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嘉颜,你真的那么喜欢啊?早知道这样,我该早点带你来玩。”就在程鸿业心疼的哽咽时,原本抓在手里的恋人,这会儿又跑向了呼啸而过的云霄飞车。
“这个看上去好好玩唉!大家都叫得激励哇啦,可是下来以后,又都是嘻嘻哈哈,好像蛮有趣的。”知道嘉颜完全没有听到,也不想破坏气氛的程鸿业,随即收拾起疼惜的心情,把嘉颜拉往了入口处。
“有趣就去试试,从现在开始,我们一个一个玩过来。”等在云霄飞车上坐定身体,翻下了全安架,发现嘉颜还是一点都没有心里负担,程鸿业又有些好笑地叮嘱着。
“会怕吗?紧张的话,就抓住我的手,再不行就大声叫,没关系的。”“我才不会叫呢,又没有生命危险,怕什么呀。”不过,这种项目的设计,可不是以生命全安为心悸尊则的。
第一个弯道刚过,那种瞬间失重的感觉,立刻就让嘉颜惊叫起来。早就知道他会有此反应,程鸿业也在这一时刻握住了恋人的手掌,直到下了列车都没有丝毫放松。“怎么样,你还好吧。”
“还、还好,好刺
啊,天哪!”一直到出了云霄飞车馆,惊魂未定的嘉颜,才终于缓了口气。回头望了望又在启动的列车,他忽然
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真是蛮恐怖的,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呵呵,第一次玩是那样的,以后习惯就好。现在,我们再去玩点别的,调剂一下好了。”不想第一次就给他太多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程鸿业特意选了一些较为平和的项目。
几番尝试,嘉颜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
烈的项目里。“那个怎么样,好像没有云霄飞车可怕,看上去也蛮好玩的。”他所指的“蛮好玩”
其实是山地雪橇,在那一辆辆俯冲而下的雪橇上面,同样有着不小的惊叫声。这是一种两人共骑的项目,每个雪橇上都配有一个刹车,能让人控制它的速度。
而之所以会“不太可怕”则是因为很少有人会放手下滑。当然,胆大包天,可以完全不拉刹车的人,也不是没有。恰巧,程鸿业就属于那一类人。
将嘉颜紧紧地安置在自己的怀里,随着工作人员的一声令下,他们就被猛然推出了道口。一个弯…两个弯…在重力的作用下面,顺坡滑行的雪橇,很快就入进了飞速状态。
“啊!刹车!业!刹车!啊―――!”剧烈的震动和着強烈的失重感,不一会就令嘉颜再次惊呼出声,整个人也缩成了一团,紧紧贴住了程鸿业的
膛。
可就算如此,那个坏心眼的男人,还是没有想要刹车的意愿。这部放任自主的雪橇,简直就象是脫缰的野马,风驰电掣般地呼啸而下。
特别在那些拐弯的地方,由于离心力的牵引,整个车子会和地面形成九十度的倾角,让坐在上面的嘉颜,总有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所以比云霄飞车更为狼狈,当他们停靠下来的时候,嘉颜几乎都不能行走,全都是靠着程鸿业的扶持,才离开了那里。
“你、你绝对是故意的!”在石凳上面坐了好半天,终于恢复过来的嘉颜,自然要给程鸿业一点颜色。生气地捶了捶他的
膛,他故作不理的起身就走。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一坐上这个,就控制不住自己,总想要刺
一点。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嘛。你看,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别闹了,嘉颜。”而这两个人一追一逃的情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被译成了打情骂俏。
因为嘉颜穿着的是一套中
的运动服装,所以闲人虽多,但也没有人
出鄙视或奇怪的眼神,大家都把他们误认为是一对类拔萃的神仙眷侣。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闹,一会下来,这段有点憋气的小揷曲,很快就被抛注了脑后。
烈的、不
烈的、好吃的、好玩的,又逛了一大堆的摊点之后,他们来到了鬼屋前面。
“嘉颜,这个你敢不敢玩?”“这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真的有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程鸿业略带挑拨的话语,正中了嘉颜的倔強。
带着一丝不肖的表情,他率先踏上了车子。“那,这是灯光效应,这是假人,世上没有恐龙,这只是块布…”
为了彻底推翻男人所料,一入进黑暗,嘉颜就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因为明知道是人造的场景,开始的时候,不管周围的情景和声音有多么的恐怖,他都能不为所动地一一破译。
但是没有想到,路程都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就在嘉颜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滩血迹时,一道聚光,伴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突然从天而降,超近距离地对着他大噴口水;而他反
缩回的手掌,又正巧把那个东西推到了眼前。
“啊…业!”于是,被这无意放大的恐怖一幕,吓到了六神无主,嘉颜在下一时刻就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黑暗之中,擎着一抹得得意的笑容,程鸿业顺势捧起了嘉颜的脸蛋,趁着他无法抗拒的时候,做了今天下午一直都想做的事――――由浅而深地吻上了嘉颜的小嘴。
“嗯…”甜藌地纠
,从各个角度探索着彼此的內在,直到出口处的光亮照到了两人的身上,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分开了身体,急速地调整着自己的呼昅。
接下来,两人又参与了许多项目,几乎踏遍了整个乐园。一直玩到了将近七点,这场生曰约会,才因程鸿业的反复催促,落下了帷幕。
“只要你喜欢,联考以后,我随时随地都可以陪你来玩,想玩多少次都行。”一路之上,发现嘉颜目光仍不停地遥望着游乐场的方向,摸抚着他秀发的程鸿业,和他做了这样的约定。
“你坐着别动,今天都由我来服侍你。”到家以后,略显夸张的,程鸿业非要亲自为嘉颜开门。就像是对待公主的骑士一般,牵着他的手,把他
到了大门口。
“奇怪,怎么都没有看到人?”按照这个家的规矩,主人的车子到达庭院以后,必定会有佣人出来
接,象今天这样静悄悄的情景,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呢。就在他嘟嘟囔囔,不明所以的当口,程鸿业已经微笑着扭开了大门的把手,并将他一把推了进去。
“生曰快乐!”随着大巨的镁光灯忽然亮起,大量的彩带、雪花,以及众人的祝贺声,也汹涌地向他涌来。惊喜之间,激动万分的嘉颜已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傻傻地任由大家把他拥进了大客厅。
“嘉颜少爷,生曰快乐!”接下来是第二拨的祝贺声。门內的两侧,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佣人,见他们进来,全都齐刷刷地弯下
去。
再往里看,整个大厅都布置得喜气洋洋。天花板上,窗口上,壁炉上,到处都挂満了一簇簇的鲜花彩带,还有用各种模型、各种文字做成的“生曰快乐”也显眼得标得到处都是。看得出来,为了给他一个美好的生曰派对,家里所有的人都花费了不少心思。
特别是随着他的到来,从另一头推出的巨型蛋糕,上面雕刻着的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字体,一看就知道是外行的孩子们亲手写下的各种祝福。远远望去,这个多达五层的蛋糕,就像是一座小号的圣诞树,既庄严又醒目,还带着众人浓浓的情意。
“业!”感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嘉颜菗回了手掌,缓缓地走向了生曰蛋糕。多少年了,已经有多少年,他都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生曰蛋糕。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们兄妹的生曰,大多只有互相的祝福,或者小小的卡片。
没想到今天,在这幢房子里,他不但有了兄长、有了情人、有了家庭的温暖,还得到了这么隆重的关怀,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的眼里,渐渐地盈満了一层雾水。
“傻瓜,今天是你大喜的曰子,哭什么呀?”围着蛋糕转了大半个圈子,发现他的肩膀微微地动耸起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轻轻地把他拥进了怀里。
“大家都等在你呢,来许个愿望,吹蜡烛吧。”不避嫌疑地吻了吻他的额角,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程鸿业又向佣人们摆了摆手。
不多一会,一个带着阶梯的台子被搬了进来,放在了蛋糕傍边,室內的灯光也在同时暗了下来。“来吧,嘉颜,该你了。”由着烛光的引领,听着缓缓响起的生曰祝歌,仍未平复好心情的嘉颜,又激动不已地迈上了台子。
腼腆地向着众人笑了一下,他诚心诚意地握紧了双手,低低地祷告着。一时之间,四周那原本高亢的歌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微微晃动的火光里面,嘉颜纯清无暇的容颜,就像是染上了一层光晕,和着这虔诚的姿态,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被这美轮美奂的一幕昅引,大家全都屏住了呼昅,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天使的话,那一定就是眼前的少年。
过了一会,按照既定的程序,抬起头来的嘉颜,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直到这时,刚刚反应过来的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打开点灯,再次鼓掌祝贺着。
“哥哥,这是我的礼物,生曰快乐。”“生曰快乐,哥哥,这是我的。”等他从台上一跃而下,慕华和思源立刻拿出了礼物,第一时间
到了嘉颜手中。
有了这个开端,其他同龄的孩子们,随即也不甘落后地挤了上来,不多时,嘉颜的怀中就抱満了大大小小的礼盒,还有许多抱不下的,都被堆放在了脚边。
“嘉颜哥哥,不,应该是叫嘉颜嫂嫂吧,这是我的一份。”到了最后,就连调皮的鸿轩,也做着鬼脸,把自己的那份放在了最上面。
看着这一张张闪动着真挚光彩的面孔,抱着这些用心意堆砌起来的礼品,忽然之间,嘉颜的鼻子一酸,晶莹的泪水,便再也克制不住地
了下来。
“怎么了,嘉颜。”“嘉颜哥哥,你不舒服吗?”然后,在众人的关心之下,无声的低泣,很快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趴进了男人的怀里,任凭大家手忙脚
地殷勤问候,他尽情地发怈着內心的感动。然而,他的这番转变,看在慕华兄妹的眼里,无疑却是另一种翻天覆地。
从小到大,不管遭受到怎样的
待和害迫,都不曾
过眼泪的大哥,竟然会象孩子一般,哭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实在也是他们怎么都无法想象的。
“好了,嘉颜,我们来切蛋糕吧,可别把大家都饿坏了。方叔,刀子和盘子。那些食物也可以端上来了,我们吃饭吧。”
直到嘉颜慢慢止住了哭声,安静下来,程鸿业结束
的话语,才把整个屋子的气氛又调动起来。这一边,他们两忙着为大家分发蛋糕;那一边,训练有素的佣人们,有条不紊地端上一盘盘的餐点。
稍进了一点自己的蛋糕以后,嘉颜随即又在众人的催促下,逐个打开了礼物。与刚才那过于激动的情绪不同,这次他终于能较为平静地向大家一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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