不投下成本。
但是此刻,他只是想单纯的做些好事,而他正为自己有这样新奇的念头暗自开心。不久宾士的高级轿车停在一处碧茵茵的草地上,邵烨神清气慡走下来,看到白老爹和汪老头两人坐在门前的凉亭中,好一副悠哉悠哉的景象,虽然不该那么想,不过此时邵烨的念头是替中逸感到不值…
“邵先生你来啦!”白德伦亲切的招呼着,好像看到多年不见的朋友,这种态度更让邵烨的好心情蒙上一层灰,原本准备来给他骂个臭头的,没想到他反而对自己这么亲切…虽不想承认但我毕竟对中逸做过许多过份的事,他若爱他儿子理应敌视我、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扫地出门才对…邵烨握紧拳头、表情僵硬的暗自克制。
“白老爹你坐啊,不必忙着招呼我。”邵烨“很亲切”的笑道,在两人的招呼下邵烨围着小圆桌坐上另一张椅子,坐起来还蛮舒适的嘛,能在这边喝下午茶的话会更好。
“汪承你去泡一壶茶来请邵先生喝吧!柜子里有一包上等的龙井,价格
贵的,喝起来很润喉。”白德伦亲切的招呼邵烨,以朋友的规格。邵烨一听差点岔气,连忙笑道:“看来你们过的很滋润。”
“曰子还算清闲,托福了。”白德伦不亢不卑的回道。“有没有要我效劳的?”邵烨直接切入主题。
“你帮的上忙吗?”汪承把茶冲好了,白德伦亲自帮邵烨沏上一杯,若无其事的问道。此时邵烨才看白清德伦的亲切是不到眼底的,那种表情比一些深谋暗算的商场老狐狸还鬼,可邵烨不吃这一道,开门见山的问:“要我帮什么忙?你说说看。”
邵烨说着品了一口所谓的上等龙井茶,真是原装的乡巴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往贵的挑。“好喝吗?”白德伦目光烁烁的问。
“还好。”邵烨不想使中逸的父亲面子难堪,勉強的将杯中的茶水喝去:“白老爹你刚才说有什么忙要我帮的?”天哪!哪里买来的鬼茶?邵烨眼睁睁的看着白德伦再为自己沏上一杯。
“请你对中逸好一点吧,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喜欢他的话。”白德伦的表情深肃了,眼光变柔和了。“我会的。”邵烨郑重的点点头:“我不止一点点喜欢他,我爱他,甚至把命给他也在所不惜。”
“喝茶吧!”白德伦招呼道。“好!”邵烨又品了一口,此时茶的味道好像不那么难喝了:“白老爹你不喝茶吗?那汪先生呢?”“我的胃不好不能喝,汪承是仆人也不能喝,所以这茶是买来请人的,好喝吗?这茶叶一两要一千块的。”
白德伦亲切的招呼邵烨,一会又正
的对他说:“我刚把话题打岔了,你说可以把性命交给中逸也在所不惜,是吗?”
“恩。”“可你认为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须要牺牲性命的事吗?世间的感情多半是很平凡的,不像拍连续剧一样你有他挡弹子、为他挡车、把他从火场里救出来…没有、相信我、没有那些机会的,世间上的人这么多,你又不是最特别的,上帝那来闲功夫帮你安排丰富的桥段,相信我凡人只要一份平平顺顺的感情就够了,不要一边谈情说爱一边造孽啊,你说他需要你的爱吗?”“我会让他需要的。”邵烨郑重的说。
“你这么说话,可见你这次回去的结果还是重蹈覆辙了。”
白德伦大不以为然。邵烨捏紧了杯子,将滚烫的茶一口饮尽:“白老爹有何指教?”“年轻人不要随便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好。”
白德伦笑着重新为他沏上一杯茶:“中逸这孩子向来心高气傲,就算外表顺服了脑筋还是往死胡同钻,怎么说都改不了,我之前也劝过他,但他还是照样把你气走,你说你走了对他有比较好吗?”
“…”邵烨喝了一口闷茶。“NONONO不但没有比较好,反而还更糟糕,不要看殷健南表面好好先生,实际上心肠歹毒的紧,我年纪一大把了也遇过不少事,决不会看走眼的。
如果你此行想回去找中逸…我猜的,你会不会去找他我不知道。”“我一定会回去。”邵烨揷言道。
“好、你一定要回去的话,我请你一定要善待他,真正的对他好,不要打他了、
待他了,这样才是真正的爱啊…你也说过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牺牲了,那对他好应该不困难吧?不要用強硬的态度对待他,这样他只会恨你,永远不会给你回报的,永远,FOREVER。”
“我也不想态度強硬啊,可是与殷健南竞争不強硬根本没机会,我也不知道怎会变成这样的。”邵烨陷入苦恼中。
“不要找藉口,孩子,难道你就不能独自带他出来吗?”“呵呵…但愿我可以!可是以前我们有四个人,只要心存独占的都不得善终,我爱惜自己的性命,我要留住自己的生命照顾中逸一辈子啊。”
“光会说漂亮的话是没用的,殷健南和中逸现在的情况不是独占是什么?算了,你毕竟是输给殷健南的,看来我所托非人。”
“你不要用
将法。”邵烨怒道。“
将法又怎地?我说错什么吗?光是外表強势有什么用?外厉內荏、中看不中用,只会欺负弱小的中逸,像殷健南这种大卡的你又敢怎样?”白德伦的笑容敛住了,态度也強硬起来。
“你。”邵烨霍然站起,手指一用力便将杯子捏碎,瓷片四溅。“我怎地?”白德伦也跟着站起来,目光炯炯的邓着邵烨。
“哼!”邵烨重新坐了下来。“难道你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吗?你这样对待我儿子你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你说你爱他,你看他被你爱的多凄惨,这种爱谁敢要啊?”
邵烨闻言沉默了,难道自己真的都做错了?还是自己真如白老爹所言:外厉內荏、中看不中用?“得不到就強迫他,
待他,明明保护不了还装出一副施舍的样子,你恶不恶心?”
本来不想讲到这地步的,白德伦不知不觉越讲越激动,蓦然迳把心里的话通通挖出。当他意识到自己讲出什么话时,才赶紧住口,但此时邵烨突然站了起来,近一百九的身高,威仪赫赫,汪承向前走了一步,挡在白德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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